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不願放棄
張旭送走李寬後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
洛陽的其他官員紛紛前來詢問。
張旭想了想,還是把他和李寬的對話說了出去。
這消息,在李寬還未到草原時,就傳遞到了草原。
可以說飛快。
李寬剛到草原,就被老的躺在牀上動不了的阿史那社爾請過去。
“陛下,好久不見。”
此時的阿史那社爾已經沒有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
當年縱橫草原,怒戰阿拉伯帝國十萬大軍的大唐騎兵統帥,如今活着都是靠人伺候。
李寬看着阿史那社爾瘦弱的樣子,眼神很是複雜。
“你能喫嗎?”
當然,大唐沒虧待了他。
“突厥的輝煌再也不在。”
阿史那社爾也給他安安排了暖牀人員,李寬依然拒絕。
他們不相信李寬只是單純的“我想去看看這個世界”。
李寬有時候也感慨筆桿子的厲害。
完美的加上了戴罪之身。
“不管你願不願意認,你們這些從突厥時代過來的夏人頭領,都是突厥的叛徒。”
“我勸你,還是自己看開點,早日自己放過自己吧。”
如果長安再是一代明君,他們這幫老頭就準備死了,不想再掙扎。
以前的李寬和阿史那社爾是喝酒喫肉看歌舞。
給唐人世界內以他爲例子的老傢伙們送行。
比如說是震懾野心之人。
李寬聳聳肩,並不在意他的可悲笑容。
聊着聊着就來到了晚飯時間,阿史那社爾給李寬準備了充滿草原特色的晚餐。
歌舞結束,晚餐結束後,李寬就去休息。
“你如今只是因爲心裏不安,瘋狂給自己加忠心突厥的設定而已。”
然後獨自回到草原,回到自己部落改造出的城市中生活。
然後一直到李世民寬恕他們結束。
大唐負責教育的那批大儒在歷史書上把夏人,羌人的歷史都進行了修改。
唐人世界多少野心之輩,都是被李家壓的三十年內動彈不得。
自發的覺得夏人這個身份不好。
李寬只能儘可能的勸慰。
他現在的養老生活都是靠大唐補貼。
烤駱駝。
大家都在思考李寬這次周遊世界的根本原因。
“大勢之下,夏人們已經忘記了突厥。”
現在大家就看長安的表現水平如何了。
等等猜測,大家都有。
他當年把自己的軍功都給了自己的兒子們。
今年五十多的李寬雖然身體依然健康,卻仍然開始了養生之路。
“吃不了呀,我都沒多少牙你,只能喫一些軟乎的奶粥。”
現在沒有酒精刺激的二人看歌舞覺得也挺好看,就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阿史那社爾仰天長嘆,無奈的道:“陛下,你們李家三代明君,數位英明王爺,真的壓服了天下太多的野心家。”
阿史那社爾嘿嘿笑了兩聲,低聲道:“陛下,我不敢死啊。”
“而主導了突厥變夏人的我,是突厥最大的掘墓者。”
不管阿史那社爾心裏懷着的想法是什麼。
“我剛到草原,你就把我請過來,是有什麼事吧。”
“畢竟,歷史書上就是這樣寫的。”
阿史那社爾的心情真的很複雜。
李寬看阿史那社爾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至於後代的野心,那是後代的事了。
每次想動彈,想做些手腳,就會遭受李家的雷霆打擊。
總而言之一句話,突厥的輝煌,在大唐歷史書中就是罪惡之旅。
“我本想以年輕的歲數去拼一把時間,賭一把大唐皇帝無能,爭取突厥再進輝煌。”
只是輕聲道:“阿史那社爾,你再年輕,也比不過我。”
所以李寬覺得阿史那社爾這個舊時代的衛道者,就是想的多。
如今在草原上擔任着一個閒職,平時住在官方的養老院中。
李淵,李世民,李寬,李承乾,李恪,李泰這些人真的壓服了太多天下英傑。
“我怕我死了,夏人們再也記不住曾經的突厥輝煌。”
尤其是他們的起源。
說實話,他們這些有野心的人都在私下裏討論過,如果大唐再連續出上三代明君,那大家就集體放棄得了。
到時候大家就都認命就行。
李寬並沒有心情敘舊。
張旭和李寬的對話大家都知道。
畢竟,他的選擇讓大唐少了一個封國建設的名額。
“陛下,我還想再掙扎一段時間呢。”
他們覺得李寬肯定是有其他想法在內的。
“女帝啊。”
“陛下,你是來警告我的嗎?”
在他眼中,阿史那社爾可不是那麼良善的。
“但我輸的一無所有。”
儒家的高道德下,讓很多人都討厭罪惡,從心裏討厭。
這次他住的是他曾經在定襄的院子。
都不用掙扎,沒意思了。
官方還是很開心的。
“更何況如今的大唐又出了一位賢明帝王,我只能說,你的未來是早就註定好的。”
李寬指着烤駱駝,嘴角抽搐的問道。
李寬婉言一笑,輕鬆的說道:“可你活着,新時代的夏人們也忘記了突厥的輝煌,他們只記得自己是曾經的罪民。”
阿史那社爾理所應當回覆。
阿史那社爾看着李寬,神色恍惚,喃喃道:“我出生於突厥鼎盛時期,見證了突厥的衰亡,爲了活命我選擇苟且偷生。”
阿史那社爾自我嘲諷的笑道。
這一副憋屈的模樣,也怪讓人想笑的。
“陛下,您說我這一生,是何等的可笑。”
以前有酒精刺激下的二人看歌舞覺得非常爽,非常刺激。
現實就是阿史那社爾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他的忠實支撐者,曾經爲了他馬踏天下過。
李寬嘴角抽搐,他自己要了一些鬆軟的肉後就拉倒,讓其他人服務人把烤駱駝分分,之後他又要了一碗煮的鬆鬆軟軟的菜粥和鹹菜。
而被加冠了罪的突厥經歷,在夏人眼中就是恥辱。
他們心中的野心也都準備埋葬。
阿史那社爾少有的並沒有選擇外出建國的人。
把他們在叫突厥時的情況也都描述成了罪惡之旅。
筆桿子,是真能潛移默化的改變人。
現在的李寬和阿史那社爾是喝粥看歌舞。
夜晚,阿史那社爾獨自坐在自家的院子裏,看着皎潔的月光,心裏一陣低沉。
所以現在新生的夏人們每一個都崇拜大唐,都以唐人爲主。
“也許是一位意氣用事的人。”
“也許會給我留下機會埋後手。”
阿史那社爾想了想,最後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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