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8章 一直以來的困惑
我們三人當中只有葉小樓是專業人士,我將報告遞給她,“你先看看,有什麼信息就告訴我!”
我將我的座位讓給了葉小樓,她坐在椅子上仔細的看了一會兒,然後轉過頭,對我說:“報告裏說,血液裏面含有一種刺激神經的毒素,不過比例相當少,由於我們國家對外來物種的生物毒素研究文獻很少,所以報告裏面並沒有寫出來毒素的名稱!”
“嗯!”我點了點頭,我其實對這個毒素的名稱倒是不感興趣,我問葉小樓:“這種毒素致命麼?”
葉小樓說:“少劑量的並不會致命,這種毒素會刺激神經細胞活躍,被火玫瑰咬到的人,傷口上會有一種強烈的疼痛和奇癢!”
葉小樓接着說:“報告裏面還註明了,過敏體質的人對這種毒素很敏感,毫克的毒素就會讓人產生過敏反應!”
我打斷了葉小樓,問:“你剛剛說過少量不致命,那麼這種毒素需要多少才能夠殺死一個人?”
葉小樓仔細的看了看報告上面的信息,她想了一會兒,對我倆說:“大約需要一百克左右!”
“一百克?”我若有所思,我記得小時候上生物課的時候,老師就對我們講過,無論毒蛇、毒蜘蛛、毒蜥蜴,它們的毒液裏面成分含量最高的永遠是水,成分含量最低的則是致命的毒素。
通過火玫瑰的個頭可以看出來,它每次吐出毒液的劑量可以縮小到零點几几毫克。通過視頻裏面那個白箱子的大小可以判斷出來,案發當日,那三個箱子裏面所裝的蜘蛛絕對不會超過兩百隻,也就是說,這些蜘蛛的所有毒素加起來,也不會對李靜瑤致命,除非她有過敏體質,不過她的屍檢報告裏面倒是沒有標明。
起初我並不是太相信葉小樓給我的這份報告,一是因爲她的職稱實在是有些低,我有些信不過她的技術。二是因爲這丫頭有點馬大哈,我還真害怕她有什麼遺漏沒有檢測出來的。
剛剛葉小樓說過,我們國家對這種外來物種的生物毒研究文獻很少,李靜瑤的屍檢報告裏面並沒有標明她的血液裏含有任何毒素,也許就是因爲她以前並不瞭解這種毒素,在檢驗的時候給無意的忽略了也說不定。
李靜瑤身體裏面有沒有毒素成分,對我來說非常重要。因爲此案到目前爲止產生了兩條線,一是蠱術的線路,第二條線路則是王曉雅那邊。
廖夢凡當初對我說“王曉雅應該是在憋笑”的這句話還在我的腦海裏面迴響。自從我和她相識到現在,我不得不說她的第六感非常精準,雖然利用直覺來破案有時候感覺很滑稽,但是有時候,有些東西還真神奇的可怕。
眼下我們專案組人員緊缺,我們根本騰不出人手在兩條線上來回跑,我們只能通過客觀的分析和推斷來判斷,我們到底先跟哪一條線。
我對葉小樓說:“這份血檢報告上,那個毒素的分子式已經有了,你能不能再給李靜瑤做一次檢驗,看看她身上到底有沒有毒素殘留?”
“好吧!”葉小樓無奈的嘆了口氣,“也許真是我弄錯了也說不定,不過她確實是死於急性心肌梗死的!我先去嘍!”
看着葉小樓的背影,我和廖夢凡相視一笑,我說:“還真是個愛面子的女孩兒!有意思!”
廖夢凡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肩膀,“喜歡上她了?我覺得你們倆挺配的!”
“我?!”我搖了搖頭,“算了吧,我感覺小韋和她倒是不錯!一對冤家!”
“小韋?哎!”廖夢凡輕聲嘆了口氣,“到目前爲止,他還是沒有從樂苗苗的陰影裏面完全走出來,怎麼辦呢?”
“不管怎麼說,事情都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我說:“至少他現在要比以前強不少吧?起碼幽默風趣了!時間會磨平一切的!”
“如果能是那樣的話...就好了!”廖夢凡一邊低聲呢喃,一邊仰起頭看着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裏充滿了憧憬和嚮往。她在想什麼?我有心我走到她身邊詢問,但是卻找不到話題的切入點。
過了片刻,廖夢凡轉過頭來,衝我略顯尷尬的一笑,我走到她身前,問她:“剛剛在想些什麼?是不是對這個案子又有靈感了?”
“不是!”廖夢凡轉身走到窗邊,她將百葉窗捲起,看着樓下的車水馬龍,少時她轉回身問我:“你說...時間如果能夠重來的話,該有多好?”
“啊?!”我被這話問的有些蒙,“時間怎麼可能重來!”
廖夢凡並沒有接我話茬,她說:“如果去年你沒有去遼遠,你現在又在幹什麼呢?小韋又在幹什麼呢?李福田、楊田娃會不會逍遙法外,穆縣長還會死嗎?還有...我現在又會做什麼呢?”
“呵......”我笑了笑說:“你呀,我估計你應該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我那句那半開玩笑的話語,在廖夢凡聽到之後,我發現在那瞬間,她的眼神明顯有些閃躲,她晃了晃頭,可能是故意避開我的眼神吧,少時她問我:“爲什麼會這麼說?”
“你忘記了?”我衝她詭異的一笑,問她:“當日我昏迷前我可是聽到你說過,爲什麼不讓我死這句話,如果時間可以重來的話,如果我當時不在場,你的命運不是註定了麼?你會和崔紅亮同歸於盡,這是你最初的想法嗎?這是你最初的願望嗎?”
我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終於在今天說了出來。在問出那句話之後,我的情緒開始有些激動起來,我一邊質問廖夢凡,一邊快步的走到了她的身前。她好像很害怕我的目光,她伸出右手故意將額頭給遮了住,但是我怎麼可能讓她如願?
我用力的抓住了她的右手,強行的將她的雙手握在我的手裏。我知道廖夢凡的力氣要比我大很多,我甚至做好和她拼力氣的打算。但是她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掙脫我的雙手,她的雙手順着我的力道,直接被我壓在了窗臺上面。
我將她環於胸前,我的雙臂在此刻看起來就像是一間堅固的牢籠。胸前的伊人散發着陣陣沁人心脾的特殊體香,我感覺有些陶醉,心裏有些迷離。但是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答案也不是沉默不語。
我凝視着她驚慌的臉,我鼓起勇氣向她的身前探了探身,雙手被我束縛在手中,廖夢凡此時幾乎是無處可躲。周圍異常的安靜,我甚至可以聽到她慌亂的心跳聲,我重重的呼了口氣,鼻息順帶而出的氣,吹動了廖夢凡額前的絲絲秀髮,就在那一瞬間,我好像看到她的雙眼之中好像滾動着淚花。
她哭了!是我傷害到她了嗎?
說實在的,我當時真的動了惻隱之心,我很想雙手托起她的臉頰跟她說一聲對不起,但是我知道,此時是我解開我心中疑惑的大好良機,我絕對不能失去,我用力的咬了咬嘴脣,嘴邊的疼痛感讓我混亂的大腦神經暫時的清醒了不少。
“告訴我!”我關懷的看着她,問她:“你心中到底有什麼不能說的祕密?你當時爲什麼要那麼說?”
滾燙的淚珠沿着她傾城的臉頰瞬間滑落。在那瞬間,我看到她的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她緩緩的擡起臻首,被淚滴洗禮過的眸子閃爍着迷人的晶瑩。她此時的樣子就好像初戀當中的少女,也許是雙手被我束縛的原因,我看到她的臉頰上突顯出一抹淡淡的紅霞。
“你當時爲什麼要救我?”廖夢凡那時的聲音有一種直擊心靈的錯覺,我想都沒想就說:“我不想讓你死!”
“爲什麼?”廖夢凡目光緊鎖的看着我問道。
“我......”我欲言又止,我的雙手在顫抖,我的心跳在加快,我在心中問自己,我應該說出來嗎?如果我說出來了,她拒絕我的話,我該怎麼辦呢?
“你是男人嗎?”
就在這時,我的心裏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我”的聲音,“跟她說啊,你就只有這一次機會了!”
“爲什麼?”我問我自己。
“呵呵......”心中的那個自己自嘲的笑着:“如果你明天因公殉職了,她還能聽到你的那句話嗎?傻瓜!”
“啊!”我猛然一驚,是啊,我是一個人民警察,我更是專案組的成員,我的工作性質註定充滿了危險,如果在哪天我真的出事了,這不是我心中的一個遺憾了嗎?
“可是......”我突然猶豫了起來,畢竟我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我對自己說:“我...我說不出來啊!”
“沒事的!”心中的那個我對我說:“來來來...你跟我說,很簡單的!”
“來,開始吧!”
心中的“我”對我說完,我的腦海裏瞬間響起了我一直沒有說出來的話,我下意識的張開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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