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四節 奮起的范雎 作者:未知 白暉相信,范雎眼下太年輕,只要范雎冷靜下來。這一匹瘋狼的力量可以單挑一隻猛虎。 范雎一咬牙:“主上,可否借主上名義,公示天下。燕易王后竊國,燕太后與燕王逃離燕國,尋找主上庇護?” “好處?” “大義,我秦國佔據大義,縱然真正動兵,也給武安君找到了出兵的藉口。還有,既然已經撕破一切僞裝,趙地燕軍,舉旗聲援燕王,再佔一條大義。而後,就要想一想,如何壓制趙軍了。” 范雎經白暉一提醒,再看白暉這輕鬆的表情,冷靜下來之後,確實是真有才華。 此時的范雎,可以說絕對是開了掛的,腦袋的智商估計已經突破二百。 只見范雎在屋內來回度步,一個又一個的陰謀從他的腦袋裏萌生出來。 突然,范雎大叫一聲:“主上,可否有一塊土地,以供燕王立國?” “有,當然有,早就準備好了。但這就夠了嗎?” 白暉身體靠在軟墊上,一隻手把玩着茶杯,臉上流露出淡淡的笑意,還不時微微點頭以示讚許。 范雎大受鼓勵,接着說道:“門下還有一計,只怕不容易作到。” 白暉也想到了一些,白暉開口說道:“讓王上下一道罪已詔,王上向天下認個錯,只說我大秦的王姐,失了禮儀,身爲弟弟無法說姐姐的不是,只能自問其罪,然而天道詔詔,我大秦奉應天道,所以支持燕王。” 巧合,這絕對是一個巧合。 范雎想要求的就是,想讓白暉想辦法架空燕易王后,或是讓燕易王失去大義。 而白暉所講,比范雎想的更狠。 只聽白暉又說道:“天子若下詔,當如何?” 范雎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說不愧是主上,招招打在七寸上。 事實,並非白暉比范雎更厲害,而是白暉掌握着一些范雎無法掌握的力量,比如可以讓秦王下罪已詔,可以讓天子下詔,這些是范雎想都不敢想的。 白暉輕呼一聲:“來人!” 有護衛入內,只聽白暉吩咐道:“設宴,本君要宴請騎武、粟珞兩位將軍。” “諾!” “騎……武、粟珞!?”聽到這兩個名字當真是大喫一驚。 范雎可是知道在趙國齊地燕人趙軍當中,這兩位可是有着足夠威望的人,這兩人怎麼會在耽羅島。 很快,兩人來到白暉這裏。 白暉一指范雎:“我門下謀士,秦國大夫范雎。”再指騎武、粟珞:“燕國將軍,騎武將軍、粟珞將軍。” 三人起身見禮,然後范雎坐在右側,騎武、粟珞坐在左側。 坐下之後,白暉說道:“燕易王后是我秦國公主,是我王親姐姐。她有些貪圖權力,本君聽聞她打算殺害燕王,再先一傀儡。此事不好。” 騎武與粟珞驚的站了起來。 那怕他們身在趙國,卻是燕人,怎麼可能不關心燕國之事。 白暉伸手輕輕的壓了壓:“燕太后帶着年幼的燕王逃了,本君部下王齕將軍將這孤兒寡母護住,本君準備向天子求詔,請天子下詔保護這燕王母子。但若燕軍大舉東進,以肥邑那點兵力,無力護住燕王母子。” “大河君!”粟珞重重一抱拳:“我等願萬死,請大河君必求我王。” “不容易。” 白暉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范雎與白暉配合的久了,更何況他心中非常的清楚,有這兩將相助,只要帶五萬在趙國的燕軍北上,加上肥邑的部隊,燕國的攻打就沒什麼可怕的。 可能會有不小的戰損,但肥邑不可能會丟。 只要撐過最初最難的這個階段,相信武安君白起也會有動作,只在宜陽秦軍調兩萬人,肥邑便不會失。秦國在遼東的利益便可以保得住,甚至於可以將燕國再割一塊肉下來。 粟珞與騎武有點急了,兩人站到中間單膝跪地:“請大河君救我王。” 白暉嘆了一口氣:“秦國十年不攻,秦軍不可能主動出戰,本君須請天下子詔,而在得到天子詔之前,若是燕軍進攻,很難保住燕王母子。” “請大河君求我王。”兩人也不說什麼,只是再一次重複了這個話。 白暉衝着范雎點了點頭,范雎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將燕國玉璽放在案上。 白暉說道:“此玉璽,是燕國之物。我身爲秦國之臣,不可褻瀆。兩位將軍若有心,護住玉璽,北上勤王。” “當死戰!”粟珞想回家。 此時,便是一個天大的機會,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了。 北上勤王,作爲燕國的護王軍北上,燕國留在趙地的燕軍便會一呼百應,他佔了大義。而後重歸燕地,又有勤王之功。 騎武也是眼睛放光,他騎家這次可以崛起了。 至於燕王母子。 相信他們爲了活命,當年燕軍留在趙國這種小事,可以完全忘記。 接下來,便是秦國、趙國借燕易王后與燕王之手,博弈! 勝負未知,但不重要了。 粟珞沒敢碰那玉璽,只說道:“請大河君安排人暫時保管,末將去沐浴齋戒,明晨前來迎玉璽,而後回去調派兵馬,北上勤王。” “好。”白暉點了點頭,然後寫了一份手令:“憑此手令,秦軍會爲你準備三萬人的裝備,具體去找葉小舟討要。” “謝大河君!” 粟珞、騎武兩將施了大禮,然後退到門口才轉身。 至於宴會,酒菜可以說兩將一點都沒動,看着兩將離去,白暉這纔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淺嘗之後笑問范雎:“范雎,接下來你可以處理嗎?” “門下必不負主上之望,門下告退。” “很好。那麼我再問你,張順如何用?” 范雎連思考都沒有,就立即回答:“張順死保燕易王后,張順忠於廉頗。” “好,講的好。去辦!” “諾!” 范雎整個人精氣神都不一樣了,來了耽羅島的時候,他的心都是一直提到嗓子眼的,可此時,范雎又有了一種可以指點天下的信心。 范雎內心對白暉的佩服之情,再次提升。 在范雎心中,主上便是無所不能,天下沒有事可以讓主上感覺爲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