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方設法哄郎心
“墨兒,你剛纔喃喃的那句詩,你知道什麼意思嘛?”林噙霜慵懶半躺在美人榻上,身着白色真絲軟綢裙,挽起來的髮髻,隨意插着一支碧色的和田玉髮簪,白嫩透亮的皮膚因爲笑靨微微泛紅,這皮膚好的如同從牛奶浴裏鑽出來,並且滲進毛孔裏一樣清透,也難怪盛老爹如珍寶般稀罕着她。
“阿孃,墨兒不知,只是前些天從那話本子上看到的,還特意去詢問了楓哥哥那看不懂的字。”知道她也只能裝作不知道,畢竟自己還只是個六歲的小黃毛丫頭,這般閨中幽怨的詞兒不太適合盛墨蘭這個年紀去讀本。
林噙霜一邊優雅的揮着香扇,一邊逗趣的看着江流兒說到,“想你個小丫頭也不知從哪個畫本子上看來的,這句詩講的是跟你娘一樣的女子,等不到你爹爹過來,所以懶得起牀梳洗打扮了,也就隨便畫兩筆眉毛,硃紅點脣都用不上了。墨兒,咱們該去找你爹爹了,就怕別給咱們娘三兒給忘記了。”
說一半,林噙霜眉頭緊蹙,想來這幾天吃了不少閉門羹,自從搬來這京都盛府,盛家老爹還一步都未踏進過林棲閣。其實,說實在的江流兒也不能置身事外了,不管怎麼說在這個世界裏,林小娘是原主的親孃,她護自己周全,自己也得保她安穩,很奇怪,每次江流兒想到林小娘的,心裏都有一種異樣感,那種絲線般的異樣感很飄,好像是自己的,又好像不是。可能是自己想的太多,壓力太大了吧。
“阿孃,爹爹最喜歡教墨兒習字讀書了,我努力學學,下次爹爹來了,看看墨兒認識了好多字呢?”江流兒認真的安慰着林噙霜,心裏竊喜到,自己會的也只有這些了,反正那些詩詩句句記得牢牢地,也算是沾了點義務教育的光。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江流兒裝模作樣的拿起一本三字經大聲讀起來,突然特別理解新一變成柯南的感受了,每天要裝天真,撒嬌,還要跟一羣小屁孩玩鬧,一想到楓哥兒樂呵呵的拿着蛐蛐兒來找自己那模樣,腦殼都開始疼起來。
雪娘悄摸的走進來,對着林噙霜耳邊竊竊私語,兩個人小聲的說了一會兒話,雪娘便急促的出去了,江流兒趕緊豎着耳朵,一句也沒聽清楚,好奇心促使她一個字都看不進去了。
“小娘,我要喫雪娘做的椰蓉核桃酥。”江流兒跑到林小娘身邊,拉着她的裙角撒起嬌來,指望她能不小心透漏一嘴。
“墨兒乖,咱們嚐嚐這個榛子酥,椰蓉用完了,阿孃讓雪娘去買了。”林小娘拿起一塊榛子酥塞進江流兒嘴巴里,她只能悶生生的給嚥下去了。
落葉知秋,但是京都是一入秋便是冬。火盆裏炭火嘶嘶的聲兒,顯得整個房間特別暖和,林小娘坐在矮榻案几前,手裏茶筅也一直在忙活着,纖細的手腕有節奏的擺動,這個年代的大家閨秀,閨閣娘子們幾乎都擅長做點茶。
回想昨天傍晚那一幕,江流兒現在可真是特別的佩服林小娘那梨花帶雨式的哭訴,完勝大娘子一夫當關式的勇猛無敵。在盛家老爹面前,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自己一直是關心愛護衛小娘,悉心照顧,好喫好喝侍奉,出心出力卻被冤枉,好生委屈。
一來哭訴自己人言卑微,只是府中姨娘,丫頭婆子們不給自己臉面,根本使喚不了,有年頭的只會作賤她,不像大娘子般高貴,人前人後都倍受尊敬,尤其那些個資深老的,有接生經驗的也全是大娘子房中人,自己更是難以使喚,二來怨自己沒有在衛姨娘牀前親自照顧,要是鞍前馬後親自指揮,說不定衛姨娘也不會受那糊塗罪,聲淚俱下,江流兒在旁邊聽着都爲之感動,最後變成大娘子卻因未管教好下人婆子,導致喫酒誤事,莫名大鍋扣其一腦袋,說到最後是聲嘶力竭,虛弱不堪,腦袋也磕紅了,人也是無力到直接癱趴在盛老爹腿上,誰見都猶憐,該哭哭該鬧鬧該求饒求饒,說跪就跪,說暈就暈。
盛老爹一句霜兒氣消全無,王大娘子氣的臉色青白,心裏估計祖宗都挨個問候完了,最後還是盛老爹親自護送回了林棲閣,想來又怕老太太那邊不好解釋,所以當晚也還是歇息在葳蕤軒,這樣兩頭都能說過去。
這不盛老爹中午要來這邊用飯,林姨娘親自點茶,小廚房也是忙前忙後的準備食材,熱鬧的跟過年似的,想來一會兒也能沾點口福,平時那些個點心果子的還真是特別饞人,此時江流兒心中竊喜不已。
每一道菜和點心,爲了突現自己的雅緻,林姨娘還各自取了名兒,白菜豆腐肉丸子湯喚作出水芙蓉沾白露,芹菜葉蘆筍肉片叫作煙柳殘霜畫斷橋,蓮葉清蒸鱸魚美名曉開一朵煙波上。
不愧是官宦人家出生的小姐,飽讀詩書,才華橫溢,正好附庸風雅的盛老爹惺惺相惜,兩人一起吟詩作賦好不痛快,說到底並不是說一味的柔若不能自理才使盛老爹對其愛慕不已,才子佳人共處,各自賞心悅目。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整個小院各司其職,各自忙碌,丫鬟婆子小廝們偷樂着忙活着,盛家老爹重回林棲閣,大家夥兒也都是眼明的跟鏡子似的,季節雖是冬天,但是林棲閣的春天又來了,百花齊放春滿園。
隔壁葳蕤軒氣氛可就沒這邊熱鬧了,王大娘子又是窩了一肚子窩囊氣,直跟劉媽媽一句接一句的這狐妖媚子。
飯後歇息,盛老爹檢查完楓哥兒的功課之後,便開始與林姨娘座談。
“你老實說,衛小娘之死可與你有關?”盛老爹故作姿態,嚴肅認真的問着,
“紘郎,我對天發誓,若那衛小娘之死與我有關,叫天地生雷劈不死我”林小娘嬌嬌滴滴的發起誓來。
“你還不老老實實的說,在大娘子面前我給足你臉面,由得你辯解,不拆穿你,現在私下你還不說實話。”盛老爹品了一口茶,不慌不忙的說道。
“紘郎,我好歹也是讀過書的,這傷天害理殺人的事兒我還是懂的,難道在竑郎心裏我都是這麼殘忍無情之人嘛。”林小娘的眼淚說來就來,捏着個絲帕子就開始哭哭啼啼起來,美人香淚,似水柔眸。
盛老爹看着眼前的嬌滴娘子,不忍責怪,嘆氣道,“行了行了,衛小娘的事情到此爲止,但是有些規矩我要跟你重新絮叨絮叨”。
林小娘擦了擦淚,眼巴巴的望着盛老爹,不似委屈,甚是委屈。
“自古長幼有序,尊卑有別,以前是我太縱容你,慣的你恃寵而驕,姨娘過得比大娘子還體面,裏子面子上都掙足了,引得大娘子那邊千萬分個不滿意,老太太也說我不是。”盛老爹頓了頓,繼續說道,“從今往後,你每日請安不可少,對大娘子謙卑之態擺正了,自己的身份也要看清了,不可逾越了規矩,你那小廚房也撤了吧,免得多嘴之人說你過之言。”
林小娘一聽着,立刻起身跪在盛老爹面前,哭訴道:“紘郎,縱使你對我百般寵愛,我也不敢炫耀,每次見到姐姐,我也是恭敬有加,奈何姐姐她就是不喜歡我,無論我是倒茶端水,還是低眉順眼的答話,她終究是不肯待見我,要不然爲何要爲你尋那麼多新姨娘來府裏,天地良心,我從不敢逾越了規矩呀。”林小娘又是一頓聲淚俱下的輸出。
“還有那小廚房,若不是因楓哥兒正在長身體,墨姐兒小貪嘴,竑郎來了,想給您添花做樣的做好喫的,我何苦不讓人去砸了那屋,要它做甚,還有那田產鋪子一併還給紘郎算了。”哭哭唧唧,泣不成聲。
“我人言微輕,無母家支撐,有的只是紘郎對我的寵愛,若連你都覺着我不對,我乾脆摟着墨兒,楓哥兒死了算了,活着也是作賤自己。”說完,便轉過身掩面而泣。
“好了好了,霜兒小心肝,我就是說說而已,小廚房不撤便是,田產鋪子給你了豈會有收回之說,什麼死不死的以後可不許這般胡說了。”盛老爹一把摟過林噙霜,伸手給她小臉蛋上的眼淚抹去。
“但是,霜兒,說歸說,你這每日請安該去還得去。”竑郎輕輕的拍拍林姨娘的背。
“好吧,爲了竑郎不爲難,我再見姐姐必將恭恭敬敬。”
親孃老子倆似乎都忘記了房間裏還有一個佔着盛墨蘭身子的江流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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