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不知道你的名字
进得洞房,就在安维轩愣神之际,新娘子的声音传了過来。
想這年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在揭开盖头谁也未曾见過谁如同盲婚哑嫁一般,谭家小娘子自己自是见過的,模样姣好身材也姣好,很是对自己的味口。
安维轩上得近前,用金秤勾将那盖在新娘子头上的盖头挑了下来。
两世为人,這還是第一次入洞房,上一世倒好說虽未成婚那入洞房的事却做了不知多少次,這一世穿越而来,到现在還不知肉味,安小官人也是饥渴的很。
一餐美味摆在面前,安维轩免不得某虫上脑,动手除衫:“礼法程序很重要,其他事情都可以应付,唯有這最后一個环节不可缺了半分……”
“夫君……合卺酒還未喝呢!”那谭小娘子捂嘴一笑,又伸手指了指门前、窗下。
夜深人静,安维轩转头望去,可以听得到那裡有悉悉索索的声响,分明是有人躲在那裡听墙根。
快走几步,安维轩到了门口,骂道:“兀那混账,再敢做怪,小爷打断你的狗腿……”
话音落下,几道身影逃似的走脱掉了。安维轩从门缝裡看的分明,水牛、柱三等家裡几個小学徒伙计,外带竹儿也掺和在裡面……
骂了几声沒规矩之类的话,安维轩回了来,夫妇二人对饮了合卺酒,安维轩脱衣上床,借着烛光细加打量新娘子,這谭小娘子本就生的貌美,今日又装扮了一番,又胜往日许多。
“时候不早了,时些歇息罢……”安维轩笑得像头守着肉的狼。
谭小娘子会意,除去自身着的大红喜衣平躺在榻上,双目紧闭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妾身未曾经過人事,還望夫君垂怜!”
“为夫会的……”安维轩嘿嘿笑道。
“夫君慢着!”谭小娘子匆匆起了身,随即下了榻奔向屋中那对陪嫁来的箱子,打开箱盖摸索着。
“夫人在找甚么?”见谭小娘子這般举动,安维轩不解。
“寻到了!”翻找了半响,谭小娘子笑道,随即从箱中拿起一物回到榻上:“夫君,我娘說這個东西一定要在洞房的晚上拿出来观看,据說此物有辟邪之效!”
谭小娘子手掌摊开,只见是一有拳头大小,外形做寿桃状的瓷器,随即谭小娘子将這桃状瓷器打开,却呀得一声捂住了眼睛,那物事随之掉到了被褥上。
看到這物事,安维轩拿起来左右端详,却是笑了:“娘子家陪嫁的這物事果然有趣的很,做工也是精致的紧呐……”
“羞死人了……你還看!”透過手指缝,谭小娘子不住的叫道,眼睛也不由自主落在那事物上,很是好奇。
“不過是教习夫妻敦伦的事物罢了,娘子又何必害羞!”安维轩把玩着那事物,口中笑道,随即又问:“娘子,你這箱子裡止有一件此物么,可還有舂宫图等等之物……”
女儿家哪裡接触過這些事物,谭小娘子只是满面通红,虽然不知道安维轩所說的那舂宫图是为何物,但料想也不是什么好事物,唾道:“坏坯……”
“沒甚好看的,還是直接操作罢!”与前世各种霪秽出版物与物品相比,這东西太過小儿科了,看了两眼安维轩便沒了兴致,随之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夫君吹灯!”谭小娘子唤道。
“为何?”
“妾身怕羞……”
“沒事,灯亮着更有情调!”安维轩拒绝的很干脆。
……
“痛……”
“過一会就好了……”
“e……”
似乎渐入佳境,那木榻却是很是不懂风情的“吱嘎……吱嘎……”的响了起来。
“偷懒的木匠,這榻做得怎是這般松散!”安维轩不禁骂道。
“夫君莫要說话,努力便好……”
……
不知過了多久,那床榻吱嘎声的节奏渐弱,却又是猛烈的颤抖了几下方才沒了声响。
“這一日都如做梦的一般!”摩挲自家夫人光滑的后背,安维轩叹道。今日文学網金榜题名?算是小小小……半個罢,随之便是晚上的洞房花烛夜,這事换谁都遇上,都免不得有些恍忽。
“夫君莫只想着做梦,要努力进学才是!”旁边己是妇人的谭氏很是煞风景的提醒道:“過几日夫君便要南去临安进学,家中有妾身操持,夫君莫要牵挂。”
說话间,谭氏伸手支捞那垫在身下的白帕,只见上面梅花点点,很是害羞的叠将起来收藏,复又睡下。
“为夫可不想三年复三年,自会努力的!”安维轩点了点头。
“夫君如此上进,也不枉妾身一片期望。”谭氏又說道:“妾身听說临安府的会试很是难過,很多人考了许多年也不得過,夫君若是過不得這会试,要想些办法哪怕是使些钱财也要入那太学,日后再不济遇到朝廷恩典也能选個官做。”
“为夫岂是那不争气的人?要朝廷恩典怜悯才能入仕?”安维轩言道。
谭氏对自家夫君所言感到很是满意,又言道:“钱财的事情,有妾身在夫君莫要操心,此去临安夫君還要多带些钱钞,常言道钱为通友之谊,夫君广结朋友莫要舍不得花费。”
“娘子小看为夫了,纵是为夫手中拮据,卖弄些诗词曲乐足以够为夫用度了。”安维轩笑道。
“鬻卖诗文,有辱读书人的斯文,夫君莫要如此才好!”谭氏劝道,又叮嘱道:“如今朝廷滥发交钞,交钞每每到手便会贬值,夫君此去临安手中交钞還是早些变现为好。”
不愧是做生意的,计划起来头头是道。
又不知過了多久,谭氏问道:“夫君歇息够了沒有?”
闻音知意,安维轩有些意外:“你初经人事,吃得消么?”
主动贴上前来,谭氏很是有危机感的說道:“夫君此次南行免不得要招惹妾身不愿知道的人,妾身只有怀了安家子嗣,這正妻的位置才会坐的牢固,且不說夫君家裡還有個预备小妾……”
危机意识很强呐,意犹未尽的安维轩又怎么能不满足娘子的要求,只是這床榻有些煞风景。
……
唐代有新嫁娘词,诗曰: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未谙姑食性,先遣小姑尝。
安家沒有小姑,只有個被婆婆收做干女儿的预备小妾。旧俗新娘子新婚后要下厨,谭娘子自然不能坏了规矩,做好之后,只能由安家這预备小妾竹儿代为品尝了。
“姐姐饭菜做得很合干娘的口味。”尝了一口,竹儿說道。
安家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家中药堂有郎中伙计学徒诸多人口,厨房自是要雇有人手的,新妇下厨只是走個形式而己。
屋裡屋外俱是大红喜字大红绸布花蔓,一派喜气洋洋之像。安家一家四口外加预备小妾人口一枚,总共五口人坐在一起吃早饭
“轩儿啊,過几日你便去往临安了,這一走至少三五個月,若中了进士時間怕是更长,這几日便莫要四处走动了,呆在家裡多陪陪新娘子。”
张氏话說的很委婉,意思是安家要开枝散叶,你這做儿子的要多多卖力才是。
安维轩应過,自家父亲又說道:“今日一早,那李巡检着人送了二百贯钱来,說是做为你大喜的贺礼。”
“够咱们家整修药堂的钱么?”安维轩问道,又言:“若不够,儿子再去管他讨要。”
“足够了!”安郎中点头,夸道:“我儿就是出息,中了案首,连那巡检老爷都不嚣张了。”
母亲张氏又叮嘱道:“轩儿,你吃過饭带着柱三、水牛二人去街上转转,明日便是三日回门的日子,要为亲家多备些礼物,免得叫人看了笑话。”
口中应了声是,安维轩看向自家妻子谭氏,忍不住笑了起来。
被安维轩笑的不好意思,谭氏低下了头。
张氏不解:“你這孩子笑甚?”
“孩儿笑孩儿這亲事成的……成的实是太過匆忙。”安维轩笑道:“孩儿不知道我那岳丈的名讳,家中有几口人,我那舅兄名号是否婚配,有沒有孩子……”
說到這裡,安维轩脸上的笑容变成了苦笑,看着新娘子說道:“对了,我還不知道我這娘子唤做什么名字!”
這就是這個时代的悲哀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家盲婚哑嫁,都结過婚同過房了,還不知自家娘子唤做什么名字。
“妾身单名一個蓉字。”谭氏也有些尴尬,羞红着脸說道,又起身向自家婆婆张氏道:“婆婆,待会夫君上街,儿媳想也一同前往。
“且過几日罢,先在家休息一下,再說刚嫁的新妇如何能抛头露面?”张氏言道。
“這等不得。”新婚的谭小娘子回道:“家父将那丝绸庄当做嫁妆陪了過来,儿媳自要前去交接看望经营,晚交接一日便少了一日的营收。”
果然会持家,成了亲便会为自家着想,张氏对這個新儿媳很是满意,点头道:“嗯,去罢,将竹儿也带上,好歹能跑個腿搭個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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