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七章 喫飽喝足好上路 作者:未知 《明王不動尊》乃是多年前,大宋京城拍賣會上所得,雖只有前半部五重,卻是屢立奇功,讓吳明度過多次兇險。 若放眼神州,這部煉體功法絕對稱不上絕頂,至少幾大天品宗門傳承,亦或劍走偏鋒,注重煉體的地品宗門傳承,就在其上。 就好比南魏聖甲門,《八門封甲功》,便是位列神州之巔的絕頂煉體功法。 但事實上,只有最強的人,沒有最強的功法。 任何一部功法,到了合適的人手中,便能迸發出遠超想象的光華。 無疑,吳明就是其中之一! 佛門功法本就注重心性和根基,密宗雖然有些地方偏激,乃至理念不合,但這門煉體功法卻沒有脫離佛門宗旨,正應了萬變不離其宗的本質。 吳明修《金鐘罩》至圓滿,身兼易筋洗髓兩大奠基功法,本身又是九竅齊開,縱然當年修煉之時未達到這一程度,可本身根基之雄厚,卻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 如此一來,以《金鐘罩》氣血勁力爲根基,轉化《明王不動尊》堪稱事半功倍,更遑論爲了這部功法,吳明特意搜尋了不知多少合適的奇珍異寶。 再有自身《先天功》之玄妙,事實上,吳明本身煉體之能,已然超脫了這部功法的範疇,甚至連總綱都有所改變。 當年的吳明,並沒有多深的武道見地,畢竟任何功法都是前人心血,絕非是什麼靠着天賦的毛頭小子就從中改變什麼的。 但隨着修爲日漸精深,眼界大開,尤其是觀摩了無數武道典籍,觸類旁通之後,吳明本身藝業有了長足進步,便在不知不覺中漸漸更改了這部煉體功法的修煉模式。 真正讓他改變的,還是初得山海界珠,一界之力加身,觀天地演化之後,又有數次天地演武的經歷,才斷定了心中一直以來便存有,卻在無意識中忽略的事情。 這部煉體功法,有問題,有很大的問題! 不是那種修煉後會經脈錯亂,乃至走火入魔的問題,而是會讓人陷入一種窠臼,漸至故步自封,難以再有更改的餘地,哪怕武道功法同源同種也不行。 簡單點說,就是這部功法很僵硬,會讓肌肉固化,當然這固化不是真的指肌肉,而是武道煉體之路! 世間武道千變萬化,卻都離不開爲了變強! 體魄、神魂、真元,便是人身之根本,武道依託便基本來自這三方面。 但可惜,很少有人能做到全方面發展,吳明當初內外兼修,便是走的這條路,十年纔有了今日藝業,其中之艱辛,付出了何等代價,已然可見一斑。 但事實上,有得便有失。 有人的專修體魄,神魂和真元一面就會弱,反之亦然,乃是如五行相生相剋一樣,三種基礎力量一旦某一方面過強,都會對其餘兩種力量天然壓制,修煉起來,何止是事倍功半。 所以,即便是強如聖境大能,在早年也是專修一道,待得修爲精深,壽元增長後,慢慢彌補缺陷。 即便是吳明,本身魂力若非天然強大,也很難做到,後來還是修了神意宗祕法,才完全彌補了這一方面的缺陷。 也正因此,吳明纔是真正的全方位發展,將自身優勢發揮到了極致,做到了同階無敵。 若是專修其中一面,早在數年前,便突破半聖之境,甚至更早。 這其中,也有枯曄這老怪的指點,在法相宗師這一境界時,便走上了無極法相的道路。 無極,代表着千變萬化,卻又不失根本,還代表着無限可能! 但現在,哪怕吳明勉強在各種逆天機緣巧合下,彌補了《明王不動尊》的缺陷,此時卻因之前大開鬼門之際,血脈密咒自女兒體內引到了自己身上,而錯失了真正突破的契機。 這是來自天地意志的惡意,確切的說,是吳明對這方世界造成了損害,天地意志自然而然落下的懲戒。 就如氣運虛無縹緲,這種力量也是在無形中降臨,看不到摸不着,可如吳明這等存在,卻又能感受的到,那種鬱結之氣,充斥心口。 其中的難受,可想而知! 需知,這是吳明戰敗無數同階,甚至迎戰趙書航這等半聖天驕,而凝聚的一口無敵之氣,才搏來的突破契機! 如此,都被壓了下來,可見反噬之強,還有無人能看到的兇險與大恐怖! 可以說,換個人來,早就身死道消,墳頭草都老高了。 即便是現在,吳明也依舊是借山海界珠無時無刻鎮壓,甚至故意將那反噬導入體內,雖然增加了身體負擔,卻也是減輕了女兒所受的苦難。 但如此一來,想要突破卻是千難萬難,哪怕有這等力量加身,他可以發揮出不是半聖,遠勝半聖的力量,依舊是如枷鎖困身。 雖不至於寸步難行,可確實是平添了無數障礙,想要再進一步,除非有大機緣不可得! 現在,這契機就在眼前,能否化作機緣,也是仍未可知。 沒人知道,這看似跨越了武道境界極限的力量,吳明是付出了何等代價換來的。 那是揹負一界之力禹禹前行,時刻承受着粉身碎骨,道消神滅的可怕壓力,可以說是拼上性命向天搏命所得,而且是無時無刻不在搏命。 篤篤! 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顯得異常規律,全然看不出面色平靜的吳明,腦海中千頭萬緒,不知在一瞬間中劃過了多少念頭。 無疑,金剛寺的條件很誘人,哪怕此前吳明是無意識的一腳踏進了對方的功法陷阱之中。 可世間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看似合情合理的要求,只是簡單的因果,可兩世爲人,經歷無數的吳明,卻早已習慣‘人性本惡’。 人無傷虎意,虎有喫人心! 吳明並不會因爲金剛寺有求於自己,便自以爲能掌控一切,所以在與象裂峒接頭時,便提前做了無數佈局。 無它,爲自保,也是爲了事到臨頭,若真的出現變故,能夠反戈一擊! “不滅金身,本王卻是很動心,不過……” 吳明微微一笑,隨手一拂,桌上多了一個碩大托盤,看着面色陡然有些緊繃的象裂峒道,“除此之外,本王也想借《龍象般若掌》一觀,不知可否?” “此掌法,本就是《龍象般若功》的輔助武技,吳施主想要修行一二,自無不允之理!” 象裂峒神色稍鬆, “咦,這是什麼魚?” 屠?鼻翼翕動,環眼中滿是好奇的看着打開托盤後,露出的金紅鯉魚。 “龍魚!” 吳明微笑一笑,並指如刀,如筆走龍蛇,在金紅鯉魚身上比劃,挑出一片片晶瑩如脂的魚片,笑吟吟道,“本王偶得此美味,不敢專擅,請兩位品嚐一二。” “忒的小氣,就這麼點……” 屠?撇撇嘴,手下卻不慢,也沒有如吳明般蘸着雪蓮泥,就着火蠱酒,而是直接捏了片塞入口中,眼睛瞬間瞪的溜圓,不可置信道,“乖乖,就這麼點魚片,竟然蘊藏如此玄妙的力量,就連我此前被大雪山那幫傢伙留下的暗傷,都有作用!” 象裂峒動容不已,卻也沒有屠?一般粗俗,哪怕是蠻族出身,可耳濡目染之下,自幼又是在金剛寺修行,此時雖是要喫魚,可也自有一分儒雅從容。 如吳明一般,用筷子夾起魚片,蘸着雪蓮泥放入口中,細細咀嚼,慢慢品味,足足過了十幾息,才揪着火蠱酒嚥下。 “世間竟有此奇物,不愧是龍魚之名,端的是玄妙無雙!” 象裂峒讚歎不已,手下卻是不慢,已然伸出筷子去夾第二片魚肉了。 屠?看的心急,又不好意思抓魚過來喫,誰讓他直接將幾片魚肉全都塞進嘴裏,囫圇吞棗般嚥了下去。 吳明和象裂峒卻是細嚼慢嚥,品味這難得的美味,直至喫完,前者纔再次片魚分食。 屠?這次學了個乖,雖然恨不得將整條魚都吞下去,卻也依舊耐着性子,與兩人一樣細細品味。 發現了其中妙處,自是讚不絕口,甚至見鯉魚被割肉的傷口自行恢復,雖嘖嘖稱奇,卻也沒有追根問底,見怪不怪。 以兩者的實力,雖然看不出鯉魚真身,卻能感受到其體內龐大血氣,比之自身強了不知多少倍,就連他們都能做到血肉自生,更遑論擁有如此磅礴血氣的魚龍了! “時間不早了,吳施主雖我們去寺中吧!” 象裂峒到底修持佛法多年,定性比之屠?不知高了多少,此時見天色不早,喫的時間也足夠長,便催促起來。 “不急不急,喫飽喝足,纔好上路!” 吳明淡笑道。 象裂峒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這話……怎麼聽着就覺得不對味呢? “吳兄這話說的不錯,反正不急在這一天半天的,難得出來一趟,這嘴裏都快淡出鳥兒來了!” 屠?嚷嚷道。 雖然密宗不忌殺生食肉,可也有許多戒律,到底不如外面自在,難得還有美食在前,自然要喫個痛快了。 象裂峒無法,眉宇間隱有憂色一閃而過,因爲沒來由的感到,此行恐怕不怎麼順利。 “呵呵!” 吳明微微一笑,舉杯示意,目光卻是看向窗外,引得兩者循目望去,神色猛的一沉,目光冷冽的看着樓下一行七八名勁裝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