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變 作者:未知 雨下得很大,淅淅瀝瀝的,打在地面上都能發出類似豆子滾落的聲響。 街上的人們紛紛躲避着,來到這裏,來到那裏,有時候地方小了,還需要擠在一起去爭取那有限的空間。 可有一個人是個例外。 他手裏明明拿着傘,卻沒有將其打開,撐在頭頂。他的眼睛深邃,但其中卻有藏着一股感傷,好像是被壓抑了很久,終於泄露出了一絲。 他看着前面,腳步一步又一步地邁着,踩在地上,濺出一片零散的水花。 沒有人會注意到,從他走出來的地方,那裏的門下有一絲淡淡的暈紅隨着流淌的雨水滑出來,然後越來越多。 所有……都結束了…… 之前,他已經殺過很多的人了,很多很多,閉上眼睛,那些面孔多的已經數不清了,可是……他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累過。 是什麼……讓他的心莫名地開始疲憊,是剛剛滅掉的那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組織嗎?還是看着那個奇奇怪怪的首領在隕落在自己手中後,依舊還能開懷大笑?還是他的那一句“我終於贏過你了”的奇怪的話? 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攤開手,那裏靜靜地躺着一個粉紅色的髮卡,這是那個首領臨死前交給自己的。 盯着這個髮卡,林淵發現自己的心多了那麼一絲絲的痛,像是有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握着自己的心臟,狠狠地攥變了形。 他很熟悉,很熟悉很熟悉,因爲這不是別人的,是那個……那個……一直把他當作哥哥的小女孩。 林萱…… 林淵的眼睛忽然多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之前像是靜如死潭的眼睛忽然多了許許多多的波瀾,混亂地幾乎有些發狂。 手中的黑色雨傘微微地晃動着,像是引起了天地間的共鳴,周圍的雨停了下來,但身旁的那些建築卻在微微地顫動着,彷彿下一刻,它們就會在林淵暴亂的情緒當中崩塌。 “你很不錯。” 突然間,一個聲音冷不丁地從林淵的背後冒了出來。 林淵轉過身,看到的是一隻白色的貓,它正站在牆角上,略帶興趣地看着林淵。 沒有任何的廢話,林淵直接擡起了手,周圍的空氣難以察覺地一抖,然後那隻白色的貓炸開了,鮮血濺了一地。 林淵沒有理會,繼續向前走着,可就在這時,那隻本已經被他掐爆的白貓又詭異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依舊用那種感興趣的眼神看着他。 “剛剛你殺死的那個傢伙是我的代言人,他很聰明,同時又很瘋狂,這很對我的胃口,但很可惜的是,他死了。” 白貓自顧自地在那裏說着,並沒有在乎林淵有沒有興趣聽。 “雖然很可惜,但是他讓我找到了你,一個讓我很中意的傢伙。”說着這句話,白貓舔了舔嘴脣,嘴角詭異地翹起了一絲弧度。 “所以呢?”林淵的表情很明顯地表露了他的態度,他並不想聽這只不明來歷的白貓跟自己說廢話。 “我想讓你成爲我的代言人。”白貓絲毫沒有掩飾地說道。 “沒興趣。”林淵轉身就要走。 “我知道,你是爲另一個人做事。”看着林淵沒有任何猶豫的意思,就開始啪嗒啪嗒地走開了,白貓並沒有着急,而是笑着看着林淵的背影,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這句話,讓林淵的身體停了下來。 “你幫他做了這麼多的事情,肯定是想要得到什麼吧?”白貓不慌不忙的,就蹲臥在地上,一字一句道。 “比如……復活一個人?”看林淵依舊沉默着,白貓又繼續說道。 而這個時候,林淵終於轉過身來了,他看着白貓,只說了五個字:“你想幹什麼?” “我們來做一個交易吧,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 “我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發生了一些悄無聲息的變化……” 一座大殿當中,在十三個相同黑袍不同人的前面,站着一個模糊不清的男人,他朗朗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大殿。 “是死神又要搞什麼動作了嗎?”身後其中一個黑袍人問道。 “可能更嚴重,我懷疑,它快要出來了。”那個模糊不清的男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 “出來?”這句話一出,他身後的那十三個黑袍人都不淡定了,其中一個女性黑袍人反駁道:“可是按照我們的推算,死神應該不會這麼快出來的,至少也得十幾年,它纔有出來的機會纔對。” “按照常理是這樣的,可是……現在似乎發生了一點變故,這個變故很有可能就讓死神提前破封而出。”那個模糊不清的男人喃喃道。 “什麼變故?”有人問道。 “不太清楚……反正……這其中造成的結果之一恐怕就是死神的提前出世。”那個模糊不清的男人回答道。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又有一個黑袍人問道。 “我們之前的佈局恐怕是作廢了,但其中有些事情可以提前提上日程,現在應該儘快做準備了,爭取在它出來之前,先將那些事情做好。”那個模糊不清的男人吩咐道。 “是!”那十三個黑袍人異口同聲道。 …… 葉宿此時躺在一個冰棺裏,而這個冰棺是放在一個看不到光的黑屋子裏。 這是葉問天爲他準備的,讓他躺在其中三天,三天之後,他就可以出來了。 葉宿明白,這就是葉問天用來幫助他達到成神最低底線的方法了。 他沒有任何反駁的意見,只是安靜地躺在這裏面,看不見外面的世界,身處在黑暗與寒冷之中,一點一點地數着時間。 慢慢地,葉宿感覺周圍的環境似乎變得有些不太一樣了,雖然他看不見,但是他總有這種奇特的感覺。 隨後,葉宿便感覺自己的意識也開始漸漸模糊起來,似乎像是要睡着了一樣,葉宿也沒有反抗這種感覺,而是任由着這種睏意拉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