第18章 第18章
雖然韓氏是抱怨的口吻，但是季氏秦清瀾參與宴會比較少，都是季氏讓她必須去纔去，去了也躲着，但是對於這位嫺姑娘的名聲，可是早有耳聞，自家那個五妹妹詩會最不喜歡見到的就是這位，見了必定劍拔弩張，非得爭出來一個第一來。可惜向來都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都說自己的詩好，別人自然是大多向着淮安侯府的嫡出女兒，是以自家五妹妹可是在這位手裏吃了不少的虧。韓氏自然是自豪的，能教出這樣以爲盛名在外的女兒。
“母親說的這是那裏的話，咱們府裏難道還缺了繡娘嗎？那些東西交給下人去做就行了，四妹好讀詩書，陶冶情操，聲名遠揚，人人誇讚呢。”畢竟是結婚後第一天，秦清瀾自然不可能駁了韓氏的面子，大大的誇一下這位四妹妹纔是真的。果然，韓氏聽了這話，眼角的笑意都真了幾分。
“拜見大嫂。”顧承嫺倒是和前面幾位不一樣，她連裝都不願意裝一下，嘴上雖然是這麼說，但是實際上禮數也並未做足，隨便彎了下膝蓋就起來了，看着就是對秦清瀾不滿意。
“妹妹素來美名在外，嫂子也沒什麼好給你的，這玉鐲，就收下吧。”秦清瀾從手腕上扯下來一個玉鐲，戴到顧承嫺的手上。顧承嫺像是很瞧不上，也沒有謝，就坐下了。韓氏似乎有些不滿，但是終究沒有說什麼。
“這是你五妹妹，是個文靜乖巧的。”
“拜見大嫂。”顧承樂就如同名字一樣，長得喜慶，臉圓圓的，讓人瞧着心生歡喜。
“也不知妹妹喜歡什麼，這是我剛打的金鐲子，就給妹妹了。”她從江媽媽那裏知道了要賞人，專門讓人打了好多個金鐲子，推拉款的那種，誰都能帶，誰都能給。
“謝謝大嫂，我很喜歡。”顧承樂也不挑，金鐲子最好，金燦燦的多好看啊。而且還能換錢，到時候融了就能給娘買喜歡喫的芙蓉酥了。
將所有人都介紹完之後，韓氏坐在上邊，底下的小輩按照次序也一一落座。
韓氏笑着，和氣的說道：“今天也算是都介紹過了，他們有什麼不敬重的時候，就和我說，以後呢，希望你們和諧相處，我也就不用操心了。”
秦清瀾也微笑着回道：“母親哪裏的話，這幾個弟弟妹妹們都是好樣的，母親教養的極好，想來是不會有不敬的了，母親不必擔心。”
“以後呢，要是下人婆子不聽話，儘管來我這兒文華院說，侯爺將整個後院交給我，有些話，我還是能做主的。”
“婆母您這就謙虛了不是，媳婦剛來侯府，只覺得侯府的下人們管教的極好，想來婆母在其中一定是花了很長時間的，看着沒什麼要改的，我還想着好好學學呢。”
看着韓氏和秦清瀾一來一往，顧承遠還真的以爲她們兩個是好婆媳了，不過吧，要是讓他這樣說，和韓氏一樣虛與委蛇，他也是做不出來的。
談了許多家長裏短的事情，總算是將今天這請安給混完了，秦清瀾覺得自己的臉都要笑僵了，韓氏雖然看着人好，但是如果真的找上門求她辦事，怕是不知道會被暗中下幾個絆子。
回到扶風閣，秦清瀾才真的放鬆了，坐在塌上，要凝霜給她好好的泡了一杯茶，然後又叫人拿了好些個點心過來。喝着茶，喫着點心，正好。
倒是顧承遠看着她有點驚訝，剛喫完早飯，怎麼現在又喫。秦清瀾看見顧承遠，還打招呼說道：“要不要喫些點心喝杯茶？這山藥糕軟糯清甜，想來你應該能入口。”
聽雪替顧承遠解開披風，將披風收起來之後，顧承遠就坐了過來：“今天一見，可知我這位繼母是什麼樣子了。”
想着今日韓氏的樣子，秦清瀾自己陪着演戲，都要快相信她是一位菩薩般的人物了：“你那繼母，看着好說話的很，上來就是關心你的身體，但是卻沒叫你起來，等行完禮之後才說話，好人都她做了。而且看着是關心你，其實是責怪我不知道勸你，萬一經過昨天拜堂累着，今天早上再早起，暈了過去，就是我的罪過了。對你那幾個兄弟姐妹，都是誇讚，會做人，而最後那承諾，想來也只是說着好聽，要是我真的上門，怕是得三推四推的找藉口說事情辦不成，我不能讓她爲難。”
“四姑娘這麼想就是了，我那繼母，看着人好，對我也是一等一的，但是說我身體不好，不好累着，連家塾都少讓我去，而我二弟卻有她親請的先生教導，還有父親指導練武，府裏的女使，我房裏的長得不是清麗脫俗，就是嬌俏可人，鶯鶯燕燕的一堆，二弟那裏卻是一個長得好的都沒有，一眼過去，沒有一個能給人留下印象。她只勸我好生修養，出門的車馬都不給。父親回來，也只說是擔心，沒有人會去責怪一個擔心孩子的母親的。只會覺得她人好，原配留下來的孩子都這麼上心。”一口氣說了這麼多，顧承遠喉嚨發緊，連聲的咳嗽。
秦清瀾趕緊將一旁的茶水拿給他，潤潤嗓子。然後拍着他的背，說道：“你先別急，我知道的，她若是真的對你好，那就是對二弟那樣了，不是說看着好，就是好，真心實意的對一個人好，和虛情假意的對一個人好，旁人不知道，你肯定是最清楚的。身爲母親，最希望的，自然是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對於自己的孩子自然是自小嚴加教導的。你知道我有個大哥，自三歲就被教着練筆，四歲開始啓蒙，五歲就有了先生，之後更是每天天不亮就去家塾，下午還有另請的先生教授。我母親雖然不忍，但是她知道，這纔是真的對我大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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