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賣身還債2
她怎麼好意思？
“是哎，你怎麼說得出口的？”系統也很好奇。
她跟白靜祺是第一次見面，她毫無依仗，怎麼敢這麼說？
“我沒把自己當女王。”韶音回答白靜祺，也是在回答系統，抱着手臂，表情自然極了，好像在說一件毫無爭議的事，“但我不是你請來的貴客嗎？”
貴客？！
他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白靜祺的眉頭高高挑起。
向後一倚，低下頭，語氣嘲弄：“妹妹，你是我花一百萬買來的。”
真是好笑。她受到刺激，瘋了嗎？
搖搖頭，將扔到一旁的手機撈回來。手指翻飛，回覆“滴滴”響個不停的消息。
陳管家見狀，立刻接過話頭，繃着臉道：“你是少爺買來的女傭，這一點麻煩阮小姐記住。”
“不可能。”韶音斬釘截鐵地道，“我不可能是你們買來的女傭，別騙我了。”
陳管家：“……”
是什麼讓她如此自信？
難道是她覺得自己有幾分姿色，少爺會對她另眼相待？
輕鄙的神色劃過眼底，陳管家揚起下巴，表情傲慢：“阮小姐，少爺花了一百萬，把你從程四的手裏買下來。請你識相，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少爺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他懶得跟她費口舌，直接點明她的地位。
“不該你做的，不要做。不該你說的，不要說。白家是有規矩和家法的。”
“好怕怕哦。”系統嗑着瓜子，嗤了一聲。
韶音彎了彎脣角。
看着陳管家，輕描淡寫地道：“你弄錯了。”
視線掃向一旁，在白靜祺的臉上掠過，神情從容而自信：“白少花了一百萬，不是把我買下來，而是買下一個認識我的機會。”
陳管家猛地睜大眼睛。
白靜祺的動作頓了一下，慢慢擡起頭來。
兩個人，四隻眼睛，錯愕地看着她。
他們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一百萬，買下一個認識她的機會？她以爲自己是誰？！
“不會吧？”韶音被他們瞪着，慢慢也睜大眼睛，一臉愕然地說道：“你們該不會真的以爲，人口可以買賣吧？”
都什麼年代了啊？
二十一世紀了！
人口買賣是違法的！
她睜大眼睛，彷彿在看外星人、看什麼稀奇事兒，直勾勾地看着兩個人，眨都不眨一下。
寂靜。
針落可聞一般的寂靜。
空氣中瀰漫開一股尷尬。
“……噗哈哈哈！”系統的大笑聲響徹在無人聽得到的空間裏，“笑死人了！”
什麼賣身還債？
不好意思，禁止人口買賣！
“你！”陳管家黑着臉，表情涌動着羞惱，隨即被他用力壓下去，轉爲濃濃的嘲諷，“阮小姐是不是忘了，自己爲什麼來到這兒？”
她爸爸欠了賭債，她爲了保住她爸爸的手，纔來到這裏！
現在這樣，不想要她爸爸的手了？
韶音不說話。
“阮小姐！”陳管家暗含警告的聲音。
韶音不理他，視線一轉，看向沙發上：“白少怎麼說？”
就在剛纔，白靜祺已經放下手機，朝她看過來，臉上滿是興味。
此刻，他索性站起身，大步朝她走來。
從沙發上站起來後，他的身高更直觀了，足有187公分。
“你很敢說啊。”他走到她身前，彎下腰，揪起她的一縷頭髮，盯着她的眼睛說道。
什麼賭徒爸爸，什麼砍手。
大少爺纔不關心。
他只覺得，這個女孩真敢說！
“實話實說而已。”面對他的忽然靠近，韶音面不改色，呼吸都沒有亂一下。
跟原劇情不同。
原劇情中，“阮明音”這個角色很清純，在面對異性的靠近時，總是會羞得面紅耳赤，緊張得手腳僵硬。
韶音沒有害羞，也沒有臉紅，甚至沒有躲避。
她揚起頭，表情自然極了，彷彿白靜祺不是一個年輕帥氣的異性：“我從小就聰明。”
她看着他的眼睛，口吻自信：“白少的目的，我不敢說看透十分，至少看透八分。”
白靜祺挑挑眉：“那你倒是說說看。”
答應留下她，倒也沒別的意思。純粹是底下人送來，他看着她長得還行，不想駁了底下人的面子。
畢竟，給別人面子就是給自己面子。
他大少爺有自己的驕傲。
好奇她的答案是什麼，他更加湊近她。從來沒有女孩子在面對他的逼近時，臉不紅、心不跳。他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鎮定自若？
他褐金色的瞳仁直直盯着她，帶着有意無意的挑逗和引誘。然而韶音動也不動，彷彿他噴在她頸窩的溫熱氣息根本不存在：“爲了利益。”
她輕眨眼眸，揚頭看着他。
白靜祺目露驚訝。
之前花襯衫男人帶她來時，他打量過她，那時她分明是一副畏畏縮縮的模樣。縮着肩，低着頭，小老鼠似的。
再看現在，她縮起的肩膀打開了，露出白皙修長的頸子。下巴輕揚，呈現驕傲的弧度。
眼睛裏沒有了膽怯，整個人看上去自信勇敢，閃閃發光。
真有意思。
只聽清靈悅耳的聲音繼續響起：“程四沒有留下我，而是把我送到白少這裏，因爲他看到了我的價值。”
“他成功了，我爲他賺到了一百萬。”她神情自信而篤定。
白靜祺眯起眼睛，抿起嘴脣。
這個回答，是他沒想到的。
“白少總不能比程四蠢。”韶音彎起脣角，踮起腳尖，主動將兩人間的距離拉得更近，“白少一定能通過我，獲得遠超過一百萬的利益。對嗎？”
誰會花一百萬買個傭人？
不可能的。
她一定有別的價值，遠超一百萬的價值，他纔會付出那一百萬。
如果他不承認，她就逼他承認。
如果他沒意識到，她就幫他意識到。
白靜祺猛地直起身。雙手抄進褲兜裏，後退兩步，揚起頭道：“你錯了！本少爺花一百萬，只是想聽個響兒而已！”
韶音搖頭：“我不信。”
“什麼？”白靜祺皺着眉頭，眼睛眯起來。
韶音眨了眨眼睛，彷彿看不出他臉上的不快：“就算白少最開始只是想聽個響兒，但是聽我說了這麼多，難道白少還只是想聽個響兒？”
她的臉上流露出純純的好奇：“程四都知道拿我賺錢呢。”
他比程四蠢嗎？不能吧？
“本少爺不缺錢！”白靜祺驀地瞪起眼睛。
韶音看着他，臉上的笑容更大了，多了一絲戲謔：“該不會……白少不知道怎麼用我賺錢？”
這能承認嗎？！
白靜祺睜大眼睛，擡着手，指着她。好一會兒，他道：“行，既然你嘴巴這麼厲害，那你幫少爺辦件事。”
她不是厲害嗎？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厲害！
“但憑吩咐。”韶音輕輕笑道，低下頭。
她這會兒是另一幅模樣，雙手交握在身前，謙遜而得體。
有別於最開始的膽怯，她此刻站姿筆直，表情職業化，跟陳管家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少爺！”一直站在旁邊的陳管家，掃了她一眼，這時出聲道。
白靜祺擺了擺手：“知道了，知道了。”
他大少爺要做什麼事，還要他教導嗎？一百萬的事，他高興就行了。
不讓陳管家開口，他走到沙發邊，彎腰撈起手機。
“我有個朋友，欠了我錢。”調出消息界面，給韶音看，表情有些不懷好意，“你幫我要回來。”
她不是嘴皮子厲害嗎？去幫他要債啊！
“音音，他不是個東西！”系統忽然憤憤不平地道，“他那個朋友，特別好色，而且不講究，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讓她去要債，不是把她往火坑裏推嗎？
“這個人在劇情裏欺負過‘阮明音’嗎？”韶音眉頭微挑。
系統翻看了下劇本，很快回複道：“欺負過！就是他，喫‘阮明音’的豆腐，把‘阮明音’推到水裏，渾身衣服溼透，當場氣哭，還生病了！”
韶音笑了。
“這樣啊。”她微垂眼睛。
“怎麼？不敢？”見她沒有第一時間應下，白靜祺挑高眉頭，就要開嘲諷。
韶音擡眼，重新掛上客套而得體的微笑，說道：“沒有不敢。白少花了大價錢，才請到了我，我怎麼能讓白少失望呢？”
話鋒一轉，她道：“我只是在想，如果這筆債要回來了，我抽成多少？”
白靜祺剛醞釀好的嘲諷表情，愣在了臉上。
“該不會……白少沒想跟我分成吧？”韶音表情意外，眉頭微蹙，“按規矩，我要抽成的。”
催債這種事，行規是要抽成的。
她不可能白白幫他辦事。畢竟，他花出去的一百萬，可沒有一分錢進她的腰包。
白靜祺看着他，臉上涌出訝色，漸漸變成稀奇。
他摸着下巴，圍着她轉了兩圈，稀罕地打量她：“你可以啊！”
他的本意，並不是要債，他大少爺不缺那點錢。
再說，朋友一場，就當是買斷這份情誼了。
他的初衷是想難爲難爲她。
沒想到，她這麼精明，出乎他的意料。
韶音看着他，微微笑道：“白少不會後悔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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