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鄭明來了 2

作者:河南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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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鄭明與齊天翔一行出現在河海省青年活動中心時,早已得到消息等候在大廳門前的團省委,趕忙迎上前去,簡單的介紹和握手後,徑直走進了二樓會議大廳。

  座談會已經進行了一段時間,當鄭明一行在團省委、青聯、學聯的負責人陪同下走進會議室後,與會者全體起立鼓掌歡迎,氣氛熱烈又秩序井然。鄭明等領導被引導到會議廳中間的會議桌前,落座後全體與會人員才紛紛坐下。

  齊天翔被安排在緊挨着居中的鄭明左側的位置,右邊是劉正國,隨後一左一右坐着呂山尊和李俊傑,以及省市陪同人員,對面是團省委等單位的負責人,還有個參加單位的領導。這些重要人員坐在了會議廳中間的位置,形成了一個規則的長方形,在這個長方形之外是更大的一個正方形,這樣一圈一圈地環繞着,形成了一個緊密而有序的整體。

  所有人都落座之後,座談會繼續開始,參加會議的青年積極分子和代表接着發言。由於有了衆多高層領導的參與,會場的氣氛有些拘謹和緊張,使得發言的青年出現了卡殼和忘詞的情形,引發了會場陣陣善意的微笑,會場氣氛有所鬆動,但隨着發言和辯論的進行,以及參與者的投入,會場漸漸恢復了正常,也漸漸有了一些火藥味,辯論和爭論的聲音此起彼伏,完全進入了青年人慣常無拘無束的狀態。

  座談會舉辦的很有特點,通常是一個人發言過後,有人會根據發言內容提出相應的問題,尋求發言者解答,而解答過後或是掌聲,或是噓聲,會帶來更多的問題,場面熱烈而熱情,各種觀點激烈的碰撞。學習方法,就業方向,人生理想,生活壓力,追求夢想,以及網絡對社會形態的衝擊,還有社會誠信和秩序恢復重建,都引起熱議,也不斷被人提及和爭論。

  鄭明從進來坐下,就始終精神集中地聽着,而且不斷地在紙上記着,隨着發言和爭論的節奏,時而微笑,時而鼓掌支持,彷彿置身在了青年人之中,自己的青春活力也迸發了出來。

  當主持人提議請鄭明老師發言時,會場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氣氛達到了**。鄭明也破天荒地站起身,向着主持人和全場青年深深鞠了一躬,待掌聲和歡呼聲漸漸平息之後,才慢慢地坐了下來,笑容滿面地說:“跟你們在一起,我也覺得年輕了起來,而且也不由想起了我的青年時代。不過我那個時候坦率地說,還真是沒有你們這麼有思想,有才情,甚至想法和勇氣都比不上。說心裏話,我真的很羨慕你們。”

  鄭明的謙遜和氣度,引發了更加熱烈的掌聲,使得他不得不停下來微笑地等待,然後才繼續說道:“在這個會議室裏,嚴格地說可以分成三代人,我和老劉我們算是一代,天翔、山尊和在座的年齡偏大一點的青年幹部勉強可以算一代,你們年輕人自然是一代。但我不願意這樣分,我願意認可我們和你們就是兩代人,掌權的一代,準備接班的一代,或者也可以說是,曾經年輕的一代,以及正年輕的一代。”

  “對話也好,交流也罷,坐在這個會議室裏,不可能沒有想法,更不可能沒有態度,我願意開誠佈公地說出我的觀點和看法,歡迎青年朋友們爭論和探討。”鄭明微笑着環視着會場,詼諧地補充道:“用時下網絡熱詞說,拍磚也好,吐槽也罷,就是不能潛水,更不能只聽只看不說話。”

  鄭明的平和謙虛,以及平易溫和的神態征服了全場,片刻的掌聲過後,都屏息靜氣地等待着他的繼續。

  “互聯網改變了中國,似乎已是不爭的事實,電腦和手機不但改變了我們的生活方式,思想和思維方式,更改變了我們說話的方式。”鄭明進入了思考的狀態,漸漸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緩緩地說:“從網站開始,論壇、博客、微博,以至微信,在這些虛擬的空間裏,陌生人之間,我們有太多的話要說,有太多的觀點要提出,有太多的想法要傾訴。似乎在虛擬的世界裏,才能袒露真實的自我,或者本來面目,現實生活中卻戴在厚厚的面紗,變成了虛擬的不真實的人。”

  “在現實的重重壓力之下,現代人的所有負面問題都體現在了年輕人身上,什麼自私自利,什麼缺少責任感和擔當意識,什麼驕縱驕傲,不腳踏實地。甚至有很多人認爲,這是頹廢的一代,垮掉的一代,沒有希望的一代。”鄭明神情嚴峻地提高了聲調,嚴肅地說:“我不這樣認爲,而恰恰認爲,這是最早感知社會冷暖並希圖改變的一代,恰恰就是這一代,纔是我們這個國家和民族的希望。”

  鄭明的話說得鏗鏘有力,引起了全場的共鳴,掌聲和歡呼聲更加熱烈,鄭明很滿意地環視了身邊坐着的各位,呵呵笑着說:“我可不是曲意逢迎,更不是怕青年們拍磚而故意這樣說。”

  “遠的我說說海明威,這個美國硬漢也是一個很有憂患意識的人,在他的眼裏,戰後美國的年輕人,無望、沮喪、頹廢,充滿了悲觀厭世的失落情感,看不到蓬勃向上的精神和力量。結果怎麼樣,僅僅幾十年戰後美國經濟的繁榮和發展,還就是這些頹廢的一代,垮掉的一代創造的。”鄭明緩緩氣,接着說:“再來看看我們的現實,就是這樣被指責爲不負責任,沒有擔當和責任意識的年輕人,卻在歷次國家大的自然災害到來的時候,最先站出來,也是最先爲災後救援和重建積極捐款,熱心祈福,並積極投身救援的羣體。看到這樣的場面,目睹這樣的事例,難道我們還會認爲這個羣體沒有希望,沒有前途嗎?”

  鄭明的話使得掌聲熱烈響起,等到聲浪漸漸平復,才認真地盯着會場中的衆人說:“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我們還是帶着有色眼鏡審視着這個羣體,苛求着這個羣體,卻不願意實實在在的爲這個羣體擺脫困境做些什麼。”

  “這個羣體生活困頓嗎?衣食無着嗎?沒有錢花,沒有衣穿嗎?都不是,他們不但衣食無憂,甚至還享盡了現代生活的所有好處,可爲什麼卻依然痛苦,依然沒有朝氣呢?”鄭明似乎在自言自語,但更像是在質問,“關鍵不是這個羣體出了什麼問題,而是這個社會沒有給他們足夠的關係,沒有給他們希望和光明的未來,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對這個社會無言的抗議,就是一種無聲的譴責。”

  “就業、醫療、教育,還有社會保障,公共服務,以及可怕的住房和生活壓力,這些現實的問題,一樁樁,一件件重重地擋在他們面前,壓在他們稚嫩的肩膀上,讓他們怎麼活的輕鬆,活的灑脫,又怎麼活出精彩?”鄭明似乎有些困頓了,緩緩地說:“沒有希望的明天,難以逾越的困惑,現實時時殘酷地考量着他們的耐力和信心,我不知道在這樣的巨大考驗面前,他們不頹廢還能做些什麼?又準備讓他們做些什麼?”

  鄭明長長地喘了一口氣,慢慢地接着說:“這樣的現實面前,促使我們所有人都要去思考,究竟應該怎麼辦?又該做些什麼,幫助這些年輕人擺脫困境,使他們能夠活得更輕鬆,更灑脫一些。我覺得,少一些苛求,多一些理解,少一些埋怨,多一些實際的幫助,是不是會有助於矛盾的化解,是不是能更好地淨化社會環境,畢竟不管怎麼說,他們是我們的未來,是我們的希望和生命的延續,我們必須負起責任,而且必須做好。”

  鄭明講到這裏,似乎意猶未盡地補充道:“像今天這樣的活動就很好,很有意義,辯論和爭論儘管不能解決就業、住房等實際問題,但可以解決方向問題,可以讓我們清醒地看到存在的問題,以及這些問題在生命進程中的比重,這樣的討論多起來,負面的議論和非議就會少一些,明白事理的人多了,這社會就會更加陽光。這就是我非常看好這一代的重要原因,因爲這代人是我們這麼多年教育成果的體現,這代人的文化素質和知識能力是最高的,也是最有希望和前途的,他們如果煥發了活力,激發了潛能,將創造一個嶄新的社會。對此我充滿信心。”

  鄭明的講話結束,掌聲異常的熱烈,全場與會者都站了起來,長時間的鼓掌歡呼,使全場氣氛達到了**。

  鄭明講完之後,主持人準備請齊天翔和其他領導,也發表一些言論,被齊天翔擺手謝絕了,因爲時間不允許他在發表講話,甚至不允許過多的在這裏逗留。

  經過齊天翔的暗示,鄭明似乎也意識到了這個現實問題,經過與主辦方溝通,在全場青年的掌聲中遺憾地提前離場。

  儘管提前離場,可趕到南郊賓館時,林東生已經到了一段時間了,正耐心地坐在包間沙發上看着報紙。

  “抱歉,抱歉,讓你老夥計等着,這多不好意思。”鄭明快步走進包間,徑直走到林東生面前,伸出手來緊緊握住林東生的手,呵呵笑着說:“人都說,喫飯不積極,腦子有問題,看來我這腦子是有問題了。”

  看到鄭明疾步走過來,林東生趕忙站起身,幾乎是與鄭明同時伸出手來,緊緊地握着,認真地端詳着鄭明的臉色,呵呵笑着說:“這有日子沒見,你這精神不錯,人卻顯得消瘦的一些。”

  “聽說你這一下飛機,就被天翔綁架走了,我就知道沒個好,就做好了長久等待的思想準備,沒想到這麼快就過來了,還是出乎我的意料啊!”林東生拉着鄭明的手,認真笑着說:“就是擔心這些冒失鬼不知道輕重,把你給累壞嘍!”

  “累到累不着,這一段雖然天上地下的折騰,可也就是聽彙報,看資料,跟平時相比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鄭明如實地說着,瞥了一眼齊天翔,對林東生笑着說:“人家都說倒時差,天翔發明了一個倒空差,怕我剛從幾千米高空下來不適應,帶我到年輕人中間走一走,還好使我又回到了很多年前的狀態了。尤其是見到你老夥計,就更是定格在前幾年咱們搭夥幹事時的狀態了。”

  “這就好,儘管河海不是你老鄭的家,但能夠找到回家的感覺就好啊!”林東生津津有味地看着鄭明,親切地拉着他的手往包間中間的圓桌跟前走,熱情地說:“天翔讓你倒空差,我這裏就只好給你倒地域差了,所謂‘上馬餃子下馬面’,是咱們河海的規矩,給你接風自然就是你愛喫的手擀麪了,別嫌棄。”

  “入鄉隨俗,這是老話,可回家第一頓自然就是手擀麪了,謝謝老夥計的周到安排。”鄭明站在椅子前面,謙虛地等待林東生落座後,才緩緩地坐下,微笑着說:“這一大圈走下來,也就是到了河海,見到你們幾個,才覺得心裏踏實,真是有了回家的感覺。不是我矯情,這一頓飯,也許是值得很久品味的午餐了。”

  “回家就是人進門心進門,船入港羊進圈,輕鬆放下所有負累,這樣的感覺就是最美的了。”林東生望着鄭明,慢慢地建議道:“中午咱們少喝幾杯解解乏?然後下午好好休息一下,咱們晚上再好好喝?”

  “中午喝幾杯倒是可以,晚上你就饒了我吧!這一段儘管一再推辭,可還是把半年的量都喝了,既然是回家,還是讓我歇歇吧!”鄭明環視着圓桌邊坐着的齊天翔等人,呵呵笑着抱拳拱手地對林東生笑着,真誠地說:“現在可真不比他們了,有心無力了。”

  “晚上的事晚上再說,現在就只說中午的。”林東生豪爽地笑着,端起面前的酒杯,望着鄭明認真地說:“這第一杯酒不說迎接,只說歡迎老夥計回家。”

  鄭明深深地看了林東生一眼,端起酒杯與林東生的輕輕碰了一下杯,充滿感慨地說:“謝謝老夥計的祝福,我只能說,回家的感覺真好。”

  看到鄭明爽快地乾了杯中酒,林東生等待服務員將杯中酒倒滿後,又端了起來,望着鄭明笑着說:“這第二杯還是接着剛纔的意思,回家之後就是一家人了,不要見外,自己就是主人,有什麼要求儘管說。”

  “這樣一說,反倒是你老夥計見外了,不是一家人嗎?怎麼說起兩家話了?什麼有什麼要求儘管說,這不就生分了?”鄭明敏銳地望着林東生,呵呵笑着與他碰了杯後一飲而盡,然後才說:“你應該說,回家了,想說什麼說什麼,想做什麼做什麼,這纔是一家人的感覺。”

  林東生被鄭明的話說得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才端起酒杯,認真地對鄭明說:“這正是我第三杯酒要說的意思,你老夥計搶先說了,那我就不說了,咱們酒中見吧!”

  看着鄭明喝完了第三杯酒,林東生滿意地笑着,示意鄭明隨便喫點菜,自己也拿起筷子夾了些菜放在嘴裏,慢慢嚼着,對齊天翔嚴肅地說:“我已經代表省委敬了鄭明同志三杯酒了,你和山尊怎麼表示你們河州市的意思,就看你們自己了。”

  林東生的話意味太過明顯,齊天翔與呂山尊對望了一眼,站起身來,認真地看着林東生說:“省委有指示,領導有要求,我們儘管愚鈍,也應該按照領導指示執行,儘量做到執行中理解,不能等到理解後再執行。”

  齊天翔認真講話的表情和神態,引發了衆人會心的微笑,接着看着鄭明說:“您是我的老師,又是我的老領導,還視我爲忘年交的朋友,現在林書記交代下來任務,不完成於理不合,可看着老領導鞍馬勞頓的情形,完成於心不忍,請老師示下,我該何去何從。”

  鄭明很滿意齊天翔的機敏和應對能力,就與林東生交換了一個會心的微笑,轉向齊天翔慢慢地說:“所謂師者,釋道解惑也,你的問題既不屬於哲學上的道,也不是科學上的惑,爲師沒辦法幫你解說,孔夫子尚且不懂稼禾,何況爲師乎?”

  齊天翔知道鄭明和林東生都是在給自己表現的機會,就祥裝困惑地說:“老師明理,弟子愚鈍,思之不清,非理不清,而是實力不逮,因此只能自罰三杯思過。”

  齊天翔說着話,與呂山尊迅速地碰了三杯酒,喝完之後才重新端起一杯酒,感慨地說:“三杯酒下肚,終於撥雲見日,茅塞頓開,原來複雜的僅僅是內心的糾結,簡單地迴歸其實就是昇華。這第一杯酒真的就可以這麼簡單的敬老師,餚肉沒有,水酒可代也。”

  面對齊天翔滔滔不絕的講述,鄭明始終靜靜地聽着,對齊天翔遙舉的酒杯,鄭明緩緩地站起身來,呵呵笑着端起酒杯說:“見微知著,聞言知意,爲師釋然了。”

  “有了良好的開端,就有了取得勝利的基礎,這話是我黨的開創者的至理名言,老師作爲黨建領域的資深研究者,想必不會對此話有什麼異議。”齊天翔端起第二杯酒,狡黠地望着鄭明說:“忘記了歷史就意味着背叛,這些話我刻骨銘心。”

  鄭明轉過臉望着林東生,呵呵笑着說:“這都上綱上線了,不喝就是政治態度問題了,看來不喝不行。”

  望着鄭明喝乾了第二杯酒,齊天翔順勢端起第三杯酒,懇切地說:“所謂三碗不過崗,是景陽岡上的規矩,也不知是否真實,老師可否願意一試?”

  “沒理由不試,不然怎麼知道梨子的味道。”鄭明端起酒杯,爽快地喝了第三杯酒,望着齊天翔說:“嘗試從來都與勇氣聯繫在一起的,能夠勇於實踐的人,往往都是敢於嘗試的人。”

  鄭明的話含義很深,齊天翔知道他此言的意思,就認真地點點頭,又端起一杯酒,認真地看着林東生說:“遵照您的指示,我圓滿地完成了任務,作爲獎賞,您能不能賞光鼓勵我一杯呢?”

  林東生滿臉笑容地望着齊天翔,側臉對鄭明說:“這樣的學生教起來一定費勁,而且也不省心。”

  儘管這樣說,林東生還是與齊天翔遙碰了一下杯子,喝盡了杯中酒後,就緩緩地對大家說:“餘興節目就看你們自己的了,老鄭和我都已經是酒足飯未飽了,只等喫飯,不再飲酒,你們隨意吧!”

  林東生的話儘管是隨意而說,卻是給酒宴定了基調,也就暗示着可以上飯了。作爲酒宴的主持者,這樣的提醒就表明了態度。

  原本這樣的場合就不是盡興喝酒的場面,也沒有拼命喝酒的必要。這些大家都心知肚明,鄭明到河海來,林東生不設宴款待不行,禮數走不到會帶來很多問題,但以往共事時的上下級關係,如今也顯得很微妙,特別是鄭明此次過來,也有着明顯的使命,這些都是必須逾越的障礙,也是需要特別小心處理好的細節,能夠順利地解決初次見面的尷尬,不但對下來的交往有利,更有利於鄭明工作的開展。

  這也是林東生讓齊天翔接機,並安排鄭明下機後行程的另一個原因,直接到省委見面,有接見和拜會的意思,對林東生和鄭明目前所處的位置,都不是最佳的選項。經過時間的推移之後,直接午宴接風,大家面子上都好看一些,也能心平氣和地接受,畢竟酒宴還是最能體現平等的場合。

  從林東生和鄭明的表情和言語中,齊天翔明確感受到了這些,也暗暗慶幸,自己酒宴上的表現,活躍了氣氛,也活化了林東生和鄭明之間微妙的感覺,以及不能忽視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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