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沒有退路*

作者:未知
這天傍晚悶熱難當,曼殊騎車去醫院。半路上卻下起了暴雨,把她整個人淋透了。她不得已掉頭回家換衣服,路上騎得急,突然迎面撞來一輛車。驚悸之下,她往旁邊一扭車頭,撞到路邊的綠化帶上。一時間,膝蓋上豁開一條血淋淋的口子,她站不起來,只勉強扶着車想要坐穩。 曼殊在雨裏喘氣,顧不得體面,脫了外套將膝蓋簡單包了,止不住血。坐了兩分鐘,身上已經淋得擰得出水來,混着血和泥沙成股在小腿上流,她扶着車勉強站着,想要往前走,又踉蹌着跌了下來。 不遠處的黑色轎車突然下來一個撐傘的男人。瘦高身材,步履極快,幾乎是跑着過來。但他走到她近處又放慢了步子,像是在猶豫。 她擡起頭,認出他來。 八月辦婚禮。 心裏像是被一雙手揪住,喘不過氣來一般壓抑。冷雨劈頭蓋臉,身上心頭沒一處不是冰涼的。曼殊掙扎着起身,轉過身往相反的方向走。 既然選擇了一刀兩斷,這又是何必。 一瞬間,他拉住了她的手臂,將她護在懷裏。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眉眼。身體的溫度,指尖的觸感,她全都瞭然於心。 “曼殊。是我對不起你。” 話未說完,她摟着他的脖子往他懷裏一撲,積攢了多久的委屈一併爆發。她溼漉漉的棕色長髮打溼了他的領口,那張哭泣的臉如此冰涼,淚水卻滾燙。 爲什麼現在纔來。她想問卻問不出口。 她哭了很久,陸韌把她單手緊緊地抱在懷裏,不知愧疚和想念哪一個更重。 察覺到她哭累了,他把傘一丟,將她熟練地環腰抱起,扛回了車上後座。他又冒着雨從後車廂翻出一張毛毯蓋在她身上,在她額頭上極其溫柔地一吻:“乖,擦乾別感冒。” 他驅車把她帶回家。復又將她抱上樓,才發現她的膝蓋已經破了,慌忙翻箱倒櫃找了些擦傷噴霧和棉布,要她坐在沙發上不動彈。 她看着他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地將膝蓋上破開的地方擦拭乾淨。畢竟是新傷口,碰到還是會疼。她叫出聲來。 “疼?”他擡頭看她,像是犯了錯,額頭都滲出一層汗。 曼殊搖搖頭,只是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這張臉放在哪裏都是能讓人着迷的俊朗,爲什麼偏偏要對她這麼好? 他將她的傷包紮好了,又將她環腰抱起。曼殊以爲他又不老實了,輕輕在他胸口上一捶:“我難受得很,別碰我。” 他只將她箍得更緊,輕聲說:“急什麼,幫你擦身體。” 他推開浴室的門,將她放在浴缸裏,試了試水溫,問她:“燙不燙。” “冷。”她打了個寒顫。 陸韌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像是寬慰她。她身下的水漸漸暖了,水汽也冒上來了,將浴室的小空間弄得潮溼難當。 陸韌將一雙手放在她肩上,要爲她脫去上衣,她打開了他的手。看她的身體看了多少遍了從沒厭過,特別是在這樣的時刻。女人渾身溼漉漉,像萊頓畫裏的水寧芙,臉上籠着一絲似有似無的嬌媚羞怯。 他爲什麼拋下她,爲什麼要訂婚,這些事情一句解釋也沒有。曼殊想起來還是生氣,只說:”你轉過身去。” 他只得照做。 她在他背後脫下衣物,將小腿上髒的地方沖洗乾淨,才塞上浴缸塞,整個人舒舒服服地躺下。溫熱的水從身下漸漸漫上來,愜意非常。 水纔剛剛沒過腰間,陸韌便要轉身,她急忙護住。 “不是。怕你弄到傷口了。” “嗯。”她隨口答道。 水聲潺潺,像是長了腳在他心上撩撥。他終於轉過身來,只見她睡在浴缸裏,頭枕在浴缸沿上,閉眼休息,只有受傷了的膝蓋露出水面。她的身體泛着紅潤的光,在水下若隱若現。 他取下架上毛巾,伸進水裏幫她擦拭手臂。她有些抗拒,他慌慌張張,撒了謊:“水裏的部分我又看不見。” 曼殊此時又像個極其好騙的小孩一樣,安心地任他擺弄了。 他擦拭完她的手臂,又在她腰間輕揉摩擦,水下的曲線泛着波光,散發着曖昧氣息。 陸韌下身一熱,不爭氣地撐起了帳篷。 那條毛巾又漸漸磨上她的肋間,一步步往上,在那雙雪白乳房上摩挲。她輕聲叫了一下,但因爲累極了,又想到他並看不見,沒睜開眼。溫熱的水流在雙腿間微波款款,他的動作又是如此輕柔,她想,幸好是在浴缸裏,不然又要叫他看溼了。 正想着,陸韌一隻手卻探向她兩腿之間,早已滑膩不堪。她的身體在他這一觸碰之下往前一探,要夾緊腿間的那隻手,乳尖卻探出了水面,透着誘人的紅暈。 她紅了臉,雖然被他看過那麼多遍,這幾個月來還是第一次,竟比第一次更加害羞。 “不是說好,只是擦身體的嗎?”她兩手護着水面上的身體,像只警覺的小鹿。 “我沒忍住。” “忍不住去找你的未婚妻好了。”她有些生氣。 “不行。” “嗯?” “除了你,都不行。”他吻了上來,是急不可耐的吻。脣齒馨香交織,情意綿綿。那件挺闊襯衫已經溼了大半,透出他好看的胸肌,她輕巧地爲他解開釦子,撫摸他精瘦的身材。順勢向他腰下摸去,竟然已經硬得像塊石頭。 他在她的動作下粗氣連連:“我忘不了你。” 像只飢渴野獸,他脫了褲子跨進單人浴缸,溢出的水濺了一地。曼殊要背過身去躲開,卻被他從後面進入,一陣熱辣的疼痛伴隨着充脹感填滿了她的內裏。他扶着她的腰,也不管她受傷的膝蓋有沒有弄溼了,像是要喫掉她一般將她的臀往自己的小腹上按。 柔軟的臀碰上他結實硬朗的小腹,濺起水花,一層一層散開,又席捲回去。他的巨物往她身體深處探,她放肆地叫了起來。擁擠的浴缸裏,四壁溼滑,着不住力,曼殊只能拉着浴缸邊緣,下身任他處置。久違的快感從敏感的內裏一陣陣襲來,海浪翻滾般包圍了她。 他的大掌不滿足於在她肉團上揉捏,從她身前一路往下探到了陰蒂部位,盡情地按捏,像是要擠出她的汁水來,玩弄她於股掌之間。他的大東西越來越興奮,近乎是撞上去,貪得無厭,要將她徹底地喫幹抹淨。 在肌膚與肌膚的摩擦之中,在水流的拍打和撫慰之中,她似乎忘記了所有的疼痛,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給了他。他的每一次進攻都像是懂得她的堡壘,每一次的揉捏都像是熟知她的花蕊。 在他一聲低吟裏,兩個人又一次陷入愛慾無窮盡的包圍中。 哪怕每一次都是越陷越深,沒有退路。 這天深夜,她已經熟睡,陸韌起牀喝水。他盯着窗外看了很久。城市在擁擠樓房之中看不見星光,不遠處的街區卻燈火明亮。 他從抽屜裏抽出一份文件,擺在顯眼的地方。 關鍵的地方他都抹去了,昆月,唐盛明,姓陸的所有人,賄賂,僞造,查處,只留給她一些斷斷續續的線索,聊表歉意。 她爸爸當年沒有理清楚便做的生意,她可以理清楚。但她失去的,自己卻無法彌補。 明天早晨,他會像往常一樣送她回去,再悄無聲息地往她賬上打些錢。這些錢是父親留給他成立自己的公司的。陸韌不要了。他只希望她能帶着這些錢開始新的生活。 一想到再也見不到她,陸韌就又往臥室裏望去。她裹在被子裏,呼吸均勻地睡着。相識的那天晚上,她被自己帶回到這裏的那天晚上,半醒半夢之間,他不是對她沒有過幻想。如今,雖然不能說沒有遺憾,但至少幻想都一一實現。 他說過不要她走,但自己卻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爲了父親那樣的人:情人,婚姻,地下戀情。陸韌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他知道一步步走過來自己不是沒有選擇,但每次都太貪心、太任性。 這一次,他仍然可以選擇假裝不知道過去發生的事,繼續偷偷地當個情人把她養在暗處。可他無法抹去心裏的那個聲音:她所承受的一切與自己有關。這個女孩在遇見他之前,長久地生活在黑暗裏,而這黑暗是供養他光鮮生活的其中很小的一部分,雖然壓垮了她的生活,但對自己來說卻毫不稀奇、微不足道。他無法心安理得地佔有她,愛慾的洶涌下,愧疚感如鯁在喉,等慾望略微消散便佔據內心。 第二天,他像往常一樣等她梳洗完畢,帶她去喫慣了的地方喫早午餐,再陪她買了些瓶瓶罐罐。等她挑鞋的時候,陸韌就把文件放進購物袋裏。 轉眼已經到了下午,天清氣朗,梅雨季節已經完全過去。陸韌打轉方向盤送她回家。路上,交通廣播插播了唐宛訂婚的消息,陸韌正要掐掉,曼殊卻笑盈盈地要他留着,聽得津津有味。 “這兩個人的名字真配啊。”她像是談論別人的八卦。 “嗯?” “就像你跟我。我們是沒有辦法結婚的。”她頭頭是道地說,“因爲將來喜帖上名字對不齊。“ 陸韌轉頭看她。曼殊愜意地背靠座椅,眼睛直視着前方,而前方除了寬闊的馬路和夾道的喬木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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