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我們都一樣
他說:“你應該不介意多個朋友吧。”
能做朋友嗎?姚杏杏不知道,有件事她還沒確定,對方又是神廟的人,面對拋來的橄欖枝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
之後兩人一起出過兩次門,見識了神衛的日常訓練,也沾光認識了正在學習的預備神僕。
回回耿矩送姚杏杏回家,總會送她一些小東西,有時是花,有時是喫的。
她也說過讓他不要送,可耿矩卻說,在長鄯男子若空手約見姑娘是會被人笑話的。
不管是託詞還是真的,姚杏杏不再拒絕他的好意,改爲下次回禮。
畢竟朋友之間送禮也該有來有往。
這日,耿矩又提着一個竹籃子來找她,竹籃子像是新手編出來的,而且才完工不久,隔着幾步都能聞到竹子的清香。
不過做工看起來粗糙,主人提出來前還是用心做了一些cHa花修飾,看起來很小清新,是nV子的審美。
姚杏杏:“你這個花籃有些特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耿矩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是我二妹剛編好的,出來匆忙,跟她借來用用。”
兩人並排着在河岸走,河對面是村鎮的集市,買菜逛街的人來來往往,正是熱鬧的時候。
他們在涼亭坐下,耿矩將花籃裏的東西拿出來,擺在姚杏杏面前,“上次聽你說魚糕好喫,回去後我求教父親做了一份,還望你賞臉嚐嚐。”
魚糕是長鄯當地的一種用魚r0U末裹着麪粉炸熟的小喫。
姚杏杏在一旁喫着,發現對面耿矩一副yu說還休的模樣,“是有什麼事嗎?”
青年深呼了一口氣做準備,身形也漸漸板正起來,認真的開口:“還記得我第一次送你回家的話嗎,那次我是莽撞了。”
“啊沒事,都過去了。”姚杏杏不以爲意的說。
“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耿矩意外的搖頭,眼神堅定,“我是認真的,成家不是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怎麼算成家,如果你願意,我想用一生陪你。”
“咳咳……”姚杏杏被他的話嚇得一嗆,連連咳了起來,耿矩手忙腳亂的給她倒水,手背沒注意被花籃的毛邊劃出了一道口子。
止住咳的姚杏杏喝了口水,思索了一下措辭慢慢道:“我只是今年會在長鄯,以後也不會再回來。”
視線不經意見看見桌面上滴了幾滴血,微愣了下,“你是不是受傷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緊張聽她說話的耿矩這才發現手上多了一條傷口,“一點小傷,不礙事……!”
話還未說完,就見姚杏杏直接抓過他的手放在嘴裏hAnzHU,柔軟的嘴脣貼着皮膚,甚至能清晰感覺舌尖劃過傷口的sU麻感。
耿矩的臉瞬間紅透,整個人震驚的呆在原地,愣愣盯着垂眼x1着傷口的人,不知所措。
“你……你…怎麼,血髒的。”耿矩心口控制不住的劇烈跳動,卻又捨不得把手拿回來,僵y着身T直到姚杏杏自己放開。
姚杏杏當然知道自己的舉動有多離譜,尤其見耿矩的反應那麼大,更覺得有些躁得慌。
但沒辦法,又一個季時間過去,她的丹藥越來越少了。
“口水可以消毒……止血。”她故作鎮定的解釋剛纔的行爲,可怎麼都顯得牽強和yu蓋彌彰。
她尷尬得視線到處亂飛,無意間望見遠處橋上站着一個人,他直直看着這裏,彷彿天神審判罪犯一般帶着莫名的壓迫感。
姚杏杏趕緊移開眼,覺得自己倒黴到家了,這事兒怎麼讓賀蘭啓撞上了,他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出來做什麼。
好半晌耿矩的心情才平復下來,但舉止卻難掩侷促,他胡亂扯着話題,試圖沖淡涼亭裏不自在的氣氛,“你不來,我可以cH0U時間去找你。”
“那和我未婚夫到處跑,不能一直跟我在一起有什麼區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耿矩一時啞口無言。
姚杏杏待不下去了,起身回去,耿矩一路跟隨,難得的沉默了一路。
再次走到吊腳樓的橋頭,耿矩叫住姚杏杏,在對方的疑惑中,將一個藍sE花環送到她手中。
此時的耿矩神情格外鄭重,連帶着姚杏杏覺得手裏的花環沉甸甸的。
“我會認真想你剛剛說的問題,假如……我能放棄神廟的職位跟你走,你會願意接受我麼?”
“不用馬上回答,你回去慢慢考慮,如果你的答案是肯定,就把花環掛在窗戶外。”
耿矩說完走得瀟灑,身後姚杏杏拿着花環卻像拿着個燙傷山芋一樣苦惱不已。
她那麼說只是想讓耿矩知道他們不合適,誰知對方居然鐵了心般不肯放棄。
“年輕就是好啊。”只有少年人才會不顧一切的追求Ai情。
他們不會有那麼多瞻前顧後,計較得失,當荷爾蒙濃烈的時候,一切隨心而動。
姚杏杏拿着花環回來,埋頭想要怎麼處理纔好,耿矩確實是純yAn之T,但自己剛剛試過了,他的血沒有壓制寒氣的作用,是她從頭到尾都想錯了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不由得,她想到了身邊第二個純yAn之T的人,總不能真找他試驗吧。
“你手裏拿着什麼。”
正在想着的人突然出現,着實把姚杏杏嚇了一跳,擡頭望向站在樓梯上的賀蘭啓,暗道果真說曹C曹C到。
下樓的賀蘭啓立在樓梯口,垂眸俯視面前的人,用自己尚且分辨不清的情緒,說了這麼一番話。
“作爲有夫之婦,你不覺得今日的行爲有些過了麼。”
猶豫要不要找他試血的姚杏杏正煩着,再聽他質問似的語氣,頓時覺得心火一起。
她笑了一下,眼神有些冷,“請問賀蘭道友是以什麼身份在詰問我,我做什麼怎麼做,跟你有什麼關係。”
賀蘭啓顫了眼睫,錯開了與她的對視,只皺着眉說:“塗山晉是我師兄。”
“哦?”姚杏杏往前小幅度的傾斜,表情滿不在乎又像是在威脅,“那你出去後,記得告訴他我做了什麼。”
她又沒做什麼實質X的行爲,要生氣要質問也是該塗山晉來,他賀蘭啓憑什麼管。
姚杏杏將藍sE花環往旁邊掛釘上一扔,撥開攔路的人回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被推到一邊原地的賀蘭啓低頭,悶聲不響的反覆按壓手指。
作爲普通的合作伙伴,他剛剛的行爲確實像瘋了。
他目光轉向懸掛在柱子上一晃一晃的藍sE花環,些許失去焦距的視線漸漸凝聚,二月蘭。
男人抄起花環上樓,面對着緊閉的房門,沉下的聲音彷彿剋制着什麼:“姚杏杏,你知不知道二月蘭代表什麼!”
屋裏姚杏杏一聽到門外的動靜,白眼一翻,不等他說完就直接設下一個隔音禁制,還耳朵一個清淨。
瞬間的靈力波動讓賀蘭啓捕捉到了,捏着二月蘭花環的手猛間收緊,眼前這道普通的房門在此刻竟b任何東西都堅固難破。
最後他什麼也沒做,緩慢的調整呼x1,垂眸看向手裏的花環,晦暗的眸子裏滲着莫名的寒意。
二月蘭在長鄯是情人之間約會用的,nV子掛在自家窗外,夜裏情郎會根據花環的位置敲窗與之相會,一直到第二日才離開。
傍晚,才表過白的青年按捺不住心思,急躁的偷偷來到吊腳樓對岸,視線遠遠的落在樓身上尋找,渴望能看到期待的答案。
但他萬萬沒有預料到,那個自己從未接觸過的男人走了出來,視線像獵豹鎖定了敵人那般冷酷,本能的讓他汗毛豎起,身T自發調整到備戰狀態。
夜幕籠罩下來,灰濛濛的夜sE中,只聽見R0UT被擊中的沉悶聲響,以及男人忍痛的低哼。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有些變形的花環被丟在地上,躺在地上的青年用流血的手一點點去抓住它,虛弱的聲音問:“這是她的意思嗎?”
夜很黑,耿矩看不清面前男人的模樣,只聽到他的聲音說:“她的追求者中,你是普通的一個。”
耿矩捏緊花環,忍着痛將頭往後靠在地面上,自嘲道:“是最弱,最沒有競爭力的一個吧。”
長鄯這種不大不小的地方養不出這樣的姑娘,她一定出身在日朝一樣繁華的地方,父母是皇親或者權貴,才能養出如此的nV子。
賀蘭啓對他的話不置可否,徑自轉身離去。
才幾步,身後突然傳來耿矩的聲音,“你b不過她的兩個未婚夫,所以才以朋友的身份站在她身邊。”
“呵呵,”青年忍不住笑起來,充滿諷刺,“你跟我有什麼不同?”
高大的背影停在不遠處,對岸微弱的光線虛虛g勒出大致的輪廓,黑夜的孤寂密密麻麻的壓下來,落在他身上,沉甸甸地叫人透不過氣。
良久,那背影擡了下手,一個瓷瓶落地後咕嚕着滾過來,剛好停在地上的青年手邊,男人的嗓音平靜得沒有什麼起伏。
“吃了,療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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