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縝密謀劃(8)

作者:河南老張
“明天就要送你跨海泛舟了,原本應該好好與你喝上幾杯,可惜身不由己啊!”齊天翔走進錢震房間裏的時候,正好他剛剛洗浴完走出衛生間,頭髮上還是溼漉漉的,就呵呵笑着調侃道:“這約好了見面,可也沒說赤誠相見啊!我這頂盔帶甲的,也是不太對等啊!”

  錢震也是對齊天翔的貿然闖入沒有準備,可也不好說什麼,好在除了齊天翔和祕書小張之外,也就只是給他們開門,帶他們進來的自己的祕書,就瞪了一眼齊天翔,不無好氣地說:“還好意思說,說好了話別的,可自己卻跑的不見了人影,說是飯後出去散散步,可誰散步需要幾個小時?想着你不會來了,就衝個涼,還讓你撞上了。你先坐,我換換衣服。”

  “怨我,怨我。還是我們接待工作作的不到位,晚上活動安排的太單調了,這都是老王的錯,應該找幾個人陪錢局長打打麻將,或者玩幾把撲克的嘛!”齊天翔似乎不滿地賠着不是,嚴肅地說:“接待工作無小事,這樣的疏忽是不應該出現的,回頭我得批他幾句。不過主要責任還是在我,我讓錢局長撂單了。”

  “還是算了吧!人家王局長做的很到位了,這一路上那一天不是人家找人陪我打牌?你齊大省長倒是從沒露過臉吧!”錢震這邊應付着齊天翔的話語,哪邊快速換上了衣服,整頓停當才從套間裏走出來,看着端坐在沙發上的齊天翔說道:“是我晚上主動推了,藉口就是今天上山累了,想早點休息,可到你房間卻是吃了個閉門羹。”

  齊天翔歉意地主動拿起茶几上的煙盒,掏出一支菸遞給錢震,並殷勤地給他點着火,連聲道歉着說:“這主要責任在我,原來就是想隨便走走的,這也可以很好地擋當地領導的駕。好容易來到基層,人家怎麼能輕易地放過,不說主動套近乎拉關係,可也不忍心飯後就將你冷落在房間裏吧!於情於理都不合,而我對於應酬又是最不擅長的,就藉口飯後散步,然後是回房間看書,不讓陪,也無需等,這樣可以靜一靜,也是無奈之舉啊!”

  錢震深深地看了齊天翔一眼,知道他是言不由衷,可還是意味深長地說道:“不用找理由,看一個故人也是情理之中,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這樣的舉動有什麼意義,又想收穫什麼結果呢?”

  “我可是真沒有想那麼多,只是覺得來德清一趟不容易,今後這樣的機會會更少,還是抽空去見見吧,或許什麼都不爲,只是去看看。”看到錢震直接揭開了蓋子,齊天翔就不再掩飾,也是坦率地說道:“說起來也有六七年的時間了,心中也是忘不掉這位老同學、老朋友,這是我第一次進中央黨校的同學,而且是住同一個宿舍,他讓我充分認識了基層一步步走上來的幹部的實際,也認識了除了學院之外的現實。可以說從他身上我學到了很多,儘管有些觀點我們兩個不盡相同,還可以說是針鋒相對的,但這並不影響我對他的欣賞和欽佩。”

  “你的心情我無可非議,也不願置評,但作爲自己曾經處理過的幹部,你能再次面對,應該說勇氣還是值得佩服的,而且更值得稱道的還是你的坦蕩。”錢震爲齊天翔的真誠打動了,認真地望着他說:“雖然事情已經過去很多年了,可當時的情況後來我也聽說了一些,你上任省紀委書記的第一刀砍向了黃副省長,而且是直搗老窩收集證據,打了一個漂亮的圍殲戰。你這位老朋友和老同學,只不過是一個頂罪的小卒子,到死都不敢說出自己想說的話,而且將祕密永遠地帶走了。”

  錢震直直地盯着齊天翔,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由衷地說道:“你的處理方式和手段還是很高,不動聲色地低調處理了老同學的後事,既保全了老同學的聲名,還絲毫不影響對黃副省長的證據鏈,更重要的是給了老同學家人一個平靜體面的葬禮和結束,就衝這一點他們一家老少都應該感謝你。”

  錢震說着話,看着齊天翔,慢悠悠地接着說道:“至於有議論說你是有意促成了老同學的自殺,給了他時間和空間,這樣的議論我是根本不信了。憑我對你的瞭解,當時初出茅廬的你,還沒有這個城府,都是好事者從結果推演的原因,不足爲信的。”

  “但作爲紀檢幹部,你還是算是比較另類的,不僅沒有一般紀檢幹部的好大喜功,也沒有他們的決絕,甚至在某種意義上,還有些婦人之仁。”錢震伸手製止了齊天翔想要分辨的意圖,依舊是慢條斯理地說:“你可以佈下天羅地網讓著名企業家抱有僥倖,讓他最終走投無路出來自首,而且通過設計讓他放棄了任何幻想,主動交代了所有你想知道的事情。這的確顯示了你高超的政治智慧和謀略,事實上爲你加分不少。”

  “你就別給我臉上貼金了,我還真沒有你說的那種城府,放虎歸山只是因爲收網的時機還不成熟,只能讓他抱着一些幻想,而我們真是通過他自信心的逐漸喪失,纔等來了時機,也等來了關鍵證據。”齊天翔當然知道錢震所說的事情,可還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在我的天平上,功過始終是分的很清楚的,一碼歸一碼,不能以功飾過,也不能以過掩功。我的老同學也好,哪位著名企業家也好,他們都曾經作出過突出的貢獻,也曾經努力過、付出過。走到最後的結局,不僅僅都是他們的錯,制度設計,監督制約機制,甚至體系建設,都是造成這種結果的誘因,說到底還是一個悲劇,對於他們是這樣,對於我們的國家和黨的事業,也不能不說是一種損失。”

  齊天翔面色嚴峻了下來,望着錢震,真誠地說:“我哪位老同學,當年在家鄉鄉鎮起步,種菌菇、封山育林、搞特色農產品種養加工,是很吃了一些苦,下了一些功夫的。別的不說,就在他任主管工業的副鄉長時,無意間從戰友手中得到了黃金礦脈圖,這是千金也得不到的重要信息啊!如果他當時私心一閃念,千萬身家,甚至億萬家財,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可他卻不爲所動,毫無保留地交給了集體,成爲鄉鎮重要的財源和產出,而自己依舊是兩袖清風。這難道不值得欽佩嗎?不值得大書特書嗎?誰讓他們最終走到了悲劇的結局,不是應該好好反思一下嗎?”

  錢震看出了齊天翔激動背後想說的話語,就微微笑着伸出手來制止了他繼續說下去,慢慢想了一下嚴肅地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也知道你能說出什麼,但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間,這些話還是希望你不說的好。”

  似乎覺得自己話語中的訓導意味,錢震立即變換了一下坐姿掩飾着,緩和着語氣接着說道:“咱們是老同學,彼此知根知底,也用不着藏着掖着,有話自然可以直說,所以我也不會拐彎抹角地客氣,實話實說你也不用介意。”

  齊天翔敏銳地感覺到了錢震語氣的變化,爲了表示自己不介意,就拿起煙盒遞了支菸給錢震,然後自己點着了深吸了一口,笑着緩緩地說:“這話用不着說,不是老同學,不是對脾氣,咱們老哥倆也坐不到一起,這些話也就無從談起了。”

  齊天翔說的是實情,二次進黨校培訓,是省廳到省部級的跨越,與第一次是完全不同的。省廳是分期的,全國衆多的人員和後備幹部,需要多期才能培訓完成,而在換屆和大選之年,這樣的培訓班是一年之中隨時都有班開課的。

  省部級培訓就不同了,全國能進入省部級的領導幹部畢竟還是少數,省廳班的培訓人員,能夠進入省部級班的,就更是鳳毛麟角了,很多人都止步於省廳這一級,難以跨越省管到部管的鴻溝。

  齊天翔不但幸運地連續兩次進入黨校輪訓和學習,而且其間間隔時間之短全國都不多見。當然這是指的就職培訓,其他形式的學習和短訓是隨時都可能出現的,尤其是成爲省部級之後,幾乎每年都會有一定的時間進校深造和學習。

  齊天翔的兩次學習時間,之間只隔了三年,就完成了從教授到法學院副院長,再到省委常委、省紀委書記的跨越,大跨度的變動全國罕見,自然成爲省部級班當然的明星。包括錢震在內的幾十位同學裏,像齊天翔和劉小平這種資歷、經歷的人少之又少,更多的還是錢震這樣苦熬多少年,一步步走到這個級別的人,而很多還是任實職很久,才得以被正式承認的幹部,錢震和侯哲海就屬於此列,因此儘管是同學,感覺都是不一樣的。

  齊天翔的入學是爲了更好地往上走,錢震和侯哲海卻是爲了獲得承認,年齡和任職經歷,決定了學習的效果,這樣具有很大跨度的學習,本身就說明了很多問題。

  站隊和被選擇是明確的,可進入團隊卻不是錢震這類幹部的選擇,實際意義大於潛在含義的學習,感覺也是大爲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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