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友(楚宗主番外/蛇x友人鬼混)
楚劍霄不太喜歡擺架子,性子自覺軟得很,除了比試時對手不認真他容易心態崩外其他時候都崇尚和氣生財。
但是楚劍霄身邊總留不住人,多是性格不合,說他話直得過分。
楚劍霄看見別人都成羣結隊去打架,擂臺下也總有人給對手,心裏難免羨慕。
某次他獨自去祕境探索,前面被人堵住說是包場,祕境各憑本事,哪裏有包場一說?他當即拔劍殺過去找幕後主使說理。
主使儼然是哪家的公子哥,衣上血色牡丹豔麗,他輕蔑地瞥了楚劍霄一眼,召出軟鞭就抽過來:“你特麼算老幾,打一架再說。”
楚劍霄給人打服氣,臉上身上沒少挨鞭子,他蹲着公子哥躺着,楚劍霄劍尖抵他胸口,“把你的人撤了。”
“把你的劍撤了。”冷漠聲音自楚劍霄背後襲來。
楚劍霄脖子一涼,他沒動:“你偷襲,勝之不武。”
“我只是救朋友。”
那人緩緩撤了劍,楚劍霄反手一刺,瞥見軟鞭驟起揚在空中,心中冷笑公子哥賊心不死。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兩人境界比他稍低,用劍那個一聽就知道不善用劍打鬥,公子哥手下敗將,他一打二勉強能試試——猝不及防嘴裏被塞了顆苦澀藥丸,一隻修長蒼白的手抵住他的脣,話語中帶着蠱惑意味:“嚥下去。”
楚劍霄不由自主地滾了滾喉結,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話語,他卻自丹田處至全身升起一股異樣的燥熱,心頭狂跳,嚥下那粒藥丸後便控制不住地鬆了劍跪倒在地。
那是楚劍霄第一次遇到合歡宗。
“你給我……吃了什麼?”
栽了,栽在了個卑鄙小人手裏!
楚劍霄平生最恨別人比試時同他用下作手段,下腹燥熱愈發濃烈,楚劍霄隱覺不妙,心態崩了,氣得恨不得將那人碎屍萬段。
軟鞭套住脖頸,楚劍霄下巴被一隻冰冷的手擒住,楚劍霄被迫擡頭。那卑鄙小人有一雙清澈的碧色眼瞳,微眯了眼,眼光便透三分迷離,似有許多心事想要與你傾訴,欲說還休。
他半跪下與楚劍霄平視,薄脣開合吐出簡單字句,“道友,先冷靜冷靜……”
緊接着他肅冷着的眉眼一彎,另隻手掏出一把藥丸嘩啦啦抖開,笑得像個二傻子:“喫點清心益氣丸消消氣嘛。”
“我真的只是救朋友。”
“有話好好說。”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嘶,嗯……太急就是說……要我幫你念念清心決嗎?”
楚劍霄額頭青筋暴起,當即不顧脖子軟鞭,召劍直對着這登徒子刺了過去……
一陣兵荒馬亂後楚劍霄莫名其妙的坐在樹底下,被名叫桓錦的卑鄙小人和名叫金之遙的傻逼公子哥邀請品賞野味。
他在他們眼裏是不知輕重只會蠻幹的腦殘劍修。
劍修會打架就行了,要什麼腦子。
這句話一出,立刻獲得了兩人的一致贊同。
合歡宗要好看就行了,要什麼節操。
世家少爺有錢就行了,要什麼素質。
……一頓酒功夫,楚劍霄在兩人身旁感到了自卑。
合歡宗在合歡宗裏算頂頂好看的那一類,師尊是宗主牛逼的不行,世家少爺是修仙界第一大行會燕金商會的大少爺,每個月零花錢抵窮人一輩子開銷。
劍修沒錢沒顏,只有手中一把破爛劍。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但兩個戰五渣在楚劍霄面前感到了自卑。
在真正的實力面前,兩個修爲垃圾的破落貨瑟瑟發抖。
楚劍霄不自覺安慰他們:“我的劍法也不如何,還需多多苦練……”
合歡宗:“呀,那我的惑術也是破爛得很。”
少爺:“我其實也沒那麼有錢,一般般窮人家庭。”
楚劍霄覺出自己話中不妥之處,鬱悶了,自罰三杯。
他目光總不經意地觀察桓錦,桓錦沒骨頭似的靠着金之遙的身子,時不時就逗得金之遙渾身惡寒,但金之遙沒甩臉也沒把人推走,他們的關係看起來那麼好。
嘴裏殘留着淡淡的清苦味道,楚劍霄喝完三杯又飲一杯,希望把那苦味沖走。
桓錦的目光又投過來,興致勃勃地看他喝酒,“之遙,他喝了第四杯了。”
難道酒有什麼問題?楚劍霄沒嚐到問題,他反覆思考着可疑之處,這登徒子想做什麼?楚劍霄驀地想起他元陽尚在,纔剛認識就笑臉相迎請他喝酒,這合歡宗該不會……
楚劍霄面無表情地給自己倒了第五杯,就讓他看看這合歡宗有什麼詭計!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金之遙喝得臉紅脖子粗,拍拍兄弟的肩膀:“不要羨慕人家,你三杯就倒也是天賦異稟,哈哈哈哈哈!”
這合歡宗果真三杯醉倒,不要臉皮的睡趴在少爺大腿上不省人事。
金之遙無情地把他挪到地上躺屍,從袖子裏掏出個信哨吹了三聲後收回,“我的人撤了,酒盡後道友可否一笑泯恩仇?”
目的既已達成,楚劍霄飲盡杯中殘酒,擺出溫和假笑,“自然。多謝請客,還有要事在身,告辭。”
無情道的麻煩點在於,合歡宗醉倒後,楚劍霄心中那點波瀾消失,單單待少爺便客套起來,少了幾分真情實感。
“來日若有機會,一起喝酒。”躺屍在地的青年手擡一半沒堅持住掉下去,又香香地睡着了。
楚劍霄轉身,沒說好與不好,揹着劍往深林裏走去。
口中清苦味道尚存,他禁不住嚥了咽口水,回味方纔那頓酒,漸漸渾身發熱,他走了很遠才扶着樹幹坐下去。
酒裏果然有問題!劍修這麼想着,暗暗咬牙,自認倒黴,任由自己在荒郊野外醉倒了過去。
某個來日。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去鬼市代父進貨撞了豔鬼,被胡亂摸了一通,冷死了,喝酒喝酒。”少爺同其狐朋狗友擠在一處喝酒,合歡宗照舊靠在少爺身上似有懶骨病。
聽聞金之遙撞豔鬼這種風流韻事,楚劍霄端着酒杯沒作聲,他不大感興趣。
“豔鬼?”
桓錦聽着來勁了,楚劍霄低眸又擡眼的瞬間桓錦按倒金之遙,兩人近乎鼻尖碰鼻尖,青年清瘦俊臉扯了抹壞笑,擡手便摸:“別怕啊,新學的手藝,給你活活血,豔鬼陰氣難除,虧你也敢消受。”
楚劍霄捏着酒杯的手攥緊了,正待想說什麼,金之遙骨頭嘎嘣兩聲,他自個兒也發出“嘎”的一聲慘叫,癱在地上出了一身冷汗。
桓錦直起身子,悠哉遊哉地喝酒,意猶未盡,目光轉到了他身上:“劍霄要不要也來兩下,劍修身子最硬了,我幫你放鬆放鬆……”
楚劍霄沒說話默默搖頭,金之遙緩了會也直起身子,少有的沒張口罵街:“呼,痛完一身輕鬆。”
桓錦得到肯定盯着他的目光更亮了,楚劍霄渾身都燒起來,頭搖的像撥浪鼓:“免了免了——”
下秒天旋地轉,楚劍霄的警惕心被這兩傻貨磨沒了,中招都不知道怎麼中的。
桓錦按着他的肩膀,俯下身,碧眸冷靜地審視着他。楚劍霄欲掙扎,兩腿被金之遙坐住,少爺涼涼道:“好兄弟有福同享,不能我一人爽。”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楚劍霄整個人彷彿被架在火上處刑,熱氣從頭通到腳,“阿錦……我不……”
這距離太近了。
桓錦挽袖便上,絲毫不拖泥帶水,楚劍霄心頭冒出的點點見不得人的心思埋沒在連連兩聲慘叫中,倒地不起,桓錦給他嘴裏塞了枚回春丹。
甜甜的,陳皮味。
楚劍霄苦了臉,心想真是詭計多端的合歡宗。
他不太喜歡甜食,但是合歡宗喜歡。他有甜食就會過來粘他討糖喫,一個大人活得像個幼稚的小孩子。手腳也不檢點,老喜歡亂摸人身體,貼着耳朵親熱地說話。被他說了也改不掉死性,只不對外人亂摸了,變得冷皮冷臉,高冷得要命。
楚劍霄躺在地上不動了,桓錦戳戳他,把金之遙喊來:“你看看他還有氣不,我多用了一成力,劍修筋骨硬,得好好給他鬆一鬆。”
“我好得很……”楚劍霄出聲,被折騰的沒了力氣。
桓錦立時扶起他,楚劍霄看着桓錦的那隻手想伸出來又默默縮了回去,眸光微暗。
楚劍霄一直認爲有話直說沒什麼問題,直到因爲自己的直言快語自食苦果。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究竟是山林裏來的,桓錦在某些方面的認知,同他們不大一樣。
楚劍霄當年逞一時嘴利,直把桓錦說的一愣一愣的懷疑人生,未預料到因爲他的話桓錦不再隨意親近別人,引以爲戒,他也不會對楚劍霄做出過分親熱的舉動了。
桓錦喜他心直口快,這之後便經常來雲劍宗找他玩,楚劍霄每次見桓錦心中總有觸動,忍不住渴求更近一步的親近,再順口提起那個一直被擱置的請求。
然君子之交淡如水。
楚劍霄接着喝酒了,對桓錦和金之遙的話題,他大多數時間只聽着不插嘴。
混熟後這兩人去哪裏鬼混都會帶着他,偷偷把他報上比武招親的擂臺,逼他穿女裝,偷神農谷長老的珍藏酒……楚劍霄悄悄勾了勾脣角,也會在他打擂臺的時候使勁給對面加油。
無情道寡淡如水的生活裏憑空多了些紅塵氣,楚劍霄略花點心思,用甜食和金燦燦的寶物便得到了這些紅塵氣。
因爲這些紅塵氣,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無情道了。
無情道爲着這紅塵氣,他的那點小情小愛,也就挪到一邊了。
天道無情,以萬物爲芻狗。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楚劍霄做不到絕對的無情,他修着無情道還是想既要又要,他資質不怎麼好,也不想特別努力地向上鑽營。他不覺得自己的無情道能修到哪裏去,總有一天會被誰碎心的。
如果捏碎他心的,是桓錦……楚劍霄淺酌一口酒,他下輩子估計都跨不過這情關。
劍修的死腦筋是共通的——關於找老婆,桓錦自己說的,日久生情。修不成怎麼都該日久生情了,抓回去天天日。
那時候就有理由說得桓錦找不着北,除了他別的人身上都不敢亂靠。
對於做狗……楚劍霄眼裏把人做狗這件事根本就不應該存在,不因爲桓錦,他遲早也要打上合歡宗。
有一說一,桓錦倒成了他打上合歡宗的阻礙。
……桓錦又三杯醉倒了。
金之遙一腳給他踹到一邊,楚劍霄趕緊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假裝淡定實則煎熬地默默等待。
“劍霄,借你身子靠一靠。”
楚劍霄沒說好和不好,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靠過來了……再喝點酒冷靜冷靜。
楚劍霄面色如常地喝酒,背後人身子越來越歪,最後咚地倒在地上撞了頭。
桓錦摸摸頭,爬起來找牀。
楚劍霄同金之遙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扭臉,肩膀微抖,又裝若無其事互相碰杯再續一壺。
君子之交也不錯。
彼時的楚劍霄未預料到幾百年後的禍事,換到現在的楚宗主,也未預料到他作爲一個沒錢沒顏的劍修加無情道,各種buff疊滿注孤生的存在,居然能搞到兩個死後必會在他墳頭假哭跳大神的缺德酒友。
楚劍霄無情道大成後,還是常常被缺德酒友請去喝酒。楚劍霄拒絕了幾回,酒友缺德起來不是人,直接玩陰的,給他綁到荒山野嶺。楚劍霄糊里糊塗就坐下來喝酒,被捉弄得慘兮兮,不敢回宗門,被酒友拉着到處鬼混。
沒有心的無情道想,稍微花點心思讓日子照以前過下去,倒也不錯。
斷章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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