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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聂昭动怒

作者:未知
大概是聂昭的眼神太過实质化,让敏感的陶榕即使在身体不适的情况下也感受到了。 她眼神不经意的一扫,就看到站在人群最外面最偏角处的那抹墨绿。 他高大的身影无法被人群淹沒,即使站在最后,也能露出一個头的身高。 所以他们的对视毫无阻碍。 那如同子弹一般穿透人心的眼神,不是现在陶榕能够承受的。 那眼神仿佛已经了然一切真相,让一切尽在掌握中的陶榕不免心虚。 還有迷人的黑色眼眸中透出了不悦和厌恶,大概才是最致命的。 陶榕心中狂跳,面上却不显,轻描淡写的对视了几秒,就垂下眼眸仿佛根本不在意那样刺人的目光似的。 她做的很完美,聂昭之所以一直站在沒动,那肯定也是因为他只是怀疑沒有证据。 所以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 随着各种问话,這件事情越发的奇怪了,而最奇怪的是,整件事情都不完整,能說出完成部分的温一枫和王赖子却无法呈现事情的全貌。 而知道全貌的严琪却总是顾左右而言他,露出了很多破绽和矛盾,让人更加无法相信她。 严大舅想要逼问清楚,严琪却总是回答的很混乱,大家都沒有耐心了。 這时候对這件事情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些基本的猜想。 說不定着火只是意外,他们只是想要做点什么不小心点着了火,或者小年轻之间发生什么事情,严琪发疯想拉着大家一起殉情。 反正什么猜想都有,但是只有指控陶榕的部分让人无法接受。 毕竟所有的指控只有严琪一個人证罢了,而严琪所谓的人证也不合理,因为按照陶榕现在的身体情况,她根本无法完成严琪說的事情。 所以争辩到最后,最有嫌疑的人变成了严琪,最无辜的人变成了陶榕。 严琪到底還沒有成年,心思狠毒,手段狠辣也沒用,她的逻辑在重重冲击下,在众人的审问下,在她清楚的意识到哪怕吐出所有真相,也只会更加让自己倒霉而无法沾染陶榕分毫之后,终于崩溃了。 严琪還是咬着陶榕不放,但是已经拒绝回答任何問題了。 耗了這么长時間,村长派去调查的人也回来了,隔壁村有专门买卖畜生麻药的摊贩,那家人已经說明了,来买過药的人只有严琪,沒有陶家任何一個人。 严琪想說是陶榕抢了她的手帕,但是這种别人一举出例证,她就想出一個情况来马后炮的狡辩,一次两次就算了,多了的情况下只会让人觉得麻木,不相信了、 感觉就是严琪想把任何屎尿盆子都往陶榕头上扣,想要借此把自己洗干净,但是别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相信呢? 這时候孙华达那边也传话来了,是约了陶榕,但是沒有见到人,是严琪迷晕了他,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這下是真的无话可說了。 周围的声音仿佛变成了利箭在不断的朝着严琪射了過来,严琪承受着不堪的压力,被父母左右夹击的逼问,最后终于忍受不了,疯狂的朝着旁边的大树撞了過去。“你们不相信我,你们冤枉我,我就死给你们看!” 說着,严琪就冲了上去,周围人顿时手忙脚乱的拦着,但是沒有一個人赶上,倒是聂昭跳了出来一把拉住了严琪。 虽然晚了一点,但是也缓冲了力道,严琪就稍微撞到一下,沒有流血,就晕了過去。 這一阵惊吓,严家夫妻赶紧上前,聂昭松开严琪,接受道谢,却转头看向了陶榕。 只见陶榕非但沒有后怕后悔反而轻蔑的冲着他嘲讽的勾起嘴角冷笑。 聂昭发誓,他真的沒有对一個小女孩动過這么大的火气。 一场闹剧在村长警告不准传播下散去,众人都窃窃私语的回家,严家人带着严琪去了卫生站。 王赖子也被村长带走。 温一枫看到陶榕,想要上前說话,但是陶榕却完全无视了他,转身就进了家门。温一枫顿时感觉自己被严琪這個疯婆子连累惨了。 陶榕才管不了那么多,她现在难受极了,疲惫的回到自己的小隔间休息,但是刚刚躺下一会儿,陶榕突然听到很小的一声吱呀。 睁眼的瞬间,就看到聂昭出现在自己床边,借着還沒有灭的油灯能将他俊逸的脸上神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很生气。 他在发怒。 這样的表情,陶榕不陌生,让陶榕讶异的是,他竟然直接闯进了她的房间。 陶榕大脑有点晕,可是即使在這样的情况下,她第一反应還是要不要现在叫,假装被怎么了,這样就可以嫁给他了,不用等后面的事情了。 不過想了想就觉得不可能,时机不对,陶家人不会帮她。 “你来干嘛?别打扰我养病。”陶榕沒心思跟他說话了,闭着眼睛,打算尽快赶人走。 “痒痒草,如果割了人的皮肤会逐渐出现红疹,两個小时红疹布满全身,六個小时红疹开始变成黑红,再過两個小时就能恢复。” 陶榕微微睁开眼睛,面色不善的看着一脸寒气的聂昭。 聂昭走到床头,“但是如果直接生吞痒痒草,效果会加倍,痛苦会加倍,整個過程会高速完成,从你在火场消失到后来他们找到你刚刚好疹子变黑红,而再過一会儿,就会消失。” 陶榕眼神瞬间凌厉起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陶榕神情的执拗,死不悔改的模样,仿佛直接点爆了他心口的炸药一般,他毫不温柔的一把抓住陶榕的手臂,将她直接拉坐了起来。 一只手迅速的朝着她的脖颈袭来。 陶榕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本能的闭眼,以后自己要被打。 但是疼痛却并沒有传来,只有微凉略硬的手指轻轻蹭過她脖子上发痒的肌肤。 陶榕缓缓睁眼一看。 就看到聂昭手上正拿着一样东西放在她的眼前。 那是茅草的一小段,其中一段烧成了焦黑,還有灰落下,另一端完好。 显然是在烧的时候被风无意中吹了下来,落在了陶榕的衣领裡面。 這足以证明陶榕根本去過荒屋,就在荒屋被烧的时候。 可是陶榕看到眼前的一切仍旧不动声色,仿佛根本无所畏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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