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零三節 扶南 作者:未知 文蘿應聲之後,又說道:“主上,門下本着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的大原則,已經派人以美酒招待,並且請對方首領前來。主上要見還是不見?” “見!” “諾!” 無論是什麼人,白暉都打算見一見。 語言上肯定不通,但是這天下間語言並不是唯一能夠交流的手段。 秦人與人示好,還有酒。 有人說,越寒冷的地方人酒量也就越好,但也不是絕對。 大碗的酒,大塊的肉。 幫秦人打仗的這個部落來了十五個人,都是極精壯的漢子,當然相對於他們本身,這已經是精壯了。 比起秦軍有的身高兩米這種類型,他們還是瘦小的。 十五個人,有一半見酒就倒,還有幾個能喝幾口,卻有一人,硬生生的放倒了秦軍兩名軍侯,然後在沙灘上狂奔了幾裏地之後,回來才睡着了。 語言問題是一個大問題。 別說是秦人,就是整個戰國都有不知道多少種方言,好在都在中原,相互之間可以有交流,也並不是很難。 但對於這種完全語言不通的,難度是相當的大。 連續三天的會議,文蘿可以說腦細胞死了幾百億以上,用盡了各種辦法,最終用畫的。 畫圖,把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畫出來,然後讓這些當地人看。 當地人呢,則一會穿上自己的衣服,一會穿上其他部落的衣服,一會打,一會擁抱,他們在展示他們的敵對關係。 足足三天時間,文蘿只給了白暉一個有用的信息。 “主上,根據他們的意思是,那個鴻龐氏是死敵,他們部落有不知道多少人,以及他們一族其餘的部落,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鴻龐氏抓了去成爲奴隸,許多人都是活活被累死的。” “恩。改名,不許叫鴻龐氏。這種稱呼,雖然是本君所說,但卻帶有我中原天朝的味道,不利於更好的體現他們的存在。” “諾,主上以爲如何稱呼。” 白暉咧嘴一笑:“叫他們,南猴子。” “諾。就如此稱呼,他們這些蠻夷,不足以稱爲人,當爲征伐之地。” 文蘿這傢伙也是一個蔫壞。 他不是武將,是一個純文官。 可他比起一般的武將更喜歡打仗,至於白暉定義誰爲征伐之地,誰有友誼之地,誰爲貿易之地文蘿表示無所謂。 至於爲什麼是征伐之地,更無所謂。 劃出地塊,咱們去打,去砍,去殺。 然後把財富帶回去,讓自己家人發財,喫好的穿好的,這便是正事。 別看文蘿在白暉面前是一個小人物。 可是文氏不小,文蘿這一支眼下,擁有良田萬畝,美婢數百。 文蘿是白暉的死忠,白暉往那裏他就衝鋒在前,比如這次南下,文蘿就安排了自家的堂兄弟什麼的隨軍,此次對外征戰,文蘿的族人就有幾十人在戰場上,他們積累功勳,獲得財富。 又是五天過去了。 文蘿帶着十數名文吏,可以說累到要死了,畫了有幾百副圖畫之後,終於和對方達成了協議。 這部落不止一個,他們也擁有廣闊的土地,以及同族的許多個部落,甚至還有數萬人的大部落羣以及部落議會,部落大小首領,族老等等機構。 白暉賜名,秦之扶南。 在文蘿聽來,這便是秦國準備發展的一個親屬國,秦會扶持這裏,這裏正好是秦國的南邊。 白暉卻知道,幾百年之後,這裏真的會有一個扶南王朝。 最初的協議只有四條。 第一條是一起打仗,打南猴子,然後消滅南猴子,平分南猴子的一切。 第二條是貿易,以物易物。 第三條是道路,扶南人希望可以捕到魚,而南猴子正好擋住了他們出海的路,所以峴港這裏白暉特意給他們劃了一塊地。 第四條最重要。 秦人負責教扶南人文字、畫圖、數學種田等等一切知識。 協議是用秦國上上等純白色的絹寫成的,一式四份。 扶南這十五人,本就是一隻大部落的精銳勇者,他們有一定的話語權,卻沒有決定權。所以協議還要是拿回去給部落首領以及族老們看的。 相對於四份絹書。 那幾百張在紙上畫的圖畫,對於這十五人來說,纔是珍寶。 這東西揹回去,更容易給大首領解釋,而且這樣精美的圖畫,本身就是寶物,也同時是與華夏天朝來往的貴重證據。 送這些人離開之後,文蘿問:“主上,爲何不是大秦,而是諸夏。” “我王代天牧民,即將成爲天子,秦只是一國。王意在天下,而天下便是諸夏,可是華夏。” “明白,是文蘿短視了。” 秦國要一統天下,不代表就這一定要守這個秦字。 秦可以取周而代之,秦也可以代天伏周。 代天牧民! 這頂帽子足夠大,這天下間也只有秦王有資格戴上這帽子,執此大意。 白暉的作法讓韓王、魏王很滿意。 兩人找到白暉。 “我說白暉,你辦事總是辦的這麼漂亮,這扶南的事情更是辦的漂亮。咱們就是代表諸夏而來,不是你秦人一家的事情。” “秦人,也是諸夏的一族。” “這話說的好聽。”韓咎不住的稱讚白暉。 在海外的事情讓韓人很滿意,沒有秦、韓、魏、燕之分,都是來自中原,來自天朝的上民,大家是一樣的,軍功、賞賜、財富也是按人頭,按軍階,按職務去分,不分秦、韓、魏、燕。 以往,就算是合縱,也是爲主的國家分的多。 秦國這事辦的公平。 韓人這一邊,對於韓王附秦從最初的恨,到不理解,再到此時支持,都認爲韓王英明。 魏王卻問道:“問個事,你給我們來點實在的。” “你問。” “越國的公主,聽說你給了千里之地,這事你要給個說法,憑什麼她就能得到千里之地。” 韓咎還不知道這事,因爲並沒有正式的公佈。魏遫倒也是實話實說,把自己聽到當着白暉的面給韓咎講了一遍。 然後魏遫問道:“這事,你要給個說法。” “我說魏遫,你以爲我白暉作人不公道,還是我秦國作事不公道,所以你纔過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