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竹籃打水一場空
“哎，也不是別人，也是咱們二郎所出孩子，倒也是親的。”小秦氏笑着，說完便叫人將那婦人和孩子帶了上來。
呂錦歌瞧着便是那莊子上的朱曼娘和昌哥兒，倆人一進來便跪拜了一圈，看起來是老老實實的模樣。
“這不是夫君那外室嘛，不在莊子上好好待着，怎麼還進了府來做客了？”呂錦歌看了那唱曲兒的婦人沒好氣說道。
“就如我這兒媳說的，這都是我家二郎年輕時的風流債，如今這母子倆在外頭安置着，還有一個女孩在隔壁院子養着呢。”小秦氏連忙說道。
“這哥兒倒是看起來乖巧伶俐地，與其養在外頭不如過繼給嫣紅，自此養在府上算了。”餘方氏說完還看了一眼呂錦歌，那眼中之意竟是笑話她善妒不容夫君之子的意思。
“自此養在府上算了？餘家娘子好大口氣，這唱曲兒小娘子所出的子從前公爹在世之時即便是到死也不鬆口絕不認此子，如今你倒是來做起我們侯府的主了，誰給你這個大面子？”呂錦歌站起來，一邊扶着腰踱步一邊冷笑着看着餘方氏。
餘方氏倒是個臉皮厚的，餘四姑娘卻被這一席話羞紅了臉。
“這。。這也是想着這麼些年過去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小秦氏連忙說道。
“怎麼，時間久了，家醜就可以外揚了，公爹死了，他的話就可以不遵了？當年公爹拼命爲了顧家的門臉蓋了這醜事，如今母親還要同這外來婦人一起大肆宣揚此等事情？”呂錦歌看着小秦氏說道。
“我。。這。。”小秦氏一時難堪至極。
“還有哦，這昌哥兒要記到那嫣紅姐姐名下，是想做個庶子嗎，總不至於還想記個嫡子吧？”呂錦歌譏笑地看着餘方氏。
“我瞧着你搬出來那麼多理，終究不就是捨不得將來這個侯府世子的位置嘛！”餘方氏倒是豁出老臉說道，畢竟這是她的財路。
小秦氏見這婦人說完，冷吸一口氣，隨即又偷偷掩面想看笑話了。
呂錦歌身邊的許嬤嬤走到餘方氏跟前，擡起手給她就是一耳光，打的那夫人瞬間愣神，旁邊的餘四姑娘也被這一耳光驚呆住了，隨即餘方氏破口大罵起來，“你個不知死活的老賤奴，我是官眷你竟然敢打我。”
“餘方氏，出口詆譭貴爲皇親的西京小郡主，西京呂氏自前朝便是皇家貴族，你一個四品官眷以下犯上不知禮數，是否該打？”許嬤嬤正經說道。
一聽此餘四姑娘突然覺着有些不對勁兒了，她這一遭陪着嫂嫂前來是做什麼糟心事兒了，就那西京郡王府，貴爲太師的爹爹沒事也不會去招惹，自己在這陪嫂嫂做什麼大蠢事兒，所以趕緊拉住還想撒潑的餘方氏，心裏也是後悔極了。
盛家仨姐妹此時也不敢多言，只道是連呼吸的氣兒都不敢出。
“叫人將那鞏氏帶上來。”呂錦歌不緊不慢地說道。
“母親，剛纔您是不是說待那嫣紅姐姐視如己出，誇她被餘大娘子教的是一個賢良淑德？”呂錦歌又轉頭微笑地看着小秦氏。
“哎，你這孩子，我便是那般客氣話。”小秦氏倒是個十分有眼力架的人，瞧這呂錦歌今日便是有備而來，遂開始打迷糊語，原本她也不想同呂錦歌有何爭議，這不是有人上門來找事兒，自己便想順勢壓顧二一房。
盛家仨姐妹知道呂錦歌狠，但是卻不知道她這般厲害，這般猖狂，似乎這一刻就跟不認識她一樣，盛墨蘭心裏突然想起來一個故人，當年她的囂張也是令人心生畏懼。
“大夫人，大娘子。”鞏氏緩緩而來，朝小秦氏和呂錦歌行了禮，行完禮便又退到呂錦歌身後。
“您這位餘大娘子今日攛掇着我婆母來侯府作妖子，便想是惦記着我夫君名下的財產，如今還想叫那低賤之婦所出之子來襲夫君日後的爵位，這鍵盤敲得倒是響亮啊，餘大娘子，你的女兒配不配？”呂錦歌看着餘方氏慢悠悠說道。
“你…你說白了就是…就是顧侯的續絃，無論如何我女兒纔是髮妻，如今你仗着自己身份高還這般不知禮數的辱我嫣紅，簡直就就是對不起你那出生的門第。”餘方氏氣的發抖朝呂錦歌喊道。
“母親，外人不知道，難不成你也不知道當初這嫣紅姐姐到底是病死了還是做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呂錦歌回頭譏笑看着小秦氏。
小秦氏心中大驚失色，看着呂錦歌半晌，莫非她查出來了當年那醜事兒。
“你休要在這血口噴人…我家嫣紅清清白白的…”餘方氏心中是知道事情原委，故而慌張起來。
“顧大娘子，你此言何意？”不知內情地餘四姑娘倒是着急問道，她瞧着呂錦歌的模樣便知事兒不是那般簡單。
“這事兒在此也不便言說，鞏氏和那幾個嬤嬤你們也是認識的，今日便由着餘四姑娘帶着她們幾個回府絮叨一番，倒叫你們看看這知內情的餘家大娘子如今是怎般做了丟你們太師府的臉面之事。”呂錦歌說完，餘四姑娘看了一眼不安地餘方氏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遂起身帶着幾人便出了院子，餘方氏狠狠瞪了一眼小秦氏和呂錦歌，也跟着出了院子。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我也是糊塗，忘了從前那番事兒了，倒叫被這幾個人灌了迷魂湯了。”小秦氏見情況又可憐兮兮的說道。
“不怪母親，您太心善了，被這餘方氏哭哭啼啼幾句確實是共了情。”呂錦歌瞟了她一眼說道。
“都怪我，哎！那如今這個婦人和孩子？”小秦氏一邊說一邊又看向依舊跪在下方的朱曼娘母子倆。
“朱曼娘，我今日給你留一句話，也是夫君的意思，你想進府是不可能的，從前不行，以後將來都不可能，先不說公爹有言在先，我們西京郡王府也不允許，若是這男孩兒，你想的開便留下，我會同照顧蓉姐兒那般視如己出，若想不開便帶着繼續回莊子住，這孩子會在莊子里長大，但是進族譜是不可能，更別提財產之類的。”呂錦歌來回踱步摸着肚子說道。
“大娘子爲何就不能容忍我們母子倆，我也是自幼便服侍二郎，如今便只是想上門繼續做個下人伺候你們，也是讓我這可憐的幼兒有個着落。”朱曼娘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說話也是一聽便是梨花帶雨的軟調子，這盛家仨姐妹要不是從前聽說過她的事情，準保覺着呂錦歌欺人太甚。
呂錦歌站在那俯視着朱曼娘那張已經開始色衰之勢的臉，隨即又說，“去母留子是侯爺的意思，說白了，通房都不讓你當也是他的意思。”
“你…你們…你們侯府欺人太甚，左不過是你這個小狐狸精不容我們母子，還故意說是二郎的意思，他從前待我們母子那般好。”朱曼娘惡狠狠地看着呂錦歌罵道，“嘻嘻嘻…我…我纔不讓你們好過。”說完突然發瘋了似的爬起來衝向站在那的呂錦歌，只那一瞬間連周旁的許嬤嬤都只能在原地大叫沒反應過來，盛墨蘭和盛明蘭姐妹倆倒是反應極快，一個拉住呂錦歌，一個擋住瘋婆子朱曼娘。
“好你個潑皮婦人，從前在餘太師府用的下三濫手段，如今又想故伎重演。”盛明蘭扶着受了驚嚇的呂錦歌朝朱曼娘大罵道，許嬤嬤等幾個老婆子也趕緊上前將那朱氏捆了起來，又扶起被撞倒在地的盛墨蘭。
小秦氏在後面漏出了十分可惜之色，隨即又假裝慌忙的起身關心呂錦歌，“哎，沒曾想這婦人居然是個瘋子，兒媳傷住沒有？”
“墨姐姐，你可有傷住？”呂錦歌不想搭理小秦氏，只是一門心思關心着替她接了那瘋婦一腦門的盛墨蘭。
“無礙，只叫二叔請我們姐妹幾個喫一頓飯便是。”盛墨蘭摸了摸被那婦人撞過的肚子開玩笑說道，卻瞧見呂錦歌眼中含淚的看着盛家仨姐妹。
“將那婦人捆了，孩子帶着一起回靜園。”盛如蘭朝幾個嬤嬤說道，隨即幾人朝那小秦氏行了禮，扶着呂錦歌便回去了。
“夫人，這…”向媽媽看着遠去的一行人看着小秦氏喃喃道。
“哼，倒叫她今日命好，被那幾個死丫頭護了下來，你趕緊去太師府打聽打聽，真沒想到這鞏氏居然是她的人。”小秦氏幽幽說道，眼裏竟是不甘。
回到靜園裏的幾人慌忙扶着呂錦歌坐下，盛如蘭也坐了下來，不停地喘着氣兒說道，“當時那潑婦撞上來時嚇死我了，感覺我肚裏的孩兒都驚了一跳。”
“好在有你們啊，沒曾想這個朱氏就是個瘋子，這般不要命的事情她都敢做，真是膽大包天了。”呂錦歌坐下緩了會氣兒說道，“我氣不過，這便叫人帶出去殺了算了，賤奴才。”
“錦歌不可，她畢竟是那蓉姐兒生母。”盛明蘭上前說道，盛墨蘭在旁驚愕地看着這個要殺人的小丫頭。
“她居然想害我與我腹中孩兒，我如何能忍？”呂錦歌氣憤說道，女醫也匆匆趕來，蹲在一旁開始替呂錦歌號脈。
“如今你要想着替腹中孩兒積福氣，莫叫惡人壞了孩兒的氣運，這潑婦還是得交由顧二叔來處理，你只管讓他知道今日差點害了你與孩兒。”盛墨蘭想了想上前說道，盛家另外倆姐妹也是點頭贊成道。
“那潑婦捆好了沒，叫人將她嘴巴也堵上，休要在這院子裏猖狂亂叫，她就是個潑皮無賴。”盛如蘭說道，今日那婦人一舉着實是嚇到自己了。
盛家仨姐妹安慰了呂錦歌一番，也結束了靜園的這場熱鬧，顧二叔的風流債還是留給他自己處理了，倒是呂錦歌一想起那朱氏喚顧廷燁二郎便十分來氣，待顧廷燁回府之後吃了不少關門氣，自己的小嬌妻只能親自哄，完事還得再想法子處理那瘋婦。
“夫君，你想留下昌哥兒嗎？”夫妻吵架牀尾和，呂錦歌雖頑皮但是正事上面卻從不帶情緒含糊，她正經問道。
“從前想過，那會兒曼娘也不是這般瘋婦，現在不一樣了，昌哥兒已經慢慢懂事，孩子我想過不能讓他跟着這樣的生母，倒是能尋個好人家。”顧廷燁想起今日隔壁院子的的事情，愈想愈後怕，若非是盛家那仨個妹妹，錦歌必是要受大罪，如今他也不得不狠下心了。
“送去別人家，夫君可捨得？何不同蓉姐兒一樣養於院子裏，安置一人名下就是。”呂錦歌試探性問道，她當然是不想如此，但是這畢竟是顧廷燁長子，從自己認識他開始就幫忙尋此子，他還是能理解顧廷燁愛子情深。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不，不一樣了，明日，不，現在便去。”顧廷燁看了呂錦歌良久，隨即邊唸叨邊出了房間，呂錦歌只聽見他朝院子裏喚了石頭，倆人便匆匆出去了。
“小郡主，主君能這般便是你沒看錯人。”女醫安氏上前替呂錦歌捏着已經開始有些水腫的雙腿說道。
“嗯，還好今日有仨個姐姐在，如蘭姐姐今日可受到驚嚇了？”呂錦歌忙了一下午，這會兒纔有時間放下心來。
“沒大礙，郡主放心。”安氏說道。
夜已深，呂錦歌也被安氏的手藝按的瞌睡不斷，不知不覺便睡着了，安氏見勢也放下了兩邊的帷帳退了出去，安家是郡王妃的母家，世世代代以女醫爲主業，所以現在紫薇郡王府上的兩位王妃皆是懂醫理的。
盛墨蘭倒是沒睡，同盛明蘭一起送盛如蘭回了府，倆姐妹又聊了不少時辰才戀戀不捨的各自先後回了府，如今賀家主母便是盛明蘭，自是當家做主，再加上賀弘文待她極其寵愛，也算是十分幸福愜意，但是盛明蘭卻十分憂心盛墨蘭今日所說之事，再過個一兩年盛如蘭的夫君文敬炎自然是要外調爲官的，兩姐妹是矛盾的，既想讓如蘭遠離那糟心的婆母，又捨不得她離開。
老國公的身體也愈發不如從前了，老夫妻倆也幾乎就是定居於宋州，而蓉姐兒日日還是要去慧雯處學習，自己母親的學堂倒是不用去，齊家另外兩個毛頭小子齊聞遙性格外向，調皮搗蛋的同小時候的盛長楓頗爲相似，而齊棣華便像極了盛長柏，如今不過才五歲，日日都自覺跟着夫子在府上又是讀書又是寫字，要不說外甥隨舅了。苒姐兒常住於墨語巷，她是個十分懂事的孩子，如今不過才十一歲，卻知曉事理，平日裏視王嬤嬤爲親祖母，視盛墨蘭如姐如母，休息日了也會去慧雯跟前孝順着。
剛進院子，便瞧見一臉高興的齊衡正送另外倆個活寶出門，齊衡一句話將盛墨蘭思緒拉了回來。
“墨兒，蘇先生有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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