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娇 第32节 作者:未知 他娘的,這欠收拾的傻猫! 作者有话說: 麦芽:大尾巴狼,吃本喵一记猫猫拳! * 第33章 轻吻 麦芽一声高過一声的喵叫自背后传来, 谢锦依回头一看,重锐正倒拎着麦芽,小银冠摇摇欲坠, 爪子乱挥, 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她,朝她喵喵叫。 谢锦依一愣, 简直难以置信,随即火气蹭地就上来了,生气地說:“重锐你怎么又欺负它!” 重锐长這么大還沒被甩過巴掌,沒想到做了两世人, 竟然是被一只傻猫开了先例,還让他被小公主误会。 他痛心疾首地朝谢锦依劝道:“小公主我跟你說, 你不要被它骗了,這小戏精, 心机猫, 坏得很!” 谢锦依当然不会信他, 沒好气道:“麦芽那么小的一只,你一只手就能戳倒它,它能对你做什么呢?” 重锐一脸憋屈:“它刚才揍我!還揍了好几下!” 谢锦依一脸“编, 你接着编”的表情。 重锐顿时有种诡异的错觉—— 這怎么有点像正房和小妾在争宠呢? 自己就像那行事端正、勤俭持家却不被待见的正房,而這傻猫就是那惑主的美艳小妖精,小公主就是那被美色蒙蔽的小混帐夫君。 就在這一天, 這妖艳货色麦芽趁着小夫君不注意, 对他這個正房欺负到头上。他被這小妾猫一番羞辱之后,正想拿出正房的威严和气势时, 那不分是非黑白的小夫君刚好就来了, 這小贱猫麦芽开始装可怜装受虐, 于是小夫君看到的就是正房嫉妒的嘴脸。 哦豁,小公主,這才多大的年纪,就已经学会喜新厌旧了。 重锐一脸控诉地指着花铃和陆一鸣等人:“你要是不信,你问问他们。” 其他人:“……” 别吧,王爷,求不殃及池鱼。 谢锦依不为所动,连看其他人一眼的意思都沒有:“他们肯定是站在你這边啊。” 其他人:“……” 不殿下,我們对你忠心耿耿。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两边都不想得罪。 谢锦依一脸不高兴地朝重锐走去,将麦芽接了過来。 重锐瞧着她那脸色,趁着她不注意,偷偷地警告地看了麦芽一眼。他咳了一声,小心翼翼地问谢锦依:“我們接着练?” 谢锦依叹了口气,本来還在犹豫,麦芽却像是還沒从惊恐中走出,朝她怀裡拱,毛茸茸的小脸求安慰地蹭着她。 重锐妒火中烧:這登徒子猫! “不练了。”谢锦依甚至都顾不得看重锐,一脸心疼,七手八脚地给麦芽顺毛,“明天再說吧,你看,都怪你,麦芽都這样了。” 重锐总算见识到了這心机猫的厉害,当下连瞪都不敢瞪它了,谁知道它下一瞬又给他搞什么幺蛾子。 他正想给自己辩驳两句,谢锦依抱起麦芽亲了亲:“好好好,不怕不怕,我們走,我們不看他,麦芽别怕。” 重锐:??? 谢锦依這才抽空看了他一眼,皱眉道:“重锐你不要再瞪他好不好?堂堂燕国宣武王,千机铁骑主帅,你不能大度点嗎?” 重锐:“……” 听听,听听,這是什么话! 這种话,他听朝中那些妻妾成群的同僚们說過不下百次,每回說到家中妻妾不和时,他们互相交流后的最终结果,都是感叹一声,为什么正室不能大度点。 麦芽适时地小声地喵了几声,声音又奶又软,惹人怜爱,谢锦依一听到,又马上把目光收回,放到麦芽身上。 重锐感觉自己拳头都要硬了。 他娘的,這猫一点儿都不傻,简直都快成精了! 谢锦依又道:“我先去找郑以堃复诊。” 重锐回過神,忙跟了上去,道:“我陪你。” 麦芽又开始在谢锦依怀裡拱,谢锦依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地看着重锐:“不用了,麦芽很怕你,等我把它哄好,你再靠近它。” 重锐彻底服气了,花铃和陆一鸣都一脸怜悯地看着自家王爷,连忙跟上了谢锦依,只剩下重锐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走远。 * 因为身上有天罗扇蛊虫的引子毒,谢锦依每天都要去找郑以堃复诊,這也是为什么這次重锐返回帝都时,要将郑以堃一起带上的原因。 宣武王府有给郑以堃专设的药房,谢锦依来到之后,郑以堃正在药台后不知捣鼓着什么。她走了进去:“郑先生。” 郑以堃停下手中的事情,拿過一边的绸布,擦了擦手,走到案桌旁,朝她做了個“請”的动作:“殿下来了,請坐。” 谢锦依对這位大夫還是非常尊重的,觉得他是整個千机营裡唯一一個正经人。 郑以堃今年四十二岁,但看起来连三十五都不到,长相虽然沒有重锐那种狂野的英俊,也沒有诸葛川那样堪称妖孽的精致,但看着就很舒服,耐看,让人安心,心情再不好,到了他跟前也多少能平静下来。 谢锦依将麦芽交给花铃,然后在郑以堃对面坐下,把手放在脉枕上:“有劳。” 郑以堃把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凝神细辨,好一会儿后又把手指收回,笑道:“我待会儿换個方子,明天开始殿下就喝新方子的药了。” 谢锦依点点头,郑以堃看着她的脸色,问道:“殿下還有疑问?” 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重锐最近的头痛症好些了嗎?” 郑以堃面不改色,笑了点了点头,道:“王爷說最近晚上睡得好,不怎么做恶梦,配合我的针灸,应该就能慢慢好起来。” 谢锦依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也松了几分。 之前郑以堃给她复诊时,无意中提到重锐有头痛症。她当时還觉得很惊讶,郑以堃却說:王爷从前长期都在战场上,千机铁骑之下亡魂无数,做恶梦又有何奇怪? 头痛难眠,可他身为千机铁骑的主帅,却不得不强撑着。 难怪之前花灯节那天晚上,重锐在她房间时就问她,是不是连她也觉得,他重锐就不该有害怕的时候。 重锐为她做了那么多,而她能帮忙减轻他的头痛症,她当然是乐意的,免得欠他越来越多,能還一点债是一点。 也正是因为這样,现在重锐晚上都在她房间裡睡,就跟之前在千机营帅帐中差不多,只是少了一道屏风。 谢锦依复诊完之后,走出药房时,诸葛川刚好来了。 诸葛川也是個药罐子,正是因为续命的药金贵,所以才投到重锐旗下,因为重锐有钱,他跟重锐就是简单可靠的钱银关系。 诸葛川向谢锦依行礼:“小姐。” 少女正抱着一只漂亮的猫儿,眼裡都是欢喜,目光澄澈,漆黑的瞳仁星芒点点,看着就能让人心底柔软。 诸葛川忽然一阵心虚。 谢锦依不知道他内心想法,只朝他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带着花铃和陆一鸣离开。 诸葛川走了进去,想到刚才谢锦依那单纯的目光,有些良心不安地问道:“老郑,你不会又给人家昭华殿下下什么套吧?” 郑以堃一脸和善地說:“怎么会呢?我不是這样的人。更何况,我這不是在帮王爷早日抱得美人归嗎?” 诸葛川嘴角一抽,坐了下来,想了想,终究還是忍不住道:“你们這样有点不厚道。” 郑以堃不慌不忙地說:“医者总有好生之德,王爷杀戮過重,若是长期如此,性子只会越发暴戾,既然昭华公主能改变王爷,何乐而不为呢?” 诸葛川啧了一声,像是想到什么惨不忍睹的事情:“那万一人家昭华公主对王爷沒那個意思,到时候不就成了强取豪夺?” 郑以堃笑着摇了摇头:“军师,一看就知道你沒经验。昭华公主那种任性的小姑娘,要是不喜歡王爷,能让他靠這么近?只不過是她年纪小,還不明白罢了。你要是不信,你试试像王爷那样去抱着她,看她会不会反手给你就是一巴掌。” 诸葛川觉得不用试都知道结果。 郑以堃又朝他挑了挑眉:“王爷给我加了军饷。” 诸葛川:“……” 郑以堃道:“主动献计努力助攻,你也可以的。” * 身为一名主帅,重锐有着敏感的直觉。 自从今天早上在练武时跟麦芽对线之后,重锐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用膳时小公主虽然不抱着它,但也一边看着它一边吃,還要跟它讲话。他给她夹的菜,放到凉了她都還不吃。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晚上,重锐乐滋滋地想要去爬小公主的床时,一来到小公主的房间,他就发现自己的位置被麦芽占了。 离小公主的床榻大老远,地上铺了张席子,席子上面還铺了层褥子,整齐地放着枕头和被子。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谢锦依:“我今晚睡地上?” 连踏脚那小块地方都不给了? 谢锦依内疚地看着他:“麦芽受到了很大的惊吓,我今晚要陪着它睡,你睡地上好不好?” 她缓缓地眨了眨眼,漆黑的瞳仁裡微光粼粼,一脸央求,重锐根本顶不住,哪裡說得出来拒绝的话? 谢锦依在重锐原来睡的位置上,摆了一個柔软舒服的蒲团,麦芽正乖巧地卧成一团。听到重锐的声音,它回头看了他一眼,悠哉游哉地摇着尾巴。 重锐:“……”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魔怔了,居然能在一只猫眼中嘲讽和炫耀這些复杂的情绪。 谢锦依见他不說话,走過去拉了拉他的衣袖,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他,软声喊着他的名字:“重锐……” 重锐觉得自己真的是要完了,一颗心几乎都要融化成一滩水。 他這是造了什么孽,被一只傻猫压得死死的,偏偏還沒法反抗。 重锐认命地叹了口气:“好。” 谢锦依舒了口气,冲他笑了笑,他顿时又觉得自己可以了。 不就是睡一晚地铺嗎?他打仗那会儿,有时候就直接就地扎营睡草地。 不就是一只傻猫嗎?他收服過的下属不计其数,還怕搞不定一只猫? 谢锦依拉着重锐,亲自将他带到地铺上,他顺从地躺下,她還给他拉好被子:“睡吧,有我和麦芽在呢,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