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鬼也不信
狐王大人拿了幾顆青棗丟嘴裏,“這東西別說舉世難尋了,已經近千年都沒人知道它們的下落了,龍脈的血——你們覺得有誰能傷的了當今的魔君?鳳凰精血更不要提了,那是白鶴黃鳥一族都沒有的東西,外人更不知道了。”
“那豈不是一點頭緒都沒有了?”
陸星然扭頭又看向陸文嘉,“哥,你還能想起什麼細節嗎?”
“那妖族手上……好像有鱗片,黑鱗,形容不上來,可能是我眼花了,但是他的手腕上肯定有黑色的紋路。”
“什麼圖案還記得嗎?”
“記不清了,貌似有像眼睛瞳孔一樣的部分。”
他多說幾句話就虛的很,不停的又咳了幾聲,陸星然連忙扶着他躺下,“不想了不想了,哥你先好好養身體,這邊安心住着,肯定不會有事的,沒人會發現你的。”
陸文嘉想了想又開口,“剛纔那個女孩兒……”
“師尊都處理好了,你放心好了,安心靜養,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陸星然在他牀邊坐下,“哥你先睡一覺,在我們這你是絕對安全的,御靈宗你還想回去嗎?”
陸文嘉的聲音輕了很多,“我還沒想好。”
他這麼一說衆人也就不再盤問了,陸星然和陸文嘉畢竟是親兄弟,這冥冥之中的血緣關係牽絆着兩個人,雖然多年未見,但並不妨礙他們的感情好。
所以陸星然想在這邊陪着陸文嘉,樓宸就跟着一起留下來了,本以爲藍藍會一起在這邊幫忙的,結果卻跟着樓澤一起收拾草藥去了。
樓澤善解人意,當下覺得有點奇怪,只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悄悄拉了人一把,“怎麼不留下照顧陸公子了?”
藍藍不說話。
樓澤拿過他手上的草筐,“我剛纔就見你情緒不太對,怎麼了?是不是誰惹你不開心了?”
藍藍搖搖頭,他只是小公子的一介妖奴,說的難聽點,連服侍他的下人都算不上,妖奴的地位有多低,他自己心裏都明白,也是碰到了陸星然這麼心善的小主人,他才過的這麼光鮮亮麗,換了別人,造不知道被玩成什麼樣子。
“你不同我說,我怎麼幫你解決啊?”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幫幫你忙嘛……”
樓澤溫聲笑了,“那我可有寒溪沒處使呢,你每次都把他的活兒幹了,他都不知道找什麼藉口來找我。”
語氣輕快,故意說着逗他開心的,藍藍也抿脣笑了笑,“沈公子品貌端正,天賦異人,又是萬里挑一的英姿,與真人是良人佳配。”
樓澤挑了下眉,佯裝掉了臉,“說了多少次了,我們之間修爲相當,又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當朋友有這麼難嗎?還真人來真人去的,不許再叫了,我要生氣了。”
他們兩人脾性相近,溫善可親,又都是賢惠之人,坐一起說話確實有不少話題,當一對兒好閨蜜也挺好的。
藍藍默默地垂了眸,“阿澤,我剛好像惹陸公子生氣了,是我太吵了嗎?他似乎都不願同我講話……”
“原來是因爲這個~我說怎麼從剛纔開始你就變得那麼拘謹了。”
“我可能無意間惹他不快了,所以躲遠點儘量不惹他討厭,我不想小公子不喜歡我。”
樓澤無奈的嘆了口氣,“藍藍!”
“你可千萬別讓星然聽到你說這話,他會比你更心急更無措的,你怎麼會這麼想呢?星然他那麼喜歡你,你還跟着他一起在冥界生活了四年,他對你依賴可能比對我都多呢。”
“可是陸公子畢竟是小公子的親哥哥,我就是小公子的一介妖奴,以後說不定小公子還會有別的妖奴,我這些年的福氣都是白撿來的,總感覺不真實的緊。”
樓澤輕輕敲了敲他的腦殼,“你怎麼就不長記性呢,要讓星然知道你還把自己當奴隸,你看他不跟你急眼纔怪呢。”
藍藍的頭歪了歪也還是低眉順眼的看着樓澤,“我畢竟是妖……”
“妖怎麼了?我告訴你,我和阿宸的母親也是一名鮫人,我父親很愛我母親,我和阿宸也從未因爲自己的出身而感到自卑,相反,母親她給了我們最好的天賦。”
“真的嗎?……”
“我騙你作甚,你還信不過我嗎?”
正說着話,陸星然就一溜煙兒跑得飛快,一頭撞進藍藍的懷裏,“藍藍你在師叔曬藥啊~兄長睡不着找你來着,我們回去陪他說話吧~”
“找、找我?爲什麼?”
“他說你一直照顧他,他都沒好好謝謝你呢。”
藍藍慌亂擺手,“我什麼都沒做啊,讓陸公子不必放在心上,要道謝,也該是謝謝阿澤啊。”
“他早都同我謝過了。”樓澤推了他一把,“既然找你,趕緊去吧。”
“我——”
樓澤笑眯眯,“還我什麼呀,我就說你多想了。”
陸星然又趴到樓澤的肩頭,踮個腳尖歪頭問,“你們兩個在聊什麼啊?師叔你和藍藍有小祕密了嗎?”
“有的哦。”
“啊?有什麼祕密我不能知道嗎?”
“你猜呀~”
“我怎麼可能猜得到呀師叔,哪方面的哪方面的?”小小的撇了嘴,“真的不跟星然說嗎?”
樓澤和藍藍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有祕密逗你玩的,趕緊去看你哥哥嗎?”
“真的?”
“真的。”
陸星然一下子又高興了起來,跳着抱了一下樓澤,埋在脖子上討好的蹭了蹭,“師叔我和藍藍一會兒就來幫你!”
“別來了,你師兄找不到藉口來見我了。”
陸星然腦袋缺根弦,“師兄見你爲什麼要找藉口啊?”
藍藍實在聽不下去,拉着滿頭問號的陸星然回去了,樓澤挽起袖子插着腰好氣又好笑,心說就這腦筋,回頭弟弟可怎麼辦啊?還是個孩子呢,這什麼時候能長大?
沈寒溪其實一直都在樹上聽牆角,被幾人這麼三言兩語的調侃了幾句,耳朵根子早都紅透了。
樓澤拍拍手,“行了,人都走了,還不下來?”
“師叔……”
“你說你也是,有路不走,要麼翻牆要麼爬樹,有那個必要嗎?”
沈寒溪紅着耳朵尖反駁不上來,尷尬的摸了摸鼻子。
“找我有事?”
“沒、沒有。”
“來幫我曬藥?”
“啊?嗯,對。”
樓澤又是忍不住脣角帶笑,“在那兒呢,幫我曬乾之後裝好了。”
“好的師叔。”
有沈寒溪這麼一個廉價勞動力動手,樓澤也清閒,乾脆給自己泡了壺茶,在躺椅上坐下看藥方,他不是火屬性的修士,想要學習煉丹,還要下挺大的功夫鑽研,“給你倒了茶,忙一會兒自己過來喝。”
“好。”
比起沈寒溪的侷促,兩人單獨相處的時候,樓澤都顯得很輕鬆,他好像一點也不緊張,舉手投足間的從容優雅一點沒變,偶爾忙得比較辛苦些,造型上也會有些鬆散,他也不在乎被沈寒溪看到,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是絕對不會刻意打扮的。
可即便這樣,沈寒溪還是每每自己先不好意思了起來,好想給師叔梳頭,好想給師叔繫腰帶,好想幫師叔挽袖子,師叔他怎麼就那麼好看呢?!
“師叔。”
“嗯?曬好了嗎?”
“沒有,格拉花要泡一下嗎?”
“我沒有泡嗎?我忘了吧,我去泡。”
說着就已經站起了身挽好了袖子,走過來從沈寒溪手上拿走了那筐格拉花,沈寒溪跟在他旁邊,“師叔,你和藍藍剛纔說什麼了?”
“咦?你沒聽到嗎?”
沈寒溪羞澀了幾分,“你和藍藍說話,我怎麼能聽呢。”
樓澤抱臂好笑的看着他,“不敢聽,又想問,你這要求還挺多的啊~”
“不是師叔,我……”
半天都解釋不出來個所以然,熱衷喫瓜的狼王大人都在屋檐上面等着急了,狐王大人一邊打着呵欠一邊扇扇子,“現在的小年輕啊,太缺乏經驗了,一看就沒撩過人。”
月千古瞪了他一眼,“咋了?說的你好像身經百戰一樣,渣男!”
“不是渣男啥意思啊?”
“我乖徒教的,說那些不負責任玩弄別人感情的男子就叫渣男,腳踩很多條船的也算。”
司夜急得炸毛,“誰說我是渣男了,我可潔身自好的很!”
“鬼才信咧。”
司夜立馬看向阿日斯蘭。
阿日斯蘭:“鬼也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狐王大人是發現了,自從他被陸星然嘴碎了一撇子之後,這跟別人嗆口就沒一次佔了上風的,簡直氣得他心肝脾肺腎疼,氣呼呼的又變成肉肉的火狐狸直接跳月千古懷裏去了,冒着小尖牙就在他指尖咬了圈牙印。
“誒我靠死狐狸!還帶咬人的啊!”
狐狸形態司夜靈活異常,月千古根本就抓不到他,三兩下就整的房頂上都是洞,得逞的狐王大人還在朝小辣椒掌門齜牙咧嘴。
氣得月千古恨不得跟他幹一架!
吵吵鬧鬧的沒完,鶴白掏掏耳朵,“我說,我們要不先討論一下榮景怎麼辦?我扔哪去?他這還能變回來嗎?”
月千古懶得和司夜鬧騰,踩着破碎的瓦片又坐回來了,“你那戒指呢?”
鶴白一摸,臉色大變,“不、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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