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一幅畫
第一天,他在方圓一里之內施展了瘟術,人畜無一倖免,全部染上了瘟疫,三天之內死了數千人。如此作爲,自然驚動了西岐的高層。此時武王正在征伐的途中,因此着落在了姬旦身上。
姬旦以先天八卦之術,算出了始作俑者瘟神,並讓當時留守的木吒用慈航道人的玉淨瓶撒甘露與四方境內。這樣一來,即便瘟神再用邪術害人,也辦不到了。
好死不死,瘟神也被這甘露給澆了一遍,甘露乃是淨化之物,順帶連他的道行都給淨化了一小半,這一小半又得重新花費一百多年的時間來修煉。
當然他一開始並不知道是姬旦找人做的這件事,可是被救的百姓紛紛對姬旦歌功頌德,從這一刻起,瘟神就把姬旦記在了心裏。
加上又有後來他幫着紂王的大軍咒殺了周朝不少軍士和將領,後來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好在後來由於身份另類,被封爲了瘟神,掌管天下災病。
查理走到牀邊,將牀頭的一盞蠟燭拿起,復又放下。一陣齒輪運轉的聲音緩緩地響起,牀慢慢向着一邊移動起來,不一會的功夫,就露出了一道暗門,暗門中有一道石階,裏面黑漆漆的看不清到底有多遠。
“這是?”瘟神奇了,這傢伙竟然還搞出了一個暗道!這東西對於他們這種有神通的人,並沒有多大作用吧!神念一放,自然什麼都能探查到了。
“你是不是在想我是多此一舉?要是神識強大的傢伙神念一動就什麼都能感知到了?”查理像是看穿了瘟神的想法,替他說了出來。
“不錯,這等場所對於凡人或許能夠躲避一些耳目,但於我等恐怕並不會起到任何作用吧。”瘟神點了點頭。
“嘿嘿,你不妨試試看,看看你到底能不能感知到裏面到底有什麼。”查理嘴角掛着一絲得意,要是這麼簡單,自己會做麼?
瘟神不信邪的試了一試,結果讓自己大喫一驚。放出去的神念猶如石沉大海一般,全然沒有聲息。那黑漆漆的石階裏面似乎是一張怪獸的巨口,讓所有的感知有去無回。這下面連接的,到底是什麼?
“怎麼樣?道兄能感覺到嗎?”查理看着瘟神驚愕的表情,笑吟吟地問道。
“完全感覺不到,似乎神念一靠近洞口,就被吸收了一般。這裏面到底連接着何處?”瘟神凝重地說。
“這裏是我開闢的地獄和人間的一個交界,在這裏,任何神念都無法感知,哪怕修爲高過你我,也要受到這兩界規則的壓制。要知道爲了開闢這個通道,我可是獻祭了冥尊的半條命。”查理得意地說。除了他,誰能從地獄中帶走一隻冥尊?
“你果然陰險,有了這個地方,以後我們商量重要的事情,還是都來這裏好了。要知道隔牆有耳,誰也不知道我們的談話會不會被別人偷聽到。”瘟神朝着查理豎起了大拇指。說道陰險狡猾,自己還是跟他差了一籌。
“不錯,正是考慮到這點,我才冒着巨大的風險做了這麼一個通道。”查理點點頭,接下來要商量的事情,可千萬不能被第三個人知道。
他朝着瘟神使了個眼色,他在前,而瘟神緊跟着他走了進去。
他們倆剛一進去,牀頭的蠟燭稍稍轉動了一下,牀又恢復了原位,擋住了入口。這張牀通體玄鐵打造,重逾萬斤。不僅如此,查理還在牀下貼了一張重力符,讓整張牀的重量又翻了幾倍。這樣一來,哪怕動用機械,也很難挪得動這張牀。
朱婉儀下樓的時候,白素不再和楊戩對坐,站了起來跟在了她後面。
楊戩看着她的身影,輕輕嘆了口氣。實在搞不明白人間的事情,這女人竟然喜歡令一個女人,而且毫不掩飾。難怪這幾天一直有聽到別人說什麼基情就是同性之間的感情,大概說的就是這種吧。
白素走了以後,楊戩低着頭,想着剛纔那個形容猥瑣的男子。那傢伙好像認識自己一般,不像是無意的行爲,倒似上來故意找茬的一般。莫非現在天界大變,又有別的仙人被貶下凡間?
他想的確實不錯,他被削去仙籍就像一個導火索,天帝介此狠狠整頓了一遍天界的紀律。有了他的前車之鑑,有些好逸惡勞尸位素餐的閒散仙人,都藉機被天帝給清理了,直接貶下凡間。
自己的親外甥都能狠下心給收拾了,莫說是些無根無基的小散仙了。很不巧瘟神這廝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他對楊戩同樣是新仇舊恨。
以前落下的功法,現在是時候撿起來重新修煉了。有仙力的時候,神通道術自然如指臂使可現在沒了仙力,只能憑藉自身的能力了。好在**玄功並不是只有道術,同樣還有鍛體。體修之道,鍛鍊到極致,同樣可以縱橫天下。
沒想到原本只是下界的一件小事,結果淪落成了凡人。自己還是不謹慎啊,人心險惡,初心不再啊。事到如今,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朱婉儀來到了一樓,四下裏看了看沒人注意自己,走進了地下的儲物間。這裏的每一個貴客,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儲物櫃。每年高達數十萬的管理費用,正是安全和信用的寫照。這家酒吧的後臺,可見一斑。
她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面放着一幅畫。畫裏是一個風姿出衆的古裝美人,正坐在一方古桌上彈琴,長相和朱婉儀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眉眼。
頭髮像烏玉一般的黑亮,雙眼像兩顆漆黑的寶石般柔潤,眼尾微微上翹一雙像白玉雕刻一樣的纖細手指,正在撫弄一副古琴,似有無上仙音從畫卷中飄出古桌的一邊,露出了一雙秀美潔白的腳,一隻腳微微踮起,好像在有節奏的韻動。
畫的落款處,有着一行古字,完全不在任何記載之中,這是青丘山獨有的文字,也叫天文。無字天書,並不是無字,而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字上寫的是什麼。
朱婉儀小心的把畫收了起來,這是她最近得到的,想問問姬旦,到底認不認識這個畫上的女子。她總覺得,這畫裏的人,一定跟自己有關。
她拿了盒子走出來剛要上樓,白素突然閃身攔住了她。臉上似笑非笑,她已經等了朱婉儀一會了。
“你有什麼事兒?”朱婉儀奇怪地看着白素,這傢伙不是跟楊戩攪在一起了麼?怎麼下了樓來堵着自己?
“鳥飛反故鄉兮,狐死必首丘。”白素冷不丁對着朱婉儀說了這麼一句話。這句話只有青丘山的人知道是什麼意思,詩句來源於屈原的九章哀郢,乃是青丘山狐聖的後人接頭的暗號。意思是隻要青丘山的後人不管死在哪裏,只要頭朝着青丘山的方向,狐聖就一定會讓他得以返回故土。
白素從朱婉儀身上,感覺到了自己族人的氣息,她正是青丘山在凡間的後人,奉了狐聖的命令,每遇到一個青丘山的人,一定要把他們團結在一起。只要朱婉儀是來自青丘山,就一定會知道這句話的意思。
“哦?不知你的身後,有幾條命在?”朱婉儀現在的靈魂已經和妲己的靈魂融合在了一起,前世的記憶全部想了起來,自然知道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三命而已。”見朱婉儀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白素心裏一鬆,當即回答道。三命,就是說她的修爲只有三條尾巴。
“原來是後輩,我不怪你。趕緊閃開,我還有事情要做。”朱婉儀臉色一冷,以命令的語氣說道。
“不知姐姐有幾條命在?”白素自然不會被朱婉儀嚇到,在凡間這麼久,她只遇到過兩三個同類而已,修爲至多也就兩條尾巴而已。
“九!”說完這句話,一股威勢從朱婉儀身上發了出來,籠罩住了白素。白素的臉上汗如雨下,一股巨大的威壓讓她喘不過氣來,胸口不住地起伏着,外人看來倒別有一番風情。
朱婉儀腳步輕移,直奔五樓而去。耽誤了不少時間,也不知姬旦會不會等急了直接走人。
沒有人知道白素心中的驚愕,剛剛那女人竟然有九條命在,如此修爲在青丘山絕非無名之輩!她到底是誰?如此一來,跟着她一起來的那個男人,又是何方神聖?
姬旦正坐在藤椅上,給1號打電話,安排他儘快處理完林海的事情,他還有其他的事情交代他辦理。1號回答說現在雙方處於膠着的狀態,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動靜,有什麼事情可以吩咐他,他會根據事情的輕重緩急來合理安排。
這時,朱婉儀上來了,姬旦隨之掛斷了電話。這都是他的祕密,現在除了林海知道1號的存在,別人誰也不知道。
朱婉儀坐到了姬旦對面,二話不說拿出盒子,把那幅畫攤在了桌上。
“畫裏的這個女人,你認識嗎?”朱婉儀緊緊盯着姬旦,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一個細節。
“認識。而且這個人跟你還有些淵源。”姬旦肯定的說。
姬旦的話,令朱婉儀神色一震。畫裏的這個女人,果然與我有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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