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零節 躲 作者:未知 不僅白暉不在咸陽,秦王、白起、樓緩等,秦國近十位重臣都不在。 秦王與白起去了藍田大營,以及櫟陽,名爲探視受傷的秦國老軍,並且給立大功戰死殺場的老軍家屬送去錢糧,以示秦王對秦國老軍的關懷。 而白暉去打獵了,帶着義渠、樓煩、烏氏、林胡的客人去秦嶺山中打獵。 這也是要務,接待即將融入秦國的義渠、樓煩、烏氏、林胡四族。 當然,真相肯定不是這樣的。說白了,就是在躲。 李曇作爲秦國的大夫,先打探一下楚國使節團的詳細名單,以及楚國來秦想幹什麼。然後再派人送信給秦王與白暉。 拖上三天,正好到了白起大婚設宴。 白起大婚這麼大的事情,連朝會都會暫停,楚國也不好談什麼正事,這樣又可以再拖四天,那個時候魏冉差不多就快回來了。 話說秦嶺山中,日落西山之時,在一處峪中。 此時的秦嶺還沒有七十二峪的說法,不過風景比後世更美。圍着火堆烤着肉,品着酒,倒是有幾份樂趣。 幾瓶淡果酒喝完之後,白暉對鄔雲說道:“我說小云……” “停!”鄔雲擺了擺手:“換個叫法。” “小烏?” “不好。” “阿烏?阿雲?” 鄔雲表示很無語,無奈的說道:“好吧,還是小云。” 呵呵! 白暉乾笑兩聲:“你們樓煩聽說有許多人和趙國關係不錯?” “不能說關係不錯,我們樓煩窮苦,可以說一無所有。北面有匈奴我們需要年年進貢,南下攻打趙國又被趙國擊敗數次,樓煩的騎士加入趙國也是無奈之舉,在趙國當兵一年所得收益等同於全家一年半的收入。” 鄔雲講了他們與趙國之間的關係後,白暉又問道:“那麼,我打算讓你們賣給趙國一些東西,你們願意嗎?” “什麼?” “秦軍的軍械,你可以告訴趙國,這是樓煩與秦軍合談所得,但你們馬上要過冬所以需要糧食。” 鄔雲用木棍撥弄着火堆,思考了很久才點點頭:“可以。” “除了糧食,要銅。” “然後呢?” “用銅和秦國換麻布,然後將多餘的麻布再賣給趙國,換回銅來。” “似乎有陰謀?” “當然,這本身就是一個陰謀,這麼說吧,你懂中原的戰爭嗎?” 鄔雲搖了搖頭:“戰爭,很複雜。不僅僅是相互砍死對方,我讀過兵書,特別是近二百年內那些優秀武將的。” 白暉搖了搖頭:“你不懂,戰爭只是表相,戰略與戰術,也只是戰爭的手段。如果你有興趣,我會讓你看一場沒有血的戰爭,比流血的戰爭更加的可怕。” 這時,范雎在旁提醒了一句:“大河君,一滴血不流好象不可能。” “好吧,我修改一下我的說法,血是會流一點的,但不多。” 鄔雲站了起來:“那麼,我們樓煩一族需要怎麼作?” “第一步,談判,高調的談判。要求秦國答應牛羊換裝備,然後私下悄悄的賣一點點軍械給趙國,這個數量具體是多少,還是需要計算的。” 翟奇這時問道:“我們呢?” “西去,派出精銳部隊與烏氏一起往西,把我們的力量滲過去,然後派出重兵,幫助姑師打擊匈奴,任何不願意臣服的,都將其擊敗。” 白暉講完後,烏氏佃這時說道:“我認爲應該消滅姑師,他們佔據着要道,大貴族在匈奴與各部落還有戎王之間左右搖擺,我們烏氏信不過他們。而且我也不相信,秦國的大河君會止步於大河!” 白暉沉默不語。 西域最大的部落是犬戎一族,族長稱爲戎王,是西域最強大的。 然後論力量,接下來是被秦國擊敗的義渠。再下來是月氏一族,姑師一族再然後纔是烏氏。然後還有些弱小的,孔雀一族算是弱小的部落之一。 看白暉不語,烏氏佃又說道:“我們烏氏一族給戎王進貢已經差不多兩百年了,冬天下大雪烏氏餓死了許多人,戎王卻一點糧食也不願意借給烏氏,次年進貢的數額不能少。” 翟奇也說道:“我小時候,也見過義渠給戎王進貢,一直到十五年前,義渠學會耕種,有了很強的力量之後,才停止進貢。” 白暉轉頭看向了兀利。 兀利正在猛喫肉,發現白暉在看自己,擡起頭來搖了搖頭:“我們林胡進貢給匈奴,但聽說匈奴每年給戎王會有一份禮物,還會給東胡一份。不叫進貢,只叫禮物。” 白暉默默的點了點頭,匈奴此時還不夠強。 當匈奴擊敗了東胡,消滅了犬戎之後,才真正成爲草原上的霸主。 白暉問道:“姑師,有多強?” “你派三千重甲騎,我們烏氏提供良馬兩千匹,相信義渠人也可以湊出一千匹,林胡人挑選他們的戰馬,也會有一千匹。再準備四千匹代步的馬匹,完全可以讓你的三千重甲騎發揮力量。” 白暉心動了。 不心動是假的。 姑師就是後世的車師國。 烏氏佔據的是河西走廊的東出口,也就是涼州。姑師佔據的是西口,也就是後世的敦煌。而且姑師的還佔據了一部分吐魯番。 這裏確實是戰略要地。 不僅僅是陸上唯一往西的道路,而且還是後世著名的糧倉區。 白暉在懷中摸了摸,拿出一塊令牌遞給自己的親衛:“拿我的令牌,告訴蒙驁將軍,三千重甲騎,一千秦戟衛,五千精銳騎兵,戰將由他挑選。給我到烏氏族地休整,備戰,等候王詔。” “諾!” 白暉又拿出一塊令牌:“調大河衛領將嬴姜,帶一萬大河衛給我北上支援,在我劃定的區域內,作好身爲大河衛份內的事情,所有的貴族沒有翟奇將軍、兀利將軍、烏氏猛將軍的特赦,一個不留。” “諾!” 兀利擡起頭低聲說了一句:“留他們幹什麼,白喫糧食嗎?” “我們喝一杯。”翟奇拿起酒杯與兀利碰了一下,兩人一飲而盡,然後相視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