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有女初長成
春暖花開，百花爭豔，現在京都名貴凡是舉辦馬球會的皆會邀請那墨語巷的四位花旦先生，今日這馬球會的舉辦人也算是老熟人了，四個人等着盛華蘭前來後便一起騎着馬在草場上溜達起來。
“看那些小姑娘們各個都嫁了人，突然覺着自己是真的老了。”盛華蘭瞧着那邊正熱鬧打馬球的小輩們感嘆道。
“大姐姐你何時老了，這不正是風韻十足的年紀嘛。”盛墨蘭一邊摸着自己的馬一邊說道。
“瞧她這張嘴厲害的，你知不知道我爹爹也是被她一語激的十分不服氣，如今自己時不時還在院子裏自個玩着投壺遊戲。”盛華蘭一邊開心地笑着，眼角也看到了幾根魚尾紋，一邊同旁邊的呂錦歌說道。
“可不是嘛，我前些日子同夫君回去給爹爹複診，他還纏着我比了一把，敢情是記上四姐姐那句十投一中了。”盛明蘭笑着說道。
“爹爹如何了？他有個好歹，我可是成了盛家大罪人了。”盛墨蘭實在是不好意思的說道，慣是怪自己有張愛說的嘴兒，以前還是挺慎重的，如今日子越發安穩，這嘴也愈發肆無忌憚了。
“那是不是梁家大夫人？”盛如蘭眼尖瞧到了吳大娘子的身影正同一羣人一起進來。
“呀，這幾年沒怎麼見她，怎麼突然感覺她老了不少。”盛墨蘭也眯着眼睛看着遠處說道。
“墨姐姐，你是不是同那梁家大夫人十分的熟悉？”呂錦歌在旁好奇問道。
“倒也不是，只不過她是個好人，之前因爲公主緣故拜訪過幾次，而後她也在人羣前替我說過幾句話，她孫女不是在咱們學堂裏嘛！”盛墨蘭說道。
“嗯，上月來的，花樣子繡的不錯。”盛如蘭說道。
“你們還記得嫺姐兒嗎？”呂錦歌說道。
“記得，顧家那個已逝去的大哥哥的獨女，乖巧聰慧的一個女孩子，她不是同邵氏住在你隔壁院子嗎？”盛墨蘭說道，旁邊仨姐妹一看這陣事兒便知有八卦聽了，紛紛讓馬兒靠近了些。
“我聽夫君說，她親自上門替她的長孫求娶嫺姐兒了，只是我沒去看那個熱鬧，畢竟她親孃還在，也輪不到我來做主。”呂錦歌漫不經心地說道。
“算着年紀嫺姐兒也有十七了，這時間過得確實是快哎。”盛明蘭掰着指頭細算了一會兒說道。
“一個是永昌侯府的嫡長孫，一個是原寧遠侯府的千金，倒也是相配，只不過。。。”盛墨蘭欲言又止。
“怎麼了？”盛華蘭好奇的看着盛墨蘭話裏有話的樣子。
“我索性也給你們說點從公主處聽來的八卦吧，梁家雖有爵位，可這些年內囊早空了大半，家裏人口多，五房六妯娌的，且兄弟不睦，有嫡庶之爭，三天兩頭不太平，你們看那梁侯夫人熬得頭髮都快白了，嫺姐兒進了門也不一定是去那享福的。曾經的永昌侯也是個寵妾滅妻的主兒，先有庶長子，並且對庶長子精心教養，讓庶長子的才幹超過了嫡子。”盛墨蘭低聲說道。
“咦，現在的爵位不是那嫡子襲了嗎？我沒記錯啊，嫺姐兒要嫁的是嫡長孫。”呂錦歌自我懷疑地說道。
“最終是梁夫人的嫡子繼承了爵位，梁夫人憑藉姻親力量壓制住了庶長子，但是若是她這一脈的能力一直不行，那麼，永昌侯府遲早會衰敗，他們依然會被庶長子壓得喘不過氣的。我想起曾經老英國公夫人勸導桂芬姐姐時便拿這梁夫人舉了例子，梁夫人那是她打小要好的姐妹，真真跟桂芬姐姐一個性子。當初，她也是嫁了不中意的人，便使起了小性子，三天兩頭冷着臉，然後夫妻便生了嫌隙，叫一個通房鑽了空子，趕在她前頭生下兒子，老夫人也是去勸過樑夫人的，可是心性高的她完全聽不進去，最後結局便是庶長子爬到他們母子頭上。好在桂芬姐姐是個聽勸的，如今同那沈國舅也是相敬如賓了，她可不是庶長子那般簡單，留的可是一對嫡子女。”盛墨蘭說着說着便扯到張桂芬頭上了。
“這嫺姐兒看似要嫁的不錯，被你這般一說，咋覺着突然變了味兒了。”盛華蘭細細聽完又喃喃道。
“不過凡事也不一定，嫺姐兒是個聰明孩子，隨了那已逝的大哥哥，還好沒隨她那蠢娘。”呂錦歌說道。
“都有各自的命，我猜邵氏應該是特別高興的，梁夫人用心良苦，殊不知看中的確實你和顧二叔哦。這嫺姐兒是顧二叔的侄女，又有西京呂氏，這孃家的背景夠顯赫了，可以給永昌侯府帶來很強的幫助，但願這邵氏還是聰明點，別惹了我們這西京的小郡主。”盛明蘭聰明伶俐一語道破，盛墨蘭看了她一眼，會心一笑。
“哎，你那婆母如何了？我聽說了那悲慘的事情。”盛華蘭問道。
“牀上躺着呢！我還費心的日日給她又是送藥湯子又是請郎中的，這次她是真傷根本了，有些半癱了。”呂錦歌說道。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那兩孩子也是命苦的很，好好的怎麼就染了痘疫，還好你平日不去那邊院子。”盛墨蘭感嘆道。
“她可謂是自作自受了，可惜了那一雙好孩子，日日見我還喚我嬸嬸。”呂錦歌說完，盛家四姐妹都詫異地互相看了一眼。
“這…她做了孽倒黴到孩子頭上，這難道不是自作自受嘛！你們知道是誰害了那倆娃娃嗎？”呂錦歌纔想起來還不知情的四姐妹，冷笑一聲說道。
“朱曼娘嗎？她不是瘋了嘛！”盛明蘭第一時間想起那個瘋婦便問道。
“不會是她吧，她要害也是害陽哥兒吧！”盛如蘭一時語快，說完又尷尬地看着呂錦歌笑了笑。
“確實不是她，是那餘嫣紅的生母餘方氏。”呂錦歌回道。
“天哪，這惡婦，怎麼又是她，但是她不是同你婆母挺交好的嘛，如何還能這般害她。”盛墨蘭十分不解，這還玩起狗咬狗的遊戲了，還沒成大事便先起了內訌。
“我看倆人也只是假意友好，互相利用，這餘方氏被休必是記恨小秦夫人，應該不敢再害錦歌，她那一雙兒女在京都，還有一個正在顧氏祠堂裏喫香火的餘嫣紅，再蠢也不會同那康姨母一般坑自己的兒女，世上又會有幾個這樣的親孃呢！”盛明蘭分析道。
“我從前沒發現明蘭姐姐這般聰慧，倒是我小瞧了你。”呂錦歌讚許地看了一眼盛明蘭說道。
“她一直鬼機靈的，你婆母應該還不知道箇中緣由吧？”盛墨蘭說道。
“不知，現在可不能讓她知道，待日後她若還安分，我定要將那兩孩子枉死的罪於人前公佈，叫人看看有個這麼好的祖母，兩孩子是造了多大的孽。”呂錦歌說完，臉色都不太好看，畢竟孩兒無辜，她也是個當孃親的，如今看朱氏日日以淚洗面，也是十分的感同身受。
幾人又閒聊了些許事兒，瞧着夫君也紛紛過來了，便想着幾人一組的去打會馬球賽，萱姐兒和莊姐兒貴姐兒也同當初的盛家四花旦一般正坐在帷帳裏看着外面的熱鬧和同年紀的好男兒，而大夥聊得最多的便是那沈佐易和軍營裏的小薄將軍，雖然幾個姑娘還不懂何爲情愛，何爲心動，只道是這些個小小男子漢很優秀，而此時的張桂芬也是看着自己的好兒子，又時不時瞧瞧自己心目中的兒媳婦兒人選，故而起身又同沈佐易耳邊細語了幾句。
“大姐姐，你看母親她們也是夠愛玩樂的，整個場子就聽到她們的歡笑聲，爹爹和姨夫們還樂意陪着。”貴姐兒聽到盛如蘭的笑聲傳來，毫不客氣地便同倆姐姐說道起來。
“母親這些年越來越開心，也能自由自在地隨時回盛家尋姐妹，我瞧着她如今纔是活的最真實。”莊姐兒是個貼心的孩子，自小知道母親過得不如意，故而一直守護着盛華蘭，又悉心地照顧弟弟莊哥兒，如今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小姑娘，卻早熟的很。
“我也覺着大姨母如今是越來越愛笑了，倒是好事兒，大姨母笑起來纔好看，也更加溫柔。”萱姐兒摸了摸手腕上的金鐲子，看着遠處的盛華蘭說道。
“我也發現母親和三個姨母也太愛粘在一起了，每此回去看外祖父，幾人都是找着藉口回去小聚。”貴姐兒吐槽道。
“母親同六姨姨一聊起天來才叫可怕，一會兒嚼嚼這家舌根子，一會聊聊那家內院的事情，前幾天倆人還以爲我睡着了，在那一下午喝了好幾壺茶的聊啊，爹爹倒是慣愛聽她說話。”齊慈萱接了妹妹文清歡的話說道。
“反正感覺京都就沒有她們幾個不知道的趣事兒。”文清歡笑着說道。
“如今帶着這錦歌娘娘也同她們一樣了。”齊慈萱無語感嘆道。
幾個小姑娘吐槽親孃的功夫卻聽到外頭沈佐易彬彬有禮於帷帳外行禮問安道。
“母親託我前來將府中廚娘親手做的桃花酥送給幾個妹妹嚐嚐。”
“是沈家哥哥嗎？”齊慈萱十分開心地問道，這些年倆人于慧雯處到是見了不少面，私下裏也是關係十分要好。
“是我。”沈佐易輕聲回道。
“你送我那本詩集讀的有些不明白，我不懂處都畫了圈，麻煩沈家哥哥抽空給我批註一下。”齊慈萱的貼身丫鬟春露上前接過食盒，又將那本詩集交給了沈佐易。
莊姐兒看了眼一臉笑意但是尚還懵懂的齊慈萱，淺淺一笑。
“萱兒同這個沈家哥哥倒是十分熟絡。”待沈佐易走了之後，莊姐兒笑着說道。
“沈家哥哥待我倒是如長兄一般親切，經常在公主娘娘處教我讀書，他母親同公主娘娘十分要好，我常常見到她。”齊慈萱同自家姐姐說道，她如今年紀尚小，只道是個哥哥，比萱姐兒小一歲的貴姐兒自然也是不懂的，倆人一會功夫專注力又被那好喫的糕點吸引了去。
“今天是真的打得盡心，四姐姐，你如今倒也能算是會打馬球了，是不是姐夫私下裏教過你？”外面喧喧鬧鬧的聲音，顧廷燁一把掀開了帷帳，原本寬敞的涼亭在這羣大人進來之後顯得格外的擁擠。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這裏擁擠的很，咱們幾個大老爺們還是出去敞快。”顧廷燁手叉着腰皺着眉頭說道。
齊衡瞧了一眼正坐那認真喫糕點的齊慈萱，又同幾個連襟一道出了涼亭。
“咦，這點心的味道從前倒是沒喫過，你們誰家換廚娘了？”盛明蘭吃了一口糕點，好奇地問道。
“這個食盒？是張家姐姐的。”盛墨蘭好奇地又仔細看了看那食盒，便問道。
“是張娘娘託沈家哥哥拿來的。”齊慈萱一邊喫一邊回道。
盛華蘭看了一眼遠處張桂芬的涼亭處，微風吹着那帷帳一前一後的飄動着，便看到那男孩兒還在捧着詩集認真看着，時不時用筆畫寫幾下。
“都來馬球賽了還要認真讀書的孩子像極了當年的長柏，沈國舅生了個好兒子。”盛華蘭看着盛墨蘭意味深長地說道。
“嗯，是個好孩子。”盛墨蘭看着還懵懂無知的齊慈萱良久說道，“你們說這羣孩子怎麼這麼快便長大了呢！倒是越想越覺着不習慣了，我還以爲自己還不過是個少女，如今看來是我自戀了些。”
“不不不，我覺着我同你不一樣，我還是年輕的很。”呂錦歌趕緊張口說道。
“哈哈哈哈，自是最無情的女子非錦歌妹妹莫屬了。”盛明蘭一邊笑一邊在心裏默默算着呂錦歌的年紀，確實是還小。
“祖母和大哥哥大嫂嫂下月便要回京都了，盛府終於不再是爹爹一人那般孤獨了。”盛華蘭說道。
“那爹爹又沒心思練投壺了。”盛墨蘭說道，其他幾個姐妹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下月，我嫂嫂也要來京都了。。”呂錦歌隨口說道，“估摸着是父王和母后着急要孫子，趕鴨子上架了，真是想想替大哥哥着急，年紀也不小了，再不生個兒子該趕不上同元若哥哥結親家了。”
“什麼意思？墨兒何時又有身孕了？”盛華蘭喫驚地看着盛墨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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