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空虛 作者:未知 “少爺,您回來啦!” 那個老人滿臉的笑容可掬,眼下的皮膚一層層地疊加推搡,把原本不算大的眼睛擠得更小了些。 莊園的黑色大門被打開了,先是一隻棕色的筒式長靴邁了進來,緊跟着黑邊白裏、鑲着金絲邊的緊身衣就映入了眼簾,上身緊貼合着身體,下身裙尾長至膝部,寬鬆而舒展。“客氣了,吳爺爺!” 這身衣服的主人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仔細觀察下,似是剛剛邁入青年的年齡,臉上的稚氣未脫,卻又有一些成事者的風範。此時的他目光柔和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表現得很是平息近人,再踏着那般規矩的步伐,很像是出自遙遠的西方中世紀的貴族家庭,禮貌而謙和。 “少爺說笑了,這本就是在下的本分。”被青年人稱爲吳爺爺的老人趕緊低下了頭,標準的僕人行禮式。 青年人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從容穩健地走進了莊園裏。 “老爺真是好福分啊,如果我的孩子能有少爺一半優秀就好了,唉,真是個好孩子啊!”老人羨慕又惋惜地搖搖頭,緩緩把莊園的黑色大門關了起來。 莊園很大,佔地足有一個學校那麼大。莊園的設計是仿照的歐式風格建造而成,大門是石頭拱門,門後是綠油油的草坪區,每個草坪區錯落有致地擺放,周邊是弧形的小徑,沿着小徑走過去,所有小徑匯聚的中央位置是一座噴水池,翻涌着白色的水花。 走到後面,就是鵝黃暖色的建築羣,圓形拱式走廊穿插在其中,旁邊是異國的植被,還有觀賞性極強的裝束搭建,繽紛而不顯雜亂。 而此時這個穿着歐式緊身衣的青年人走到了一座建築旁,白色的門被打開了,裏面是一個白僕裝束的男僕人畢恭畢敬地站在那裏。 他邊走邊脫掉了外衣,遞給了旁邊的男僕人,然後踩着光滑的客木地板,走到了寬敞的二樓。打開了自己的房間門,青年人先是警惕地看了看周圍,在沒有發現異狀後。他那緊繃的肩膀鬆弛了下來,關上了大門,似是卸下了所有的僞裝,無力地趴倒在了牀上。 他像失去了重心一般地栽到了牀上,但並沒有聽到牀發出重物壓下發出的吱扭聲。牀軟綿綿的,像是趴倒在了香豔女人的懷裏,整個身體被細膩的肌膚包裹着。這足以引起男性快感的觸覺盛宴並沒有引起他的興奮,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倦怠。 沒意思,一點意思都沒有。 這就是他此刻最真實的內心寫照。 他是誰?他叫楊政,這個不被大多數人所知的名字,卻是很多暗地裏、明面上的上層掌權人物都沒辦法忽視的存在,畢竟他還有另一頭銜擺在那裏,東部聯盟盟主楊權的獨生子。 東部聯盟,這個人類級的黑色勢力,橫跨歐維帝國,天夏帝國和索亞帝國三個巨型帝國勢力,囊括了地下產業鏈百分之二十的渠道和買賣生意。毫不誇張地說,只要楊權跺一跺腳,就可以決定一個人類國家的生死,當然這裏並不包括五大帝國。 而誰也不會想到,東部聯盟的創立竟然源自一次小小的謀殺。楊權,原本是海天集團老總,是一個合法生意人,因爲一次商業競爭的成功,引來了競爭對手的殺機。那一次,他失去了自己的摯愛和親人,僅留下了他和他那唯一的兒子相依爲命。 自那之後,一切都變了,他的內心隨着這場變故也不一樣了。 刺殺事件幾天後,一個名爲東部聯盟的小型勢力出現了,並不斷吞噬着周圍那些黑色勢力,像一條貪喫蛇,越喫越大,只至到了如今這個地步。當然,當初作爲楊權懷疑對象的那幾家商業集團,每當到了那個時間,都會有一批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得無影無蹤,用來祭奠那些逝去的人的在天之靈。 而楊政作爲楊權唯一的兒子,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自然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享受的東西可能是這個世界大多數人奮鬥一輩子都可能接觸不到的。他的父親可以滿足他的一切願望,甚至更好更多。 而有趣的是,他並沒有因此成爲一個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他沒有要求過更多,而是本本分分地正常生活,像個普通人那樣,讀書,上學,畢業,參加工作,正如他父親最初始的那個模樣,勤奮而又優秀。 儘管他的父親每次看到他,都是開心得像一個平常人家的父親,只不過他能察覺到,隱藏在他父親眼中那淡淡的傷。不過他也不說,親情嘛,不就是裝傻嘛,他的父親裝,他也在裝,只不過就是不知道誰裝得更像罷了。 他很聰明,在這些年的學習中,已經獲得了很多專業方面的最高學歷,但他還是拼命地讀,拼命地學,學到最後,他也忘記了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努力。 久而久之,不知道是沒有了動力,還是已經沒有了可以激起他內心衝動的東西。他開始空虛了,這種空虛道不清說不明,就像是紮根很深的種子在心底開了花,拔掉,還在長,接着拔掉,還是在長,並且越發地瘋狂,到最後掘了根,發現它早已扎滿了整個心。 不能把心毀了吧?他無奈地自問道,然後放棄了。 隨後,他開始了嘗試,與以往不同的生活嘗試。 首先,他縱情於吃盡天下的美食,喝世間最濃烈的酒,可是僅僅在滿足了味蕾的那一瞬,在肚子裏充斥着各種稀奇古怪的食物之後,他得到的反而是更多的空虛。 他改變了主意,又將目光轉向了其他的方面,玩,瘋狂地玩,玩那些新奇的,刺激的,只要是有趣的,都拿來當做是消遣空虛的工具。他玩的很開心,真的很開心,可是爲什麼,心裏那股空虛就是下不去呢? 自己的車子衝出軌道,撞向一旁的橋墩時,他還在想這個問題。被緊急地送進了醫院,他的事故被自己的父親高度對待,認爲是有人蓄意如此,可是事實上他自己也明白,那真的只是一場單純的事故而已,根本就沒有外圍因素。由此,又一批人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原來的他可能還會出言阻止自己的父親,但現在,不知道爲什麼,他的情感越發地淡漠了,沒有以往的善良和純淨,反而眼皮一擡,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空虛,還是空虛,真特麼空虛。 他心裏想着的還是這個問題,除了這個,別的都引不起他的半分興趣。 而此時又一個從前從未有過的念頭自他的腦海裏冒了出來,並且揮之不去。 聽說這個是這個世界最快樂的事情沒有之一,我要不要去試一試,或許可以從這個狀態裏脫離出來。 他去了,去了一家高檔的會所,得到了人生的第一次與其他異性之間的體驗,並且一發不可收拾。瘋狂地換女人,換場地,挽着不同人的手走進了自己這座豪華的莊園。他沒有強迫過,只要見過他的臉,和他手裏的那枚戒指,很多人都會乖乖送上來。 久而久之,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噁心了,但空虛像是在長在心裏的洞,不管他做什麼,都無法阻延住那無限擴大的趨勢。 他也不明白爲何自己如此在乎這種感覺,爲何不去選擇放棄注意它,專心投入到其他有意義的事情上。他也很奇怪,他也不知道,就是冥冥中的恐慌和害怕,讓他不敢不去關注這樣的狀態。 彷彿,就像是在讀着生命倒計時的秒針一般。 他還是在試圖改變着,畢竟要地位有地位,有錢財有錢財,他有足夠的資本揮霍和肆意,去做他任何想做的事情。 就在昨天,他去了斯羅非帝國的首都納斯克頓一家有名的風流場所,度過了刺激的一夜後,乘坐專機回到了他的落花莊園。 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 摸着自己的臉,楊政表現得像是生活裏失意的流浪漢,頹廢,而又墮落。 “是不是感覺自己的生活很空虛啊?”突然,僅他一人的房間裏又多出了另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 騰地一聲,他像只受驚的兔子,原本舒緩的身體繃得緊緊的,直接從牀上蹦了下去,落在了距離聲音較遠的地面,拉開了距離。 那人,如同雪花飄飄鋪灑在身,無一處不是白,明明有着具體的身形,但硬是看不出胖瘦,臉上蒙着層層的霧,很薄,但愈看愈縹緲,越發地不真切。 楊政一把按下了牆上的警報器,同時警惕地看着前面那個神出鬼沒的人,厲喝道:“你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裏?”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那人道。 “幫我?”楊政警惕地看着來人,同時視線有意無意地瞥向房門。 “你在期待什麼,楊政,是在期待你的人什麼時候到嗎?”那人不緊不慢,沒有退後也沒有前進,就靜靜地站在那裏。 ys:昨天又是沒有訂閱的一天,每天都如此相似,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會改變這個現狀,希望這個時間不會太遠吧!不過今天多了一個收藏,心裏倒是美滋滋的,算是作爲一點心理慰藉。 不過我也要開始加把勁了,很是希望故事能夠儘快地鋪展開,畢竟有很多的謎團還沒有解開,很多精彩的部分還沒有寫到,內心也是充滿期待的。 求一波鮮花和評論,以及再次感謝讀者大大們的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