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开窍了
醉玲珑自嘲一笑：“我還记得那日，我想一跃跳进外面的湖裡，结束這一生算了，不想正巧被秋先生撞见，被他大骂了一顿，如醍醐灌顶般被他骂醒之后，我沒了去路，秋衣先生便說，過几日便是烟柳十八栋花魁五年一换的日子，你可以来试试。”
“我便去试了，不想就留在了這裡，到如今已经两年了。也因为和秋衣有這层关系，大家都很照拂我，這两年過得還不错。”
原来如此，难怪秋衣有事无事便来醉玲珑這裡坐坐。
孔老夫子曾說秋衣为情所伤，与醉玲珑是是对同病相怜的可怜人。看来醉玲珑也是被情所困，女孩子心理都比较脆弱，我就不瞎打听了。
“难怪秋先生常来你這裡，上次找我来商量事情也不避讳你，原来你们有這层关系呀。”我作揖道：“日后還得靠玲珑姑娘照拂呀。”
醉玲珑微微一笑：“欠了秋先生人情，帮着做些事而已，我也說不上什么话。能帮上公子的地方，小女子绝不推辞。”
“那我先多谢玲珑姑娘了。”
小葵却是嘟着嘴冷哼了一句：“马屁精！”
脸颊因此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倒是颇有几分女子的味道。不過也就几分而已，小葵不過十四左右，小丫头片子而已，谈不上什么女人的魅力。
“小丫头，你几岁了?”我笑着挤兑她道：“牙长齐沒有呀。”
小葵叉着腰，张开了嘴巴含糊道：“你自己看看，长齐沒有?”
那架势，大有吃了我的冲动。
醉玲珑起身拉着小葵的手：“小葵妹妹，东方公子在跟你开玩笑呢，傻丫头。”
她转而又笑着对我說：“东方公子，在女子面前要保持风度哦。”
我哈哈一笑：“哈哈，下次注意，下次注意。”
之后，我們又杂七杂八聊了些，看日已西斜，我便起身告辞。
“玲珑姑娘，多谢招待，再有什么消息我再来找你。现在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辛苦东方公子了。小葵，送送东方公子。”
小葵满脸不情愿，不過還是带着我下楼了。
這位小姑奶奶又怎么了?沒她我可過不去呀，虽說我会游泳，但从這裡游過去恐怕有些难度，离得有些远呀。
上船时，小葵突然扭转头来恶狠狠跟我說：“下次要是你猜不出来，我就不载你了。”
……
上了岸，我朝着小葵道谢：“谢了。”
小葵又說了一遍：“记得下次回答上来，不然我真不让你上船。”
我满脑门黑线：“我尽量。”
回到缘来客栈时，涂地公正坐在门槛上喝酒。
我過去轻轻踢了他一脚：“可以呀老涂，哪裡来的酒?”
“店裡的，哪裡有钱买呀。”
“老板娘不是不让在店裡喝酒嗎?”
涂地公指了指脚下，往嘴裡灌了一口酒：“你仔细看看，我现在客栈外面呢。”
我嘴角微微一抽，涂地公這還真沒有在店裡。
“对了，這几日怎么沒见李清河那個愣小子了？上次他把你逮出去之后，我已经有些日子沒见他了。”
确实好久沒见李清河了，上次小小刺激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是呀，感觉好久沒见他了。”
我声音有些低沉，涂地公沒听出来，他又說：“厨房的香料彻底沒了，有几味可以买到，有几味得我們上山去找。”
我嗯了一声：“明日我陪你去找找，卤鸡蛋先停下吧。”
涂地公喝了口酒，沒再說话了。我這才注意到，他今日也有些消沉。我问他：“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涂地公叹了口气：“有些怀念自己装逼的日子了，可惜呀，老了，回不去喽。”
我笑骂道：“行呀，吹牛都不打草稿了，嘴皮功夫见长呀。”
涂地公呵呵一笑，又沉默了下来。我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如何调戏他了。
這时，大门口进来一個人，浑身散发着因为长時間沒洗澡而产生的恶臭，头发乱糟糟的，满脸的憔悴，眼裡全是血丝。
“李清河?”我不确定的叫道。
那人轻轻嗯了一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握草，他怎么变成這样了?
我强忍着捏住鼻子的冲动冲到他面前：“老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他瞅了眼坐在门槛上的涂地公，满是疲惫的对我說：“我有事情跟你說。”
沒等我回话，他便转身走了，背影寂寥，我不由觉得满街肃然，忍不住打了個寒颤。
“喂，等等我。”我跟了過去。
李清河左拐右拐，来到了一條狭窄的小巷，随后站定不动，如同一位入定的老僧。
我走過去，在他身后不远处停住：“那個，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除了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该說什么了。
良久，李清河都不曾說话，我心裡有些发虚，這小子不会被我一刺激，脑子烧坏了吧?
“东方未明，你說得对，我浑浑噩噩過了半生，真像個废物。”他猛然转身，目光灼灼看着我：“从今日起，我要重头来過，从前我自以为是個大侠，岂料就像個白痴一样，成了别人的笑料。越是如此，我特么越要成一個侠客，能够堂堂正正挺起胸膛跟我爹說，我混出名堂了。”
什么情况?他不会是被我骂了一顿之后，突然开了窍了吧。
“有理想是好的，万一就实现了呢?”
搞不清楚状况，我也只好含糊說了這么一句。
這句话之后，变成了长時間的沉默，我感觉到空气有点滞结。李清河眼珠冒火，看得我浑身不自在，我退后了几步。
“骚年，我看好你，加油。”
李清河重重点了点头，我挠挠头，又问道：“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多亏了你，我才意识到這一切，這次来，我是向你道别的，今天我就会离开這裡，去寻找一位武道大师学武。”
我正色道：“加油，我看好你。”
李清河骚包的转身，深沉道：“我走了，下次再见，我就不是现在的我了。”
我朝他挥挥手，他走到转角处时，我终于還是忍不住提醒他：“李清河，你先去洗個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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