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阿荻:明明是我先的 大霧
她被人叫做‘廢柴精靈’了。
而且，最傷人的是……
“嗯嗯~”
輝夜、萊拉……你們居然還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你們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啊喂？
還有……
亞莉榭、阿斯特莉亞大人，你們爲什麼只是在一旁看着啊。
那無奈苦笑的表情，是認真的嗎？
其實，現如今，在在場的衆人之中，只有琉還沒有發現，熒其實特別好說話。
她雖然實力強大，但卻並不是那種會恃強凌弱的人……嗯，至少對無辜者來說，是這樣沒錯。
但要是換做遇上了惡人……那就會像之前提到的那樣——以惡制惡。
而這種做法，至少在輝夜等人眼中看來，是無傷大雅的。
因爲剛剛，熒其實就是在很耐心地向衆人解釋自己的行事理念。
並且，在話題最後，還特別提醒了‘這麼做的弊端是什麼’。
綜上所述，熒非常清楚自己的所作所爲，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甚至，她看到的前景，比在場衆人都要更遠。
另一方面……
蜜雅媽媽是老牌的，她信任熒，給她提供住宿的地點。
阿荻雖然只是，但這位少女的心性，亞莉榭等人可是有目共睹的。
這樣的兩人，都信任熒。
那麼……
“姑且就讓這位自稱‘連惡人都會害怕的惡人’小姐，給我們小妹（琉）好好上一課吧。”
萊拉是這麼想的。
除此之外……
“嗯，不過，在這之後，我要再和她好好打一場。”
這是輝夜。
“我相信琉，她會因此而蛻變，跨越這一道難關。”
亞莉榭還是很正能量的。
最後……
“啊咧？琉是廢柴精靈嗎？”
阿荻，你真的……
小天使也是可以腹黑的，是吧？
室內其他人，包括阿斯特莉亞這位‘正義女神’在內，都各有想法。
但她們都很心照不宣地，沒有開口插話。
也正是在這種情況下……
“你說我秉持的‘正義’很膚淺？”
琉皺眉看向熒，“你自己都說，自己並非‘正義’的一方，怎麼可能理解真正的‘正義’是什麼？”
聽她這麼反駁……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熒語氣平靜地迴應道：“廢柴精靈小姐，既然你堅信自己心目中秉持的所謂‘正義’並不膚淺，那不妨回答我幾個問題。”
琉沒有應聲，但她那嚴肅的態度，明顯已經應下了這個‘挑釁’。
還有……
“不要叫我廢柴精靈，隨便給人起帶有侮辱性質的綽號，是很無禮的行爲。”
琉提出了自己的抗議。
對此……
“如果你能回答好我接下來提出的問題，我會道歉的。”
“要不然……算了，先談‘正事兒’吧。”
熒露出了壞笑，“首先，第一個問題……”
“假設，身受重傷的一位友人，與素不相識的一羣無辜市民，同時被‘黑暗派閥’襲擊了。”
“而你分身乏術，只能拯救一方……救誰？”
“！”
琉愣住了。
【狡鼠】萊拉無奈扶額，“啊，這個問題問得可真是壞心眼。”
輝夜無奈嘆氣，“這對現在的琉來說，多少有些殘酷。”
亞莉榭和阿荻等人，則開始把自己放在‘當事人’的立場上，皺眉思考了起來。
琉……她臉上怒意更甚。
事實上，眼下由熒提出的這個問題，正是後來會由惡神‘厄瑞波斯’提出的靈魂拷問。
只不過，當時是真正發生了類似的情況，厄瑞波斯神直接許下承諾，會放過琉選擇的一方。那種煎熬，可比現在這種空口白話，要殘酷多了。
畢竟，現在……
“你這是無理取鬧。”
琉慍怒地說道：“這種兩難的問題，本來就沒有絕對正確的答案。”
“是啊，你說的沒錯。”
熒點了點頭，並不反駁。
但緊接着……
“可現實，往往就是這麼殘酷。”
她見琉愣在原地，便繼續說道：“真正能夠稱得上秉持‘正義’理念的人，是在認識到這些殘酷之後，依舊不會動搖自身心中所堅信的理念。”
“弱國被外來勢力侵略之時，有人爲了獲取一手情報，甘願被世人罵做走狗，對敵人點頭哈腰，永遠揹負污名。”
“弱國發展崛起之際，有人爲了保全重要機密，會選擇隱姓埋名，明明有着同樣偉大的功績，卻直到死後才知道有其存在。”
“所謂‘正義’，是在不同的立場上，明知前路艱苦，卻也依舊會爲了未來的幸福，以及同胞們臉上的笑容，去犧牲，去付出。”
熒暫時還沒提到‘彼之英雄，我之仇寇’這種過於現實主義的觀點。
因爲這已經不是‘貪多嚼不爛’的問題了。
真要談到這個，以琉現在的心性，反而會徹底迷失。
那，就太過畫蛇添足了。
看看未來的貝爾，他在遇到‘異端兒’的時候，就差點對‘怪物’下不去手。
這要是讓琉對‘黑暗派閥’產生莫名其妙的想法，那就是熒的過失。
所以，很多時候，並不是大道理講得足夠多，就越有用。
現在的話……
“認清現實的殘酷之後，依舊堅定自己的信念？”
“爲了未來的幸福，以及同胞們臉上的笑容？”
室內衆人，都在反覆琢磨着這兩句話。
就連琉……她現在也無法反駁熒的觀點。
以前，她認爲‘正義’就是：以不求回報爲基準的善行，是無論何時都不會動搖的，獨一無二的價值。
討伐惡人，阻止惡舉……這便是她心目中的‘正義’。
但她似乎下意識忽略了很多事。
比如：在這個過程中，‘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再比如：既然出現了‘犧牲’，那當事人是否會出現‘心裏不平衡’的情況？
是否，會逐漸開始渴求回報呢？
如果是，那豈不是和最初的‘正義’理念，徹底相悖？
如果不是……那累積下來的怨恨，又該朝何處發泄？
很明顯，那位‘炎劍大英雄’就沒思考過這方面的問題。
然後，積怨過多，無處發泄的他，黑化了。
而現在……
“這方面的答案，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得出的。”
“而且，每個人的答案，或許都各不相同。”
熒緩步來到琉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過，當你得出‘答案’的時候，想必你也就真正明白，什麼是自己該堅持的‘正義’了。”
“！”
奇怪的是，以往只要被陌生人接近，就會如同觸電一般做出過激反應的琉，並未排斥眼前這位金髮金瞳的白裙少女。
而曾經有過類似‘待遇’的，只有亞莉榭。
就連阿荻，也是後來逐漸熟悉之後，纔不會牴觸她那偶爾‘偷襲（摟摟抱抱）’的行爲。
這一刻……
“哇哦~”
知道精靈族有着這方面的‘特殊潔癖’，會極度反感與他者有近距離直接接觸，且自家小妹還尤其嚴重的輝夜、萊拉等人，都露出了驚訝的目光。
至於當事人……
“……”
琉，臉紅了。
然後，她的額頭就被熒擡手輕戳了一下。
“果然是個可愛的‘廢柴精靈’呢♪”
憨批妹妹臉上，露出了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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