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曾經的英雄 三合一
這個道理，凌樹很早以前就已經心知肚明瞭。
因爲他知道，‘故事’終究只是故事，哪怕做成多線結局，總歸也是‘有限’的。
可‘現實’不一樣。
一個小小的差異，就會引動難以預知的變化。
衆神認爲：正是因爲這個下界的‘可能性’極多，多到數不勝數，那些‘未知’才值得去期待。
但祂們忽略了……或者說：不在乎……
‘未知’，就代表着‘危險’。
以及……難以預測。
此時此刻……
“嘁~”
身處歐拉麗內部的凌樹，瞬間知悉了大樹海深處那邊的一切動向。
卻偏偏不知道‘就近’的地方，也有災厄降臨。
凌樹沒有察覺到城內發生的變故。
距離太遠。
但即便如此……
“撤！”
歐拉麗這邊的情況，他不知道。
但大樹海那邊，被他重點關注的位置……他還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現在，暫時沒工夫去考慮，這些正體不明的怪物，到底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先保命，再想其他。
正是遵循這個思路……
魈、莫娜，同時顯現。
前者直接瞬移到那個怪物身側，第一槍擊出，便已經是啓用‘靖妖儺舞’的元素爆發狀態。
後者……壓根沒指望現階段的少年仙人能成功討滅那個‘不詳’。
只需要對方拖住些許時間……
“譁~”
水幕升起，直接在阿爾忒彌斯身邊現界的莫娜，第一時間啓用了‘羣體傳送’能力。
現在，不管去哪兒都好，只要讓這位月之女神遠離那個正體不明的怪物，就可以……
“咯咯~”
對方的速度太快了。
這是超越的速度。
這是連除開‘魔力’以外，剩餘四項【基礎能力】屬性達到‘全s’評價的奧塔，都反應不過來的速度。
哪怕是同樣擅長速攻的魈……如果換做是全盛時期的降魔大聖，那他絕對可以輕鬆擊敗眼前的怪物。
可現在，原神等級僅有，全屬性皆爲‘極限中的極限’的少年仙人，終究還是被時下的‘極限’給限制了。
“！”
整體不明的‘蠍人’怪物，僅在頃刻之間，便如同剛剛襲擊芭芭拉時一樣，以那雙‘手’指尖的利角爲天然武器，猛地激突……
只能說，不愧是護法夜叉大將，即便當前實力百不存一，卻也勉強用手中長**變了敵方的攻擊軌跡。
可就算這樣……
“噗~”
彷彿猛獸撲殺一般，魈的右腹位置，硬吃了一爪。
還好，此時的他，是原神，是能量生命體。
這要是換做血肉生命體，怕不是半邊身體都要血肉分離。
事實上，類似的情況，也的的確確發生在其他兩地之內了。
歐拉麗那邊，最強冒險者……【猛者】奧塔瞬間斷掉一臂。
大樹海邊境，傷亡者已經出現。
魈這邊，他自身血量僅剩一絲，近乎見底。
但他依舊充分利用着自身作爲一個能量生命體所具備的優勢，在受到攻擊的攻勢，也不忘反擊。
一切努力……只要能拖延時間就好。
反正，現如今的自己，就算被擊殺，通常狀態下也只需要‘七天’就能自動復活。
且在此基礎上，如若運用復活料理的話，只需120秒就可再度蘇生。
畢竟，復活料理那分開計算，各自長達120天的使用冷卻期，只是針對‘非系統所屬生命體’而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即便復活料理在作用於‘除本體以外的己身團體’時，冷卻時間會共享，每120秒只能讓一位原神復甦，但這也足夠用來制定很多‘以命換命’的作戰方針了。
就比如現在……
“咯~”
節肢扭動的聲音響起，成功多拖延住那個不知名‘蠍人’怪物又一秒的魈，也如同先前的芭芭拉一樣，身體化作星光熒粒，在倒飛至半空中之後，消失不見。
同一時間，莫娜已經成功使用‘羣體傳送’將阿爾忒彌斯一併帶走了。
現場，只剩下戰鬥意識不算差，瞬間展開‘風之翼’升空的【羣星雙子】。
傻了吧，爺和‘爺’都會飛……
“咯？”
怪異蠍人那長着昆蟲口器的腦袋歪了歪，似乎在思考。
然後……
“喀喀喀~”
噁心的血肉組織蠕動聲，在它後背位置傳出。
不過數秒，它也長出了‘翅膀’。
而且，明明這‘新出現的身體組織’纔剛剛成型，它卻像是已經能夠熟練掌握一般……
“唪~”
雙翼一振，其身形立刻向高空掠去。
目睹這一幕……
“？？？”
旅行者雙子同時露出了同版錯愕表情。
但，更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
只見，那怪異蠍人壓根沒有理會他和她，竟然在升空之後，就筆直朝着某個方向追擊而去。
而那邊……
正是莫娜帶着阿爾忒彌斯傳送離開的位置。
“它能感應到‘神’的方位？”
心中做出這個推斷之時，無論是身處現場的旅行者雙子也好，還是隱於幕後的凌樹本體也罷，盡皆皺眉。
然後……
“莫娜，準備二次傳送。”
既然當了泉水指揮官，那就得充分履行這方面的職責。
情急之下，凌樹心中初步擬定好了一個計劃草案。
進而，迅速利用精神鏈接，徹底傳達給每一位‘自己人’知曉。
內容很簡單：
“先遛狗……也就是採用‘放風箏’戰術拖延時間，‘魔力’方面的消耗，不用擔心。”
“聽我的指令，等到‘我’做好準備就行。”
“知道了！”
剛剛接收完源自凌樹本體的傳訊，莫娜偏頭看了一眼身旁神情呆滯的月之女神，有些不耐煩地皺眉說道：“放心，那位祈禮牧師小姐很堅強，她可沒這麼容易被幹掉。”
“現在，好好配合我，別掉鏈子。”
話到此處，也不等阿爾忒彌斯是否回神，是否迴應……莫娜已然再度升起水幕，包裹住了自己和身邊的女神。
‘羣體傳送’，再發動。
一人一神，伴隨水幕降下，在原地消失不見。
幾乎間隔不到三秒……
“突~”
天際傳來破空聲，那不知名的蠍人怪物，已經激突趕到了這裏。
下一刻，它偏頭又看向……鎖定了某個方位。
又一次起跳，帶着異常恐怖的氣息，飛掠向高空。
同一時間，在原·厄爾索斯遺蹟附近……
空：“開始吧。”
熒：“本來沒想用它的。”
“畢竟，這是最後的殺手鐗。”×
彷彿在相互同調一般，最後一句話，兩人已然是異口同聲地說出。
緊接着，他與她，各自深吸了一口氣……
【羣星，匯聚於此——】
同樣的咒文，但這次詠唱完畢之後，明明不需要遠程召喚，蒼穹之上卻依舊有光帶出現。
只因爲，這一次……
還有後續！
“嗡~”
先前，當芭芭拉被那隻正體不明的怪物突襲瞬殺，‘俄裏翁之箭’隨之掉落。
那怪物原本想要搶奪，卻終究快不過擁有‘時間暫停’能力的派蒙。
而眼下，當後者手持‘俄裏翁之箭’，飛懸來到旅行者雙子之間……
“這一次，就是真的要‘全力以赴’了。”
同一時刻，遠在歐拉麗內部的凌樹本體，伸手握住了那把一直襬放在自己旁側的利刃。
其名爲：降臨之劍。
它是開啓‘世界’的鑰匙。
只能由凌樹本體持有、使用。
今天，它將第一次投入實戰。
結合那個一直被凌樹雪藏的特殊技能。
“嗡~”
原本應該坐鎮幕後的凌樹，直接在這處房間內消失不見。
下一刻，他已經利用‘三位一體’的效果，臨時獲得‘七天神像’技能，傳送來到了大樹海深處。
這種距離，是連現在的莫娜都無法觸及的超長距跨越。
但凌樹卻做到了。
應該說，‘七天神像’技能的人形錨點定位效果，和莫娜的‘羣體傳送’各有千秋。
總之，當他這個一直‘不敢’投身前線的本體，也來到了最危險的地方……
【幽蘭黛爾，判定開始！】
腳下，形如凱爾特三角的法陣，已經出現。
凌樹、空、熒，還有派蒙，分別站在了三角尖端，以及中央方位。
耳邊響起的，是源於‘原神系統’的提示音。
但聽其人性化的語調，卻明顯要更加接近於‘本質’。
畢竟，這次是要啓用源自‘世界’的加護。
而要想最大限度地使用它，用好它……
——————
不滅之刃（dea_durandal）
合一
·可使用所有‘構成部分’的一切能力，一切特性。
·戰力根據當前已滿足的‘品質’數量，逐級倍增。（最高爲7倍）
·維持時限根據當前載體媒介的‘耐久度’計算。
——————
這個技能的效果，很好理解。
衆所周知，越是那種簡短的，概念曖昧的詞語，就越容易引出極其bug的效果。
比如：某紅眼兔子少年的經驗掛‘一心憧憬’，它的主介紹也只有倆字‘早熟’。
結果它體現出來的效果，就是升級速度如同坐火箭般飆升。別人好幾年升，他一個半月搞定。
輕輕鬆鬆破世界紀錄。
再之後，也是一路高歌猛進。
而凌樹這邊……
‘合一’的效果，顯而易見。
曾經，凌樹在第一次得知自己覺醒了這個技能時，他首先想到的……居然是：奧特曼。
“寫着‘合一’，倒不如說更像是‘合體’吧？”
他是這麼理解的。
還好，這方面的事情，他不必像其他冒險者那樣，還得自己試驗，自己去猜。
‘原神系統’總會給出切實的解答。
於是，凌樹沒過多久便理解了‘不滅之刃’的重要性。
進而，這也是他這麼看重‘俄裏翁之箭’的根本原因。
要知道，‘不滅之刃’的第三個附屬介紹，就是在表明：你手裏拿的裝備越好，這個狀態的維持時間就越長。
偏偏，原神武器都不能作爲載體使用。
哪怕是那把‘降臨之劍’，也一樣。
總之，‘俄裏翁之箭’的價值，對凌樹來說，還是個‘超級殺手鐗的輔助道具’。
他志在必得。
至於說：其他倆附屬介紹該怎麼解釋……
第一條不難分析，本質上可以看做是：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我的。
而第二條……
何爲‘品質’？
相傳，在某個存在‘崩壞’概念的特殊世界觀裏，有一把存在於傳說之中的超不着調（劃掉）聖劍，名喚：幽蘭黛爾。
它擁有操控微觀粒子，改變宏觀性質，進而切割空間的力量。
它甚至可以將一個‘世界’錨定下來。
這種放在當前世界必然會被稱作‘神器’的玩意兒，其自身由‘勇氣、直覺、自由、倫理、繁盛、理智、支配’七枚結晶，構成七大核心。
而要想使用它，就必須在‘勇敢、自信、博愛、善良、活力、冷靜、高貴’七個方面，滿足對應的品質（品行）要求。
今天……
【持劍者，當勇敢無畏！】（難得‘小凌子’都親自上前線了哎，這次就算你通過咯~）
【持劍者，當自信傲然！】（你自始至終都不覺得自己會失敗……對吧？）
【持劍者，當博愛衆生！】（拯救世界嘍~go！go！go！）
【持劍者，當善良無暇！】（我覺得你lsp的性子一定‘無暇’到了極致，爲了救下漂亮小姐姐而行動，一定也很善良。）
【持劍者，當活力無限！】（俗稱精蟲上腦……）
【持劍者，當冷靜沉着！】（以前是賢者時間，現在是佛系時間，未來是躺平……咳咳~）
【持劍者，當高貴優雅！】（因爲它永不過時，而且……你不覺得很贊嘛？）
“……”
這一刻，凌樹只能慶幸，以上這些見了鬼的言語內容，只有‘自己人’能聽得到。
畢竟，這要是被旁人聽了去，他真的會原地用腳指頭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今後都不用熒啓用巖元素造房子了呢。
還有……
他很想吐槽：爲什麼不能腦內靜音？
受不了這傢伙了啊喂。
然後就聽到……
【果然‘小凌子’還是得多練練，這次的‘主導權’就交給小熒熒力~】
“……”
啊，隨便了，隨便了，趕緊讓這蛋疼的環節結束吧。
心中思緒到此……
“唪~唪~唪唪唪唪~”
當腳下的凱爾特三角法陣一分爲二，其一上浮，最終形成一個包裹住凌樹等人的圓柱光團，那些天際降臨的一道道流光，最終也都陸陸續續撞擊在了光柱側面。
正是在這個過程中，每當有一道流光融入，如繭般凝實的光柱之內，就會傳出……擴散愈發強烈的能量波動。
終於……
【henshin！！！】
“你真的夠了。”
也不知道光柱內具體是誰兇了一句，不着調的聖劍……疑似‘原神系統’的應答小姐，明明不知道已經誕生了多少萬年，卻還賣萌自稱‘小幽’的存在，終於再也不皮……
進而下達了最終激活指令：
【星錨，鑄形！！！】
大陸極西，歐拉麗境內。
這裏，是一處位於地下的‘祭壇’之上。
它坐落在‘公會’總部正下方，是某一天神以己身的‘存在’和‘禱告’作爲祭品，安撫地下城的場所。
往常，地下城會因此而變得較爲‘溫順’。
但今天……
“烏拉諾斯，城內的情況已經變得相當糟糕了。”
祭壇旁側，一位身形單薄的黑袍身影，駐足說道：“地下城的暴動還未結束，【猛者】等諸位‘第一級冒險者’身受重傷……誰都沒辦法阻止那個怪物在城中肆虐。”
“再加上巴別塔已經倒塌……”
“現在還不是絕望的時候，費爾斯。”
祭壇之上的‘老神’語氣平靜，“即便人工英雄、古代英雄的後代、現在的神造英雄都已經敗北，這個世界上還有守護它的‘最後防線’存在。”
“此次事件關係重大，‘他們’應該早就出動了纔對。”
“現在，我們只需要等待……”
‘老神’的話語，戛然而止。
緊接着，在他那年邁形象的臉上，竟然時隔千年地，露出了驚容。
“！”
正坐於祭壇之上的‘老神’，在偏頭看向東南方位之時，下意識都要站起身來。
但最終，祂還是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離開這個‘祭壇’。
只是，依舊不願轉移視線，看向那凡人無法捕捉的光輝。
同一時間……
“真的用了啊。”
留在‘豐饒的女主人’酒館二樓，被自家原團長好好保護起來的美之女神，她那雙能夠直接看透靈魂本質的眼睛，自然更容易捕捉到那直衝天際的輝光。
其色爲黃金，比任何事物都要更加耀眼。
它的出現，甚至讓原本正在歐拉麗內部肆虐的那個怪物，都下意識愣了許久。
這是它第一次‘停止’行動。
而在此之前，他已經咬碎了【猛者】的一臂，折斷了【勇者】的長槍，逼得【劍姬】暴走之後依然不敵，徹底昏迷……
此時，怪物的利爪，原本只距離那位最後與它交戰的金髮金瞳少女的眉心，不過咫尺。
“該死的……”
周邊，同樣身受重傷的狼人族青年，並不能看到天際那金色的輝光。
他沒有神的視線，不知道那怪物爲什麼突然停手了。
但，對方要是再繼續動手的話，艾絲一定會殞命當場。
伯特想要做些什麼。
可面對那個連‘野豬混蛋’都不敵的怪物……咬牙切齒的他，即便再怎麼不願，卻也下意識回想起了多年前的‘弱小’經歷。
自己的族人、親人、妹妹、青梅竹馬……全部被一隻突然襲來的怪物殺盡。
那天，就和今天一樣。
明明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明明自己已經變強了。
曾經的仇敵（怪物），也是被自己親手殺死的。
但爲什麼……
曾經的那一幕，今天又要發生一次？
自己又是什麼都做不到。
“可惡啊啊啊~”
喉嚨快要被自己撕裂了。
伯特想要拖動自己的重傷之軀，做點什麼。
他臉上的神情愈發猙獰。
連那道閃電狀的刺青，都開始扭曲了。
突然……
“嗡~”
空間似乎扭曲了一下。
明明周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但似乎唯獨那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就連……
“噗~”
怪物的身體，被一分爲二。
甲殼碎裂，血肉飛濺的聲音，都彷彿慢了一拍才響起。
來自野獸（狼人）的直覺，讓伯特即便跟不上那種速度，但還是下意識轉移視線，找準了方位。
那是一位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個‘野豬混蛋’旁側，單手持有一把巨劍的壯漢身影。
他甚至都懶得去看後面那個已經一分爲二的怪物，整個人隱藏在一襲破擺兜帽長袍之中，伴隨風壓鼓動，隱約可以看到……他，也是獨臂。
“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什麼長進啊，野豬小鬼。”
長袍壯漢似乎在嘲諷如今的‘最強冒險者’，“連這種貨色都差點要了你的命……”
“我開始懷疑，當年你真的有打敗查爾多（得到他的承認）嗎？”
同一時間，在大樹海邊境防線位置……
“轟~”
一片狼藉的戰場上，伴隨某個身影的出現……變得更加狼藉了。
原本正在屠殺倖存者的蠍人怪物，連愣神的機會都沒有，便已然徹底受困於暴虐的風雷之下。
此時，裏維莉雅面容憔悴，前不久，她和格瑞斯勉強護住蕾菲婭撤離，甚至還有赫定、赫格尼，以及【炎金四戰士】幫忙，纔在付出五人重傷，一人瀕死的代價之後，稍微止住了那蠍人怪物的侵襲。
可現在……
原本能把自己一行人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能肆意施虐的怪物，卻反過來趁着被虐待的對象。
那種狂暴的魔法攻勢，那種好似魔力不要錢一般，照這個規模打下去，再轟個三天三夜可能都不會停的誇張戰鬥風格……
裏維莉雅在自己過往的記憶中，只找到了一個名字，能與之對應。
里維拉·聖提里尼
那是數十年前，於地下城第18層一手創立‘流氓城鎮’的傳奇人物。
嗯，或許這個名字，現在沒有多少年輕一輩的人熟悉。
但她的稱號——
【女帝】
過往千年，整個下界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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