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 不可思議 作者:未知 白起送來的信讓魏冉笑顏開。 信上寫的很清楚,弟白暉設計。首先趁距離營地十三裏外韓軍一條官道守軍空虛,奪營。後再降伏三千運糧楚軍,解救秦軍戰俘兩千多人,其餘奴隸數千人,軍糧無數。最後,白暉與熊子蘭達到協議,執其信物前往楚王者,商談楚與秦交好,楚攻魏之事。 楚國已經由熊子蘭下令全面停運了原本答應給魏的糧草。 然後詳細的說明了白暉利用老楚王作文章的事情。 魏冉大喜,眼見函谷關就要守不住了,關內傷兵滿營,可戰之兵已經沒有多少人,箭支不足一萬支,就算齊、韓、魏聯軍援軍不到,只要拼命攻擊兩天或是三天,函谷關就會被攻破。 誰想到一隻被遺忘的偏師,竟然立下如此奇功。 無論楚是否攻魏,僅斷了楚國爲魏國運送的這批軍糧一事,白起兄弟二人都已經立下大功。 “傳令,公示天下。秦之中大夫白暉奉王令,與楚修好,奉老楚王爲上賓,願意在我秦國居住,我秦國以王禮待之,或思鄉也以王禮送回,並贈送兩座城池爲楚王壓驚。” 魏冉雖然有些貪財,但能四次掌秦國相印,也絕對是一個人物。 此時,中大夫這種和白暉完全扯不邊的官職立即就給加上了,給了白暉一個足夠的身份。只要白暉出現在楚國都城,相信天下各國都會知道。 他們會認爲,秦楚既將會盟。 果真,這條消息一傳出,齊、韓、魏三國聯軍完全停止作戰,他們一是在等軍糧,二是在觀望。 這給了秦軍修整的機會。 所以正如白起所說,無論白暉去楚國都城有沒有結果,已經立下大功。 再說白暉,進入楚都,此時的楚都在白暉看來應該是在襄陽附近,因爲可以看到江,這裏聽當地人講,江水會流入長江。 在入城前,白暉見到一物。 犁。 而且還是牛拉的犁。 白暉問身邊人:“那東西,你們見過嗎?” “沒見過,不過看起來不錯。” 聽到身旁的人回答,白暉表示明白,秦的青銅煉製非常的高明,但不注重鐵器,這東西似乎只有楚國纔有。 楚國迎賓館,就憑着子蘭的書信,白暉就坐實的使者的身份。 而且第二天就得到楚頃襄王的召見。 “你說,秦國會與我楚國修好。” “是我王與王上您修好,王上既楚國。”白暉特別強調了一句。 楚頃襄王微微的點了點頭,他還年輕,不過聽得出白暉的話中話。這話腦補一下的意思就是,懷王不斷的與秦王作戰,事實上秦國不願意打。 當然,白暉可不是這個意思。 白暉純粹就是拍了一記舒服無比的馬屁給楚頃襄王。 此時的楚頃襄王很悲劇,因爲他和子蘭的錯誤,讓老楚王被扣在秦國,他雖然爲王,卻被以屈原爲首的一羣人不斷的攻擊,楚王一怒之下貶了屈原。 眼下,他需要一個讓楚國人認可自己的機會。 白暉上前一步:“其實,我們秦國有是誠意的。” “誠意?就把三座城都還回來。”楚頃襄王立即就給了白暉一個下馬威。 白暉卻說道:“城不能,但卻能讓楚國得到百萬錢,千萬錢,甚至是萬萬錢。” 楚王很好奇的問道:“你說來聽聽?” 白暉說道: “我在城外看到一物,聽迎賓館內的人講,此物名爲:輨。足以證明楚國的各種工藝已經領先於天下各國,我秦國佩服無比。所以想向楚國學習,或是將此物先賣給我秦國一萬具,價錢好商量。當然,我還打算代表秦國採購醃製鹹魚幹,數量非常非常的驚人。” 白暉其實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記得後世七點新聞上經常說,某某領導人訪問帶去了多少多少億的大單。 似乎這些大單就是國與國交好的一張好牌。 所以白暉也打出了這張牌。 輨,就是犁。卻不同於以前的,這是楚國工匠搞出的超越時代的產物。至少秦軍士兵沒見過,那就證明秦國沒有,這東西值得買。 然後是鹹魚幹,這東西聽起來象是貴族用品,不過楚國就在江南,魚米之鄉。 楚國有的是鹹魚。 鹽是戰略級物資,楚國肯定不會認爲這是友誼,但鹹魚不是。 “孤,思考數日再作具體商討,可以考慮與秦國會盟。” “王上英明,相信老楚王也一樣認爲王上英明,我秦國必會公告天下,老楚王也在稱讚王上。” 幾句話就說是的楚頃襄王心動了,如果老楚王不怪罪自己,回來不奪自己的王位,迎回老楚王讓楚人滿意,新老貴族滿意,這件事情似乎可行。 但他還需要考慮,也找可靠的人商量一下。 白暉重回迎賓館,卻是換了房間,由普通上賓房換成了單獨的極貴賓院落。不是因爲他來自秦國,而是頭一次秦國竟然沒有傷楚國一人。三千人只是被除去了武器,根本就沒有限制行動。 更沒有讓運輸物資的秦軍戰俘去報復那些打罵過他們的楚軍士兵。 所以楚王相信,秦國有和談的誠意。 再說秦國咸陽城。 秦王聽了足足五次彙報才相信自己聽到的竟然是真的。完全匪夷所思的發展,眼下齊、韓、魏也表示願意談,但要求秦國歸還韓國、魏國幾座城池。 秦王當政,卻並沒有過多的實權。 實權則在宣太后手中。 秦王聽彙報之時,宣太后也來了,秦國在場的數位重臣施禮後才重新坐下。 羋戎,現爲華陽君。 這位是宣太后同父同母的弟弟,沒大本事,卻是絕對可靠的辦事人選,現爲左相。 羋戎開口說道:“老楚王留在秦國,左右都是一個麻煩。能借這個機會送回去,是件好事。只是這白暉是何人,這事可靠嗎?” 宣太后聽到這話當場就沒給好臉色,厲聲說道:“白起的弟弟,白起本宮信得過。” 這話中的意思無非就是,白起我信得過,那白起的弟弟自然是一心爲白起,爲我大秦,自然也信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