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爲您披荊斬棘(25)
“那我這是在閉關?”夏朗看過挺多男頻修仙小說,對修仙世界並不陌生:“出去就能橫掃世界的那種?”
“額,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吧?”夏朗心中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你給我解釋清楚!”
系統的擬人化聲音裏面帶了一絲心虛:“宿主我把這個世界的遊戲資料給您你自己看吧!”
夏朗還沒有答話,就感覺到腦子一痛,大量記憶涌/入了自己的腦海中。
等到他完全消化了這些記憶之後,只想把系統抓出來打一頓。
可真的是酷炫狂霸拽的上仙啊!只不過是脆弱的不得了動不動就要吐血而且只能活15天的上仙啊!
準確來說,他不能叫上仙了,因爲他已經不算是個“人”了。
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一個孤兒,機緣巧合之下第一大修仙門派上清派的掌門紀無塵收爲了關門弟子,但是後來作死犯了大錯,毀掉了封印魔神蠻尤的清陵池,把封印千年的魔神蠻尤放了出來,蠻尤出來之後肆虐整個凡界,生靈塗炭,若不是最後修真界以上清教爲首的修真門派出來力挽狂瀾,那麼凡世可能就要從此毀滅了。
“我去,”夏朗嘖嘖道:“這種大錯我居然沒死,還真是命大。”
以一人之力讓整個凡界和修真界陷入一片混亂,更不要提這個身份是上清派首席弟子,未來的掌門接班人,不但沒有守護好門派,反而犯下如此大錯,不但萬人指責,紀無塵也被斥爲有眼無珠,教徒無方。
不過最後他居然還被饒過了一命,被關進了清陵塔裏,聽說是紀無塵頂住了所有人的壓力,強行沒有處死他,而是把他關起來而已。
不過就清陵塔裏面這個生不如死的折磨程度來看,紀無塵究竟是對他好還是不好,還真不能確定。
若是夏朗對生活沒有什麼盼頭,可能第一天就自殺了。
這清陵塔是上清派的鎮派之寶,據說有通天之能,在塔周圍修煉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但是越靠近塔就能感覺到塔帶給他們的壓力,有說法是進塔裏面修煉能成爲真正的仙人,但是碰觸到塔的人都能感覺到剖心刮骨之痛,更不要提是進塔裏面了。
夏朗就這樣在裏面受了一千年的折磨,然後歪打正着和清陵塔融合在了一起,擁有了塔的力量,現在這世界上,除了魔神蠻尤,沒有人能打過他。
但是這個塔也是有弊端的,和清陵塔的融合的人會被視爲清陵塔的守護者,一旦走出這個塔,就會被認爲是背叛了清陵塔,會受到清陵塔的詛咒,只能活十五天。
一旦踏出這個塔,即使你再回來也是不可能的了。
“這個塔一看就是爽文男主設計啊,一不小心掉進來收穫絕世武功什麼的,”夏朗說:“你這是不是對面男性類遊戲拿錯劇本了?”
“這個其實......就是用種馬男主修仙類遊戲改編的。”
“......”
“理解一下啊,”系統有點滄桑的說:“程序員很貴的,我們一個小破遊戲公司請不起,就用了原來的模板。”
“好吧,”夏朗說:“所以我就是一個十惡不赦還忘恩負義的孤兒,然後我要攻略被我背叛的師尊,是吧?”
“.......您總結的很到位。”
“所以我的攻略期限就是這十五天?”
“還有一個記憶副本,”系統說“裏面會有一些背景裏面沒有提到的祕密,還有主角有一些小時候的重要結點劇情您要走一遍。”
“懂了,”夏朗說:“開始吧。”
他話音剛落,一陣刺眼的金光射了進來,照着夏朗睜不開眼睛。
等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漂浮在了半空中,他不小心往下一看,嚇得差點掉下去。
底下有無數長得奇形怪狀的怪獸正在他的前方,銅鈴般的眼睛齊齊的盯着他,似乎要把他吞喫入腹。
看到夏朗的一瞬間,魔獸以勢如破竹之勢向夏朗撲過來!
但是夏朗反應比他更快!
他將手伸到胸前,輕輕做了一個五指收攏的動作。
簡簡單單的一隻手,別無他物。
連夏朗整個人都在魔獸面前顯得十分渺小,更不要提只是一隻手。
但是下一秒,即將要撲到夏朗面前的魔獸突然之間開始分崩離析,碎裂成無數塊,一瞬之後,夏朗面前別無他物。
剛剛還兇殘的猛獸,現在連一塊碎骨頭都沒有剩下。
如果不是大家看到了猛獸破碎的一剎那,怕是要以爲這個猛獸完全沒有出現過。
他們只看到那個白衣飄飄的仙人從清陵塔中走出來,對着魔獸的攻勢毫無反應,只是在魔獸攻到自己面前的時候輕輕的做了一個收攏五指的動作。
魔獸就瞬間被滅,連一絲血肉都沒有留下。
而那仙人依舊白衣飄飄的站在那裏,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沾到。
“這......就是清陵塔裏面的仙人嗎?”
底下還在負隅抵抗着魔獸的正派弟子本來都已經絕望了,這一波魔族發動了整個魔界八成以上的魔獸進行強攻,這些魔獸皮糙肉厚還不怕死,一頭魔獸可以對付兩三個仙家子弟不落下風,正派迅速的落在了下風,到了不得不動用清陵塔力量的時候。
本來大家都以爲清陵塔在正道存亡之際可以力挽狂瀾只是一個傳說,直到上清派掌門紀無塵打開清陵塔的時候,裏面真的走出一位白衣仙人,他們才知道,那傳說真的是真的。
那白衣仙人衣決飄飄,舉手投足間那強大的魔獸就這樣灰飛煙滅。
有幾個上清派弟子站在正面,有幸見到了仙人的真容。
那仙人竟然還生了一張清雅絕倫的臉,讓見慣了美人的上清派內門弟子也不由得呼吸一滯。
這樣無關性別的美......他們只在他們的掌門,紀無塵身上見過。
然後就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
在弟子面前皮糙肉厚怎麼打都打不死的魔獸,在這個仙人手上似乎就成了普通的雞鴨魚獸,夏朗手一揮,那魔獸就如同摧枯拉朽一樣一片片倒下。
夏朗隨手揚起地上尖銳的石頭,一個一個的往那領頭的魔獸身上插,然後再一根一根的爆。
魔獸身上被捅出了一個又一個血窟窿,死在了夏朗面前。
殘陽如血,夏朗一身白衣被映襯的帶了幾分玄色,他揮手,手上什麼都沒有,那已經不成/人形的魔獸卻重重飛出,被釘在了遠處的山峯上。
一場屠殺之後,他的身上竟然沒有染上一滴紅色。
這一刻,他就是出塵的仙人還是奪命的惡鬼?沒人知道。
魔獸一下子死了領頭的九階魔獸,一下子不敢強攻,紛紛往後退去,今天的仗算是先打完了。
這時候應該開始打掃戰場,但是卻無人移動,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半空中的仙人身上。
那仙人打量了周圍一圈,最後把目光落在了一個地方。
那地方只有一個人。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上清派的掌門紀無塵身上。
他剛剛解除了清陵塔的封印,現在就站在清陵塔正前面,白衣仙人就半懸停在他面前的空中,微微低頭看他。
被這麼多人和白衣仙人一起看着,紀無塵的眼光還是那麼冷漠,眼底沒有任何波動。
上清派掌門,無情無慾,不是說說而已。
那白衣仙人饒有趣味的盯着紀無塵看了許久,紀無塵一直是那一副冰封的表情。
一時無言。
倒是那白衣仙人先笑了。
“師尊,好久不見。”
【發現任務目標,當前任務完成度:0%】
“師尊......”阿朗好難受。
“我在,”紀無塵心疼的一點一點拭去夏朗額頭間的汗水:“長老馬上就來了,你再忍忍。”
他有點後悔自己的決定,夏朗什麼時候生過這麼大的病?之前感冒的時候不是還能生龍活虎的給自己發火?
一定是膳堂那邊待遇不佳,等這次夏朗好起來,紀無塵覺得還是不要讓他和那些外門弟子一起喫飯了。
“掌門。”就在紀無塵還在和夏朗爲衣服而搏鬥的時候,季長老提着藥箱過來了。
“你來了,”紀無塵看到季長老來了,送開了摁住夏朗的手,起身迎接:“我弟子突然高熱,麻煩長老了。”
紀無塵的手放開夏朗的手的一瞬間,夏朗潛意識中,唰的一下把自己的衣服攏起來了。
紀無塵看到了他的動作,本來想給他再拉開,但是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動。
他的弟子衣衫凌/亂滿臉通紅還微微低喘的樣子.......他不想給別人看到。
季長老走過來,給夏朗把脈。
“這.......是喫錯了什麼東西?”季長老第一反應和紀無塵是一樣的:“看這症狀,似乎是起癬子了?”
“我也這樣想的,”紀無塵皺了皺眉頭:“但是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他昨天吃了什麼?”季長老翻了翻夏朗的眼皮,問道。
“不清楚,他是在弟子的膳堂喫的。”紀無塵答道:“我差個弟子去問問膳堂。”
“不必,”季長老斬釘截鐵的說:“定不可能是膳堂。”
膳堂的飲食他是每天都有派弟子去檢查的,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是,若不是膳堂.......”夏朗不太貪嘴,也從來沒有下過山,也不太可能在外面喫錯了東西。
“你再想想,”季長老看着夏朗:“他這樣的情況,若是找不到喫錯的東西,我也不敢貿然開藥。”
紀無塵根本不知道夏朗昨天都吃了什麼東西,這下也束手無策。
見到紀無塵茫然的樣子,季長老又換了個問法:“那掌門,這孩子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把症狀說清楚,說不定會有幫助。
“似乎是今天,”紀無塵說:“昨天好像沒有什麼異樣。”
他把症狀細細的跟季長老說了:“......本來剛剛好了一些,但是我喂他喝了幾口粥他歇息了以後,似乎有些反覆。”
“那粥呢?”季長老一下就抓到了重點:“還在嗎?端來給我瞧瞧。”
紀無塵說:“這粥也是膳堂做的,早上弟子才送來的,應該不會有問題。”
“不管怎樣,給我看一眼總是沒錯的。”季長老說。
紀無塵依言把桌子上的粥端給了季長老,季長老舀起一勺粥放在鼻子上聞了聞。
“這是.......碧梗米?”季長老有些不確定,又用手指沾了一點嚐了嚐:“是了。”
“碧梗米?”紀無塵在食物一道上並沒有什麼研究,僅僅是聽過這個名字。
“碧梗米,滋補佳品,粒細長,微帶綠色,熬粥有鮮香,算是不可多得的一味佳餚,”季長老放下碗:“看來膳堂對你這個掌門很用心啊,這米從泡開到煮成粥,至少要一個時辰離不了人,一直攪拌纔可,一有不慎,就會糊底,無法下口。”
紀無塵的表情稍冷:“我從來沒有吩咐他們這樣做過。”
“我知道,”季長老知道以紀無塵的性格,不可能自己主動跟膳堂要求什麼特殊對待,必定是膳堂自己的心思:“這米是不可多得的佳品,即使是在我教也算的上一味珍奇,定是膳房對你額外上的心,”季長老說:“不過這碧梗米雖好,但是有些人卻喫不慣裏面的一股麝味,你這徒弟怕就是其中一個了。”
他再瞧了瞧夏朗的症狀,發現無比吻合:“你這徒弟,八成就是因爲這米的問題了。”
紀無塵卻還是有點不確定:“可是,阿朗在我喂他粥之前就已經發熱了。”
“那可能是他去偷吃了你的粥,”季長老門下徒弟衆多,什麼樣的妖魔鬼怪沒見過:“也可能是有人“孝敬”你這徒弟的。”他再把了把脈,發現夏朗的症狀完全吻合:“具體情況,你可以招一個膳堂弟子來問問。”
紀無塵的表情完全的冷了下來,熟悉他的季長老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紀無塵目下無塵,最反感的事之一就是弟子把那些凡界阿諛奉承的習慣帶到上清派,季長老嘆口氣,膳堂都是他管的弟子,要是紀無塵問話的時候他還在這裏,出頭也不是,不出頭也不是,還不如先行告退。
“既然知道了原因,那我就先走了,”季長老留下一個方子,又給夏朗紮了幾針:“你這徒弟看上去嚴重,其實並無大礙,別讓他再碰碧梗米,喝幾服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好,麻煩長老了。”紀無塵的確是生氣了,就連跟季長老說話也控制不住的帶了幾分冷意。
他生氣的不是阿諛奉承的膳堂,而是夏朗。
夏朗纔出去幾個月,就學了這麼多壞毛病!連弟子的上供都收下了!
他傳音讓膳堂的弟子過來見他,然後轉頭看着還躺在chuang上的夏朗,表情卻沒有剛剛那麼好了。
豎子不可教!他什麼時候缺過夏朗東西了?要是夏朗想要,只要他開口,別提什麼碧梗米,更金貴的東西他也都會給他,何必和那些烏煙瘴氣的人搞成一團?
這孩子,好的不學,壞的倒是學的快!
膳堂掌勺的弟子,聽見掌門傳喚,誠惶誠恐的連忙趕了過來。
“見過掌門。”
“你可知道碧梗米?”
“碧梗米?”弟子一頭霧水:“弟子不知。”
“你不知道?”紀無塵冷喝一聲:“你今天早上送到上清殿的膳食是用什麼做的,你不知道?”
弟子忙喊着冤枉:“弟子真的不知道!”
“那今天這粥的食材,你是從哪裏拿的?”紀無塵肯定不相信碧梗米會和平常的食材放在一起,伸手把一碗粥直接潑在了地下:“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一碗粥直接對着弟子潑過來,嚇得弟子連忙跪下。
“弟子.......弟子真不知!”他也不顧地上全是撒了的粥,直接跪下:“這粥的食材.......是......是大師兄帶來的!!”
“還狡辯!”紀無塵這次真的是怒火中燒了,這弟子是知道夏朗昏迷,所以把髒水潑到夏朗身上?
“是真的!”弟子慌忙磕頭:“您每天的膳食都是大師兄親手做的,我們......我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紀無塵心中怒氣的火焰突然被一盆冷水直接澆滅:“你說什麼?”
“是......是大師兄......”弟子第一次見到掌門盛怒的樣子,嚇得連忙磕頭:“您這幾個月來的膳食都是大師兄自己帶來食材自己做的,不假他手,我們......我們也不知道食材是什麼!”
他生怕紀無塵怪罪到自己的身上:“您可以去問大師兄!大師兄每天早上都比我們早去一個時辰做好了您的早膳才離開的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離開的!然後拜託我們給您送過來!不過不知道大師兄今天去了哪裏......我們用早膳的時候沒有見到他......”
他閉着眼睛等着掌門的詰問,心想自己死定了。
回答他的是,瓷碗破碎的聲音。
一陣漫長的沉默。
弟子的冷汗比米粒還大,一滴一滴的留了下來。
他低着頭,不敢往前看。
半晌,他聽到面前的人說:“罷了,你走吧。”
弟子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退出了殿外,根本不敢回頭看一眼。
瓷碗碎裂的聲音,也沒有讓紀無塵回過神來。
他每天的飯菜,都是阿朗特意給他做的?
都.......做了什麼?
“掌門,今天的早膳......”
“拿下去吧,我在看書。”
“掌門,今天的晚膳.......”
“拿下去吧,我今天不想用。”
“掌門......”
“拿下去吧。”
他本來就已經辟穀,對口腹之慾沒有要求,之前吃了那麼多年,不過是爲了陪夏朗。
“拿下去吧。”
而且他看到一人份的飯菜就覺得不舒服,根本沒有胃口。
“拿下去吧。”
紀無塵滿腦子裏只有自己冷淡的說把餐盒拿下去的樣子,而他想努力回想起來每天的餐盒菜式,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
他跟夏朗“冷戰”了多久,那“一人食”就送了多久。
而他,僅僅是打開蓋子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被他忽略的每一份飯菜,是不是都和要一個時辰一刻不停的攪拌的碧梗米粥一樣珍貴?
不,更珍貴的是做飯的那人,那顆真心。
他有什麼資格懷疑夏朗長大了開始疏離他了?又有什麼資格覺得自己是個很好的師尊?又有多可笑纔會懷疑夏朗變得人情世故了?覺得他是收受了膳房的“賄賂”?
夏朗把他的真心一天一天的捧在他的面前,但是他卻以最世俗的想法去揣測他。
他不配做夏朗的師尊。
最後紀無塵的目光定格到了地上已經冷掉的粥上面,眼前浮現了他喂夏朗粥的時候,夏朗的樣子。
“師尊,這粥好喫嗎?”
“師尊,您覺得最近的飯菜合您的胃口嗎?”
“師尊不用餵我,我自己喝就行。”
一聲一聲的師尊,和紀無塵一句一句的“拿下去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幾步回到後殿,怔怔着看到還閉着眼睛的夏朗,輕輕的摸了摸他的頭。
你是個好孩子
是師尊錯怪你了。
沒想到,他的手剛剛碰到夏朗的額頭,夏朗的眼睛就睜開了。
“師.......尊?“夏朗強撐起要耷/拉下的眼皮,努力的看向他,露出了一個笑容:”你來看我啦。“
這一次,他看到了夏朗眼中孺慕和怯懦,那樣小心翼翼的表情,他之前從來沒有在夏朗面前看到過。
夏朗......開始怕他了?
他怔怔的待在哪裏,沒有反應。
夏朗本來就沒有什麼精神,看到紀無塵不理他,眼皮撐了一會,最後還是重重的耷/拉下來了。
“果然.......我已經還是在做夢。”夏朗的語氣帶了幾分沮喪。
“我就知道,師尊肯定是不喜歡我了......”
紀無塵張了張嘴想說他沒有,但是卻最終沒有開口。
他想說,他根本不是這個意思。
他一直都是少言寡語的那種人,當時讓夏朗去膳堂喫飯的時候,也只是簡單的提了一下,根本沒有想到夏朗會想這麼多。
他給夏朗扯了一下被子,繼續聽夏朗自言自語。
“師尊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我,我再也不調皮了......”
紀無塵站在牀邊俯身看着夏朗,眼中一時涌現了太多的情緒,有一些,甚至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
“師尊沒有討厭你。”
“師尊以後,會一直陪你喫飯的。”
紀無塵的目光還是無神的,他似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只知道繼續。
夏朗本紀無塵半抱了起來,雙手無力的搭在紀無塵背後,紀無塵的手臂緊緊的箍住了夏朗,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掙脫的機會。
夏朗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要掙脫,但是理智提醒他師尊身上還有傷,最後他的掙扎幅度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見到獵物乖巧,紀無塵似乎完全不滿足於現在這樣,他的手開始不安分的上下移動。
一個不知道多長時間的吻之後,紀無塵放開了夏朗,但是雙手卻已經開始扒開夏朗本來就已經所剩無幾的衣服。
“師......師......尊.......你......你要幹什麼......”夏朗驚恐萬分:“師尊,你看清楚,我是阿朗啊!”
而紀無塵還是那副執迷不悟的樣子,看他的樣子,夏朗覺得,目前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讓喚醒他。
他只能閉上眼睛,任由紀無塵爲所欲爲。
紀無塵的手指漸漸往下,探到了更深的地方,夏朗驚恐的睜大的眼睛,卻根本沒有辦法反抗,只能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讓聲音發出來。
.......此處省略
“你們是誰?!在幹什麼!”第二天破曉的時候,夏朗從昏迷中略微清醒過來,發現紀無塵靠在他旁邊,衣衫不整,身上還有一些曖昧的痕跡。
他只覺得全身痠軟,只想這樣一覺不起,但是他還是努力擡起頭來看向聲音發出來的方向,發現居然是個熟人——東陵王七皇子!
七皇子看到夏朗也是大喫一驚:“你!你居然在這裏!”
夏朗身上曖昧的痕跡不計其數,旁邊還躺着一個看不清楚臉的人,是人都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
這個時候,紀無塵醒了,夏朗感覺到了他的動作,平靜全身的力氣壓住了紀無塵!
不行!不能讓他看見——
可是已經遲了,紀無塵站了起來,似乎也感覺到了那邊有人說話,理了理衣袍,竟然衝着七皇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迎着朝陽,七皇子把紀無塵的樣子看了一清二楚,真相讓他不敢置信。
這張臉!這張臉!
不正是上清派的掌門紀無塵嗎!他!他不是夏朗的師尊嗎!
“你——”
七皇子話音未落,已經失去了聲息。
紀無塵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來上清劍,對着七皇子,一箭穿心。
“師.....尊?”夏朗不敢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紀無塵居然直接把七皇子殺了?
他踉踉蹌蹌的站起來,然後過去試探了一下七皇子的鼻息,發現他已經沒有了呼吸:“怎麼辦?”
七皇子可不是身份普通的人,即使夏朗沒有怎麼經歷過人情世故,也知道東陵王室和上清派關係匪淺,而七皇子正式東陵王眼珠子上的人物
而目前,紀無塵顯然是沒有意識的。
紀無塵還拿着染着血的劍站在那裏,似乎很疑惑夏朗爲什麼要去看一個死人,於是他上前一步,把夏朗拉了起來,夏朗沒有站穩,一下子撞進了紀無塵的懷裏。
紀無塵身上的味道並不好聞,血腥味,泥土味道,甚至還有**過後留下的氣味,但是夏朗居然着了魔一樣的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冷香氣。
他們兩個人,一個半失去了自己的意識,一個身上全是傷,在一個無人知道的洞口裏擁抱。
“師尊......我該怎麼辦......”夏朗把頭埋在了紀無塵的胸前,汲取着那一絲紀無塵的味道,和最後的安全感。
紀無塵身上那一縷香氣若有若無,慢慢的撫平了夏朗心中的焦慮。
他們倆不知道擁抱了多久,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紀無塵一動不動,夏朗懷疑他已經失去了聽力,夏朗刷的一下拔出紀無塵的上清劍,警惕的大喊了一聲:“誰?”
“是我哦,”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衣男人:“小朋友,別來無恙.......啊不,別來有恙啊?”
夏朗掙脫了紀無塵的懷抱,伸手攔在了紀無塵的面前:“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
“啊?我們纔剛分別不久,你就不認識我了?”黑衣男人嘖嘖兩聲,表示惋惜:“我還要謝謝你把我放了出來呢!”
他看向夏朗,夏朗才發現,那人的眼睛,竟然是紅色的!
“蠻尤????????”夏朗突然有了猜測。
“對,是我。”蠻尤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我可以救你師尊,就當是你放我出來,我給你的報酬。”
“你走開?我纔不會相信你!”
“可是,除了我,沒有人能救你師尊哦。”蠻尤一點也不介意夏朗毫不禮貌的態度,拖着下巴笑眯眯的說:“你確定讓我走嗎?”
夏朗臉色變了。
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反應,眼前的世界突然一下開始崩塌,從蠻尤微笑的臉開始,分崩離析成了無數塊。
【記憶副本結束,請宿主回到現實】
【目標好感度重新激活當前好感度:八十】
【系統,好感度爲什麼會一下子長這麼多?】
【紀無塵本來就對您一直有這個好感度,不過需要您經歷過記憶副本才能打開這個隱藏選項】
【原來如此】
夏朗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又在熟悉的上清殿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只有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牀上,紀無塵不知道去了哪裏。
他翻身下牀剛打算換衣服,紀無塵突然出現在了門口。
夏朗的手指停留在自己解中衣的扣子上,將脫未脫:“師尊,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東陵王七皇子是你殺的嗎?”紀無塵似乎沒有看見夏朗正在換衣服,只是緊緊的盯着夏朗的臉,似乎想從他臉上問出一個正確答案。
“不是。”夏朗搖搖頭:“對天發誓。”
真正的殺人兇手靠在門邊上義正言辭的問他這個問題,讓他覺得可笑之極。
“那你可知道是誰殺的?”紀無塵說:“他跟你比試之後,就消失了蹤跡,過了很久之後才發現他死在了一個無人的山洞裏,而且旁邊還有你的寒霜劍。”
“我......”夏朗表情微變:“我不知道。”
紀無塵抓住了夏朗異樣的表情,知道夏朗絕對不像他表面上表現的那麼不知情。
他倒是比較相信夏朗不會騙自己,但是夏朗一定知道兇手是誰,而且還包庇了他!
這個推測讓紀無塵感到很不舒服,是誰讓夏朗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包庇?難道是他那個天命之人?!
“那寒霜劍爲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紀無塵繼續追問,緊緊的盯着夏朗,不想錯過他的任何表情。
夏朗眼中掠過一絲恐慌之色:“我......不知道,也許是......清陵池崩塌之後不知道爲什麼飛到了那裏吧。”
這個理由簡直就可以說是牽強附會了,清陵池崩塌,其他的劍都基本散落在同一個地方,怎麼可能只有夏朗的寒霜劍飛去了不知道多少米遠之外的山洞裏?
不過紀無塵沒有心思跟他夏朗繼續說下去了,跟夏朗繼續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你跟我走吧,東陵王想要見你,這些問題你到時候跟他說吧。”紀無塵想了一下,又加上了一句:“你最好說實話。”
東陵王時隔千年之後再次上門,送上了一件據說能徹底殺死魔神的寶物--但是有附加條件,必須要抓住當年殺死七皇子的兇手,他才願意把寶物雙手奉上。
東陵王室雖然修爲甚微,但是寶物衆多,就看東陵王一介凡人能活上千歲就能知道了,而這千年來,東陵皇室再也沒有出過第二個有仙根的皇子,讓東陵王更是對殺死七皇子的人恨之入骨。
“我真的沒有殺人,”夏朗覺得自己委屈至極,雖然他不能說出兇手是誰,但是他可以對天發誓,七皇子不是他殺的:“師尊,你相信我。”
但是紀無塵已經走出門外了。
【嘖嘖嘖,這一點不像是個八十好感度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不愧是冷心冷情的紀掌門】
【是的,要不是好感度顯示,我根本不敢相信他居然喜歡您】
夏朗低頭跟在後面,一邊跟系統對話,不知不覺走到了上清主殿。
紀無塵站定,等了後面的夏朗幾步:“進去吧。”
夏朗三步兩步跟上紀無塵的節奏,跟紀無塵一起踏進了上清主殿。
這地方他不經常來,而如今,所有的各大門派的掌門齊聚一堂,無數雙目光落在了門口的紀無塵和夏朗身上,讓夏朗覺得有點不好受。
大殿中間跪着一個人,白髮蒼蒼,不正是那死了兒子的苦主東陵王?
夏朗覺得東陵王也真的倒黴,他也不知道爲什麼七皇子會突然出現在那個地方,又碰巧被失了神志的紀無塵一劍斃命。
不過他也不怎麼慌,畢竟人不是他殺了,也不可能有人猜到是紀無塵的殺的。
修真界逼供的招式他也知道,左不過什麼測謊玉之類的,夏朗可以信誓旦旦的說出這人不是他殺得,所以他不怕。
只不過他輕鬆的表情,在聽到東陵王說一句話之後,變了。
東陵王看到夏朗來了,就用非常仇恨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已經認定了他是殺人兇手。
他衝着紀無塵扣首:“鄙人機緣巧合下得了一件寶物,若這裏有人有殺害東陵家血脈的人,那麼這玉佩就會放光,而且,離着那人越近,光芒就會越盛。”
夏朗臉色驚變!
他千算萬算也沒有想到,東陵王手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寶物!
人當然不是他殺得,但是殺人兇手的確在這上清主殿之中!
他看着旁邊對一切一無所知的紀無塵,手心裏冒出了冷汗。
怎麼辦......不能讓他們知道
紀無塵似乎也沒有聽過這樣的寶物,只是夏朗已經說過人不是他殺的了,所以他也不慌,只是微微頷首道:“拿來一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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