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醒過來了
將之前被大房攆走的老人都找回來就費了他不少功夫,好在父親□□的人都很不錯,家裏因爲他糊塗的緣故禍禍的一團糟,外面的管事們卻都各都有本事,除了像白管事一樣被潑了髒水不得已被攆走的,和幾個盈利最好被強行佔下的鋪子,其他人便是爲了爭口氣也沒如了邵家大房的意。
邵元鬆很慶幸自己沒回到讓他們完全對自己心寒放棄的時候。
被暗地裏強佔的鋪子邵元鬆未免打草驚蛇並沒有動,只是把老人們重新找回來另外做了安排,作爲經營了幾十年的老手,不缺人脈、資源和經驗,擠兌吳氏那些商業根基淺薄的心腹,簡直手到擒來。待時機一到,吳氏攥在手裏的東西也不過都是空殼子。
不過不論忙到多晚,邵元鬆都會回到若水齋和年若母子一同休息,哪怕是睡在年若牀邊的榻上,早上天矇矇亮便出門了,若不是榻上凌亂的被褥,連年若都不知道他回來過。
缺少了耳目的顧氏就更不知道了,她還以爲邵元鬆出了遠門,近日都不在家中呢。顧氏沉浸在即將管家的美夢中,每天想着如何安排人手,如何壓制年若,開心的過完了月子最後一天。
因爲孩子身體不好,如今又大缺人手,滿月宴自然是暫時不辦了。按照以往的習慣,顧氏絕對不會主動去找年若的。但這一個月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顧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年若的情況,可以的話,自然要再炫耀一下邵元鬆對她的寵愛。
這日一早起來,顧氏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憐兒精心爲她搭配着首飾,看着鏡中的美人道,“姨娘今日真美,可惜三爺不在,不然今天我們斂華院就熱鬧了。”
顧氏不置可否,只是又仔細在臉上擦了些胭脂,讓自己更加明豔照人。
“哥兒如何了?”顧氏問道,眉宇間也現出一絲憂愁,如今最讓她擔心的就是孩子的身體。
“許是知道姨娘今日開心,哥兒的氣色也好了許多呢”奶孃抱着孩子笑呵呵的回道。
顧氏接過孩子見他果然睡的香甜,心中也放心了許多,“把哥兒包好了,一絲風都不能透,知道麼?”
其實今天不抱孩子也可以,但沒有孩子,怎麼能挑釁年氏,給她更大的打擊呢?顧氏開心的想着,愉快的道,“哥兒滿月也該有個名字了,總不能一直哥兒哥兒的叫着,一會兒要記得提醒三奶奶催催三爺,少爺的名字他這個做父親的還是要多上些心。”
又檢查了一遍確保孩子包的嚴實,顧氏起身道,“走吧!”
因人手還未到位,軟轎暫時不能用,顧氏只能和孩子一行慢慢的往若水齋走,隨着若水齋越來越近,顧氏的心情也越來越開闊,年氏和那小鬼僥倖沒死,但也絕對好不到哪裏去,如今恐怕都不需要她再多做什麼手腳,只要在年氏面前多露露臉,管家的時候稍微壓制壓制,讓她心思鬱結,說不得根本就活不了多少天。
顧氏自顧自做着美夢,待看到若水齋中一片熱鬧時,不由皺起眉頭,年氏的心這麼大?那可不行。
年若今天心情確實不錯,畢竟悶在屋裏一個月,如今總算解禁,整個人都鬆快了許多。
綠綺和焦尾帶着幾個小丫頭歡快的忙碌,除了伺候年若沐浴,還要把主母的東西都收拾到正房去,這邊的廂房以後就是小少爺的屋子了。
這事兒還是邵元鬆主動提的,年若有心阻止,但看着一大早就坐在牀邊逗弄孩子的邵元鬆,也不好在下人面前拂了他的面子。
焦尾進來有些遲疑的看向還在梳妝的年若,“三奶奶,顧姨娘過來請安……”
年若插簪的動作一頓,眼神也冷了下來,“叫她等着。”
年若不是聖母,若只是跟邵元鬆爭寵的問題,她可以視而不見,甚至拱手相讓,但顧氏可是要把她和孩子置於死地的……
邵元鬆感覺到年若的不悅,也皺眉道,“她怎麼來了?”
“她是姨娘,來給我請安不是正常的麼?”年若淡淡的道,“還是爺捨不得?”
邵元鬆一噎,這一個月來,除了生產那天對他刻骨的恨意和前幾天無法抑制的悲痛,之後年若對他一直都是不鹹不淡的態度,如今竟能讓年若情緒外露,可見對顧氏的厭惡。
邵元鬆現在是一點委屈都不想年若受,何況是自己惹的麻煩,訕訕起身道,“我現在就去打發她走。”
“不必了。”年若淡淡的道,“她是爺的人,來給我請安總是名正言順,還是爺捨不得她在我這裏受委屈,依舊像以前一樣免了正房的請安,要做出個兩頭大的局面來呢?”
邵元鬆徹底閉了嘴,他算髮現了,年若現在火氣大的很,無論說什麼都是被炮轟的結局,誰讓他之前做事太混賬呢。
若水齋和斂華院勢同水火,綠綺和焦尾自然不會對顧氏客氣,只讓她站在門口等着。
然而顧氏從進了邵宅開始就不斷挑釁年若,自然是未將正房放在眼裏,如今更是管家權都要到手,哪裏會乖乖等着,何況正房氣氛如此輕鬆,她怎能容忍?
憐兒自覺上前撥開阻攔的綠綺和焦尾,顧氏抱着孩子一邊走一邊道,“姐姐一向寬厚,怎麼可能明知二少爺身子不好還叫他在外面吹冷風,別不是你們兩個丫頭擅作主張吧!”
因顧氏拿着孩子做箭牌,綠綺和焦尾不好硬攔,就叫顧氏進了正廳,竟還要往內室裏走。
“顧氏!”年若冷冷的聲音從裏面傳來,“安分點,在外面等着!”
“綠綺,她既然怕孩子着涼,你就把孩子抱進來。”年若接着道,“我也是孩子的母親,正好也讓我先看看孩子。”
顧氏臉色一變,她對年若做了什麼,兩個人都心知肚明,就看若水齋這一個月流水般的各種補藥進來,就知道孩子不好,她又怎麼敢冒險把孩子交給年若,年若已經徹底失去了三爺的愛重,若破罐子破摔跟她魚死網破也不是不可能。
綠綺可不管顧氏想什麼,年若吩咐了,她便執行,上前就從顧氏手裏抱孩子。結果剛碰到孩子,就被顧氏激動的一巴掌扇過來,“放肆,你一個賤婢,也敢碰小少爺!”
說罷立刻跪下對着內室門口道,“聽說大少爺一直不好,累得三奶奶一直勞心,連家都顧不上管,妾又怎敢讓三奶奶勞累,今天過來一則是想向三奶奶請安,二則是想稟告三奶奶,請三奶奶安心休養,好好照顧大少爺,其他的繁瑣事妾會替三爺和三奶奶分擔!”
雖然擺着弱勢的姿態,但話裏話外彷彿她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年若諷刺的看着邵元鬆鐵青的臉色,心想,這就是一直以來你覺得善良寬厚,對正房百般忍讓和體貼的顧姨娘。
顧氏見內室沒了動靜,心中得意,哼,想拿孩子要挾我,也要看有沒有那個底氣,越想越開心,繼續開口道,“但還有件事情卻是要麻煩三奶奶的,如今哥兒們都已經滿月,也是該賜名的時候,三奶奶如今常見着三爺,還要麻煩您催着些,畢竟名字也是大事……”
正說着,感覺內室的簾子被掀開,顧氏嘴角彎起一絲得意的笑,沉不住氣了吧?臉色想必也非常好看,這麼想着,顧氏擡起頭,“姐……爺?!”
顧氏得意的表情還停在臉上,驚訝的脫口而出,“爺怎麼在?”
……
那背後之人十分聰明,一開始說出來故意讓人以爲是邵蓮和邵元樹兩人之事,讓英王懷疑,邵蓮自然不認,下了大力氣查證,結果就查出了吳珍的身世。因爲當時英王也在懷疑邵蓮,畢竟沒人受得了自己的枕邊人竟然會跟兄長**,因此就錯過了最佳的否認時間,英王也受了不小的影響,邵蓮自然也不會好過了。
這事在南黎軍中流傳甚廣,軍中沒什麼娛樂,這樣的笑話能讓他們津津樂道很久。邵元鬆那時只覺得後怕無比,當年,他也曾動過心思的,不過到底還是更喜愛顧氏,因她爭風喫醋便暫時沒動,後來知道她成了堂兄的人,他才徹底歇了心思。
本來他還想着給吳氏找什麼麻煩呢,她便自己遞了刀過來。
“你看着吧,我若不讓她管家,家裏肯定不消停。”邵元鬆繼續道,“明日我就會讓她管家,你的嫁妝自己管好,其他的暫時別管,我信吳氏太久,即使沒有吳珍,這個家也是千瘡百孔,我們和孩子都要不停的擔驚受怕,等這次我徹底清理一下,以後我們就能舒舒心心的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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