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奇怪的嶽芳菲
藺煦晟的狀況應該和他差不多,但就是這樣,他才輸了,蕭天昊看着對面的人這般想着。
他們之間的修爲相差如此之多,對方還能耗盡他的靈力,若是同等修爲之下,他怕是早已輸了。
蕭天昊不是一個輸不起的人,輸給比自己修爲低如此多的藺煦晟,也沒什麼難堪的,相反,一掃之前的壞印象,他對藺煦晟都不由得心生欣賞和讚歎。
不過他這麼想,其他人可就不這麼想了,比如張喬陽。
張喬陽對於藺煦晟能贏,還贏了蕭天昊,那真是恨得牙癢癢。
嶽芳菲則是滿心複雜和焦急,藺煦晟實力太強,對於她來說可不是件好事。
至於兮暖心,表面平靜甚至還有些欣喜,但其實心裏的恐懼和不甘壓得都快讓她喘不過氣來了。
勝負已分,待負責弟子宣佈結果之後,場面立馬喧鬧沸騰起來。
葉池舟心裏激動萬分,但更擔心藺煦晟的情況,於是立馬一個飛身上臺,拿出各種丹藥不要錢的往藺煦晟嘴裏塞。
藺煦晟轉頭看向葉池舟,對着他微微一笑,趁勢手攬住對方,將自己身子親密的貼了過去,葉池舟不疑有他,還以爲藺煦晟受了什麼傷,變得如此虛弱,探入靈力進他體內查探,發現只是靈力枯竭後,才鬆了一口氣,擡起手將人給環抱住,給他支撐。
看似兄弟情深的一幕,狠狠撞進嶽芳菲眼裏,讓她感到無比的刺眼。
兮暖心掃了一眼嶽芳菲,嘴角嘲諷一勾。
這個自持端莊優雅的師姐,怕是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有多麼的可怕吧。
藺煦晟靠着葉池舟,忍不住的蹭了蹭他的頸窩,手也緊緊的攬住對方的腰。
嶽芳菲久久的看着,心裏也越來越難受。
處於戀愛中的女人,可以很遲鈍,但也可以很敏感,比如在面對情敵的時候。
也許連藺煦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面對葉池舟的時候,那份溫柔,那份執着,以及無時無刻不透露出來的佔有慾,根本不是簡簡單單的師兄弟會存在的,嶽芳菲自然也看出來,就因爲看出來,她心裏的擔憂,焦躁,驚慌才越來越盛,最終徹底將她的理智給淹沒。
衝動之下,嶽芳菲一個飛身上了臺,對着藺煦晟大聲道。
“凌夕峯嶽芳菲,特邀藺師弟一戰!”
蕭天昊被滿臉不爽的張喬陽扶着,聽到嶽芳菲這一句,兩人同時瞪大眼難以置信的看向嶽芳菲。
“師妹!”張喬陽惱怒出聲:“你給我下去!你鬧什麼鬧!”
蕭天昊同樣很不贊同的瞧着嶽芳菲:“師妹,不要胡鬧,跟我們一起下去。”
嶽芳菲抿了抿脣,神情閃過一絲猶豫,可當看到葉池舟和藺煦晟旁若無人般的親暱,衝動壓過理智,臉上的猶豫也轉變爲堅定,她看向自己的兩位師兄,搖了搖頭:“師兄,我已經決定了,這一戰,我不會退的。”
蕭天昊眉頭緊緊皺起,想不通自己平時溫柔乖順的師妹怎麼就這時候犯了擰。
這場戰鬥不用多說,嶽芳菲必輸無疑,難道還期待藺煦晟因爲對手是位女子就手下留情嗎?嶽芳菲心裏不可能不明白,那隻能說明她邀戰是另有目的。
在場的,不止一個人對此感到疑惑,紛紛奇怪的看向嶽芳菲。
藺煦晟擡頭冷冷的看了眼嶽芳菲,並沒有把她的挑戰放在心上,拉着葉池舟就想下臺去。
嶽芳菲見自己被無視,連忙走過去擋在兩人的身前。
“師弟,請與我一戰!”嶽芳菲提高聲音,有些憤怒的說道。
葉池舟臉色微沉,這人不依不饒的到底是想幹嘛?!
嶽芳菲死死的盯住藺煦晟,一副你不答應我就攔到底的執拗樣,倒是讓周圍的看客有些看不下去了,紛紛出聲勸道,希望藺煦晟能和人好好的比試一場,畢竟人家都這麼堅定的要比試了,還是個女子,若是不答應,豈不是讓人看不起。
“師妹,跟我下去!”蕭天昊走過去,扣住嶽芳菲的肩膀,聽語氣似已隱含怒意。
但嶽芳菲似沒有發現,動了動肩膀避開蕭天昊的手,並不聽勸。
葉池舟看不下去了,你說你一個女子,雖說修仙界是以修爲論高低,但同門之中,這些女弟子始終比男弟子要多些優待,男弟子們也多是維護這這些看似嬌弱的女弟子,如今嶽芳菲邀戰藺煦晟,不應戰那是不尊重,應戰了那是該輸還是該贏?
若是打贏了,也少不得指責藺煦晟不憐香惜玉,對同門師姐都能下此狠手。
若是要打輸,那這場比試還有何意義?輸給誰看呢?
反正這場比試,不管輸贏,藺煦晟都討不了好,他不信嶽芳菲想不到這一點。
藺煦晟自是不想搭理嶽芳菲,反正他已經贏了蕭天昊,已經完成承諾,其餘都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可是他不想,嶽芳菲卻不願意輕易退縮。
看着藺煦晟將葉池舟圈在懷中,嶽芳菲眸光一暗,心中的怒火更甚。
“你爲什麼不敢接戰?”嶽芳菲聲音變得有些尖銳:“懦夫!小人!連與我比試都不敢!你有什麼資格成爲內門弟子?!”
“藺師弟是否能成爲內門弟子,可不是你說了算的。”葉池舟莫名其妙,嶽芳菲這人雖然平時愛說教別人,但總得說來還是溫溫和和的,如今怎麼會變得如此咄咄逼人,連如此低劣的激將詞都能說得出口,還要不要臉了。
嶽芳菲聽言,臉上神情複雜,似有悲傷,也有氣憤。
葉池舟看得一頭霧水,那瞧着他的眼神,怎麼怪怪的?
蕭天昊和張喬陽對視一眼,都從對方臉上看到了疑惑。
不過張喬陽疑惑的是自己的師妹今天怎麼變得怪怪的,和平時的溫柔真是大相徑庭,而蕭天昊,則是疑惑藺煦晟和嶽芳菲到底有何糾葛,爲什麼他會從師妹的神情中看到憤怒,以及一絲古怪的嫉恨。
沒錯,就是嫉恨,曾經蕭天昊在自己家中,面對父親的妻妾時,就從她們臉上看到過這樣的神情,他向來觀察細緻,在家中也待過挺長的一段時間,最常見的就是這些女人爲了他父親爭風喫醋。
可如今,這醜陋的嫉恨,竟然出現在了自己如蓮花般清雅的師妹身上。
“師妹。”不容嶽芳菲拒絕,蕭天昊這次直接扣住她的胳膊,用上力想帶着她離開。
嶽芳菲抿了抿脣,卻是突然運起靈力,將蕭天昊的手給直接彈開。
“與我一戰。”嶽芳菲突然看向葉池舟,眼中似乎在涌動着什麼:“我要讓你知道,你沒有資格站在……”
話未說盡,但藺煦晟卻已經明瞭她的意思。
藺煦晟曾經是個冰冷到無情的人,在很多人看來,兮暖心詆譭他的無心冷情還真是沒有說錯,不論是面對善意還是惡意,他不似正常人一般,會有氣憤,會有憎恨,他只會冷冷的,毫無感情的看着,好像發生的一切都與他毫無干系。
就連藺煦晟自己,心裏也明白自己是個什麼狀態,他承受諸多磨難,他也曾憎恨怨念過,因爲抵抗不了,因爲發泄不出,他將這一切的陰暗都藏在心裏,越積越多,最後逐漸的就改變了他的心性和性格,說是麻木也好成長也罷,那些所謂的陰暗就再也傷害不到他了。
可是,他在這裏遇到了葉池舟,這個不求回報將所有的好都給予他的人。
這個溫暖得讓他感受過一次就上癮般再也放不開的人。
葉池舟用他的真心逐漸侵入藺煦晟的個人領域,然後成功佔領那最中心的位置,成爲藺煦晟陰暗世界中的唯一,那不容他人觸碰傷害的逆鱗。
所以,藺煦晟變了。
葉池舟的臉已經沉得不能再沉了,已然在發怒的邊緣。
可還未等他開口斥責嶽芳菲,身後的藺煦晟便開了口,吐出一個冰得掉渣的字:“可。”
葉池舟一愣,隨後抿了抿脣,帶着責備的看向嶽芳菲:“既然你已經達到目的,就請讓開,師弟與蕭師弟一戰消耗巨大,需要時間回覆,與你一戰的時間便定在兩個時辰後!”
嶽芳菲看着葉池舟厭惡的神情,心狠狠一痛,臉色刷的變得蒼白。
剛剛那個咄咄逼人的女子,此時卻像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身體搖搖欲墜,虛弱的靠在趕過來的兮暖心身上,紅着眼眶悲痛的看着葉池舟扶着藺煦晟走遠。
葉池舟才顧不得自己剛剛惡劣的態度是如何傷了一顆少女心,他板着一張臭臉,嘴裏對着藺煦晟念念叨叨:“我跟你說,那嶽芳菲大概是有毛病,你之後比試時小心點,不行咱們就不打了,總感覺有什麼不好事在等着你,啊真是煩死了,這凌夕峯上還有個正常人嗎,一個個沒事就喜歡找茬嗎,那嶽芳菲之前看着挺好一人,現在怎麼變成這樣,是吃了什麼髒東西還是被鬼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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