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我都看到了什麼QAQ
葉池舟聽到兮暖心的名字,猛地打了個哆嗦,立馬就回過神來。
“師尊……那兮暖心,要不還是以歷練之名放出宗門去吧。”葉池舟剛剛把兮暖心的事給說了一遍,又帶着點自己的些許不滿,曲江華自然是聽出來了。
本來,這兮暖心如何曲江華並未放在心上,不過是個普通內門弟子罷了,但現在,這徒弟心術不正,還引得自己視如己出的弟子厭惡,那自然就沒必要留在這凌夕峯上,在曲江華看來,這樣的弟子不如逐出凌夕峯。
但葉池舟這麼一說,曲江華頓感欣慰。
以往擔心葉池舟太過殘暴兇狠而積仇過多,且那般性子也對修行無益。
如今,曲江華看着葉池舟溫和的面龐,微微一笑:“那便依舟兒所言吧。”
葉池舟看着曲江華的神情,嘴角沒忍住抽了抽。
他感覺他的師尊總是在誤解什麼!
“對了。”曲江華突然想起一事,開口道:“你那幾位在外遊歷的師弟師妹們即將歸來,你到時候去安排一下。”
葉池舟聽言,這纔想起之前有提過讓師弟師妹們回來的事。
以前的葉池舟把人逼走,可不會想着讓他們再回來,於是那些師弟師妹住的地方都被佔了做別用,如今人要回來,自然需要去好好打整一番,不然人回來了都沒地方住。
於是,葉池舟應下這事後,和曲江華又聊了聊別的,便告辭離開去爲歸來的凌夕峯弟子們打整住處了。
葉池舟住的地方是單獨的一個院子,且離峯頂曲江華的院子最近。
從葉池舟的院子往下一點,繞山半圈,纔是內門弟子的住處,每人單獨一間房一個院子,待遇只比親傳弟子的葉池舟稍微差點,凌夕峯記載在內還未獨立成峯的內門弟子總共有五人,不過佔了這房子總數的三分之一,不過,雖然可以單獨安排幾位師弟師妹入住新的屋子,但這內門弟子住處長年未修整,屋內灰塵遍佈還缺傢俱,屋外院子雜草叢生都邁不開步子,顯然沒法住人。
葉池舟站在一個院子的門口,有些頭疼。
以往這些雜務都是由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來做,可自從這內門弟子皆數被葉池舟趕走,外門弟子見葉池舟從未安排他們去打掃整理,便逐漸懈怠了,也不主動來打整這些院子。
葉池舟覺得這情況大概自己解決不了,便轉身朝着山腰走去,準備去找幾個外門弟子來幫忙。
藺煦晟在山門和葉池舟分開後,自然是回了自己的住處。
然而,待看到自己的屋子屋門大開,他神色一冷,快步走了進去。
屋內一片雜亂,翻倒的桌椅,被揮在地上沾滿灰塵的枕被,以及被撕扯破碎的記名弟子衣服。
藺煦晟眸光一沉,走過去撿起那件破破爛爛的衣服。
這是葉池舟當初悄悄給他送來的衣服,他並沒有穿,一直襬放在枕頭底下。
手指捏緊,手背上青筋暴起,藺煦晟眼中氤氳起風暴。
突然,似是想起什麼,他連忙轉身走到擺放在牀尾的櫃子前,打開。
裏面空空如也,那個被他擺放好的黑木食盒已經不見了蹤影。
藺煦晟靜靜的看着,半晌後,他放下手中破碎的衣服,走出屋子直奔隔壁的院子。
此時剛下大課不久,凌夕峯的弟子湊在一起往回走。
那經常欺辱藺煦晟記名弟子走在其他外門弟子的最前面,端得一副趾高氣昂的樣。
自成功從祕境出來回到宗門,這記名弟子就變成了這副德行。
好像能成功從祕境中活着出來,還和小師姐一起闖蕩了祕境,是多麼了不起的事情一樣。
不過,對於這些外門弟子來說,還真是十分了不起的事情,於是隱隱的,這些外門弟子和記名弟子都開始推捧起這人來,還將人當成他們一羣人的領頭,而這記名弟子也頗爲享受這樣高高在上的待遇,人自然也越發高傲自滿起來。
一羣人喧鬧着往回走,記名弟子被衆星捧月着,高昂着頭顱不厭其煩的和身邊人吹噓着他在祕境中的英勇事蹟,身邊人也挺有眼見的附和着,這乍一眼看上去,還以爲是個什麼厲害人物,就算是葉池舟這個大師兄都沒有他這架勢的。
藺煦晟站在院子中,遠遠的就聽見一羣人喧譁吵鬧的聲音。
那記名弟子最先來到門前站定,身旁的一名外門弟子連忙走到院子前爲人推開門。
記名弟子臉上滿是得意,昂首挺胸的大踏步走進院子。
這一眼就能看到院中站着的人,記名弟子一愣,腳步停下,一大羣人就這麼堵在了門口。
記名弟子被身後的人無意撞了一下,臉色一沉,不滿的看着面前的背影,呵斥出口。
“你是誰?!爲什麼在我的院子裏!”
藺煦晟轉過身來,雙眸幽深,視線直射那記名弟子,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令人膽顫心驚的冰冷。
“藺煦晟!你竟然沒死!”
待看清來人,記名弟子半是驚詫半是憤恨的低喝出聲。
“盒子,給我。”藺煦晟開口,那聲音似乎在壓抑着什麼。
記名弟子神色一動,獰笑出聲:“你說那黑色的盒子?看你這樣應該對你很重要吧。”
藺煦晟沒有答話,依舊那麼陰沉沉的看着人。
記名弟子被看得渾身不自在,加之實在不喜藺煦晟看着他的眼神,便有些惱怒。
這時靈光一閃,他突然有了如何教訓藺煦晟的壞主意。
往前走了幾步,記名弟子高昂着頭顱,那猙獰的笑容中是遮掩不住的惡意。
“讓我還給你也行,跪下磕三個頭,從我□□鑽過去,再自廢右手,我就還給你!”
記名弟子可謂恨極了藺煦晟,一開始是單純的厭惡,後來因爲兮暖心和葉池舟事而嫉恨,後面在祕境時對方戳了他一劍,還毀了那高品質的玉筍讓他沒法沾光得到一絲,一件件事累積下來,這記名弟子對藺煦晟的恨意那是達到了頂峯。
如今有機會發泄自己的恨意,他哪裏會放過,所以記名弟子提出的要求相當的過分。
話一出,沒有一個人對此爲藺煦晟說一句公道話,一個個圍着,滿臉是看好戲的興奮,醜陋的模樣和那記名弟子簡直如出一轍。
“你可快點,別到時候我後悔了,你就別想把那盒子拿回去!”
記名弟子見藺煦晟不動於衷,便又威脅出聲。
藺煦晟雙眼越來越深邃,若細看,似乎還能從中看到一絲血色,垂在身旁的手在微微顫抖着,他再一次開口,語氣十分壓抑:“我說,給我!”
記名弟子“呵呵”一笑,從低級儲物袋裏拿出藺煦晟尋找的盒子。
然後,當着藺煦晟的面,狠狠的摔在地上。
也幸好製作這盒子的材質不錯,被這麼摔在地上也沒有摔爛,就是在表面上劃出了幾道痕跡。
藺煦晟視線落在食盒上,瞳孔猛地一縮。
血光迸濺!
慘烈的叫聲在耳邊乍起,驚醒了周邊被嚇住的圍觀弟子們。
此時剛剛還叫囂得厲害的記名弟子,已經沒有了那高高在上的姿態,一隻手一隻腳被齊根斬斷,沒了支撐的他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止不住的痛呼慘叫,另一隻還完好的手捂住不斷留着鮮血的切口,不斷的在地上打滾,鼻涕眼淚口水糊了滿臉。
藺煦晟居高臨下的看着狼狽的記名弟子,神色十分平靜,平靜得讓人不寒而慄。
周圍圍觀的弟子們再也不敢留在這裏,紛紛蒼白着臉四散逃去,誰都沒有管地上哀嚎的那個人。
藺煦晟沒在意周邊發生了什麼,他靜靜的看着地上疼得打滾的人,心裏沒有將仇人踩在腳下的暢快,那滿滿的恨意依舊沒有任何的消散。
他恨的不是這人曾經對他的侮辱和苛待,單單只是因爲他摔了師兄給他的盒子,在他心裏,那盒子比這人要貴重千萬倍。
他走過去,拿起黑色的盒子,伸手輕輕摸着其上的劃痕。
總共有八條劃痕,不太明顯,但手摸上去卻凹凹凸凸的。
藺煦晟抱着盒子回過頭,如看死人般看着地上的人,突然擡腳踩了上去。
記名弟子現在疼得什麼都顧不得想了,又被藺煦晟給狠狠的踩上一腳,頓時內裏氣血翻涌,內腑都似被震碎,一口血從口中噴出,記名弟子張了張嘴,想要哀嚎,但脖子卻像被一隻大手掐住,只能發出幾聲短暫的氣音。
他瞪大眼,驚恐的望着面無表情的藺煦晟。
死亡在這一刻離他很近,求生的本能讓他那隻完好的手死死的抓住藺煦晟的鞋子,臉上哪還有之前的得意,此時的他,一臉哀求,希望藺煦晟可以饒他一命。
“師弟?!”
葉池舟被面前這一幕嚇到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藺煦晟,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藺煦晟擡起頭看過去,臉上的冰冷終於有些許回暖。
陰鷙的雙眸也透進一絲光,眨眼間那個令人害怕的藺煦晟就消失了。
收回踩着記名弟子胸口的腳,藺煦晟沒有任何的慌張,他走過去擋在葉池舟的面前,語氣親和:“師兄,你怎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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