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作者:紅刺北
兩個金丹中期修士被年輕修士陣訣擊落在殿前空地,他們跌倒在地,鮮紅欲滴的丹藥就在手邊,眼神恍惚,伸手抓來便塞入口中。

  “糟了。”年輕修士一掌擊暈金丹初期修士,回頭見到這場面,飛身落地,靈力倏然掃向地面的丹藥,將其全部拍碎。

  詭異紅丹瞬間碎成一陣紅霧,消散在空中。

  然而來不及了,那兩個金丹修士已吞下丹藥,等再起身時,他們修爲竟暴漲,眼神也變得渾濁貪婪,重新圍向年輕修士。

  他沒察覺紅霧重新被倒在地上的丹爐吸入,竟又開始滾落鮮紅詭異的丹藥。

  此時,正殿門外的長央一劍橫斬,雙手一拉,毫不猶豫將左右圍攻的金丹後期修士直接攔腰斬殺,毀去金丹。

  她背對着正殿,看向下方,見年輕修士一人難敵,速掠而下,替年輕修士擋住一劍。

  長央轉腕,靈力灌入無鞘劍,劍刃上火紋流動,隨着她甩劍而去,凌厲殺意攻向金丹修士。

  有之前生死戰路齊的前車之鑑,長央再出手,便盯着對手靈府,也不給他們拿出法器的機會。

  她殺招極其乾脆,一擊即中。

  纔剛剛從中期暴漲到後期的金丹修士還沒來得及還手,就被她一劍轟碎靈府金丹。

  “我去……”空地上的年輕修士一看,頓時喫驚,“道友,你天一的吧?”

  雖然這幾個金丹修士都是散修,但他們吃了丹藥,突然爆發圍攻,根本不容易對付。

  長央閃身躲開另一個金丹修士的攻擊,使出鬼煙步,消失在兩人眼前,再出現時,她已然逼近金丹修士身後,一劍刺穿這散修靈府。

  這些被邪怨污染的散修突然被解決,年輕修士茫然站在正殿空地,盯着長央有些驚疑不定:他不會被幻陣困住,產生幻覺了吧?星界這屆什麼時候有這麼厲害的地一金丹修士?

  長央抽出劍,問他:“這些人怎麼回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個個靈府渾濁不堪。

  年輕修士暗自唸了好幾遍清心訣,聽見她問話,纔回過神道:“我路過聽說這裏有高人設陣,就想來試試破陣,沒想到裏面的丹藥有異。他們喫下之後就開始互相殘殺,我打算把那爐丹藥帶走檢查,結果他們全來殺我。”

  “你路過聽說?”長央突然問道,“聽誰說的?”

  “就城門守衛。”年輕修士道,“他和我說城隍廟有高人設陣,裏面有消雷丹。我對這丹不感興趣,但很想看看是什麼陣法,就跟着城內幾個金丹修士過來了。”

  消雷丹,正常有信心進階的修士都不會喫這個,他一個陣法師,純粹是好奇陣法纔過來的。

  長央擰眉:“嘴上有顆痦子的高壯守衛?”

  年輕修士點頭:“對,就是他。”

  長央想起被自己擊飛出去的那羣練氣修士,他們聽見的消息也是築基丹。

  那守衛按照修爲不同,放出的消息也不同,只是爲何會對自己的說辭也

  是築基丹?

  “道友,我叫聞人啓,正一宗的,你叫什麼?”年輕修士擦了擦冷汗,“這次還得謝謝你,要不然我得交代在這裏。”

  長央看了他一眼:“長央,合歡宗。”

  “合歡宗?”聞人啓恍然大悟,撫掌感概,“是大宗,難怪你金丹後期就這麼厲害。”

  長央一愣,她還是頭一回聽人說合歡宗是大宗。

  她看着聞人啓豔羨的目光,若沒記錯,正一宗現今也是大宗,還與靈界兩儀宗並稱陣法兩大宗。

  師父曾說合歡宗從六七千年前就開始慢慢走向衰敗,如果在這個傳承空間內合歡宗還是大宗,那位星君至少是七千年以前的修士。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裏的陣法太古怪,我沒辦法破開。”聞人啓道,“我們最好先離開,回星界找堂主他們幫忙。”

  長央忽地側身,看向空地角落,一股紅霧從傾倒的丹爐無聲流淌出來,順着地磚縫不知流了多久。

  整個大殿地面驟然起紅煙。

  聞人啓心中生出不好預感:“什麼東西?”

  長央見狀,右腕一轉,一道金紅劍光倏地劈向空地角落的丹爐,可惜那丹爐防禦極強,竟未被斬碎,甚至絲毫沒有損傷。

  城隍廟大殿四周忽起濃霧,緩緩將這座衰敗腐朽的殿宇淹沒,和自地面升起的紅霧融合,陰寒森冷頓起。

  正殿內外原本死去的金丹修士們,竟紛紛僵硬起身,雙臂吊着,像是被操控的人偶,一起將兩人團團圍住。

  聞人啓雙手豎指,快速起陣,但掌中靈光在快要畫完陣法之際,陡然熄滅。

  ——起陣失敗。

  “完了,傳送陣還是失敗的。”聞人啓滿頭冷汗,先前他在正殿內想要使用傳送陣離開,卻無濟於事,所以才當機立斷向星界求助。

  現下到了正殿外還是無法使用傳送陣。

  濃霧中,兩人背對背,出招抵抗圍攻而來的金丹修士。

  只是這些金丹修士早已死去,什麼攻擊對他們都無用,即便長央斬斷軀體,紅霧一聚,斷裂的肢體竟又粘攏,繼續攻擊他們。

  聞人啓深吸一口氣:“不對,有東西在操控他們,得找出來。長央,你掩護我,我試試將那丹爐封了。”

  長央沒有說話,迅速在金丹修士的圍攻中切開一道口子,當他離開後,又拖住這些死屍。

  聞人啓靠近丹爐,雙手結陣,一面圓陣光芒自手中而出,蓋向丹爐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丹爐中的紅霧還在試圖衝出來,他雙指併攏用力,咬牙撐住了陣法。

  失去源源不斷的紅霧支撐,濃霧又漸漸散去,那些被控制的死屍一個接一個倒地。

  長央轉頭和聞人啓對上視線,便見到他瞪大眼睛,張口要說什麼。

  而此刻她也感受到身後一股極致陰邪的氣息傳來,轉身反手揮劍,本能想要抵住,卻以失敗告終。

  那股力量撞在無鞘劍上,帶來極重的壓迫感,徑直當胸一撞,將長央擊飛。

  “噗——”

  長央倒地吐出一口血,顧不得受傷,翻身而起,看向前方,卻見正殿內三丈高的神像突然活了過來,從石龕座上緩緩走下來。

  城隍廟正殿屋頂被它撐破,隨着神像走出來,殿宇屋頂嘩啦倒塌,怒目獠牙的神像冒着森森陰氣,更像一隻巨鬼。

  整個大殿地下設的陣法中心連接的便是它。

  它掀翻殿宇屋頂,扭了扭頭,獠牙外露張嘴,擡手一吸,便將之前正殿外那位被聞人啓打暈的金丹初期修士納入掌中,隨後塞進口中咀嚼。

  深夜中,骨骼碎裂的聲音格外明顯。

  這不是神像,是鬼像石妖。

  聞人啓倒吸一口氣,看向那鬼像:“我明白了!不斷有修士被騙進來,再被陣法迷惑喫下丹藥,自相殘殺,最後這些修士靈體全部餵養給了它。”

  無論是築基丹還是消雷丹,但凡有點實力的修士都看不上,聽聽便過了,只有那些進階無望、實力不高的散修,聽到消息纔會被騙過來。

  如此既將實力強悍的修士排除,也不會有大宗弟子關鍵時刻尋來救兵。

  像聞人啓這種純粹好奇高人設的什麼陣法的修士,這麼多年也只有一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鬼像石妖咀嚼吞嚥完金丹初期修士,低頭看向長央,彎腰一拳捶去。

  長央閃身躲過,鬼像石妖卻更快,一拳一拳砸來。

  “砰!砰!”

  正殿空地沒幾下便遍佈瘡痍狼藉,長央的鬼煙步使到極致,才堪堪避過石拳。

  這鬼像石妖境界至少在元嬰後期!

  長央幾次出招皆被破開,鬼像石妖掌風一掃,將她拍飛,猶如貓撥弄老鼠一般,另一隻手又拍過去。

  “完了。”聞人啓急得要命,他也看出來鬼像石妖難以對付,剛想去幫忙,手一落,封住丹爐的陣法就破了,紅霧溢出來,那些金丹屍體立馬開始起身,嚇得他只能繼續拼盡全力,運轉陣法封住丹爐口。

  長央倒地,那鬼像石妖一腳踩來。

  她舉劍橫擋,咬牙雙手撐直,只覺劍上承受萬鈞之力,不斷傾軋過來。

  鬼像石妖腳上再度用力,長央雙臂發顫,臂彎漸曲,那石腳粗礪底面幾乎要壓在她臉上。

  長央急促呼吸,隨後閉目,靈府內海浪滔天,金丹瘋狂運轉,帶動着經脈,她默唸山雲亂心法。

  城隍廟大殿上空霧氣捲動,地面枯葉吹滾,寒風呼嘯而起。

  就在這一剎那,長央從胸腔中發出一聲低喝,右手握住無鞘劍把,左手抵住劍刃,被鋒利的刃邊切出血,她雙手用力,硬生生從鬼像石妖腳底撐起。

  一劍斬碎鬼像石妖半腳掌!

  鬼像石妖被徹底激怒,雙掌左右合攏,攜裹暴殺之氣拍向長央。

  長央飛身躍起,只聽石掌合攏轟地一聲,她腳尖輕點在鬼像石妖掌上,揮劍直指它雙目。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轟!”

  被攔住了。

  鬼像石妖自身後,出其不意又伸出

  兩臂,長央揮劍不斷,卻難敵四拳,避閃不及,被一拳打中,重傷倒地。

  “長央!”聞人啓見那鬼像石妖彎腰攥住她,心下頓時一跳,暗道今日難道天要絕人之路。

  長央被鬼像石妖攥住,身體無法動彈,胸腔承受不住,幾乎要被捏碎,她咳出血,意識開始模糊,恍惚間想這地方逼真的根本不像是在傳承空間。

  鬼像石妖抓着她,張大嘴,露出獠牙,便要將長央嚼碎。

  “嘖。”

  虛空處,不知哪出來一道輕嘖聲,隨後一道劍芒快到幾乎看不清,如同黑夜中的絲絃滑過又蕩回。

  三丈高的鬼像石妖渾身一僵,怒目獠牙的頭陡然斷落,重重砸落在地,切口平滑無比,隨即四臂齊齊斷裂,緊跟着雙腿斷開,整個鬼像如同沙塔般倏地碎塌。

  被石掌攥住的長央,也隨着斷臂一起跌落地面,徹底失去意識。

  若非先前虛空處有一道輕嘖聲,這過程,幾乎看不見有人出手。

  聞人啓汗毛豎起,四處張望,才發現不知何時正殿大門外的破牆上站立一道修長身影。

  他看了半天,終於認出對方,瞬間喜不自勝:“您、您是七殺星君!”

  濃霧散去後,夜空月色皎潔,照在牆上那道修長身影中,露出一張極爲英俊的臉,眼眸深不可見底。

  ……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長央再度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陌生房間內,窗戶大開,日光從外灑進來,還能聽見窗外面熱鬧的人聲。

  她手邊就放着無鞘劍。

  長央倏地起身,握起劍打量屋內四周,陳設簡單,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

  “你醒了?”

  聞人啓推門進來,見到她起身便問:“你感覺如何?”

  長央轉頭,未放鬆警惕:“這是哪?”

  “安城客棧。”聞人啓道,“我剛剛把那城門守衛抓了過來審了,他就是一個普通人,渾身一點靈力都沒有。”

  “他這些年收了錢,見到手上戴儲物戒的人就說城隍廟有消雷丹。”聞人啓舉手露出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又指了指長央腰上的儲物袋,“腰上系儲物袋的就說城隍廟有築基丹。”

  “這方法簡單粗暴,練氣散修多半隻用儲物袋,到了金丹期,即便是散修也能用得起儲物戒。”聞人啓看她,“長央道友你用儲物袋,是知道安城有古怪,特意爲之?”

  長央:“……”

  不,她只是單純捨不得花靈石買儲物戒。

  反正也沒有東西可裝。

  “誰救了我們?”長央問他。

  她只記得鬼像石妖被碎,最後撐不住昏了過去,沒見到出手之人。

  “是我們七殺星君。”聞人啓滿臉崇敬道,“他一出手,鬼像石妖瞬間灰飛煙滅。”

  長央怔了怔:“七殺……星君?”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對。”聞人啓目光落在長央身上,忽然想起來,“欸,你應該認識,屈星君也是合歡宗出身。”

  七殺

  星、合歡宗兩個詞連在一起,讓長央一時沒反應過來。

  原來合歡宗以前就有弟子入選七殺星?

  所以她現在進入的是這位七殺星君的傳承空間?

  難怪在星冢會被吸引過去,他們修煉的是同一種心法。

  聞人啓卻沒注意她的情緒,他拿出十幾套花花綠綠的衣物:“屈星君說在外別穿星袍,讓你把衣服換了,我順道去外面幫你買了,你自己試試合不合身。”

  “七殺星一直都是合歡宗的弟子當選?”長央想起自己的夢,試探問聞人啓。

  “怎麼可能。”聞人啓剛把衣服全堆在牀上,轉身打量長央,擠眉弄眼地問,“你是不是也想像屈星君一樣,入選七殺星?”

  見她不說話,聞人啓誤以爲她默認了。

  他走過來道:“有目標是好事,不過……七殺星太難。你可以試試貪狼星、破軍星。”

  聞人啓嘆氣:“咱們地字班要入選星君,猶如天方夜譚,我是不奢望嘍,長央道友你看着還有點可能。”

  長央想起什麼:“城隍廟那幾位練氣散修呢?”

  聞人啓道:“哦,星君救下了他們,現下應該已經離開安城了。”

  長央忽然問:“你剛剛審問城門守衛,他收了誰的錢?”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她話題跳躍太快,聞人啓險些沒跟上,但很快反應過來:“他說那人帶了黑長紗斗笠,沒看清楚臉,只見過一次,後來每年只需到固定地方拿錢。”

  長央:“你確定他沒有說謊?”

  聞人啓點頭:“我餵了他一顆吐真丹。”

  “我待會還要把他帶去問屈星君,看看怎麼處理。”聞人啓道,“屈星君住在最裏側,你換了衣服過去,星君讓你醒了找他。”

  “好。”

  聞人啓離開後,長央收了劍,從牀上隨便翻了件衣服穿上,又將剩下的衣服放入儲物袋中,這纔出門。

  這客棧共三層,長央的房間就在最高層,她帶攏房門,往下看去,一些普通商人在下面進出。

  長央收回視線,轉身朝最裏側房間走去。

  門沒關齊。

  她從縫中見到了聞人啓,他站立低頭不語,對面跪着那個散播傳言的城門守衛,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懸空按在守衛頭上,古銅色掌背隱約可見一道疤痕。

  ——搜魂術。

  不出片刻,那隻手收了回去,守衛癱倒在地,滿臉涕涎,目光癡呆。

  明明用了吐真丹,卻還要用搜魂術,還是最粗暴的一種,搜魂過後直接摧毀神智,人沒多久可活。

  還未見,長央便對這位七殺星君有了初印象。

  多疑,不信其他人。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待在外面做什麼?”屋內傳來一道略帶磁性的男聲,鋒芒且張揚,“進來。”

  長央推門而入,見一位穿着黑袍的男人半倚在桌前,他衣領稍凌亂,眉眼凌厲,五官英俊,看不出修爲,但任誰也覺得他氣勢迫人。

  屈霄挑起凌厲墨眉,看向走進來的年輕女修:“你師父是合歡宗哪個?怎麼教的劍法?爛得跟狗屎一樣。”

  才走進來的長央:“……”

  聞人啓縮頭,恨不得原地消失,長央這麼厲害的金丹後期劍修,昨夜劍法精湛,殺金丹修士如砍菜瓜,還能抵抗鬼像石妖片刻。

  結果在他們宗門前輩看來,居然這麼差。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大宗?

  恐怖如斯!

  屈霄隨手搭在桌上,掃過縮頭縮腦的聞人啓:“他說你是這屆地一班的,難怪升不上天一。”

  長央低頭沒出聲,多說多錯。

  屈霄只當她不敢說話,他見多了這樣的小輩。

  “不過你們這次也算立功。”屈霄曲指敲着膝蓋,“安城陷阱設了多年,一直用這些散修的靈體餵養鬼像石妖,若長此以往,必成大患。”

  他瞥見北斗閣玉牌上有人求救,正好路過,便過來看看,誰知見到了同宗小輩,便在旁邊看了一會。

  那劍招用的一塌糊塗,簡直不堪入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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