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3章 往事
我很清楚的記得，在我昏迷之前，我真真切切的聽到她在我的身邊大喊着“爲什麼要救我，爲什麼不讓我死”這句話。
我將這句話深深的埋在了心裏，也許她真的是那個組織的一員也說不定，不過由於我的出現，她看到了希望，她利用我成功的脫離了那個邪惡的組織。
一直以來，我都非常堅信，她是一個可以信賴的女人。也許，她還有很多故事我永遠都無法瞭解了！
廖夢凡將我送進了機場的候機大廳，也許是外面天冷的緣故，此時她的臉頰有些微紅。我們面對面的站在機場的安檢口前，四目相對。
我發現我有些捨不得她，她可能也捨不得我吧。一起經歷的那些日子再次浮現在我腦海裏，我朝着她走了過去，來到她的面前，我看到她的目光有些閃躲，可能是在猶豫什麼。
我有些傷感，也許她再也不會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了吧？想到這，我鼓足了勇氣，對她說：“我...我能...抱你一下嗎？”
她未做回答，而是點了點頭。
我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將她擁入了懷裏。那時的時間彷彿定格了，我似乎可以聽到我們雙方的心跳，也許過了一分鐘，也許只是幾秒鐘。
廖夢凡推開了我的胸膛，整理一下有些凌亂的秀髮，她的臉浮現出動人的笑容，只見她拿出一張紙巾，擦拭着我的額頭：“身子虛，別感冒了，回去照顧好自己，電話聯繫。”
千言萬語在那時只能匯聚成“謝謝”這兩個字，我走出了安檢口，轉過身，看到她向我微笑的擺着手，我看到這個笑容，是我認識她以來，最美的一次笑容。
回京之後，我直接回到了我工作的地方報道。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三個月之後，我就被老爸的一通電話給叫到了部裏。
走進了老爸工作的辦公室，我發現除了他之外，老梁頭、黃安、還有王雪晴阿姨都在這裏。王阿姨是我老爸的故交，她也是國家著名的法醫學教授。
王阿姨的丈夫在年輕時和老爸是莫逆之交，不過後來因公犧牲了，所以這些年來，我們其實跟一家人差不多，逢年過節都一起過。有時候我都勸我老爸，乾脆把王阿姨娶回家算了，可是他每次都將我痛罵一頓。
我見到屋子裏除了我熟悉的人之外，再無他人，我就好奇的問：“爸，找我有什麼事嗎？”
老爸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走到他的辦公桌這裏，我看到他的辦公桌上面擺放着兩張麻將大小的木牌，木牌的表面雕刻着一些我不認識的花紋。
我端詳着木牌仔細的看着，我覺得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仔細回想起來，我的腦海裏漸漸的出現了一面鏡子，我冷汗直流，是了，這兩塊木牌上的花紋不就是那面鏡子上的符號麼？
“怎麼會這樣？”我指着那兩塊木牌，問道：“你們從哪裏得來的？”
“小川，你先坐下！”老爸指了指沙發，我坐下之後，他看着我的臉，說：“還記得你媽媽吧？”
我的心猛然一痛，我點了點頭，說：“當然記得....怎麼提起她來了。”從小，老爸就跟我說，我媽媽在我三歲的時候去世了，但是我知道，她並沒有死，可能是和別人私奔了吧。
“哎！”老爸嘆了口氣，說：“爸爸對不住你，瞞了你整整25年。其實，你媽媽當年是被人綁架了！”
“啊？”我滕地一下站了起來，我那個時候極度的激動，我跑到了老爸的面前，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說：“被綁架了？那你們怎麼沒有救她？說啊！”
淚水打溼了我的衣襟，殘留在腦海裏的記憶碎片再次的組合起來。雖然媽媽的臉有些模糊，但卻那麼的美麗。
我看到媽媽她拉着我的小手在遊樂園裏面高興的散步，我又想起了當我撒嬌哭鬧的時候，只要含着媽媽的乳頭，我就會安靜的入睡。
“爲什麼！爲什麼你現在才告訴我！”我激動的捶打着老爸的胸膛，而他此時卻衝着我大喝：“陸小川，一個警察一定要懂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你看你成什麼樣子了？”
啪！
老爸用力的扇了我一記耳光。我的左臉火辣辣的疼，我喘了口粗氣，問道：“你爲什麼不告訴我？”
“因爲是絕密的！”就在此時，老梁頭站起身，說：“你父親也有自己的苦衷，你先看看這些再說。”
說話間，老梁頭遞給了我一推陳舊的照片。我拿起照片之後，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老照片上是一個渾身被剝了皮的男子，他的死法和劉玉玲、樂苗苗一樣，都被剝去了表皮和真皮。此時，我的心中突然恐懼起來，我拿着照片，指了指老爸，問道：“難道媽媽...”
老爸點了點頭，說：“事情發生在25年前的旗縣，當時我在地方工作。照片上的死者是當時的縣長趙文革。當時，由於案情極其惡劣，我被推薦了成了專案組的組長。還有你王阿姨的丈夫，也是在那個時候犧牲的！”
“啊？”我疑惑的看着王阿姨的臉，她的眼角溼潤了，她接話道：“當時是我給死者進行屍檢的，老梁也在其中。我們經過推理加上走訪已經差不多找到了兇手。就在陸大哥他們要去抓兇手的時候，我老公還有你媽媽突然失蹤了！”
“失蹤了？怎麼可能？”我說：“好好的人怎麼可能失蹤？”
老爸說：“事情很蹊蹺，他們兩人是憑空消失的。你媽媽是去菜市場買菜，而你張叔叔是去調查走訪的時候。”
老爸接着說：“我們搗毀了兇手的窩點。但是兇手就在我們進屋子的一瞬間，咬開了嘴裏的毒藥自殺了。唯一的兇手已經死了，案子也就成爲了懸案。但是，就在兇手死亡的第二天，你張叔叔的屍體卻出現在了市公安局的門口！”
“什麼？”我太震驚了，整個事件竟然跟劉玉玲的案件一模一樣，我問：“難道，張叔叔也和劉玉玲一樣嗎？”
“不是！”老梁頭說：“他是被槍殺的，一彈打中了眉心，毫無痛苦。”
我長舒一口氣，問道：“對了，那我媽呢？她去哪兒了？”
就見我父親此時拿過來一塊木牌，他指着木牌說：“屍檢的時候，我們在你張叔叔的肛門裏發現了這塊小木牌，也許是他發現了什麼，但是最終還是被人殺死了。”
老爸說：“發現木牌的第二天，我們接到了一個神祕的電話，電話裏的聲音經過了處理，判斷不出男女，他說要我拿着木牌去換你媽媽。”
“你沒去！”我有些憤怒的看着父親。
他卻搖了搖頭，說：“我去了，但是你媽媽並沒有出現，那個人也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直到這一次，你破獲了遼遠市的剝皮案，我們在崔紅亮死亡的小樓裏找到了和這件案子同樣的木牌。”
我沒有心情聽這些，問道：“我媽就再也沒有下落？”
老爸點了點頭，說：“找了整整一年，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可能已經遇害了吧，或者，她也是這個組織裏的一員。”
我沒有反駁老爸，老爸說的有道理。媽媽爲什麼能憑空消失？張叔叔爲什麼會找到那塊木牌，我突然想到了一件很關鍵的事，問道：“張叔叔在我媽媽失蹤的那天，他見過我媽媽嗎？”
老爸點了點頭，說：“據當時的目擊人員說，他確實見過你媽媽，而且就在見過你媽媽之後，他們兩人就憑空消失了。”
我癱軟的坐在了沙發上面，點燃了一根菸，許久之後，我的心情得到了暫時性的平復，我看着老爸，問道：“老爸，你讓我來的目的，不會是讓我找媽媽這麼簡單吧？”
老爸靠在了辦公桌前，拿起了那兩塊木牌，說：“到目前可以肯定，這是一個有組織、有紀律、有目的性的邪教犯罪團伙。此團伙犯罪手法令人髮指，極大的危害了國家以及人民的安危。所以，我特意請旨中央成立一個專案調查小組，目前已經得到了批示。”
老爸接着說：“專案組的全稱叫做公安部刑事特等案件專業調查小組。專案組除了一直追查此邪教組織，同時對全國各地的特大殺人案有着直接接管的權利。你被錄用了！”
“啊？”我有些喫驚，就憑我這兩把刷子能進專案組？我看着周圍的精英們，有些泄氣，說：“我...恐怕不能勝任吧？”
啪！
老爸用力的拍了下桌子，說：“組織給你的任務，你一定要克服困難，這個世界沒有行與不行，只有敢和不敢！你在遼遠市的偵破過程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你長大了，已經有了獨立辦案的能力，以後不許在說泄氣話。”
我衝着老爸敬了一禮，說：“保證完成任務！”
這時，老梁頭站起身，晃了晃沉重的脖子，說：“走嘍，沒尋思我這把老骨頭在快退休的時候還能來這裏上班，咱們先去看看辦公室去。”
話說間，老梁頭領着王阿姨還有黃安離開了老爸的辦公室，看着黃安的背影，我問老爸：“黃哥...他不會也加入了吧？”
老爸點點頭，說：“他是個人才，槍法極準，而且頭腦清晰。待在我身邊，浪費了。”
我問：“那誰保護你的安全？”
老爸哼了一聲，說：“上面的人有的是！”緊接着，他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說：“小川，爲了你媽，加油幹！老爸等着你們的好消息！”
我用力的點了點頭，說：“放心吧，老爸，我一定要把媽媽找回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好！”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今天是你上班的第一天，給你個任務，一會中午十二點，去機場給我接兩個人過來！”
噗！
我差點暈了過去，我是司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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