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中医三宝 作者:田间野鼠 “不畏,开方子。” “好嘞。” 杜衡接過吴不畏手裡的棉签擦血,立马吩咐吴不畏开方抓药。 吴不畏拉過桌上的处方笺,提笔开始等待。 小孩用药,慎之又慎。 一個不注意,不是用药過猛,就是用量過大。 這对一個婴儿来說,都可能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害。 杜衡看了一眼外面還在飞舞的雪花,再次开始认真的做检查。 儿科,放到以前那是叫哑科的,病患自己不能說话,不能清晰的表述自己的症状,這让医生很难进行辨证治疗。 现在最麻烦的是,杜衡对儿科的了解,也仅限于考执业和中级时候,考到的那些基础內容。 不過患儿现在的問題,也不是单纯的儿科問題,利用成人内科,也是可以完全解决的。 只是在用药上,让杜衡很纠结。 做完体检,又用压舌板看了一下患儿口腔的問題,杜衡便惊住了。 高烧、咽喉有炎症,舌苔红而薄,嘴唇边還有疱疹,居然是热毒之症。 杜衡再一次看了一眼外面,又看看眼前還在哭泣的年轻妈妈,他怎么都想不通,居然能在這样的季节,這样的气温下,让孩子得上热毒。 如果是伤寒之症,杜衡都能理解,可這热毒。。。。。。也算是涨了见识了。 “高烧、咽喉有炎症,舌苔红而薄,嘴唇边還有疱疹,属热毒之症,治宜清热解毒。” 热毒? 记录的吴不畏也楞了一下,手底下虽然飞快的书写着,但是眼睛還是不自觉瞥向了孩子妈妈,說实话,他也好奇,這么大個孩子,在這個天气是怎么得上热毒的。 不過很快,吴不畏就把视线转到了杜衡的身上。 甚至,所有人都把视线转到了杜衡這裡。 10秒 30秒 一分钟 沉默,只有几人的呼吸声,和患儿不时的咳嗽声。 前面施针的时候速度那么快,怎么到了开方抓药的时候,杜衡反而开始了长時間的沉默。 而這一刻,也只有站在门边的张金莲能理解杜衡。 她为什么不敢接手,問題就在這裡。 中湖镇卫生院除了一台X光机,就沒有什么其他的辅助检查设备和项目,平时治病,完全就是凭借医生本身的技术和经验。 现在這样一個患者,年龄小,還是急重症,沒有其他辅助手段,谁敢轻易下药? 张金莲水平不咋地,可也是当了二十年大夫的人,眼光還是很毒辣的。 看着此时的杜衡,心裡禁不住冷笑一声,装逼装大了吧,看你怎么下的来台。 忽然,杜衡淡淡的吐出一口气,“不畏,记方吧,板蓝根、大青叶、拳参各9克,连翘3克,水煎一剂,分两次。” 吴不畏看着稀疏的药名,還有那剂量小的可怜的克数,忍不住问道,“师哥,這剂量是不是太小了点?” “沒事,扎针之后,高烧应该会慢慢退下来,退到一個可控的范围内,這個剂量足够了。” 杜衡說完,吴不畏便不再提问,拿着处方笺直接去了药房。 患儿的高烧应该慢慢在消退,這会已经有了点精神,手脚挣扎的更加厉害。 杜衡觉得行针也达到了效果,怕患儿挣扎的厉害伤到自己,便取下了患儿手臂上的针,然后又给夹了一個体温计。 李青德和王珍珍也松了口气,抹了一把额头微微渗出的汗水。 而孩子妈妈则是心疼的把孩子抱进了怀裡,又要用那些小被子和小毯子把孩子包起来。 杜衡见状,赶紧拦住患儿妈妈,“别包那么严实,用一個小被子就够了,而且不要把孩子的口鼻包起来。” 看着小心翼翼的孩子妈妈,杜衡问道,“孩子平时都是怎么照顾的,房间裡热嗎?” “我婆婆怕孩子受凉,屋子裡的炉子一直烧的很旺,炕也一直烧的很热。” “一直都這样嗎?” “从入冬就一直這样了。昨天晚上变天了,炉子也灭了一会,我害怕孩子受凉,给穿了棉衣,還盖了好几层被子,沒想到還是感冒发烧了。”說话的功夫,又开始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杜衡都无奈了,却也只能和声细语的解释,“你這孩子不是受凉了,是被热出来的毛病。” 拿出温度计看了一下,“37.8”。 還不错,退烧了。 杜衡心裡的石头落了地,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而周围的几人也是放下了心,对杜衡医术的认知又上升了一個台阶。 看着简简单单的几针,居然真的做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這让众人不得不改变以往对中医的看法。 “小杜,你這几针扎的真是神了,說說你是怎么做到的?我也见過其他中医扎针,可都沒有你這般效果。” 杜衡放好针具,呵呵笑了一下,“掌握好穴位的配合,還有入针的深度,使用合理的刺激手法。” 杜衡說的好像很简单,也确实就這么简单。 可就這么简单的事情,很多中医大夫都做不到。 现在的很多中医,基本上和西医一样,都是往专科的方向发展。 而且因为缺乏师傅带教,入针深度,行针的刺激手法,光靠自己去试验摸索,首先就是時間上不容许,再一個就是现在的医疗环境也不容许他们实验。 所以穴位扎针這种比较危险的行为,大家不会去尝试,而是都選擇了比较稳妥,靠着书本就能掌握的药剂治病。 在以前的說法中,中医有三宝,一根针,一柱艾,一碗药,三者配合,可以做到立起沉疴、妙手回春。 比如前几天收进来的面瘫患者,杜衡三法结合,短短四天,就让病人差不多已经恢复正常。除了嘴巴稍稍有点歪,脸還有点斜之外,已经和正常人沒有太大的区别了。 眼睛能闭上,嘴能說话,能正常吃饭,還不流口水了,這就是效果。 可是随着社会发展,西医的全面覆盖,救命的一根针沒了,艾灸也变成了保健疗法。剩下的一碗药,也被药典阉割了一次,中医自己也被搞怕了,用药剂量尽可能的小,也成了大家口中的慢郎中。 甚至现在有些地方,有些医院,有些大夫,居然搞起了治未病這么個项目,這时彻底要把中医拖进保健医学裡面啊。 什么是未病?就是未来发生的病。 别看找了很多理论,什么“上医治未病,中医治欲病,下医治已病。”之类的依据,其实說白了,就是因为你不能治疗现有的病症,只能做保健医疗,替人调养身体而已。 别說治未病伟大高尚什么的,如果真那么高尚伟大,为什么已经覆盖全国,占了头把交椅的西医从来沒喊着治未病? 所以治未病,只是一帮丢了看家手艺的丧家之犬,自欺欺人喊得口号罢了。 一個問題,杜衡想了很多,可這些话却不能說出来,說出来就要得罪很多的人。而且,在某些人嘴裡,就会变成自己的思想方向出了問題。 杜衡回答的简单,却让在场的人诚心佩服,因为他们做不到,他们认识的人也做不到。 可是张金莲却是很不舒服。 加上這一次,這时杜衡第二次狠狠的打了她的脸。 刚才自己不敢接,還在让病人转院,可杜衡三两下就搞定,這不就让她显得很无能嗎? 脑子一抽抽,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嘴裡突然蹦出来一句,“如果只是降温,为什么不采用酒精降温,或者毛巾冷敷呢?又快又安全,還不会让病人受罪。你看看患儿的手指,为了显摆技术,平白增加了病人的风险。” 小說相关 就在你最值得收藏的爱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