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七夕之曲
整個九天十地的天色在這一刻被那血紅照耀之下,顯得無比的沉悶。所有睡夢之中的人都走上了街頭,紛紛擡頭看向了夜空,那血紅一片的夜空仿若絕境。
整個九天十地遍地都是彼岸之花,那滿地潔白的彼岸之花在那夜空的血光照耀之下染上了一絲紅霞。
妖界之中,夜空也在絕地開啓的瞬間便染上了一層血色。
妖界的所有人在感受到那個整個九天十地彷彿發生了碰撞一般的巨顫之後也似乎知道了什麼。
鼎立在妖界之上的鳳宮之中,鳳女神色凝重的看着血紅的夜空。一直金色的小魚游到了鳳女的面前,隨即也仰頭看向也夜空。
幾個侍女站在鳳女的身旁,看着那如血的夜空,彷彿能看到絕地的那個方向正在發生了一種鉅變
“鳳尊...”綠衣侍女轉頭看向鳳女,張了張嘴。
風女低下了頭,看向綠衣侍女幾個人,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之意,“傳令妖界的之中的所有大妖。”
“......入絕地!”
“是!”幾個侍女分頭衝出鳳宮,前往了各個大妖所在之處。
待幾個侍女盡數離開之後,鳳女轉頭看向了身旁的金色小魚,緩緩的開口道:“我們找你爹去。”
小魚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對於那白衣之人的親近之色,擺着尾巴,對着鳳女點了點頭。
正當一魚一鳳對話之際,那鳳宮之中朵朵潔白彼岸之花忽然爆發出了一陣刺目的金光。
金光籠罩着整個鳳宮,如同天道一般帶着強橫無比的規則之力籠罩在了鳳女和金色的小魚身上。
沒等鳳女和小魚有所反應,便被規則之力帶離,消失在了原地
金光褪去,整個鳳宮之中只剩那朵朵潔白無瑕的彼岸之花。
片刻之後,妖界衆多大妖前來看着空曠的鳳宮,心中皆是猛的一驚。
困境老樹妖和神鴉相互看了一眼,又仰頭看了看血紅的夜幕。
老樹妖沉吟了一番,扭頭對着妖界的一衆大妖開口道:“我們先自行前往絕地,擋住九天浩劫!”
一衆大妖紛紛流露出了笑容,毫無面對生死的畏懼,有的只是要守住禍劫的平靜。
“鳳尊應該先自己去了,我們也快趕過去吧。”
“好說!”
“什麼九天禍劫,當我妖界無人嗎?”
一衆大妖,平靜而壯烈的朝着妖界壁壘而去。
走到世界壁壘之前時,所有的大妖臉色皆是一變,他們發現......妖界的世界壁壘被某種天地規則之力給封鎖了。
那規則之力正在阻止任何人離開妖界。
那世界壁壘之下,朵朵潔白的彼岸花妖異而神祕
老樹妖看着九天十地開遍的彼岸之花,神色瞬間有些恍惚,張口喃喃自語:
“蘇墨......”
身處第八界的雨宗後山,杜平生看着茫茫夜色,神色哀傷。
“終於還是來了......”
杜平生身旁站着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她穿着一身白衣,彷彿在效仿着某人。
“師公,我們怎麼辦?”少女神色平靜的看着杜平生。
“我去一趟絕地,你守着雨宗!”杜平生笑着拍了拍青依的腦袋,淡然的開口道。
青依看着年邁的杜平生,微微搖了搖頭,“不,青依要去找師尊。”
杜平生一愣,看着青依臉上的執着,終是笑了起來。
“好!”
話音未落,那雨宗山門的滿地彼岸之花同樣也閃起了金光。
金光隨着風吹到了山頭之上,兩個身影隨着金光消失不見
待兩人消失之後,雨古走上了山頭,看着茫茫夜色,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哀傷之色。
“這又是...何苦呢?”
整個九天十地,同樣亮起金光的還有魔宗、道宗、以及一處天涯海角
彼岸花遍佈整個九天十地,盈盈閃閃。
絕地開啓的瞬間,似乎所有那白衣在乎之人都被所在之處周圍的彼岸花生出了一道規則之力傳送到了一處金色的桃山所在。
一處長滿彼岸花的山林之間,一個避世的小屋之中,蘇墨的氣息愈發的微弱。
九天災變的氣息傳到了山林之間,應王妃從夢中驚醒,轉頭看到了門外仰頭望着夜空,神色呆滯應王。
“怎麼了?”應王妃慌亂的起來,走到了應王的身旁。
應王回過頭,神色麻木的輕輕呢喃了一聲:“九天之劫......來了。”
應王妃擡頭看向血紅一片的天色,忽然像是想起什麼,提着自身的裙襬慌亂地跑到了隔壁的房屋之中。
小屋之內,燭光昏暗,似乎已經馬上要油盡燈枯。
那白衣蘇墨臉色蒼白的躺在牀上,氣息無比的微弱
小丫頭趴在蘇墨的懷中,雙目之中噙着淚花。似乎看到應王妃走了進來,小丫頭仰起頭,看着應王妃,那眼中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孃親...哥哥他......”
應王妃渾身猛的一顫,緩緩的擡起步伐走到了蘇墨的牀前,看着那蒼白的面容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應王渾身顫抖的站在門外,卻不敢跨入那道低矮門檻。
同在門外不敢入內的還有枯坐在門前的洛音,柔情似水的身姿坐在琴桌之前,秀氣的長裙拖在草地之上。
洛音雙手浮在琴絃之上,微微顫抖着,卻無任何動作。
洛音回過頭看了看那小屋之中那微弱的氣息,終於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臉上浮現出了笑意。
“這世間有一曲,其名爲...七夕。”
“傳言中,奏者與聽者大多爲眷侶......”
洛音看着那小屋之中,緩緩的一笑,雙手撫上了墨琴之弦,輕輕的撥動了起來。
一曲琴音繞樑而上,在血紅一片的夜色之下,如同泣歌一般在述說着什麼。
琴音傳入了小屋,飄入了躺在牀上奄奄一息的白衣耳中,似乎建立起了某種聯繫
風入小屋,帶着淒涼。
那小屋之中的昏暗的燭火也因油盡而終於熄滅了,隨着燭燈的熄滅,那牀上白衣的氣息也在瞬間消失
“哥哥...”
一面古鏡在白衣的身後悄然飛到了小丫頭的長髮之上。
屋外彈奏七夕之曲的洛音猛的吐出了一口鮮血,那殷紅的血染上了墨琴,繃斷了琴絃。
滿山的白色彼岸花流出了金色的光芒,這山林之間的幾人在金色的流光之中消失不見。
只留下了那一個已然死去的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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