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谁打的?
虽然赵雪楠被劫持,但她一路上并未被遮掩视线,倒是知道自己這一路是怎么来的。
但锦城市這么大,這裡又是荒郊野地,她哪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董泽倒是知道這裡大地方是什么,但小地名却是不知道,他說道:“你给你爸說,我已经报了警,位置信息已经发過去了。”
赵雪楠螓首连点,立马将這话转达了過去。
赵万山這时候也从女儿获救的狂喜中清醒過来,商场上多年打拼的他立刻问道:“雪楠,請问是谁救的你?我能同他說两句嗎?我得好好感谢他!”
赵雪楠犹豫了一下,将手机递回给董泽。
董泽也沒推脱,接過手机凑到耳边,道:“赵先生,你好!”
“谢谢您救了我女儿!”赵万山十分真诚地說道,“多余的话我也不說了,我马上赶過来,還望小兄弟在原地多耽搁一会儿。”
“我尽量吧。”
說完,董泽很随意地挂断了电话。
对方赶過来的目的是什么?他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想当面感谢呗。
对于感谢這种事情,董泽并不是很在意。
還能怎么感谢?给一笔钱?他作为一名准警察,就算对方给钱他也不能收。
再說了,自己都是有两個小目标的人了,谁還在乎這些?对方也不能拿一两個小目标来感谢他不是?
這时,外面传来一阵响动,赵雪楠看了一眼董泽,沒敢动。
董泽笑笑,道:“沒事,我那狗拖着嫌疑人過来了。”
他才刚說完,赵雪楠就听到了惨叫声。
董泽走出门外,果然看到闪电咬着一個人的衣襟,硬生生地将对方朝這边拉扯過来。
可怜现场地面凹凸不平,到处都是建筑残渣,那被拖的人可遭了罪了。
不過沒人去怜悯他,因为被拖的這人正是绑匪中的老大。
看到這幅画面的赵雪楠整個人都僵住了。
其实她对刚才董泽所說闪电解决了持枪的绑匪還心存疑虑,可现在看到這一幕,那点疑虑早就消散一空了。
她自认为她的毛球已经很勇猛了,但实际上就单纯的力量而言,却并不是很强,至少沒能力拖着一個人在地上走。
可眼前這條黑背,不仅能拖,還非常轻松,关键是它還是在目标拼命挣扎的情况下拖动的,這就很了不得了。
须臾,赵雪楠问道:“大哥,你這狗是怎么养的?怎么力气這么大?”
董泽回头看了她一眼,听這声大哥总感觉怪怪的,他当即說道:“我叫董泽,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
“泽哥。”赵雪楠嫣然一笑。
董泽沒再争辩,对她之前的問題解释了一句:“我這狗力量是天生的。”
“黑背的血统這么强?”
“它或许只是长得像黑背。”
赵雪楠愣了愣,這叫长得像黑背?真以为她只认识雪獒?
這时候,黑背已经拉着绑匪老大来到了董泽面前,刚才還冷酷范十足的老大此刻却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右手已经耷拉着,肯定是骨折了。
在闪电口裡,骨折是最低标准。
“闪电,枪在哪儿?”董泽问道。
闪电呜呜叫了两声,董泽微微抬头:“去吧!”
闪电真如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地上的绑匪老大浑身疼痛,但在见到闪电离开后眼睛一阵乱转,经历過闪电摧残的他知道闪电有多强,自然也知道此刻是自己唯一生机。
他也是個狠人,虽然右手断了,但却猛一咬牙,一下子从地上窜起,左手成拳朝着董泽面部打来。
這家伙的动作不可谓不快,但眼瞅着他的拳头要打中董泽面部的时候,他心头忽然泛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因为他看到董泽脸上竟然露出了嘲讽。
下一秒,他看到了董泽抡起的巴掌。
沒有任何反应的机会,那巴掌就已经到了他脸上,然后他整個人便横飞了出去。
真,横飞。
“啊……”一声惨叫。
不知道是因为脸痛,還是摔痛了,亦或者是折断的手臂引起的疼痛,甚至三者都有,反正他叫得很惨烈。
“我說你安分点不好嗎!”董泽悠悠說道。
這声音落在绑匪老大耳中,却让他如坠冰窖。
那如雷霆般的巴掌還在他脑子裡回荡,直觉告诉他,就算他身体完全处于巅峰状态,哪怕是早有准备,都躲不开這一巴掌。
這哪是机会啊!分明就是陷阱。
“呜呜呜……”一條狗子快步跑了回来,嘴裡衔着一把手枪,邀功一般地朝着董泽摇头晃脑。
董泽笑着摸了摸闪电的狗头,完全忽视了绑匪老大的存在。
但那绑匪老大這时候哪敢动?他敢保证自己敢站起来,迎接他的肯定又是一巴掌。
所以,他選擇继续躺着。
董泽从兜裡掏出一双手套——這玩意儿都成了他兜裡的标配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上。
带上手套后,他沒有去碰握把的位置,只是卸下了弹夹,然后查看了一下枪膛。
是真枪,而且裡面有一发已经上膛的子弹,只可惜他拉屎的时候估计沒将枪拿在手上,以至于這发子弹沒机会射出。
一旁的赵雪楠神色有些怪异,說好的假枪呢?這明明像真的嘛。
而且看董泽那慎重的样子,她愈发肯定了這是真枪,而且她還看出董泽一开始就知道這枪是真枪。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偷偷剜了董泽一眼,這家伙竟然骗自己……
董泽自然不知道赵雪楠的微表情,将枪裡的那发子弹推出来,然后就放到了一边。
整個過程赵雪楠都在一旁看着,特别是当他看到董泽从兜裡拿出那副像是手术用的那种手套时,有些惊讶。
正常人谁会放這样一双手套在裤兜裡啊!
“泽哥,你是医生嗎?”她忍不住问道。
董泽站起身来,将手套取下放回裤兜裡,這才笑着道:“不是。”
“那你怎么随身带着這样一双手套?”
“戴手套就一定得是医生啊?我是想着万一遇到案发现场什么的,有這样一双手套也能避免污染物证。”
赵雪楠就像是听了個笑话,不信地道:“你是在骗我吧?谁沒事儿会想着碰到案发现场啊?”
董泽咧嘴道:“這不就碰上了嗎?”
“……”赵雪楠无法反驳,但是董泽的话反倒是提醒了她,不由得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被绑架的?我們吃饭的地方可是一环内,而我被绑架的地方都快到三环了,你总不会一直跟着吧?”
董泽也沒打算隐瞒,道:“我就是一路跟着的。”
“为什么?”赵雪楠的心忍不住多跳了几下。
“因为我从那早餐店出来的时候,见有個人站在门口,挺可疑的,就站在远处盯着他。后来你出来开车离开,我就看到他也跟着上了车,跟在你后面,我就拦了辆出租车跟了過来。”
赵雪楠呆了呆,董泽的回答着实让她始料未及。
就因为觉得某人挺可疑,就从一环追着对方到三环,這得有多闲啊?
至于董泽說他发现对方是在跟踪自己,這在当时肯定是看不出来的,毕竟大家都才刚上车呢,谁敢說就一定是跟踪?
“你是做什么的?”赵雪楠问道。
董泽瞅了他一眼,道:“大学刚毕业。”
“呀,我也是大学刚毕业,沒想到我們還是同级。”赵雪楠一脸欣然。
董泽很疑惑,他搞不懂同级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与他同级的人多了去了,全国几百万呢。
但话說回来,与他同级的這几百万裡,肯定不包括赵雪楠。
“我是提前毕业的!前几天才完成论文答辩。”他很诚实地指出了对方的错误。
“……”赵雪楠感觉与董泽聊天有些接不上趟,顿了一下便又說道,“你居然能提前毕业,看来成绩一定很好吧?”
“還行!”董泽有些敷衍的回了一句。
他算是看出来了,這姑娘纯粹是在找话题聊天。
突然,外面传来警报声,董泽眼睛一亮,立马道:“看来是警察到了。你先看着他们,我出去接他们进来。”
“我……我不敢。”赵雪楠看了一眼地上的绑匪老大,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那房间裡躺着的老李,后者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董泽摸了摸额头,道:“沒事,闪电留下来陪着你,有他在,這家伙不敢动。”
“我……我怕那個人……”赵雪楠指了指身后。
董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道:“那家伙都是昏迷的呢,你怕什么。”
“万一死了呢?”赵雪楠說了一句。
董泽哭笑不得,他听出来了,這姑娘不怕活人,怕尸体……
“放心吧!他肯定沒死,我這一巴掌拍不死人。”
說完,董泽也不想再多說什么,起身就从一個空着的窗户翻了出去。
赵雪楠還想再說些什么,董泽却已经跑得沒影儿了,她只能噘着嘴在原地呆着。
好在董泽刚才的解释起了一定作用,那人只是昏迷,沒什么可怕的。
不過两三分钟,董泽带着一行人走进了這栋废弃建筑中,来人全都是警察。
当他们看着地上惨不忍睹的劫匪老大和那不知死活的老李时,有些傻眼。
刚才他们接到的报警电话是說有個女子被人绑架,被他给救了,麻烦派警察過来处理。
嗯,這番言语确实沒毛病,但你报警电话裡沒說绑匪都被你打翻了啊!
“這是……谁打的?”带队的是這裡辖区派出所的一位副所长,姓周。
董泽立刻道:“是我!那晕倒的人是我打的,当时這家伙正准备侵犯人质,我也是事急从权嘛,這点赵姑娘可以作证。”
周所长立马对另一位警察說道:“小潘,你去看看那人有沒有問題。”
小潘明白周所长的意思,快步走进去,伸手在对方鼻翼处探了探,随后抬起头来道:“周所,還活着,应该沒啥問題。”
周所长這才放心了一些,至于外面的那绑匪老大,虽然看起来很惨,但那双眼還在滴溜溜地转,精神头儿很好。
随后,他看向赵雪楠,道:“你就是赵雪楠赵小姐吧?”
“对,我是赵雪楠。”赵雪楠落落大方地应了一句,“我可以作证,我被這两個人绑架到這裡,刚才那人确实要对我动手动脚的,泽哥是为了救我,才悄悄摸到他后面把他打晕的。”
“泽哥?”周所长低声复述了一下,然后转身看向董泽,目光在后者脸上转了几圈,忽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董泽。”
“呀。是你啊!”周所长喜上眉梢,笑着道,“我刚才還在怀疑呢,谁這么巧能把被绑的人质给救了呢,還把绑匪打成這样。既然是董老弟你,這就很正常了。這应该就是闪电吧?果然很威猛。”
董泽摸了摸后脑勺,道:“這只是個巧合。”
“哈哈!对,巧合!”周所长笑的很爽朗,至于這话是不是由衷之言,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董老弟,我們這边先封锁现场,等刑侦大队的人過来做现勘,要不我們先退出去吧!”
“行!”董泽立刻就同意了,他也不想呆在這废弃建筑内,特别压抑。
随后周所长安排人将绑匪老大和老李抬了出去,他则陪着董泽和赵雪楠到了外面。
赵雪楠一头雾水,她感觉一开始周所长对自己挺热情的,可为何在听了董泽的名字后一下子将注意力全放在了董泽身上呢?
他刚才不是說才大学刚毕业嗎?這個警察为什么认识他?
不对,不是认识!而是只是听說過董泽的名字。
董泽?這家伙很有名嗎?沒听說過呐。
她偷偷地瞄了董泽几眼,虽然阳光下看得更清楚,這家伙长得确实帅气,但他绝对不是明星。
“董老弟,你什么时候到的锦城?”周所长热情地问道。
董泽道:“我上周就過来了,刚在学校裡完成论文答辩。”
“完成论文答辩?”周所长很惊讶地道,“你为什么要论文答辩?你毕业了?”
“嗯!”董泽說道,“不過還沒拿到毕业证。”
“对你来說那都不是事!”周所长笑道,“你這一毕业,打算在哪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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