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湖邊垂釣 1

作者:河南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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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面靜靜的,只有微風吹來時才微微泛起一些漣漪,似乎是疲倦極了的壯漢,在冬日暖暖的和煦陽光下酣睡,任何的擾動都無暇顧及,即使是飛到臉上的蚊蟲,也只是輕輕的揮手拂去,懶懶的不願睜眼,更不願起身。

  露出水面的一點點紅色,穩穩當當地佇立着,似乎也懶得動彈,只是默默的看着周邊靜靜的湖面,看着湖邊盯視着它的眼睛,漠然的對視之後,也只是無語。

  湖面很靜,湖邊更靜,齊天翔收回盯視着魚鰾的眼睛,扭頭望望一動不動如入定的閆博年,想說些什麼,張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索性身子往後仰靠在帆布躺椅上,拿起放在椅背上的書,慢慢地看了起來。

  “什麼書讓你看到津津有味的,連釣魚都是心不在焉的。”閆博年專心致志地望着湖面上的魚鰾,似乎是自言自語地說着,可卻分明是在問齊天翔,閒淡中透着關切。

  “《用腳步丈量人生》,一本散文隨感集,呂山尊的大作,剛出版的,送了我一本。”齊天翔聽到閆博年問話,趕忙放下書,坐直了身體,恭恭敬敬地回答着:“給我幾天來,放在車裏,一直沒有時間看,今天出來玩沒有什麼事,就帶了出來。平時工作時間是不看的。”

  “我到希望你工作時間也能有心情,或者說有時間看看這種閒書,不說汲取知識和營養,起碼放鬆一下身心。”閆博年聽到齊天翔說平時工作時間不看的話,似乎是刻意強調什麼,就警覺地側過臉來望着齊天翔,隨即伸手指指擺在他們兩人中間帆布小桌上的煙盒,對齊天翔示意了一下,慈祥地耐心看着齊天翔拿起煙盒站起身,遞給他一支菸並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後緩緩地說:“小呂這個人我有印象,高大威猛的,還挺有內秀,已經寫了好幾本書了吧!”

  “是有幾本了,《心靈的家園》、《高原雄鷹》、《生命的深度》、《仰望星空》,加上這本《用腳步丈量人生》,已經有七八本了。”齊天翔認真想着回答着閆博年的話,不由感慨道:“儘管都是散文隨筆之類的短文,可筆觸和感覺,卻很有深度,這老夥計還是很勤奮的,這麼多年筆耕不綴,正挺羨慕他的。”

  “作爲副職,當然灑脫一些了,這不僅僅是筆耕不綴的問題,更是一種姿態,看似閒散的行爲,卻有着很深的智慧,這小子不簡單呢!”閆博年意味深長地緩緩說着:“這個時候出這本書就很說明問題,是不是很有些‘仰天長嘯出門去,我輩本是蓬蒿人’的意味?很有深意,很有深意啊!”

  閆博年說着話,似乎無意地看着齊天翔問道:“你們兩個年齡是不是差不多大小?”

  “我們都是一個屬相,屬龍的,他要比我大上半歲。”齊天翔老老實實地望着閆博年說:“這本書我看過樣稿,出版社催的很急,還是我催着他抓緊時間出了了事,今後怕是會沒有這麼多的時間來料理這些事了。這還是他在清河帶隊培訓時擠時間搞完的。”

  “最好不要讓過多的人知道你看過樣稿,也不要到處宣揚是你同意他出版的。”閆博年神情嚴肅了起來,壓低了聲音沉穩地問:“這個時間出這樣的書什麼意思?要挾嗎?抗議嗎?以正清高嗎?向省委還是中央?還是想說明什麼問題?幼稚的表現,而且還是省委常委、市委書記授意出版的,一個被無辜擠掉了市長職位的人,出版這樣的書,本就此地無銀三百兩了,還得到了市委書記的支持,意圖如何傻子都能聯想。”

  “可以反映,可以適當的發牢騷,但不能逍遙,更不能讓人聯想到頹廢。”閆博年盯着齊天翔,語重心長地說:“你可以爲房建設鳴不平,但你不能爲呂山尊做任何的表示,林東生爲什麼攔住了你繼續鳴不平的行動,就是不想讓事情變成有預謀的集團行爲,使事情複雜。這是什麼?這就是政治智慧。”

  齊天翔聽閆博年的分析,不禁有些悚然的感覺,趕忙站起身,不安地說:“我還真是沒有想到這一層,經爸爸這一提醒,還真是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很容易被人聯想和利用,我這就提醒山尊,讓他也注意點。”

  “你注意點就行了,與呂山尊有什麼關係,人家寫書出書,很正常啊!即使有人暗中使勁,也不過是不務正業,最多不過是發發牢騷,出版社不是他家開的,什麼時候出版是出版社的事情,巧合很好理解,關鍵這就是單純的個人行爲,這點很重要。”閆博年深深地看了齊天翔一眼,不動聲色地說:“你不是正在全力促進社會風尚轉變嗎?不是需要向青年人推薦健康向上的優秀讀物嗎?找幾個人開個研討會,報紙上發幾篇文章,正面鼓動一下,這不是你最擅長的隔山打牛之策嗎?”

  閆博年簡單的幾句點撥,頓時使齊天翔恍然大悟,不禁欽佩地望着閆博年,由衷地說:“只要不是小集體的作爲,陽謀也好,規劃也罷,都是市委的整體工作部署,我明白了。謝謝爸爸!”

  “先別忙着謝我,這五六年的時間,你是不是沒有出過一本書了?作爲一個學者型的高級幹部,可以沒有什麼建樹,不能沒有什麼主張,更不能沒有聲音。”閆博年感慨地說道:“這也許是我的失策了,忽視了你自己心裏的感受。”

  “您別這麼說,感受可以放到以後再說,真實地爲社會,爲國家做些事,這樣的人生才更加豐富多彩,也更加有意義一些。”齊天翔端起茶壺給閆博年的茶杯裏續了一些茶水,真摯地說:“做事是我現在考慮最多的事情,也是主導我生活的中心。如果有時間,倒是可以將近些年,尤其是近期關於黨建的文章集中出一本集子,正想您所說的,一個主要領導幹部,沒有一定的聲音,還真是不應該。”

  “想幹事不是壞事,就看時機和條件。”閆博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緩緩地放下,溫和地看着齊天翔說;“就像這釣魚,每個人都充滿了希望,帶着充足的信心過來垂釣,可真正如願的又有幾人?”

  “看上去平靜祥和的垂釣,錘鍊的卻是每個人的心性和毅力,就如同讀書,汲取營養,獲取知識,求同存異,或者豐富知識,功利的目的佔據了很大的成分,唯獨修身養性的目的很少,其實讀書的本意就是修爲,而不是功利性的獲取。這點讀書和垂釣的相同的,都是**的,需要安靜的事情。”閆博年慢條斯理地說着,就像閒聊天,“按照我的理解,讀書應該是書本之外的事情,與上學無關,上學是學知識、學文化,是讀書必要的準備,而讀書是放下課本之後的事情。這也就更證明了讀書不是求知,而是做學問,做人。這點就如同釣魚,買魚竿、魚線、魚鉤,包括活魚食,這樣的工作不管再枯燥,再無聊,也都是準備工作,與釣魚無關。釣魚的所有事情,就是到了河邊這麼一點時間所爲,其他的都是準備。”

  看齊天翔認真地聽着,閆博年的笑容更加的慈祥,緩緩地接着說:“釣魚是孤獨和枯燥的事情,也是最磨心和養性的,功利性強的人,急功近利的人,甚至脾氣急躁的人,都做不了這個。因爲釣魚的目的不是爲喫魚,否則沒有人會費心費力地去幹這個。當然也有人釣魚是爲了喫魚,或者賣魚獲利,這就看出了垂釣的高下了。”

  “都是釣魚之人,爲什麼有人收穫頗豐,有些人卻空手而歸,這無關乎境界,也不是運氣,就與技巧和經驗,或者智慧有關了。”閆博年呵呵笑着,看着齊天翔賣着關子說:“不然你還是過那邊去跟他們玩吧!不用陪着我這個老頭子閒磨牙了。”

  齊天翔眼睛瞟了一下不遠處喧鬧的年輕人,知道閆博年此刻的意思,就淡淡地笑着自嘲道:“那邊的喧鬧我顯然有些過時了,這邊的幽靜和恬淡似乎與我也有些距離,也許我現在最應該在的位置,還是這兩者之間的那顆大樹下。放一把躺椅,泡一壺好茶,捧讀一本好書,靜靜地在午後和煦的陽光撫慰下,慢慢地消耗一些時光。可這些又好像太逍遙和閒適了,所以退而求其次,我還是向與您聊聊天,聽您說說話。”

  閆博年對齊天翔的機智和敏捷大爲滿意,也爲他說話的方式非常讚賞,淡然地說:“既然你願意聽我嘮叨,哪咱們還來說釣魚。”

  “釣魚看似簡單,實際卻並不簡單,或者說複雜和高深也不爲過。”閆博年接過齊天翔遞來的煙點上,慢條斯理地說着:“就說這前期準備,用什麼樣的杆,使什麼樣的鉤,都大有學問。海竿怎麼用,手竿怎麼使,魚線和魚鉤如何協調配合,以至於鉛墜的輕重都大有學問,釣鯉魚在什麼深度,鯽魚和白條什麼深度,都需要經驗和摸索。”

  “這是漁具,基本的準備,還只是入門的東西,魚食的選擇才顯出了功力,不管是蚯蚓,還是線蟲,或者是自制的餌料,都要根據所釣魚的品種決定,什麼香油啊,香料啊,都是根據自己的經驗和魚的習性作出決定。做到了這些,就算是登堂了。”

  閆博年呵呵笑着,轉過身收起魚竿,慢慢地將魚鉤拿在手裏,換上魚食,站起身拉起魚線,將魚竿前頭的魚梢弓成一個大大的彎,然後鬆開魚線,利用魚梢的彈力將魚線和魚鉤遠遠地拋在湖面上,看着魚鉤下沉,只露出魚鰾一點點紅色之後,纔將魚竿輕輕放回到托架上。動作嫺熟老練,這一切做完之後,才緩緩地坐在帆布躺椅上,望着齊天翔慢慢地說:“別驚訝,這是基本功,誰都會,不會也沒關係,只要把鉤掛上魚食,甩到水裏就可以了,你不就是這樣操作的嗎?”

  “我那是照葫蘆畫瓢,皮毛而已。”齊天翔認真地看着閆博年嫺熟的動作,佩服至極,嘴裏卻是自嘲地說:“以前小的時候到河邊釣魚,就是一根竹竿,魚線和魚鉤倒是正規的,挖點蚯蚓就上陣了,沒有釣上一會就下河游泳去了。其實釣魚是假,游泳是真,一個夏天下來,一個個曬得給小黑猴似的。”

  “那時候是快樂的,也是真實的。”閆博年深深地看着齊天翔,滿臉慈祥地笑着說:“以前釣魚都是這樣,哪有現在這些碳素魚竿啊,都是竹竿,幾根接在一起,講究一點的弄個細梢,一般的就是一根細竹竿了事,那時釣魚可是爲了打牙祭的,能釣上幾條,還是可以美美地解解饞的。這還都是在企業時候的事情,幾個對脾氣的小青工,星期天一起到河邊釣釣魚,放縱地玩玩。”

  閆博年不由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之中,臉上浮現出甜美的笑意,看着齊天翔感慨地說:“後來進入機關這樣的機會就少了,一個是忙,另一個主要的原因還是擔心背上不務正業的負面影響,也就慢慢淡了這些愛好了。再後來職務高了,有時候想靜一靜,認真想些事情,就又重拾起了這項嗜好,也就是從這個時候起,才慢慢摸出了一些門道。釣魚是個有錢又有閒才能玩的玩意,以前是有錢沒閒,只能偶爾爲之,如今是有錢又有閒,卻沒有了這份興致了。”

  “主要還是不方便,您年齡大了,讓您一個人來我們不放心,讓我們陪着來,您不忍心。”齊天翔呵呵笑着說:“其實現在認真地說,您也不應該再釣魚,久坐不動影響健康,還是應該選擇一些能有點運動量的事情。”

  “你比閆勇那混小子會說話,讓他說只要前半層意思,就是年齡大了不放心,後面的他不會說,也想不到。”閆博年很喜歡齊天翔說話的方式,笑着說:“其實你現在看到的久坐不動,還是怕麻煩。真正的垂釣高手是不會久坐不動的,而且運動量還不小呢!”

  “這就說到了釣魚的第三層境界,也就是登堂之後的入室。”閆博年認真地看着齊天翔說:“真正的高手,不但漁具到位,餌料適合,而且還懂得觀察和選擇。同樣是這樣的湖邊,一天從早到晚,哪裏適合用長杆,哪裏適合用短杆,水深水淺,平邊還是水灣,樹下還是淨地,草多還是草少,都有講究。可以說高手最懂得的就是看地形和選位置,早上選擇什麼樣的水域,晚上在哪裏下鉤,什麼水深釣什麼魚,有什麼餌料,都有着很高的學問。可以有特例,但經驗和摸索之後固化的一定是理論昇華,有了這些就需要耐心和實踐了。”

  閆博年說着話,忽然看到魚鰾有了動靜,就擺手示意齊天翔不要聲張,小心翼翼地彎腰拿起魚竿,專注地盯着魚鰾的變化。當魚鰾經過幾次輕微的沉浮,終於完全沒入水中之後,閆博年迅疾拉起了魚竿,但也只是微微的收起,然後慢慢地將魚線往回拉。齊天翔趕忙拿起撈網,配合着閆博年的動作,等魚漸漸拉近湖邊之後,眼疾手快地用撈網兜住不停跳動的魚,放到岸上,小心地將魚鉤從魚嘴裏取出,將魚放進魚兜裏,放入水中。

  一連串的動作之後,齊天翔長舒了一口氣,望着正在往魚鉤上放餌料的閆博年,略顯興奮地說:“這會收穫不小,估計這條魚得有一斤多。”

  “說了那麼多,什麼準備啊,耐心啊,釣到魚纔是最終目的。”閆博年滿意地呵呵笑着,意味深長地對齊天翔說:“所有的努力應該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結果,儘管可以說過程的美麗,但那只是因果律之外的自詡和自嘲。”

  齊天翔明白閆博年話裏的深意,等閆博年忙完了所有的一切,趕忙端起小桌上的茶杯,恭敬地雙手捧到閆博年面前,感激地說:“謝謝爸爸的指點,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響鼓不用重錘,我就知道你會慢慢想明白這些。”閆博年接過茶杯,喝了一口遞還給齊天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說:“既然你明白了,我也不用多說了。記得你剛上任河州市委書記時我送你的一幅字,以及對你的忠告,現在看來你領悟了。”

  “爸爸當時送我的是‘謹言慎行’四個字,提示我的是‘用人’,以及‘審時’和‘造勢’,這將近半年時間,時時刻刻都在提醒着我。”齊天翔簡潔地說:“現在看來,很多事還可以做得更好。”

  “這不是民主生活會,用不着給我咬文嚼字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不用繞彎子。我看好你,不僅僅因爲你是我的女婿,是閆麗的丈夫,更因爲你身上有着一種質樸的純真,有一種正直的特質,正因爲看好你這個優點,會有那麼多的人幫你。”閆博年略顯嚴肅地望着齊天翔,感慨地說:“在你身上,我們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這種純樸和真實已經不多見了,所以你要珍惜。”

  “不管你的想法是真實的,還是爲了說給我聽,你在河州市都沒有太多太充裕的時間了,還是多想想後面的佈局吧!”閆博年說着話,深邃的目光久久地盯着齊天翔,呵呵笑着慢慢地說:“別在這兒坐着了,過去那邊放鬆放鬆吧!我也得專心致志地釣會魚了,不然一會大家要喫烤魚,沒有魚可烤,我這老臉往哪擱。”

  閆博年的話如同大赦令,齊天翔感激地望着閆博年,慢慢地站起身,端起茶壺將茶杯裏蓄滿茶水,然後緩緩放下茶壺,轉身向不遠處的年青人聚集地走去。心裏暗暗感激有這麼一場週末野餐的機會,心裏揣測着,如果沒有這樣安靜的場合,閆博年還會不會說到這些,或者會不會說的這麼深、這麼透。

  週末一大早,姥姥就打電話來,惦記着剛剛回來的大外孫,要求中午無論再忙也要過去喫飯。這幾乎成了亮亮每回回來之後的保留節目,好像外孫在外面受了多大的委屈,喫不飽穿不暖似的,而這濃濃的親情也被亮亮所感知,每回回來後的第一頓午飯,一定是在姥爺姥姥家喫,就是通過這種簡單的喫飯方式,表達着與老人的親情。

  齊天翔和閆麗很滿意孩子的孝心,也很支持亮亮的行爲,可今天亮亮聽說閆曉蓓和劉鵬都剛回來的消息,堅持姥姥家的午餐,改爲去南門山區野餐。

  也還是年青人的活力和衝動使然,從簡單的想法,到最終實施,僅僅就是幾個電話的事情。先是給蓓蓓姐姐打電話,一通甜言蜜語之後提出了要求和想法,得到姐姐的同意後,就給劉鵬哥哥打電話,直接就是命令和安排,什麼烤爐、木炭等等的用具,交待的清楚而詳細,隨後纔是鄭重通知閆勇舅舅和李紅霞舅媽,言辭懇切讓人不忍拒絕,這之後纔是給姥爺打電話,讓他準備好釣魚的東西,大外孫要陪姥爺釣魚。

  齊天翔和閆麗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着已經長大的兒子有條不紊地聯絡,細緻周到的安排,特別是看似混亂的通知順序,不由交換一下欣慰的笑容,心中的甜蜜和開心是相同的,感覺也是一致的。那就是每回亮亮回來,都能感覺到孩子明顯的變化,這不僅僅是大男孩越來越像一個男子漢了,而且行爲和想法也漸漸接近成熟和老練,一個陽光帥氣,有主見敢擔當的男子漢,已經站在了他們面前。

  當閆曉蓓的轎車停在樓下的時候,齊天翔和閆麗已經在亮亮的安排下,準備停當,耐心地等待着出發的命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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