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真實面目!噁心至極!

作者:奉五
以前的劉啓年老實忠厚,要不然趙老爺子也不放心招他爲婿。

  趙書月對劉啓年的印象還停留在六十年前。

  但是六十年的時間過去,英俊瀟灑的少年變成白髮蒼蒼的老翁,誰知道掩藏在肚皮之下的人心會變成什麼樣呢?

  她從趙書月變成劉趙氏,再從劉趙氏變成趙書月,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萬物在變,人心也在變。

  聞言,她笑着道:“哪有什麼藏寶圖?一切不過是傳言而已,我們家祖上根本就沒有埋過黃金。”的

  “怎麼可能沒有呢!”劉啓年驚訝的道:“我明明就親耳聽見咱爹說過,書月,咱們是一家人,這點事你還要瞞着我嗎?”

  趙家祖上本來就是大戶,藏上一批黃金非常正常,而且這件事是趙老爺子自己說出來的,怎麼可能會有假?

  趙書月現在很明顯就沒把他當自己人!

  “真的沒有。”趙書月反問道:“如果真的有金礦的話,我的日子還至於過得這麼落魄嗎?”

  “這......”劉啓年被噎了下,他知道趙書月現在是在試探他,索性也不再多說,只是道:“書月,錢財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就是擔心你現在年紀大了,萬一哪一天......發生了什麼意外,這些祕密難道你要帶到土裏去嗎?”

  語落,劉啓年接着道:“當年我入贅到趙家,那我就是趙家人,我已經想過了,只要你同意,我把小如過繼給你之後,讓她跟着你姓,總而言之,趙家不能在咱們這裏斷了傳承,書月,你覺得呢?”

  在劉啓年的觀念裏,根本不存在什麼入贅。

  趙書月嫁給了他,趙書月就應該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趙書月不論生死,都是劉家的人呢?

  但現在,趙書月手裏握着一張藏寶圖,他的姿態要是不低一點的話,趙書月根本不願意相信他!

  無奈之下,他只能忍痛讓劉如先改姓!

  等趙書月拿出了藏寶圖,劉如的該姓什麼,還得姓什麼。

  趙書月是從舊時代走出來的女人,她把傳承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如果趙家在趙書月手上斷了傳承的話,那趙書月就是罪人!

  聞言,趙書月的神情變了變,“你真的願意讓小如改姓?”

  “當然是真的!”劉啓年點頭。

  “那文棠會同意嗎?”趙書月問道。

  此時的趙書月的確有些動搖。

  她這一生無兒無女,趙家一門除了她,再也沒有幸存者。

  如果劉啓年同意讓劉如改姓的話,那麼她百年之後,也可以和趙姐的列祖列宗交差了。

  見趙書月這樣,劉啓年心裏大概有了底,接着道:“文棠是個好女人,她既然答應把小如過繼給你,就一定會同意小如改姓的!”

  今天江文棠和劉如並沒有一起過來,趙書月接着道:“那你回去跟文棠他們商量下?”

  “好的。”劉啓年點點頭,“那書月你就在家裏等我的好消息吧!”

  “嗯。”

  劉啓年當天晚上回去就跟江文棠說起了這事。

  江文棠善解人意的道:“小如是你女兒,你都沒意見,我還能有什麼意見?啓年你是咱們家的一家之主,這些事情你來做主就行,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

  江文棠很好的滿足了劉啓年男子漢大丈夫的虛榮心。

  “文棠,還是你善解人意。”劉啓年攬住江文棠的肩膀,“幸好老天爺讓我遇見了你。趙書月就塊茅坑裏的石頭!”

  他和趙書月是結髮夫妻,趙書月的東西本來就應該是屬於他的!

  可趙書月偏偏要拿着藏寶圖來爲難他。

  把劉如過繼給她不行,居然還讓劉如改姓!

  劉啓年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也積了一層鬱氣。

  他的女兒,憑啥跟趙書月姓?

  江文棠接着道:“那咱們的小如以後就姓趙了嗎?”

  “不可能!”劉啓年一口否決,“小如是我劉啓年的女兒!他們趙家註定是要斷後絕戶的!等拿到了藏寶圖,小如就立馬把姓改過來。”

  江文棠點點頭,“那咱們去把這件事跟小如說說。”

  “好。”

  兩人來到劉如的房間,劉如正在塗指甲油,“要我改姓也行,我都姓趙了,那趙家的傳家寶是不是應該由我來繼承?”

  劉如太喜歡那個手鐲了,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那個手鐲是頂級的綠松石,冬暖夏涼,還能起到辟邪的作用。

  而且還是從宋朝時期傳下來的。

  珍貴極了!

  倪煙就是一個小村姑而已!她哪裏能配得上?

  只有她這種高貴身份的人,她才能配得上!

  聞言,江文棠擡頭看向劉啓年。

  劉啓年笑着道:“既然是傳家寶自然得由繼承人來繼承,這樣,我們明天去一趟京華村,你親自跟她說。”

  趙書月既然想讓劉如改姓,自然得拿出些誠意來。

  而且,那個手鐲本來就是他們家的傳家寶。

  “好。”劉如點點頭。

  第二天早上,劉棋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爸媽,你們真的同意讓小如改姓?”

  藏寶圖的事情,劉棋還被矇在鼓裏。

  他一直以爲,劉啓年是真的對趙書月有愧,所以纔想彌補趙書月的。

  劉如是父母捧在手心裏的女兒,劉棋自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真實。

  劉啓年點點頭,“嗯,年輕的時候是我對不起你大娘,現在對她好點也是應該的,你大娘現在唯一的遺憾就是沒個一兒半女的,她現在也這麼大年紀了,我不想讓她帶着遺憾走。”

  劉啓年這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漂亮極了。

  身爲父親,他當然要在兒子面前做個好榜樣!

  劉棋這孩子和劉如不一樣,劉棋正義感太強,也太老實了,說話做事不知道轉彎,有什麼說什麼,只要是對方有錯,哪怕對方是天王老子,他都敢直接懟!說話做事從來不顧後果!

  典型的智商高,情商低,不會爲人處世。

  如果讓他知道了自己是爲了趙書月的金礦,才做出這麼多事的,那他可能連自己這個老子都不認了。

  所以,劉啓年不能讓劉棋知道這件事的內幕。

  他要繼續在劉棋面前,保持着好父親、好男人、好丈夫的形象。

  劉棋點點頭,“爸,我大娘受了一輩子的苦,您對她好點也是應該的,對了,您上次不是說要把她接到咱們家來嗎?”

  劉啓年無奈的嘆了口氣,“你大娘她不願意來,她心裏還有氣呢。”

  劉棋端起杯子喝了口水,“我大娘她畢竟等了您六十多年,換做誰心裏都會有氣!現在像我大娘這樣的好人真的是太少了,您也彆着急,有些事情得慢慢來。

  當今社會,有幾個女人能苦苦等一個男人,等了整整六十年都不嫁的?

  根本不可能!

  誰也無法想象,趙書月這六十年來,到底受了什麼樣的苦。

  趙書月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她比一般的男人都要重情義。

  所以,劉棋是真的很敬佩趙書月。

  劉啓年拍了拍劉棋的肩膀,“放心,爸心裏有數的。”

  劉棋點點頭。

  下午的時候,劉啓年帶着江文棠和劉如一起來到京華村。

  劉如手上拎着一個油紙包,“大娘,這是我親手給您做的點心,您嚐嚐。”

  “小如,您有心。”趙書月接過油紙包,從裏面拿出一塊桂花糕,嚐了嚐,“小如這手藝真不錯。”

  桂花糕軟糯香甜確實不錯。

  像劉如這樣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她可不會做桂花糕,這桂花糕是在路上打包的。

  劉如謙虛的道:“哪有大娘說得那麼好,只要您喜歡就好。”

  吃了一塊桂花糕,趙書月接着道:“小如,那件事你爸媽已經跟你說過了?”

  “嗯。”劉如點點頭。

  “那你怎麼看?”趙書月正了神色,強扭的瓜不甜,她不想做出爲難趙書月的事情。

  劉如笑着道:“大娘,我早都說過了,我以後會拿您當親媽來孝敬的。而姓劉還是姓趙對於我來說,都是一樣的,全憑您做主。”

  “好。”趙書月點點頭,心裏感嘆着,劉如倒是個識大體的好孩子。

  劉啓年趁熱打鐵,“那咱們就趁早把這件事辦了,書月,你的戶口本呢?”

  江文棠給劉如使了個眼色。

  劉如接着道:“不過大娘,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

  “你說。”趙書月看向劉如。

  劉如接着道:“大娘,以後我就是您女兒了,您是不是應該把那個傳家寶傳給我呢?哪有把傳家寶傳給一個外人的道理?”

  無論如何,倪煙都沒資格,也沒理由拿那個手鐲。

  傳家寶?

  趙書月先是愣了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劉如是爲了那個手鐲來的。

  “你說那個手鐲啊?”趙書月笑問。

  “對對對,”劉如忙不迭地點頭,“就是那個手鐲,大娘,那個手鐲的可是咱們家的傳家寶,說什麼也不能流落到外人的手中。”

  趙書月點點頭,“好,給你。一個外人確實沒資格要我的手鐲,對了,還有那個藏寶圖......”

  說到這裏,趙書月故意頓了下。

  聽到‘藏寶圖’這三個字,劉啓年的一雙眼睛都亮了!激動不已!

  他就知道藏寶圖是存在的。

  江文棠也非常激動。

  “那個藏寶圖也一起給你,”趙書月接着道:“反正我也老了,這些東西我也帶不走。”

  “你說真的嗎?藏寶圖真的給小如?”劉啓年迫不及待的問道。

  “嗯。”趙書月點點頭,“給,我就小如這麼一個女兒,不給她給誰?”

  江文棠也有些不敢置信,“大姐,你不是在開玩笑?”

  這個死老太婆,這就開竅了?

  怎麼感覺有些不真實呢?

  趙書月笑着道:“咱們都是一家人,這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我這東西不留給小如,還能留給誰?總不能等以後死了,帶到土裏去。”

  “哎呀書月,你能這麼想就再好不過了,”劉啓年迫不及待的道:“對了,那個藏寶圖在哪裏啊?反正你早晚都是要給小如的,不如現在就拿出來吧?”

  藏寶圖!

  終於可以拿到藏寶圖了,也不枉他們一家四口跋山涉水來京城一趟!

  “對對對,大娘,您現在就拿出來讓我見見世面吧。”劉如真是太激動了,她沒想到,這麼容易就搞定了趙書月。

  這個死老太婆,也沒想象中的聰明嘛。

  趙書月笑着道:“好,你們彆着急,我這就去給你拿。”

  語落,趙書月便轉身往裏屋走。

  劉如站起來道:“大娘,我跟您一起去吧。”

  江文棠接話道:“你這孩子,怎麼還叫大娘啊,你現在應該叫媽了!”

  “對對對,媽,我陪您一起去吧。”劉如立馬改口。

  “不用了,”趙書月轉過頭,“你們在這裏等我就行。”

  劉如重新坐回凳子上,低聲道:“爸,是不是拿到藏寶圖之後,我們就可以回灣島了?”

  “對。”劉啓年點點頭。

  江文棠笑着道:“你這孩子不想要那個手鐲了?”

  劉如道:“當然得要!等那個老太婆把藏寶圖拿來之後,我就讓她帶我去倪煙那裏把鐲子要回來!”

  江文棠點點頭。

  沒一會兒,趙書月雙手背在身後,從裏屋走出來。

  劉啓年壓住體內的興奮,“書月,你來了?藏寶圖呢?”

  “別急,已經拿來了。”

  趙書月微笑着走過來,右手不急不慢的從身後拿出來——

  劉啓年的眼睛都看直了,目不轉睛地盯着趙書月的手。

  是藏寶圖!

  趙書月手裏拿的肯定是藏寶圖。

  他終於見到藏寶圖了!

  他馬上就可以擁有一大筆財富了。

  劉啓年激動到不行,一顆心‘砰砰砰’地亂跳着。

  邊上的江文棠和劉如也是目光灼灼的看着趙書月。

  就在這時,“砰!”

  寒光一閃,一把菜刀狠狠地劈在桌子上。

  空氣中瞬間就安靜了!

  在場的三個人,誰也沒想到趙書月手上拿着的竟然是一把菜刀!

  趙書月用盡了全身力氣,狠狠地將菜刀劈在桌子上,冷冷的看着對面的一家三口。

  劉啓年的臉色微變,心中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嘴角扯起一絲僵硬的笑,“書月,你這是在開什麼玩笑呢?好好的,怎麼還動起刀來了?”

  江文棠也快速的反應過來,笑着打圓場,“就是就是,大姐,你這是跟我們開什麼玩笑呢?”

  “劉啓年,你真以爲我趙書月是個傻子嗎?”趙書月看着劉啓年,“你們一家現在就滾!馬上就給我滾!”

  從昨天劉啓年說起藏寶圖的事情之後,趙書月就知道他根本不是心存愧疚來京城的。

  從頭到尾,他們都是爲了那個金礦。

  如果不是有座金礦的話,怕是劉啓年連她叫什麼都不知道了。

  趙書月不是糊塗人,爲了看清楚這家人的真實面目,所以她才陪着他們演了一場戲,沒想到他們還真的是爲了藏寶圖來的!

  真是太不要臉了!

  她六十多年的守候,就守候了這麼個白眼狼。

  真是可笑死了!

  “書月你、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劉啓年努力地讓自己鎮定下來,“我、我可以解釋的!”

  這個趙書月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呢?

  她真是越來越不像當年那個善解人意的趙家四小姐了。

  “不用解釋了!趕緊滾!”趙書月拿起菜刀,指着門外道。

  劉如嚥了口口水,“媽,您冷靜點......”

  趙書月回頭看向劉如,“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重!就憑你,也想當我趙書月的女兒?”

  都這種時候了,劉如居然還好意思腆着臉叫她媽,真是劉啓年教出來的好女兒!

  她怎麼就沒早些看出來他們的真實面目呢?

  “大姐......”江文棠開口。

  趙書月看向江文棠,“我上有三個哥哥,下有一個弟弟,什時候多了一個妹妹我怎麼不知道?江文棠,你有什麼資格叫我大姐?”

  江文棠臉色一白。

  “趙書月!你到底想怎麼樣?文棠她真心待你,你別給臉不要臉!”劉啓年怒了,換做是別的女人,誰能有江文棠這麼大的度量,能主動稱呼趙書月爲大姐?

  趙書月簡直是得寸進尺!

  不知好歹的東西!

  劉啓年可忍受不了趙書月辱罵江文棠,也不想看到江文棠在趙書月面前忍氣吞聲,擡不起頭來。

  她給臉不要臉?

  聞言,趙書月臉上皆是自嘲的神色,指着門外道:

  “滾!你們馬上滾出我的視線!劉啓年,我就實話告訴你吧!我們家祖上確實藏了一批黃金,不止有黃金,還有很多綾羅綢緞,奇珍異寶!藏寶圖就在我這裏,但是,你永遠也別想得到這張藏寶圖!就算我一把火把它燒了!扔了!喂路邊的野狗!也不會便宜你這種小人!”

  劉啓年不是是想得到那張藏寶圖嗎?那她就讓他嚐嚐那種得不到的撓心撓肺的滋味!

  聞言,劉啓年心裏難受死了。

  他就知道趙書月手裏肯定有藏寶圖。

  這個死老太婆!

  她就是故意的。

  她故意給自己下套。

  她故意讓自己難受!

  她竟然絲毫不顧及往日的夫妻情分!

  劉啓年很想發火,但是在藏寶圖面前,他只能忍氣吞聲。

  “書月,對不起!剛剛是我不對,我也是口不擇言,我是無心的,文棠是個好女人,請你不要這樣說她......”

  江文棠立即哭着道:“大姐我早就說過了,如果你介意我的話,我可以和浩山離婚,我什麼都不要,我只想讓你們開開心心的。”

  夫妻倆一唱一和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換做是以前,趙書月可能就相信了。

  可現在.....不會了。

  劉啓年接着道:“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書月,咱們好歹也做了兩年的恩愛夫妻,我是真心想補償你,想把小如過繼給你當女兒,難道你就一點也不念舊情了嗎?”

  劉啓年比趙書月大兩歲,他們成親那年,趙書月十六歲,他們分開那年趙書月十八歲。

  趙書月從小和劉啓年一起長大,兩人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如今,眼前人早已不是當年的枕邊人。

  現在說起當年的事情,趙書月只覺得諷刺,可笑。

  “別跟我提前當年的事!劉啓年!你不配!當年我爹是瞎了眼,纔會把你從雪地裏救出來!”

  當年趙老爺子就應該讓劉啓年在雪地裏凍死!

  “書月......”劉啓年嘆了口氣,做出一副痛苦又無奈的樣子,“當年是我對不起你,你到底要怎樣才能原諒我?”

  “滾!你們馬上滾!”趙書月握緊手中的菜刀,“你們要是在不滾的話,小心我對你們不客氣!劉啓年,我今天就豁出去了!拿這條老命跟你們拼了!”

  趙書月是發了狠的,劉啓年眯了眯眼睛,接着道:“好好好,我們走,我們走就是了!書月你別激動,也別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

  這種情況下,不能亂來,得回去想個萬全之策。

  語落,劉啓年帶着江文棠和劉如離開了。

  可惜,屋漏偏逢連夜雨。

  車子在開到村口的時候,突然熄火了。

  劉啓年下車去檢查,“好像是發動機積碳導致的熄火。”

  江文棠也跟着下車,“那還能重新發動嗎?”

  劉啓年搖搖頭。

  “那怎麼辦啊?”江文棠有些着急。

  劉啓年接着道:“先去打個電話,讓人過來修吧。剛剛來的路上,我看到路邊按着電話線柱子,這村肯定有人家裏有電話。”

  這個年代,安裝電話的家庭並不多,想要知道哪家有電話也很簡單,直接順着電話線柱子找就行了。

  敲門的事情自然得讓女人去,於是,江文棠便去一戶有電話的人家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三四十歲的年輕少婦,長得很漂亮,還有些陌生的熟悉感,江文棠眯了眯眼睛,笑着道:“這位妹子,請問我能用一下您家裏的電話嗎?”

  江文棠在覺得她熟悉的時候,倪翠花也覺得江文棠有些熟悉。

  這是誰?

  爲什麼她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呢?

  倪翠花愣了一瞬,然後道:“進來吧。”

  “謝謝您。”江文棠道謝。

  進了院子,江文棠大喫一驚,沒想到外面看上去很普通的一戶農家小院,居然暗藏乾坤。

  客廳裏就有電話機。

  “用吧。”

  江文棠再次道謝,拿起電話機電話,在拿起話筒的時候,因爲動作原因,淺紅色的衣袖從手腕上滑落下來,白色的肌膚上露出一塊褐色的傷疤,像是被什麼東西咬的。

  倪翠花微微蹙眉,感覺後腦勺有些疼。

  她爲什麼覺得這個傷疤有些奇怪呢?

  不多時,江文棠打好電話,“妹子,真是謝謝你了,電話費是多少錢,我付給你。”

  倪翠花笑着道:“出門在外誰都會遇到困難,你連一分鐘都沒打到,就不用付錢了。”

  “家裏來客人了啊?”鄭老太太帶着小倪雲從外面走進來。

  倪翠花道:“這位大姐的車子在咱們村村口壞了,來借家裏的電話打一下。”

  鄭老太太點點頭,“是這樣啊。”

  擡頭一看,卻覺得這個人好熟悉!

  這是?

  年輕版的姜醫生?

  鄭老太太愣了愣。

  江文棠也愣住了,她沒想到,她竟然誤打誤撞來到了鄭老太太的家!

  難道這個人就是鄭老太太的鄉下女兒?

  難怪她總感覺倪翠花那麼熟悉!

  江文棠不想在這裏多呆,壓住心裏的恐慌,笑着道:“妹子謝謝你了,我愛人和孩子還在那裏等我,我就先走了!”

  “好的。”倪翠花點點頭。

  江文棠走後,鄭老太太道:“婷婷,你有沒有感覺剛剛那個大閨女長得特別像一個人?”

  倪翠花道:“我也覺得她看上去特別熟悉,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鄭老太太接着道:“她長得像姜醫生!”

  這麼一說,倪翠花就想起來了!

  “對對對!媽,您說得對,她確實像姜醫生!”連眼睛都一模一樣。

  可是倪翠花又覺得奇怪了,當初她在看到姜醫生的時候,就覺得姜醫生有些熟悉,現在看到江文棠又覺得江文棠熟悉,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聯繫呢?

  而且,江文棠給她的熟悉感好像更加強烈!

  腦子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呼之欲出一般!

  非常奇怪。

  怎麼會這樣呢?

  “媽,姜醫生還有其他兄弟姐妹嗎?”倪翠花轉頭問道。

  鄭老太太道:“好像還有個哥哥,沒聽說她還有個妹妹啊......”

  “那會不會是......”

  倪翠花這話雖然沒說出口,但是鄭老太太已經知道了她是什麼意思,“你是想說,她會不會姜燕的女兒?”

  倪翠花點點頭。

  鄭老太太微微皺眉,“姜燕這個人心機沉重,這個真說不好,看來,我得讓人查查。”

  說來也怪,自從見了這個江文棠之後,鄭老太太總覺得心裏七上八下的。

  回到劉啓年身邊,江文棠的身上冒出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鄭家在京城的勢力很大,他們又是從灣灣島來的,目前根本無法撼動鄭家!

  如果讓鄭老太太發現那件事就完了!

  早知道這樣的話,就應該讓劉如去打電話的。

  白白的惹了這麼個禍事!

  真是倒黴!

  “媽,您很熱嗎?怎麼一直流汗啊?”劉如走到江文棠身邊,奇怪的問道。

  此時雖然是夏天,但是道路的兩邊一片竹林,竹林下清風陣陣,一點也不覺得燥熱,但江文棠卻一直在流汗。

  江文棠擦了擦汗,“媽剛剛從那邊走過來,能不熱嗎?”

  “那我給您扇扇風。”說着,劉如用手給江文棠扇起了風。

  沒一會兒,修車的人就來了。

  倪煙回家的時候,剛好碰到江文棠他們在修車,她就當沒看見他們,直接騎着車子就走了。

  回到家,鄭老太太說起今天看到一個很像姜醫生的人。

  倪煙道:“外婆,您說的是江文棠吧?”

  鄭老太太一愣,“也姓姜啊?”難不成真的和姜醫生有什麼關聯?

  倪煙解釋道:“是三點水旁的江。”

  “哦,”鄭老太太點點頭,“這樣啊。”

  “外婆。”倪煙突然正了神色。

  “煙煙你說。”

  倪煙接着道:“我覺得她有可能是姜醫生的妹妹,姜稚。”

  雖然查出來的資料說姜稚已經死了,但是倪煙總感覺這個事情沒這麼簡單。

  “姜燕有妹妹嗎?”鄭老太太覺得奇怪,因爲她此前從沒聽姜醫生說過,她還有個妹妹。

  倪煙將姜稚的事情和鄭老太太說了一遍,隨後又把趙書月和江文棠之間的關係說了一下。

  聞言,鄭老太太和倪翠花都有些驚訝。

  “原來她就是那個負心漢另娶的女人啊?”倪翠花道。

  倪煙點點頭,“是的。”

  倪翠花接着道:“怪不得我看她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早知道不借電話給她了!”倪翠花現在後悔的很!

  劉家公館。

  劉啓年氣得很。

  “爸怎麼辦啊!現在大娘也不要我給她做女兒了!您快想個辦法呀!”劉如是心疼那個鐲子!

  那個鐲子明明就是她的!

  劉啓年道:“小如你別擔心爸正在想辦法。”

  江文棠嘆了口氣,“要不算了吧,浩山,我們還是回灣灣島吧!大姐今天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她是不會把藏寶圖給我們的!”

  繼續呆在這裏,她總覺得不安心,不能在呆下去了!

  劉啓年不可思議的道:“文棠,你在說什麼胡話呢!沒拿到藏寶圖之前,我是不會回去的。”

  劉啓年可以等,但是她不能等!

  江文棠眯了眯眼睛,計從心來,接着道:“浩山,我倒是有個辦法。”

  “你說。”

  江文棠倒了杯茶遞給劉啓年,“既然大姐不願意來,那我們就把她請過來。”

  “請?難道我們之前沒請過嗎?”劉啓年反問。

  問題是,趙書月根本就不願意來。

  江文棠笑了笑,喝了口茶,接着道:“此請非彼請,既然大姐好酒不喫,那我們只能請她老人家喫罰酒了。反正我們跟她已經撕破臉了。”

  劉啓年眼睛一眯,“文棠,你的意思是?”

  江文棠笑着道:“浩山,你知道古代牢房裏是怎麼審問犯人的嗎?到時候,有的是辦法讓她開口!”

  劉啓年瞬間就明白了江文棠的意思。

  他們可以把趙書月弄回來軟禁起來,到時候,趙書月如果還是嘴硬的話,就可以用點小手段了。

  而且,趙書月又沒有個一兒半女的,就算是失蹤了,估計也沒人會管。

  “那我們什麼時候去?”劉啓年接着問道。

  江文棠道:“白天目標太大,有些不好動手,就今天晚上吧。”趙書月一個孤寡老太婆子,想把她從京華村弄出來真的很容易!

  這件事得速戰速決!

  “好!”劉啓年點點頭,“就這麼辦!文棠,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動手!”

  “我也去!”劉如很是興奮。

  做這種事當然不能帶外人,得自己人才放心。

  劉啓年道:“好那小如也去,但這件事千萬不能讓你哥知道了!”

  劉如接着道:“可是在家裏我哥總會見到她的啊!萬一到時候她胡言亂語怎麼辦?”

  江文棠笑了笑,“這個好辦,到時候就說她有神經病!你哥性子單純,不會懷疑什麼的!”

  誰會理會一個神經病的胡言亂語?

  敲定好這件事之後,江文棠就着手準備了。

  月上柳梢頭的時候,一輛轎車從公館悄悄使出。

  四周被黑夜籠罩住,萬籟俱寂。

  午夜十二點,在沒有網絡的年代,正是人們好眠的時候。

  黑色的轎車在黑夜的籠罩下,悄悄駛入京華村,大燈將前方的道路照得雪亮。

  因爲京華村氛圍很好,沒什麼養狗的人家,車子進來的時候,除了引擎聲之外,幾乎沒什麼其它聲音。

  但是引擎聲和燈光卻驚動了樹上休息的鳥兒。

  “啾!”

  正常人誰會在乎樹上的鳥兒?

  “小如你留在車上,我和你媽進去。”劉啓年看向劉如。

  “好的。”劉如點點頭。

  因爲是夏天,所以人們睡覺的時候根本不關窗戶,這就方便了江文棠,她拿出一根圓管,對着窗戶,朝屋裏吹出白煙。

  “這真的行嗎?”劉啓年問道。

  “放心,沒問題的。”江文棠朝屋裏扔了一塊小石子。

  見小石子落地的聲音也沒驚的起牀上的趙書月,劉啓年鬆了口氣。

  。

看小說網

看小說網是您最喜歡的免費小說閱讀網站。提供海量全本小說免費閱讀,所有小說無廣告干擾,是您值得收藏的小說網站。

網站導航

熱門分類

© 2023 看小說網 版權所有

首頁 分類 排行 書架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