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別人的女人 作者:未知 曼殊是第一次來陸韌辦公室。他是個愛乾淨的人,工作的地方也一樣。這間轉角的辦公室雖然不大,卻收拾的乾淨利落,充滿了他的氣息。曼殊以前聽他說過,他上學的時候犯困就往健身房跑,工作之後,抽菸雖然能提神,但如果不是必要,他還是更喜歡在跑步機上跑個幾圈,比喝咖啡有效。曼殊那時候趴在他懷裏,要他好好加油,多供她幾年閒散日子。陸韌逗她,跟她說以後有的是她勞累的命,兩個人就在被窩裏鬧成一團。 而此時,曼殊正襟危坐,在他的沙發上喝着他的茶,那種關係已經是過去式。現在她在這裏,只是因爲工作。 陸韌從門外進來的時候,空氣就像是放置已久的可燃物,乾燥得要燒起來。 “蘇祕書?” 男人站在門口,外套搭在手臂上,索性鬆了領帶,荷爾蒙終於獲得解脫,從他的領口袖口逃逸出來,融化在空氣裏。 她沒有轉頭看他,像是怕他見到臉上的表情,拆穿她的心神盪漾:“陸先生找我有什麼事?” 陸韌朝她走了過來,空氣稀薄,呼吸粗重。他低下身,雙手撐在她沙發後背上,骨節分明的雙手抓得很緊,卻好像隨時都要鬆開,撲到她身上一般。 她不得已要對上他的眼睛。 眼底情慾涌動,臉上卻繃緊了一副毫不在乎的神色。在這種有壓迫感的姿態下,熟悉的他的氣息淹沒了她,使她頭暈目眩。像動物靠氣息識別伴侶,她的身體跟着鼻息不自覺地放鬆,微微後仰,如同倒在棉花似的雲朵裏。 “公事。”他湊得更近。 “陸先生要談公事,可以……”她低垂眉眼,“換個姿勢。” 後半句說得極輕,故意要他想歪。 陸韌勾了勾嘴角:“哪一種比較適合談公事?” 曼殊微微一笑:“你和別人平時怎麼談,今天就和我怎麼談。” “嗯?” 下一秒,他已經將她撲倒在沙發上。女人雙手被他握住,撐開在兩側,身體貼着身體,她伸出沙發的一隻腳上掛着將掉未掉的高跟鞋,懸在半空,只有她那隻赤裸小巧的腳尖勾着。 陸韌把領帶扯得更鬆,好像野獸捕獵前一樣,扭了扭脖子,將她雙手更用力地撐着。 自腰以下,她的身體都被他跨在兩腿之間,動彈不得,每一扭動就好像更加緊迫。 這個男人很飢渴。 陸韌的嗓音越發低沉:“蘇祕書,你是哪門子的祕書?” 曼殊來了氣:“我自己找的工作,你管我?” “我搬了家,你就找到我工作的地方來?”他撐開手掌,食指抵着她的掌心,“嗯?” “陸先生,你真的想多了。”曼殊又試圖掙脫他,但只是將胸前襯衫的領口抖得更敞了,左邊半隻香乳都暴露在他眼前,內衣花邊隱約可見,她面色遮不住,泛了潮紅,嘴上卻說:“跟你真的沒有一點關係。” “那你負責什麼?端茶倒水嗎?” “原來陸先生覺得我只配端茶倒水啊。” 還是這幅樣子,陸韌恨不得把她的嘴用吻堵上。 “不管你以前負責什麼,你現在負責討好我。”他盯着她的臉,目光滾燙,“既然是工作,就要負責一點。” 曼殊被他的目光灼得臉上發熱,胸脯急促地起伏。他的目光便又移到她的胸脯上,透過她的衣物,對單薄絲綢下的飽滿身體仔細推敲。 貼身短裙只堪堪遮到臀邊,光滑大腿白玉一般。他往她胯上看去,兩腿間的線條隱約可見,便逗她:“今天這麼熱,怎麼不穿一條貼身點的內褲?” 曼殊再要掙扎,那裙子便往上又褪了半分,下身似乎在他的貪婪目光下顯得尤爲敏感。再動就要溼透了。 陸韌就喜歡看她這幅樣子。他放開她的手,又還上她的腰,柔若無骨的腰肢便在他的大掌中掐得死死的。他捧着她的腰身,用嘴一點一點地將她的裙子往上掀,腿上的皮膚傳來一股股撓人心扉的癢,他粗重的氣息不斷侵入她的腿間,從皮膚層層沁開,直達她的小腹。 驀地,他掰開她的雙腿,那幾根黑色的蕾絲根本算不上內褲,肉體盈盈未遮,倒因爲這幾根線顯得淫蕩下流,腿間的一小塊布料早已溼透,掐得出水來。 曼殊咬着手指,合攏了腿要把他踢開,他卻抓住她的右腳,扛在肩上,左手極輕柔地隔着布料刺激她。陸韌那雙瞳仁像是燃了一抔炭火,要將她從頭到底地點着。 他想她。想到快要發瘋。 “曼殊……這是你欠我的。” 他字句黏濁,手上更黏濁。 情慾在空氣裏凝結,濃得化不開。曼殊卻忽地把手放到他手上,要他停下。陸韌忽然瞥見她右手無名指上的素雅婚戒。 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 四目相對,縱有千萬根細線要把他們拉在一起,彼此心中卻有了芥蒂。 “收了你的錢,就代表我們已經結束了。”她面龐仍舊是那麼嬌媚,說出的話卻要把他的心割碎。 “不是嗎?” 陸韌眼裏的光就熄滅了。不再聯繫的是他,搬家的他,和唐宛結婚的也是他。她結婚難道是爲了報復自己嗎?不見得,也許她根本就不想繼續。也許他不該讓她過來。 他正想着,外面響起敲門聲。陸韌只得放開她,整理衣襟,坐到桌後的辦公椅上。 他清了清嗓子,看曼殊也穿戴好了,便說:“進來。” 助手開門,顯得有些焦急,示意他讓外人離開。陸韌卻點了點頭,說:“她不要緊。你說吧。” 助手想了想措辭,半天憋出一句話:“紫陽跌了,我們攤上事兒了。” 陸韌趕到父親辦公室的時候,從門外就能聽見他發怒訓斥的聲音。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只說:“我來了。” 陸爸爸擡頭看他,對他怒斥道:“你知不知道你幹了什麼?你還敢來?” “我知道。”陸韌低頭撿起地上撕碎的文件,“這次的決定是唐宛他爸的,我去求他。” “陸韌啊陸韌,你還有沒有腦子?”陸爸爸把一迭文件甩在他臉上,“他唐盛明是個精明人,別人給的內幕消息他拿給你去投,輸了自然是我們的,贏了他要來分成。你現在去找他,他肯定不認賬,把關係撇得一乾二淨。” 陸韌沒有說話。 陸爸爸嘆了口氣,問他:“虧了多少?” “投了七千萬。” 陸爸爸一掌打在辦公桌上,震得桌子抖動起來。桌上的那隻木雕搖搖晃晃,發出令人煩躁的聲響。他一轉身,就把它往陸韌腳下扔,那玩意兒只悶頭一響,滾開了。 陸韌往後退了退。 陸爸爸又說:“我最擔心的還不是這個。一旦證監會要調查,有些東西就藏不住了。你快去找唐盛明。讓他找人想辦法把證監會那邊的人穩住。要啓動調查起碼得有一兩個月,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