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們來到了分岔口
等那些無聊到爆的練習生們離開後，姜載赫的餐盤已經空了，冷不丁地對徐來這麼說了一句之後，端着餐盤就打算離開。
“我知道。”徐來回應道。
姜載赫的動作頓了一下，回頭目光復雜地看了徐來一眼，又坐了回來。
“我要走了。”
姜載赫坐在徐來的對面，神情掙扎且認真，忽然朝着徐來說道。
“啊？你去哪兒？”徐來被姜載赫這沒有任何鋪墊的幾個字驚到了，一時間各種猜測從腦海裏冒了出來。
“我回去繼續上學了。”姜載赫冷靜地說道。
“繼續上學啊……挺好的。”徐來喫飯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有點措手不及，他放棄了學業休學來到公司當練習生，而姜載赫卻要放棄繼續當練習生，回去繼續完成自己的學業。
“是啊……挺好的。”姜載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語氣鬱鬱不振，“我花費了兩年半的時間在這裏，每天從早到晚練舞、唱歌，甚至還花了很多時間跟着你練習樂器……但是似乎沒有什麼用處，除了我之外，沒人看到我的努力和付出。”
“我看到了。”徐來愣了一下，沒能把這句話說出口，他這個付出沒姜載赫那麼多的人出道了，說這句話出來，簡直自帶嘲諷。
“而你……說實話，徐來哥，你的舞蹈實力實在差勁，我們那些一期的練習生每個人都比你優秀……”姜載赫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突然笑了出來。
“我運氣好。”徐來勉強咧嘴笑道。
“對啊，運氣好……但大家都差了那一點運氣，就只有你……那不算運氣了。”姜載赫雙手放在了餐桌下邊，苦澀地笑了笑，接着朝着徐來咧嘴，“《LandingGuy》很好聽，我很喜歡，那首歌的和絃我都學會了，謝謝你教我。”
沒等徐來開口，姜載赫繼續開口說道：“最開始知道你出道的時候，我的確不太開心，也許是自我感覺良好，我總覺得我應該在你前邊，再不濟也該和你一起……但是你先我出道了，甚至在我還不知道公司有這個出道企劃的時候，你就已經被選上了。我覺得……這不公平。”
說着，姜載赫的眼睛低了下來，語氣也慢慢變低，“但沒辦法，我爸媽也一直告訴我，生活經常不公平，你也教會了我這個道理，我現在接受了。”
“沒你長得那麼好看，沒有你那驚人的音樂天賦，也沒有像你一樣有機會認識那麼多高層，我一直都很羨慕你的。”
“你也很優秀的，一直在照顧着我。”徐來安慰着姜載赫道。
“嘁，要不是看你長得又帥又可憐，誰願意搭理你啊？”姜載赫笑罵道，剛纔那經營出來的傷感氣氛一瞬間全都消失了。
徐來聞言也笑了出來，這纔是他們正常的相處模式。
“你真的要放棄了嗎？那以後你打算怎麼辦？”徐來還是關心自己好友之後的安排。
“就之前說的，回去上學，正好讀一年考大學，可能去國外留學什麼的，或許還能在學校校慶表演的時候顯擺一下……”姜載赫的手從桌子下邊拿了上來，糾結的交纏變成了正常的手勢，自在地握在一起撐在桌子上，“你呢？你怎麼出道的？Solo出道嗎？”
“不是。”徐來頓了頓，隨後身子向前，朝着姜載赫招了招手，讓他附耳過來，兩人說了句悄悄話，“我是XO的補位成員出道的。”
“哈？”姜載赫一臉的不可置信，現在茶蛋的輿論情況這麼糟糕，公司還打算推出新成員，這不是逼粉絲們暴動嗎？到時候徐來不得像劉Henrry一樣被粉絲天天爆破？
別人都說天秀開局，徐來這出道簡直就是天坑。
“我現在不羨慕你了。”姜載赫的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看開之後的他恢復了和徐來之前的相處方式，“那怎麼辦？到時候你別被噴出抑鬱吧？”
“滾一邊兒去！就這能讓我抑鬱？”徐來朝着姜載赫翻了一個白眼，差點就站起來給姜載赫一拳。
“那我就放心了。”
“反正就跟Henrry前輩差不多唄……人家都能堅持下來，我總不會差到哪兒去吧？”
“也是，我們徐哥一生不弱於人！”姜載赫戲謔道。
“我服了你了。”徐來無語道。
恢復了正常相處狀態的兩人真正像年輕的朋友交流了起來，調侃的話語層出不窮。
“出道舞臺是什麼時候？”
“八月十五日的Town，我有一個Solo舞臺，在和其他成員合體表演之後，會有一段自己的表演時間，那個才真正算我的出道舞臺。”
“哦，可惜。”姜載赫點了點頭。
“嗯？”
“那個時候我都已經回去上學了，估計是來不了了，而且……也拿不到門票，門票好像提前就預約訂票了，我可沒那麼多錢去買黃牛。”
“如果有票，你要來嗎？”
“如果你能夠拿到票，我就來，作爲你唯一的粉絲，在臺下給你拿燈牌，給你應援。”姜載赫認真地開着玩笑。
“真的？”
“廢話，除了我之外，你不會以爲你還有別人粉絲要給你應援吧？你發佈在網絡上的那首《LandingGuy》又不火，你不會真的以爲自己有粉絲吧？”
說起《LandingGuy》這首歌，這是徐來被公司着重培養的主要原因，小小年紀就能完成一首比較不錯並且完整的曲子，天賦不可謂不高，是一個創作歌手的好苗子，本來公司是打算讓他作爲Solo歌手出道的，可惜出了吳Sir這一檔子事兒，讓公司高層對徐來的資源安排大打折扣，甚至還讓徐來在這個風口浪尖加入茶蛋，幾乎是打算放養他了，能不能紅全靠徐來的造化。
“不是，我害怕你走不出演出現場，在舉牌子的時候就被打死了哈哈哈……”徐來笑道。
“放心，到時候我肯定穿一身防彈衣去，她們總不能把我當場剝光吧？”姜載赫嘻嘻哈哈的，似乎毫不在意，“還有，你要搬寢室的吧？要不明天就搬，我還能給你幫個忙，算是哥們兒我對你最後的愛了。”
“滾！”徐來笑罵，隨後問道，“你這麼急？”
“嗯，我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
“我給你拿門票，出道舞臺你記得來。”
“你倒是，別換手機號碼。”
“你號碼我記得住。”
“那就好。”
兩人來到了分岔口，可似乎對他們並沒有什麼影響，但他們都明白，他們的人生註定要走上不一樣的道路，之前說好要一起走下去的諾言，只能換一個方式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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