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五節 趙普死了 作者:未知 來自伊川大河君府製作的金符最大爲一千金,只有秦軍內部使用,對外五百金便是最大面額。 洛邑的商戶,見過的,用過的,最大不過二百金。 在女掌櫃驚呆的眼神之中,鹿靈兒扔下一張五百金的金符:“賬單與貨物送到城南秦驛館,若是這些金不夠,那裏自然有人給你補差。” “是,是!” 麃靈兒又補充了一句:“若有以次充好的香粉,莫怪我們回來砸了你的小店。” “不敢,不敢!” 出了香粉店,烏氏佃提議再去飾品店看看,麃靈兒安排人打聽,這洛邑最好最大的飾品店是那一家。 沒等烏氏佃決定去那家,這霸氣的採購方式已經傳遍洛邑商圈。 各掌櫃們是這樣傳的。 來了一個大戶,那金符換成秦新錢可以砸死半個洛邑店鋪街的人。 那大戶買東西霸氣。 不挑也不撿,連價都懶得去搞。就一句話:你這店裏全部的東西,多少個錢。 然後,搬空! 多霸氣的購物方式。 麃靈兒的手下還在打聽那家首飾店更好的時候,十數掌櫃已經帶着店裏最好的貨物在街上堵烏氏佃與麃靈兒等人。 “貴客,這是小店的…… 烏氏佃的族人久居西域,中原這邊有着精美的衣料、首飾、香粉。 偏偏秦人更注重實用,也是近幾年口袋裏寬裕了些才慢慢開始研究服裝、首飾、香粉等等。 與奢華了幾百年的齊人、楚人相比,秦人還需要花力氣追趕。 烏氏佃需要花錢,需要大量的用於享受的物品。 族人富了,這些物品可以讓族人高興。 可以讓族人享受他們辛苦所帶來的回報。 男人們喜歡的高級馬鞍、好刀、好甲之類,秦國特別多,而女人們喜歡的,就要在洛邑大采購了。 販賣到西域的絲綢全是中端,低端的絲綢,這些已經給秦國換回來數倍的暴利。那麼女人們喜歡絲綢,烏氏的貴族也需要高級絲綢。 搬空! 夜已經到二更天了,洛邑這座不夜城比往日更加的熱鬧。數條主街燈火通明,無數的馬車排成長龍不斷的往打包的物品送到洛邑的秦驛。 秦驛堆不下,就開始往城外碼頭倉庫運。 正在宴請宰執的秦王接到了報告。 秦王大笑:“派人告訴烏氏,不要怕沒錢,讓她買,讓她儘管買。差錢了,寡人替她支付。哈哈哈。” 買空整個洛邑,秦王喜歡。 秦國窮了太多年了,眼下秦國一個附族都能霸氣的買空整個洛邑所有的女子用品,強大的秦國真正放開這購買力,會有多強。 宰執在這時獻上一策。 “王上,老臣有一策。” 宰執自稱老臣,這一點秦王不意外。秦國得天下已經是勢不可擋,所差的只是時間。 秦王點了點頭之後,宰執說道:“趙國在製衣、梳篦的工藝上相當出衆。若是王上讓商人向趙國採購梳篦百萬只呢?” “太宰此計有意思,繼續。” 宰執說道:“依秦國眼下的情況看,木工需要製作大量的器物,聽聞僅是織機、畜用機械就已經日夜加班,辛苦的很。還有,陶匠已經大部分轉爲瓷匠,尋常家用的陶器在咸陽已經是洛邑的七倍價格。” “寡人明白了。” 宰執搖了搖頭:“老臣敢說一句,王上只明白了一半。” “太宰儘管直言。”秦王支持宰執說下去。 “王上,想必是認爲這樣可以讓秦國的工匠不用去製作那些尋常的物件,老臣卻不僅這樣想。若是趙國每年可以固定從秦國得到大量的訂貨,突然開戰,當如何?” 宰執停下了,他相信說到這裏,秦王便全部明白了。 秦王笑了:“那麼我大秦便可以不斷的給趙國施壓,若是趙國主動挑起戰事,便斷了許多普通民戶的財路。” “王上英明,正如白暉所言,斷人財路如挖人祖墳,這事便是趙國不義。那時我秦國便可以有許多文章可作。” 哈哈哈! 秦王笑的極是開心:“那就多來了點,秦國最近筐子都不夠用,寡人可以吩咐邊境各城,許多小東西不會再從咸陽去運,讓他們去趙國買。然後長期的、大量的訂貨,一定要讓趙人開心的睡不着。” “王上英明!” 秦王當場寫了一份手令,命令相國荀況對這些情況作一些具體的安排。 宰執提出的只是一個想法。 具體到那座城採購多少,要採購什麼內容,這個需要詳細的實地調查,以及對趙國鄰近城池的一些產能的計算。 還有關於韓趙邊境、魏趙邊境的產業結構調整等等。 雖說只是一條計策,卻是牽連很多,很廣。 就在這天晚上。 趙國。 趙普死了,是被人毒死的。 趙普的屍體臉是青色,嘴脣是黑色,這是中毒的標誌。 趙王盛在後宮之中用被子包着自己正在發抖,他不是冷的,而是嚇的。 邯鄲城就從趙普死開始,已經死了有好幾百人,而且死的都不是普通人,是有身份的人,最差也是有名有姓的高級食客。 死去身份最高的,除了趙普之外,是一位趙國公族的族老。 這名族老的身份相當於秦國的贏驪,算是公族中頂尖的族老之一。 趙國公族內亂,他們要爭的就是趙普死後的權力。 反而趙國的軍人一派嚴格的控制屬下,保護趙國重要的文武家宅,然後保護倉庫,並沒有參與到公族之間的內鬥之中。 趙王盛在發抖,他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過。 原公子勝的那位寵妾正在擺弄着茶具,茶是貴族的新寵,誰不懂茶沒資格稱爲貴族,雖然茶只有秦國纔有,但卻已經流行到整個天下。 公子勝的寵妾慢慢的放下茶杯,開口說道:“今日起,我便名懷櫻,趙普死了算不得什麼。真正要死的是田文,現在叫左尚的那人。” 趙王盛牙齒在打架,根本就開不了口。 這時,房樑上跳下一人,正是鳳舞。鳳舞從容的解開黑衣,內穿趙宮的宮裝,然後坐在新名爲懷櫻的公子勝寵妾面前,絲毫也不客氣的拿起小杯就給自己來了一杯茶。 “蠢貨,你知道不知道,這個時候要去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