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巧了齊大夫
看李琳有些着急的樣子。
齊樂逸安慰道:“你先別急嘛,這藥,我一共給你開了三劑,有效沒效,三天之後,自然就會見分曉。”
出於對齊樂逸的信任,李琳倒是對此沒有什麼懷疑,只是恨不得自己的病趕快好。
彷彿前一秒還在生病,後一秒就必須要好。
這是許多患者的心理,齊樂逸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李琳道:“那三天之後,我再來找你看,掛個兒科。”
她的眼中帶着調侃之色。
齊樂逸道:“兒科有什麼不好,說明來找我看病的患者,永遠都年輕,青春永駐。”
李琳道:“真有你的說法,那我來的時候,你能不能給我開個後門啊?!”
齊樂逸道:“當然沒問題,掛號費,隨便給個幾百萬就行,我也不多要。”
“幾百萬?!”李琳驚呼,“你怎麼不去搶,我就一咳嗽,你敢要我幾百萬,你這麼做,衛健局的人同意嗎?”
齊樂逸道:“你別誤會,我沒別的意思,純粹就是針對你。”
李琳臉色黑如鍋底。
齊樂逸笑道:“你可以四五點鐘的時候再來,到時候我免費給你看,直接免了你的掛號費。”
李琳道:“要是藥費也能免,那就更好了。”
齊樂逸道:“得寸進尺啊,沒讓你請我喫飯就不錯了,怎麼樣,現在沒有我的日子,還習慣吧。”
他可是清清楚楚的記得,自己在的時候,李琳對自己可是又愛又恨。
患者一多,藥房就得忙,田曉等人還沒來的那段時間,李琳忙的腳不沾地。
李琳道:“習慣的不得了,現在我啊,一個字,清閒。”
因爲現在沒有病人,所以他們聊天,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但在醫院裏,最忌諱的就是‘清閒’兩字,但凡你這麼一說,就一定會來患者。
就跟等公交時抽菸一樣,很是神奇。
這不,李琳的話音剛剛落下,就有患者上門,在門口敲了敲。
“趙醫生。”
趙桂芬擡頭看去,就見門口站着一個精神萎靡的婦人。
一個人有沒有精神,別說醫生,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得出來。
眼前的這位患者,就是如此。
趙桂芬道:“你進來吧。”
婦人緩慢的走進診療室。
齊樂逸仔細觀察了一下,這人走起路來,有種漂浮感。
不等他多看幾眼,耳邊就傳來婦人的驚呼,“呀,齊大夫也在啊!?”
婦人瞪大眼眸,扭頭看着齊樂逸。
齊樂逸笑了笑。
婦人臉上瞬間出現猶豫之色,她先是看了看趙桂芬,又看了看齊樂逸。
意思很明顯,要不是她忙不得去縣裏,也就不會來衛生院裏。
自打齊樂逸走後,中醫館的人流量,可以說是一落千丈。
婦人道:“齊大夫,能不能拜託你給我看看,我老早就想找你了,但一直抽不出時間。”
齊樂逸哭笑不得,自己都準備要走了,結果又給攔下來。
他看了看趙桂芬。
趙桂芬眼中帶着羨慕之色的說道:“小齊,你就給看看吧。”
對醫生而言,這是一種榮耀,更是對自己一種肯定。
只可惜,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眼前的這個年輕人。
好在,趙桂芬也沒有妒忌,她的心態,早已放的很平。
感冒發燒,自己也能治,但再大一點的病,就有些捉襟見肘了。
畢竟真有本事的人,甘心待在鄉鎮的實在太少太少,都是往大城市跑,高工資高福利。
也只有齊樂逸,過於奇葩了一點。
不過趙桂芬現在也明白了,對方是因爲被開除,然後由院長呂涯招來的。
齊樂逸道:“那你坐吧。”
他伸手示意,對方坐在自己面前的高凳上。
婦人坐下之後,沒有說話,倒是先伸手揉了揉腰桿和膝蓋,“齊大夫,我這兩處地方,總是又酸又軟的。”
齊樂逸道:“所以你是因爲這個纔來看的?”
婦人搖搖頭道:“那倒不是,不過要是給我也治好了,我也沒意見。”
她笑了笑,既然有病,自然要治。
如果去醫院是因爲肚子疼,但對方卻連腰痛也給治好了,相信患者是絕對沒有異議的。
齊樂逸道:“那你先說說,你是哪不舒服?”
婦人道:“打瞌睡,整天整天的打瞌睡,別人是睡不着,我隨時都能睡。”
她覺得,自己和失眠的人,那就是兩個極端。
婦人道:“齊大夫,不瞞你說,我這瞌睡的毛病,得有三四個年頭了。”
“一開始我也沒在意,想着可能是平時累着了,多休息就沒事。”
“結果一點用沒有,像公司開會的時候,用不了多久,這瞌睡就來了。”
後面的話她沒有說。
但齊樂逸也明白,開會打瞌睡,不被批評,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估計眼前的這位患者,就沒少捱罵。
齊樂逸追問道:“是就開會的時候會,平時會不會?”
婦人道:“也會,無論是是在家裏,還是在外面,只要坐一小會兒,這睏意就來了。”
“就比如現在吧,也是這樣在。”
齊樂逸點點頭,問道:“身上有沒有乏力的感覺?”
婦人道:“有有有,是又困又沒力氣的那種,走起路來,就感覺踩在棉花上,沒有那麼踏實。”
齊樂逸聽到這,心中已經有了大概的方向,隨即又追問了幾個問題。
得知對方除以上症狀外,還伴有帶下清稀,夜多小便。
緊接着,齊樂逸又看了看舌頭,舌淡,邊有齒痕,苔白微膩。
再加上脈沉細無力,右尺尤甚。
齊樂逸心中已然有數。
所謂陰蹺氣盛則目閉欲睡。
陰盛緣於陽衰,陽衰則腎氣疲憊,腎氣疲憊則蹺脈不健,。
蹺脈不健則精不養神、多寐而不醒。
既然知道病機,那自然就該對症下藥。
當補腎溫蹺,養精醒神。
一念及此,齊樂逸朝婦人說道:“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拿回去之後,一天喝三次,三天之後,再來複診。”
他以金匱腎氣丸加味治療。
婦人也不多問,拿過方子,朝齊樂逸道謝一聲,起身便走,結果這擡手時一不小心,將齊樂逸戴着的帽子打落。
剎那之間,一個光頭赫然映入衆人眼簾。
診療室安靜的針落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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