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遙想昔日相思女(二)-長生錄
藍香楹瞬即抽出被辰弒緊握的手,慌張地又酌了一口那普洱,味香色濃,雙頰更加羞紅,嗔道:“不知駙馬在說什麼?”
是不是愛意濃了,連喝慣了的普洱也變得格外香甜?
“是的確不知,還是公主不想知道?”
辰弒又是一笑,也不再去拉人家的手,不待藍香楹答話,便不再說話,似乎沉吟片刻,指尖又輕輕撥弄琴絃,右手玉指如青蔥,輕輕放在身前這神農琴上,稍稍一擡腕,便又彈奏起來,還是那曲子——《長相思》。
長相思,相思,相思,可知你已亂我心意。
藍香楹倒也不擾他,規規矩矩地跪在他身側,端着那杯綠茶,放在嘴邊輕輕呼氣,品茶之餘又有愛人奏曲相伴,心下甚是受用。
側耳細聽那指尖的琴音,心神忽地就被抓住了一般。
看他彈得從容不迫,那修長的玉指,操控着那琴音,收放自如。
她不僅聽得出神,竟連看得也出神。
是不是這愛與不愛,也在他彈指之間?
紅燭瑩瑩冉冉,隨着琴音搖曳,辰弒的容顏,在那燭光下越明亮,清晰,宛如一道印記,不可磨滅的刻在了藍香楹的心裏。
但見他烏玉冠,白袂帶飄至胸前,俊倪的神情,寬厚的胸膛,隨着琴音輕輕起伏,藍香楹暗自出神,她聽過人彈琴,可沒聽過有人可以把琴音操縱得如此嫺熟。
那琴音,婉轉動聽,還是方纔那曲子,但卻沒了他磁性的唱腔,琴音更顯清澈,初時有如溪水汩汩嬋娟,由山澗輕溢而出,溫婉而下,散音慢起,似徐似靜。
她心中一凜,整個人,跟着琴音思緒飛揚……突兒琴音一轉,彷佛又進入了另一番境界,琴音漸寬漸長,但卻又不強不弱,不緩不急,宛如涓涓溪水長流入湖,臨風生起陣陣漣漪……
她不由得閉上了雙眼,心神曠怡,愜意無比,似乎方纔經歷的愁苦統統煙消雲散……
她正陶醉其中,忽而卻聞琴音聲變,泛音急落,陡轉直下變做散音,散而不聚,有如水遇高山所阻,變成片片水花,有如瀑布飛流直下,迅疾而猛烈……磅礴的氣勢令人爲之一怔……
不知何時,這琴音早已撫畢,等藍香楹回過神來,她整個人已經不知何時躺在了辰弒的懷裏。
看着眼前這男子,容顏清癯,丰姿雋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藍香楹整個身子,宛如一條美人蛇,被他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七寸,饒是再有千年的道行,此刻也柔情到刻骨,蜜意到銘心。
她漸漸眼神迷離,輕道了一聲:“駙馬……”柔情頓現。
若不是親眼見過他殺人不見血的兇狠,決計不會相信此等儒雅乾淨之人,是個雙手沾滿血腥的“魔頭”。
藍香楹勾了他的脖子,微閉了雙眼,耳畔聽着他沉沉的喘息,那暖暖的氣息在她的額頭,緊閉的雙眸,鼻尖,遊離,最後輕輕淺淺的啄着她的紅脣,卻似在挑逗,遲遲不全然落下。
她頓覺臉紅心跳,燥熱難當,不禁出口:“駙馬……求你……賤妾心中難耐……嗯……”心神迷亂,竟然自降身份,自稱“賤妾”,許是這便是愛情吧?
是不是都是如此?但凡女子若是遇到心儀的男子,即便高高在上的公主之軀,也寧願做那男子的“賤妾”,甚至是“*”也無妨事?
她逐漸不受控制,不禁又想起那無數個癡纏曖昧的夜。
辰弒不語,低頭撩開她那穿在身上的黑紗,本就似有似無,一隻大手頓時捏上了那雪白豔嫩的乳,一口將那紅杏,含在了嘴裏,在手中不停的揉搓,把弄着,像待一玩物。
聽那身下的美人頻頻*出聲,看她臉紅如潮,心知時機已成熟,他脣角輕輕一揚,想他辰弒,堂堂五毒教五毒聖子,見過女人無數,區區一個藍香楹,又如何能奈得了他?
對於如何折磨一個如藍香楹這般的女子,他實在太有經驗了。
藍香楹着實難受,自覺解開了衣襟,全然不顧羞赧,將那粉紅通透的酮體,完完全全布露在辰弒眼前,全然一副美輪美奐的《春宮圖》,只求來一個解脫。
不想正到歡處,卻聽辰弒那磁性的聲音,隔着長夜,冰冷地傳來:“公主——你雖稱我駙馬,但我倆其實還尚未完婚禮成,何以你如此心急?”
看那人帶着一臉無辜的笑意,突然停了動作,她潮紅了臉,*中燒,不解他話中的含義?雖然他們的確尚未禮畢,但其實自己早就將這身子給了他,每多一份癡纏,心中便多一份對他的眷戀,雖然明知不可以,但仍然控制不了的不得已而爲之。
夜風吹過,她**的身子,不覺有些寒冷,她打了一個寒戰,頓時清醒了半分,看那桌邊打翻的普洱,兀自順着竹片縫隙滴落到地上,那熟悉的香味中散出一種陌生的異香,心中一凜,顫聲道:“你——你在茶裏下了毒?爲什麼?”
她更是不解,思及自己方纔迅的淪陷失控,應該是種無色無味的媚藥,如果他想要她,不若來得明明白白,甚至她允許他更加直接,又何以要如此多此一舉?
辰弒微微一笑,手指輕輕撫摸着藍香楹*的每一寸肌膚,恰似折磨,冷冷道:“如果不是公主那摯愛的普洱味濃色烈,區區‘醉紅塵’,又如何能騙得過公主那雙美目?”
藍香楹臉色有些慘白,原來他一早就有安排,一早布了個局,一早等着她來踩,等她一步一步走進陷阱。而這陷阱,正爲她而設,爲她母后而設。在她赤足踏入這“綠竹苑”那一刻開始,她便已經是他的囊中物!
她不覺汗顏,思及方纔聽琴之時,直至倒在他懷裏,腦海中竟有一間隙空白,聽聞五毒聖子善用“五毒幻音”,莫不是自己早就說了什麼?
想起母后的祕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戰,拉過衣衫遮體,顫聲道:“你——你想怎樣?”
她瑟瑟抖,不是體寒,而是心寒。
當愛已成殤,留下的,不是恨,便是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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