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嚴肅對待
被踢了一腳的李飛,因爲手上有針,也不敢用手拍掉鞋子上的灰塵,而是疑惑的看着劉靜,問道:“你踢我幹什麼?我說錯了?!”
劉靜因爲不能說話,聽到李飛這麼說,氣不打一處來。
她用沙啞的嗓音,在李飛耳邊,艱難的吐出兩個字,“洗……澡。”
李飛聞言,頓時恍然大悟,朝齊樂逸說道:“醫生,我想起來了,她之前因爲天氣熱的緣故,點了一杯冷飲,喝完之後,又回家洗了個冷水澡。”
“然後脖子就開始疼了,聲音也發不出來。”
“她趕緊去醫院打針,但是什麼效果也沒有,開的藥也是一樣。”
齊樂逸聽到這,說道:“你剛纔不是說就吃了點金嗓子喉片?”
李飛尷尬的道:“我一下沒想起來,就記着她喫金嗓子喉片了。”
齊樂逸招手,讓劉靜坐下,並讓她張開嘴巴。
咽部並不紅腫,舌質淡,苔薄白。
齊樂逸道:“身上有沒有忽冷忽熱的情況?”
他將紙筆推了過去,讓劉靜寫下來。
劉靜寫了兩個字,沒有。
齊樂逸又道:“你現在身上哪些地方不舒服,伱都寫下來。”
劉靜只好一邊回憶一邊寫。
等她寫完之後,齊樂逸視線一掃。
腰疼,白帶清稀。
齊樂逸道:“手伸出來,我給你把脈。”
劉靜照做。
幾分鐘後,齊樂逸收回手,脈沉緩無力。
綜合前因後果,患者的各種症狀來看,對方這是煩勞氣張,驟飲寒涼,冰伏其邪,陽鬱不伸,寒凝舌本質證。
這和莊玉瑩的情況完全不同,所以不能用同一個方子。
齊樂逸隨即以麻黃附子細辛湯加味治療。
意在溫腎散寒,宣發鬱陽,通利舌本。
齊樂逸迅速寫下方子,連同李飛的一起,交給劉靜。
“先去繳費,然後去藥房拿藥。”
劉靜看了眼方子,然後交給李飛。
李飛道:“齊醫生,怎麼我沒藥嗎?”
齊樂逸道:“你覺得你現在需要嗎?”
李飛笑了笑,“不用不用,現在就挺好的。”
然後他才把方子還給劉靜,劉靜離開診療室去繳費拿藥。
至於李飛,因爲時間還沒有到,依舊坐着不動。
而齊樂逸已經接着喊下一個患者。
進來的患者是個身體肥胖的中年男人,面色白少華。
整個人顯的有氣無力,給人看齊樂逸就病懨懨的。
男人進來時,還很是意外的打量旁邊的李飛一眼,不過也沒有在意。
他坐下之後,還沒張開說話,就立刻扭頭,連續打了幾個噴嚏,這才道:“齊醫生,我感冒了。”
一邊說着,他還從褲兜裏掏出紙巾,擦了擦鼻涕。
齊樂逸道:“多長時間了?”
男人道:“差不多半年左右。”
李飛聞言,頓時瞪大眼眸,竟然有人能感冒感半年,他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不過男人很快就說道:“其實就是斷斷續續的,好了又感這種。”
“但凡只要天氣變了,身體就不行了。”
齊樂逸道:“除了打噴嚏、流鼻涕之外,還有哪裏不舒服?”
男人道:“全身疼,沒什麼精神,也沒什麼力氣,還時不時的頭暈,比較怕風怕冷。”
“我之前也買了藥常常備在身邊,但效果都不怎麼樣。”
“這不是想着這次來豐縣,找你給看看。”
齊樂逸聞言,說道:“身上出不出汗?”
男人道:“出,怎麼不出,只要一動就出。”
齊樂逸點點頭,看了看他的舌頭,舌質淡嫩而胖,邊有齒痕,舌苔薄白。
接着他又給號脈,並問道:“你是做什麼工作的?”
男人道:“司機,做代駕的。”
齊樂逸道:“一般上到幾天才下班?”
男人道:“看情況吧,差不多就晚上一兩點,有時候四五點也有。”
“就是從過年開始,一直到現在,我就感覺我這身體,是越來越虛,精神和體力也逐漸下降。”
“我想着會不會是年紀大了,但後來頻繁的感冒,怎麼都好不了,我才知道不對勁。”
齊樂逸道:“你幾歲了?”
男人道:“五十四了。”
齊樂逸聽完之後,收回手,脈沉細。
“你這是脾腎陽虛,表虛不固,從而引起的陽虛感冒。”
“加上你年過半百,又長時間的從事夜間代駕的工作,非常損耗陽氣,屬於是陽虛、表虛之人。”
“所以但凡氣候稍微有點變化,立馬就會水液失調,從而感冒。”
這些話,雖然是看着眼前的患者說的,但實則齊樂逸是說給旁邊的武月、蔣瑩瑩和譚家成聽的。
話落,他道:“陽虛感冒,表虛不固,不但不能發表,還要固表。”
“在治療上,應該溫補脾腎,祛風散寒。”
“方子用真武湯合玉屏風散化裁。”
齊樂逸看着男人,說道:“我現在就可以給你開方子,你看能不能讓我這三個學生,再給你看看?”
男人聞言,很是爲難的說道:“齊醫生,不是我不想,年輕人多積攢點經驗肯定是好的,但我今天還要趕回去,實在是不方便,不好意思啊。”
齊樂逸笑道:“沒事。”
他將開好的方子交給男人手中,“回去之後,記得按時吃藥,每天一劑,別忘了。”
男人道:“不會不會,我自己的身體,我肯定在乎。”
他起身離開。
之後齊樂逸又看了兩個問題不算嚴重的患者,劉靜這纔拿藥返回。
主要是繳費處人多,拿藥處的人倒不算擁擠。
齊樂逸則把針取下,朝劉靜說道:“我和你說一下喝藥時的方法。”
劉靜點點頭,豎起耳朵。
李飛則在旁邊穿衣服。
齊樂逸道:“你拿回去煎好之後,把藥汁倒進保溫杯裏,慢慢的喝,一小口一小口的,就跟喝茶差不多。”
劉靜看向李飛。
李飛充當傳話人,“齊醫生,你的意思,是不能一口氣喝完?”
齊樂逸道:“對,就相當於抿一口,曉得了吧。”
劉靜看了看中藥,本來中藥就苦的要死,她以往看人喝,那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對味蕾是巨大的折磨。
齊樂逸道:“我沒和你開玩笑,一定要按照我說的喝,明白嗎?”
劉靜看到齊樂逸嚴肅的面容,知道這確實由不得自己鑽空子,深吸一口氣,重重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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