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洛基and芙蕾雅
大體上，只要是他感興趣的事物，往往都能一直堅持下去。
哪怕是表面看似枯燥的機械式舉動，也不會例外。
而現在，‘探索地下城’這件事，剛好就是他最感興趣的事情。
畢竟，對於他這個‘現代人’來說，這簡直就和在玩‘虛擬實境網遊’一般。
無論新奇度也好，刺激性也罷，都是一等一的享受。
男人至死是少年。
凌樹當然知道，冒險者是一個高危職業。
但正是這種別樣的生活，是他以往完全想象不到，接觸不到的。
所以，在得到‘原神系統’的輔助後，利用‘空中熒火’狀態能夠做到不眠不休的他，連續獵殺怪物數天，完全就和喫飯喝水一般，習以爲常。
而就在這期間……
“我說，這麼恐怖的‘怪物’新人，你到底是在哪裏發現的？”
凌樹第二次進入地下城的第一天夜裏，歐拉麗兩大頂尖眷族的主神，祕密會面了。
事實上，【洛基眷族】和【芙蕾雅眷族】雖然明面上處於競爭關係，但暗地裏，洛基、芙蕾雅……還有身爲迷宮都市內部首屈一指‘鍛造系眷族’主神的赫菲斯托絲，三位女神都是相識已久，且曾經領導各自眷族‘並肩作戰’過的好友。
她們之間的關係好到什麼程度？
洛基這個滿口關西腔的平板眯眯眼，可以隨意稱芙蕾雅爲‘放蕩女神’，通常情況下，算是關係很鐵的損友。
而與赫菲斯托絲相處時，則以‘菲菲碳’的暱稱稱呼對方，是不是還會裝小孩賣萌。
芙蕾雅……一直被自家眷族成員門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幾乎可以在歐拉麗內部肆意妄爲的她，曾經因爲某次獨自偷跑出去玩，結果無意間鬧出了大亂子，還想萌混過關，當場就被洛基在大街上賞了一記腦瓜崩。
但唯獨那次，連在場‘親眼目睹全程’的奧塔等人，都沒有過多表示什麼。
赫菲斯托絲則是典型的老好人性格，洛基和芙蕾雅都覺得她無害。加之她是‘鍛造系眷族’的主神，出於‘後勤yyds’的原因，‘兩大頂尖派閥’都得和她的勢力打好關係。
尤其是經常‘遠征’的洛基眷族，別看‘黃昏之館’家大業大，成員衆多，連‘第一級冒險者’都足足有七位，其實經常會陷入資金赤字的囧境。
而這時候，芙蕾雅與赫菲斯托絲都會暗中援助一些資金，支持洛基眷族繼續往更深層的地下城進發。
至於今晚……
“連續主動引發‘怪物盛宴’七天七夜，不眠不休戰鬥整整一週時間，然後藉此‘偉業’升級？”
迷宮都市八大扇區‘第五區·繁華街’境內，某處距離芙蕾雅眷族駐地‘戰場原野’較近的高檔酒館二樓包間裏，洛基看向坐在自己正對面，全身籠罩在一件寬大兜帽斗篷中的銀髮美神，好奇問道：“你確定這是普通‘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
“我如果沒記錯，就連當年的【靜謐】和更久遠的‘古代英雄’們，他（她）們初出茅廬的時候，也沒有這麼恐怖的表現吧？”
今天夜間，‘公會’方終究還是選擇妥協了。
概因當時前去談判的【女神的戰車】艾倫態度強硬，壓根不打算做絲毫讓步，所以‘公會’方本着‘既然無法避免後續惡劣事故發生的可能，那還不如把消息發佈權掌握在自己手裏’的想法，便主動公開了‘空、熒’如何升級的詳情。
當然了，‘公會’方掌握此項消息發佈權的好處，就是其內部成員有機會特別強調這種‘偉業’達成方式的危險性。
至於在這之後，要是還有人選擇鋌而走險……那‘公會’一方也真的沒辦法了。
不過，看洛基現在這反應，想來只要是腦子不瓦特的冒險者，應該不會這麼找死。
眼下……
“他們是人類哦。”
“只不過……嗯，他們‘非常優秀’而已。”
面對洛基的詢問，芙蕾雅微微一笑，表情有些自得。
彷彿‘知道自家孩子考了好成績的家長’一般。
她嘴角微翹，不緊不慢地說道：“就在前幾天，我親自在巴別塔頂層賦予了‘他們’神之恩惠。”
“所以，‘一週’的升級時間記錄，也是絕對真實的。”
聽到這個答案……
“嘖，唯獨這種時候，我真羨慕你那雙‘眼睛’。”
洛基忍不住咋舌一聲。
芙蕾雅作爲美神，她即便不使用神力，其雙眼也能洞悉下界生靈的靈魂本質。
而她只要站在原地，甚至一個念頭都不需要，便自帶‘魅惑’效果。
在此基礎上，伴隨心念一動，魅惑效果就會呈直線上升。
當她肆無忌憚使用這種‘特性’時，甚至可以魅惑整個下界。
因此，此時獨自外出的芙蕾雅之所以身披兜帽斗篷，其實並不完全是爲了隱藏身份，避免暴露行蹤。
還是爲了阻擋自己那堪稱‘永久被動’的魅惑效果。
話說，曾經那次被洛基賞了腦瓜崩的大亂子，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芙蕾雅沒做好這方面的措施，走在大街上，差點就造成了流血事件……
扯遠了。
總之，現在……
“這麼看來，或許要不了多久，你的派閥內部怕是要多出兩個【靜謐】了。”
洛基那雙習慣眯起的雙眼，此時竟微微睜開，露出狡黠的紅色雙瞳，“你覺得，他們未來有能力討伐‘隻眼的黑龍’嗎？”
聽她問起這一茬……
“應該有吧。”
芙蕾雅沒有告訴洛基，自己其實壓根沒使用‘眼睛’就遇到了凌樹。
那是完完全全的‘巧合’。
而且，還是有些偏向‘鬧劇’形式的巧合。
這種事情，她自己知道就好，沒必要多嘴多舌，平白泄露重要機密。
至於洛基的疑問……
“總之，在我看來，單從現階段的表現來評估，‘他們’比任何冒險者，都具備更大的可能性。”芙蕾雅給出的評價很高。
沒辦法，任誰看了‘魔神顯現、原神降臨、空中熒火’這三大魔法的bug效果，都會有這樣的念頭。
此時，洛基聞言，已然露出了更加感興趣的神情。
“嚯？比任何冒險者都具備更大的可能性？”
這時候的她，竟然有些像是‘犯小孩子脾氣’的主兒，雙手環胸，鬥着氣冷哼道：“有些事情，得在真正比過了之後，才能得出最準確的結論。”
“我可不認爲，你那邊的兩個新人，會比我家‘艾絲碳’更有潛力。”
“尤其在未來討伐‘隻眼的黑龍’這件事上，更是如此。”
話音剛落……
“是嗎？”
換做以往，芙蕾雅多半會對洛基的這種言論一笑了之。
她雖然不知道洛基爲何會這麼篤定，估計和那個【劍姬】的個人信息有關……她不在意。
有些事情，她以前懶得去爭個高低。
即便，她自從輸給‘赫拉’之後，就再也沒輸過了。
可今天，芙蕾雅見洛基和自己這麼鬥氣，卻是神祕一笑。
然後……
“既然你這麼說，那不妨自己‘親自觀察’一番，如何？”
這個瞬間，見芙蕾雅露出這種表情……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洛基的臉色，立刻變得異常嚴肅。
她可太懂芙蕾雅了。
她知道，後者和自己一樣，雖然不是純粹的‘樂子神’，但只要露出這種神神祕祕的笑容，就肯定要搞事情。
而一般情況下，準沒什麼好事。
所以她此時異常警惕。
至於芙蕾雅……
“不用這麼緊張。”
她見洛基這麼敏感，直接眯眼笑道：“我這次特意抽時間來和你見面，也是有事要說的。”
“你應該知道我眷族內的情況……說實話，奧塔和艾倫他們雖然‘關係很好’，但他們都不太適合當那‘兩個孩子’的引路人。”
“所以，我想在你眷族內部今後的‘遠征’項目中，要兩個常駐名額。”
芙蕾雅剛把自己的想法說完……
“？？？”
洛基露出滿臉錯愕的表情。
良久……
“你認真的？”
“嗯。”
面對洛基狐疑的質問，芙蕾雅點了點頭，“你那邊，不是偶爾也會和赫菲斯托絲的孩子們合作嘛，直接按照那個模式來安排就行。”
話到此處，芙蕾雅第一次端起身前桌上的茶點，輕抿了一小口。
見狀……
“你真放心把這麼珍貴的兩個‘好苗子’主動推到我這邊來？”
洛基故意問道：“雖然我沒有當小人的心思，但‘遠征’可是相當危險的，區區進入深層，萬一遇到什麼突發狀況，怎麼死都不算奇怪。”
“到時候，你可別……”
“放心吧。”
芙蕾雅又露出了那種極度神祕的微笑，“只要你我是‘正常合作’，那‘他們’就絕不可能倒在‘遠征’期間。”
“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再者……”
芙蕾雅雙眼微眯，“說來說去，你其實也對‘他們’很好奇……甚至，不用猜都知道，你的孩子們對‘他們’的存在，還感到十分警惕，不是嗎？”
“剛好，我希望那‘兩個孩子’認識更多的朋友，畢竟是冒險者，多點‘門路’總不會喫虧。”
“而且，利用這種合作模式，我們彼此雙方也能消除不必要的猜疑和隱患。”
“一舉多得，何樂而不爲呢？”
的確，芙蕾雅道出了洛基的心聲。
事實情況是：別說洛基了，當‘一週升’的消息傳遍整個歐拉麗，衆神羣體之中，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勾起了巨大的好奇心。
講真，要不是‘空、熒’隸屬於芙蕾雅眷族，某些上神估計早就開始搶人了。
別的不說，‘阿波羅眷族’就肯定衝在最前面。
現在的話……
“行吧。”
洛基決定順勢而爲，同意芙蕾雅的提議。
因爲這對她來說，也是‘非常有利’的事情。
此時，她拿起身前桌上的一杯果酒，喝了一口，直言道：“既然你都這麼‘放心’，那我肯定更沒問題。”
“而且……的確，我的孩子們，對那兩個新人真的很感興趣。”
“正如你所說，這麼做，也能滿足芬恩他們的好奇心。”
“不過……”
洛基又回到了那一副‘眯眯眼’的表情，語氣狡黠地說道：“醜話說在前頭，今後，萬一我‘一不小心’把你的‘好苗子’都給拐跑了，你可不能因爲被挖牆腳就亂髮脾氣。”
“呵~”
芙蕾雅臉色一沉，直接露出了凜然的冷笑，“我勸你不要做多餘的事情哦，洛基。”
“畢竟都是相識多年的‘好友’了，我可不想毀了你過往的努力成果。”
“太過‘危險’的話，還請不要亂說。”
洛基聳了聳肩。
她不準備繼續胡攪蠻纏。
因爲，通過剛剛的‘試探’，她已經完全弄明白了芙蕾雅的態度。
芙蕾雅也知道洛基的用意，因此……她把話說得很明白。
“噫~可怕，可怕。”
此時，洛基故意很做作地拍了拍她的胸脯……哦，她沒胸。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總之，插曲過後……
“對了。”
洛基主動岔開了話題，“再過幾天，就是三月一度的‘諸神大會’舉辦時間。”
“你想好給那兩個新人取什麼樣的‘稱號’了嗎？”
聞言……
芙蕾雅雙眼微眯，彷彿剛剛的劍拔弩張氣勢，完全是錯覺。
這就是她和洛基的相處方式。
“他們的‘稱號’啊。”
芙蕾雅嘴角微翹，“當然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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