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4章 村長開賭場，該殺
此時想來，他在會議室鬧的那一出就好像是在演戲一樣，他和我們起衝突，在現在想來，好像就是爲了脫離這個案子而做的，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他的想法轉變呢？
我晃了晃昏沉沉的頭顱，張天養不管怎麼樣跟我其實也沒多大關係，他走他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等案子查清楚了，我們就再不相見了，其實沒他干擾，我感覺現在挺好。
車子緩緩停下，我目視前方，看到前方的道路全都是大稀泥，道路有些七拐八扭，蜿蜒的通道了一個小村莊之內。
司機打開車門下了車，擡手看了看前方，他說了聲“晦氣”，然後衝我歉意的笑了笑，“陸組長，走不了啦！”
我打開車門，一條腿剛邁出車門就噗呲一下踩進了稀泥當中，泥過腳踝，我抖了抖腳上的大泥，對司機說：“咱們徒步進去吧！也不算遠了！你就在車裏等着我倆吧！”
“哎！”司機嘆了口氣，卻見他繞到了車後，然後將後備箱給打開了，之後我看到他找出了幾個大的塑料袋，遞給了我，“套個塑料袋吧，要不鞋該完了！”
“呵...”我衝他笑了笑，已經廖夢凡挽起褲腿徒步的往前走了，我衝他擺了擺手示意算了，也學着廖夢凡的樣子，挽起了褲腿。
冰冷的泥水蔓過了我的腳踝，剛走沒幾步，腳上就傳來了陣陣的刺癢感。我蹲下身子，發現鞋子裏不光進了水，那污水裏面好像還摻雜着一些黃色的渣滓，襪子上已經粘了很厚的一層，我尋思着用手扣一扣，沒想到全都扎進了襪子裏面。
“沒用的！”廖夢凡這時轉過了頭，她看着我對我說：“這些渣滓是馬牛的糞便，被水泡過了就是這樣的，其實也不算髒，都是一些柴火棍！”
“額...”我胃裏有些噁心，不過咱怎麼說也是個大男人，我勉強的衝她點了點頭，說：“哎，還真不知道！”
我抖了抖沾滿臭水的手，站起來走到了廖夢凡的身邊，她瞥了我一眼，一邊走一邊說：“你肯定沒走過這種道路吧？”
我說是啊，雖然我是警察，但是卻從來沒有來過山村辦案，小時候又是在城裏面長大，課本上不是都說公路都已經通到了西藏了嗎？怎麼這個小山村還是這種破泥路呢？現在想來，教科書也不是完全能夠相信的啊！
蜿蜒泥濘的小路，我們走了十多分鐘，終於走進了村子。
放眼望去，下牙村其實並不算小。站在村頭，我目測這個村子大約有將近一百多戶人家。此時已到晚飯的時間，不過村裏的煙筒，升起炊煙的卻寥寥無幾。
把村頭有一間二層小樓，一個農村婦女此時正坐在外邊曬着茄子幹。我尋思着，剛來這個村子，人生地不熟的就想要進去問問她，誰曾想我和廖夢凡剛走進她們家院子，那婦女就迎着我們跑了出來。
“哎哎哎，你誰啊？”婦女跑到了我身前，急忙攔住了我二人，問道：“你們找誰啊？”
我心中一陣苦笑，對她說：“大姐，我們是市裏公安局的，我問一下，你們下牙村的村長家怎麼走？”
“王大錘！快跑！！公安局來人啦！”那女人直接衝屋裏大喊，把我嚇了一跳，緊接着，她直接抓住了我的胳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她的這套動作給我整的有些蒙，而此時廖夢凡卻率先的衝進了屋子，只聽乒乓的幾聲響過後，我好像聽到了什麼東西噼裏啪啦掉到地上的聲音。
那女人已經被嚇傻了，她沒尋思廖夢凡會這麼猛，我掙脫了她的胳膊，走進了屋子。
屋裏狼煙地洞，地面上散落着許多麻將牌還有撲克，四張桌子已經被打翻了，地上灑滿了紅色的鈔票和麻將牌，我看到十多個男人正雙手抱頭的蹲在牆角那裏，瑟瑟發抖。
一個胖胖的中年人此時嗚嗷的趴在地上打着滾，他雙手捂着肚子，廖夢凡此時正站在一個打開的大窗前，怒視着衆人。
“這是...”我被這場景驚呆了，地上的錢怎麼也得有二十萬，這些農民...哎，不對，我突然想到，剛剛我是向那女人打聽村長家怎麼走，緊着她就衝着屋裏大喊起來，難道說？
我走到了那個胖胖的中年人那裏，踢了踢他的身子，說：“喂喂喂，別裝了，起來...你這村長當的好啊，開起賭場來了！”
“該殺！”廖夢凡憤恨的看着王大錘，怒道。
“哎呦！”王大錘揉了揉肚子，他緩緩的站了起來，問道：“你們幹啥啊？鄉里新來的？操...我給你們戴所長打個電話！”
“都起來吧...就倆生瓜蛋子！”王大錘衝着那些蹲着的人招了招手，然後衝我倆笑了笑，說：“沒事兒沒事兒，第一回都這樣，你看啊，忘了給哥倆點份子了，你倆看着拿，對了，給戴所長那份也帶回去.....”
啪！
一聲脆響，王大錘被廖夢凡一巴掌給甩了出去。他摔在地上之後又爬了起來，眼神不善，不過還沒來得及這傢伙發飆呢，就見廖夢凡嗖地一下來到了他面前，揪着他的脖領子把他給提了起來。
廖夢凡惡狠狠的衝他說：“你這種人真該殺！”
說話間，我看到廖夢凡加重了手勁。這可把我給嚇了一跳，鬧出人命可就壞菜了，我急忙跑到她身邊，將王大錘給拽了下來，衝廖夢凡擺了擺手，示意她冷靜一下。
我跟王大錘說：“跟你說，我也不是來抓賭的，你最好配合點！”
“配合...配合...”王大錘拼命的點頭，看來是真害怕了。
“嗯！”我說：“李福田是你們村裏的人吧？他家在哪兒？”
“我不知道！”王大錘哆哆嗦嗦的說：“我最近剛回村子沒多長時間，我是下一任的村長，這還沒交接呢！”
“呵...”我無語的笑了笑，說：“沒交接就整這麼大？這要是當上村長了，還不得無法無天啊？”
“不敢不敢...”王大錘勉強擠了個笑臉，說：“就是圖個樂兒，小玩...呵呵...”
“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趕緊帶我找現在的村長去，你們把錢都收了吧，趕緊回家去！”
“等等！”廖夢凡拉住了我，她在我耳邊低聲說：“這不符合規定，應該抓起來！”
“呵...”我嘆了口氣，對她說：“廖大隊長，能抓嗎？就算抓完也是放了，拉倒吧，咱們趕緊辦完案子回家吧！”
“該殺！”廖夢凡無奈的看了看這些賭徒，怒道。
有些事情我們真的左右不了，縱使給當地派出所打電話又能怎麼樣？地上的錢八成會被人家瓜分，還不如讓這些賭徒都拿回家去了。
王大錘讓他媳婦幫我倆找了兩雙靴子，然後領着我們來到了下牙村的村委會大院。說是村委會，其實就是一所年頭久遠的危房。
剛走進村委會的大門，我就味道了一陣惡臭，我扇了扇鼻孔，看到村委會的外邊擺着一個大長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紅紙，一個老爺子正拿着毛筆在紅紙上寫着什麼。
臨近觀看，原來這老頭是在寫計劃生育標語。
寫完了最後一個字之後，老爺子搖了搖頭，卻見他將剛剛寫完的最後一個字給撕了，然後又拿出了一張紙，用毛筆沾了沾墨汁，繼續的書寫起來。
老爺子的這個動作讓我心裏突然一驚，我覺得我好像想到了什麼。墨汁在罐頭瓶子裏面來回的晃動，忽然間，我想到了楊田娃那天的口供，當時我就覺得他說的哪裏有些不對勁，在我看到墨汁之後終於想明白了。
我將廖夢凡拉到了一邊，低聲對她說：“楊田娃在撒謊！”
“是啊！”廖夢凡也點了點頭，說：“該死，竟然忽略了墨汁是水溶性的東西！”
“嗯！”我點了點頭，說：“我記得小陳說4號的晚上下了一場急雨，如果下了急雨的話，楊田娃根本就不可能用墨斗放線，這段時間他都幹什麼去了？”
就在這時，王大錘領着那老爺子來到了我面前。廖夢凡拿出電話，衝我使了個眼色，看來她是去給黃哥打電話去了，目送她出了村委會大門，我跟着老爺子來到了村委會的屋裏。
“同志，有啥事兒？”老爺子問道。
我問：“老村長，李福田這個人您認識吧？”
“咋不認識！”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造孽啊，兒子和媳婦都死了，還能有啥好，哎，幸好...額...”
那老爺子說道這裏突然捂住了嘴，我急忙問：“怎麼了？什麼幸好？我可跟你說，李福田犯的可是殺人案，你想包庇他不成？”
“老根叔，你還是說吧！”王大錘拍了拍桌子，說：“咱們要有覺悟啊！”
“哎！”老爺子嘆了口氣，他說：“李福田還有一個兒子，他叫李水陽！”
“啊？！”我驚掉了下巴，李福田的檔案裏寫的清清楚楚，他是獨生子女，怎麼還能有個兒子呢？
“老爺子，你快說，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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