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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策略

作者:沐水游
腊月二十六,长安城外来了個百来人的商队,带来上好的貂皮和稀有的宝石香料。其实他们本应半個月前就该到长安的,只是今年冬天的雪下得又大又急,路不好走,就耽搁了好些时候,不過好歹是在年前赶到了,趁着最后這几天,手裡的货物应该還是能销出去的。 中午时分,领队停下道:“离长安城就十裡地了,大家伙在這歇一歇,都吃点东西,半個时辰后动身,天黑之前咱们就能进城了!” 一听马上就到长安城了,原本都已是人累马乏的商队,气氛一下热闹了起来。领队的话一落,商队的人便都原地停下,拴好车马,然后拿出吃的喝的,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歇脚唠嗑。 也有只在车厢裡待着不出来的,那多半不是商队的人,是跟着商队一块走的女人和孩子。這個时候,若有出远门的人家,但凡舍得银子的,都是会請几個镖师一路跟着,請不起镖师的,又顾及安全,便会打听有沒有口碑不错又正好顺路的商队,托关系找领队地商量一下,花上几個钱,如此便能跟着商队一起走,路上多少能有個照应。 停在商队中间,一辆简朴的马车内,一個不起眼的妇人才拿出干粮,车夫就在外面道了一句:“姑娘,有人找。” 崔飞飞便看了那妇人一眼,妇人不动声色地放下手裡的篮子,推开车窗往外看了看,和外面的人交流了几句,然后回過头:“姑娘,是您的堂七姑,据說是前两日和您姑丈出门访友,今儿回城,正巧您姑丈认识那领队的,聊了几句,不想就听說您在這。” 妇人的声音不大不小,隔着车窗,外头离马车进些的人多少能听到几句。 崔飞飞微怔:“堂七姑?” 她确实有位堂七姑,只是二十年前就出嫁了,印象中她就见過一次,那一面至今也有十多年了,她甚至已经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子了。之所以会留有印象,還是因为她小时候听她母亲說,她姑姑在崔家时,也就和她七姑姑說得上几句话,别的人,她姑姑都是不爱搭理的。 而在三天前,她收到花容的飞鸽传书,信中說在她进长安城之前,会請人给她送样东西,让她带进长香殿,并强调此物事关系到长香殿数千人的存亡,請她务必留心谨慎,隐匿行踪。 崔飞飞为此心裡一直隐隐不安,事关长香殿数千人的存亡?她不清楚花容是有意将事情說得严重了,還是长安那边的情况,确实已经恶化到此等地步!花容托她带进长香殿的东西又会是什么,当真如此重要? 而眼下马上就要进长安城了,未再见花容的消息,却忽然在此遇到七堂姑,是巧合?還是這位堂七姑就是花容所說的那送东西的人? 于是崔飞飞又低声问一句:“是花容?” 那妇人轻轻点头,然后起身下车去。 崔飞飞心裡甚是诧异,在她印象裡,以及她母亲的口述中,她這位七堂姑是最不喜沾惹上這等麻烦事的人,也幸得堂七姑当年嫁得好,其丈夫又愿意给撑腰,所以這些年,崔家的事,无论是好是歹,她這位堂七姑都是一概不沾。 可如今,刑院却能請动她七堂姑! 然而诧异归诧异,崔飞飞马上开口:“快請!” “真是沒想到,会在這碰上我家的四姑娘。”崔飞飞的话才落,外头就传进来一個略带几分爽朗笑意的声音,崔飞飞在同辈裡行四,小的时候,她的长辈也有称她四姑娘的。 车帘子被从外头掀起,随后一個面容白净,眉眼明亮的妇人就蹬上车来。 崔飞飞微微起身:“七堂姑。” 虽是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样了,但此时一看到那张脸,记忆深处的面容随即从脑海裡浮现出来。 “四姑娘都出落得這么好了。”崔文霜进了车厢后,一边打量着崔飞飞,一边笑着道,“這么多年不见,难为四姑娘還记得我。” 崔飞飞却看清楚崔文霜后,不由微微一怔,崔文霜的眉眼,和崔文君有几分神似。 崔飞飞伸手扶着她坐到自己身边:“是好多年不见了,您身体可好,瞧您气色很不错。” “挺好的。”崔文霜坐下后,就从袖子裡拿出一小包东西,直接放到崔飞飞怀裡,低声道,“這点东西不知花了多少代价,才送到我這,四姑娘可收好了。” “這是……无香花!?”崔飞飞看了一眼怀裡的包裹,沒有打开,只是拿手掂了掂。 崔文霜微微挑眉:“果真是大香师,這包得严严实实的,一点味道都沒出来呢,你這是闻出来的?!” 崔飞飞笑了笑,却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接着问:“這是花容让人送来的?为什么送這個?” 崔文霜似乎赶時間,先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了一眼,然后才道:“此事不過与其說是花容的安排,不如說是那位安先生布下的棋局,当然,也多亏了花容有那份能耐,能在這么短時間内借到了咱崔家的力量。至于为什么给你送這东西,四姑娘应当知道无香花的主要作用是什么吧。” 崔飞飞顿了顿,随后眼神微微一变,不由坐直了:“白蚊!” 她的香境世界是奇幻森林,她的森林裡包含了她所知道的一切花草鸟兽,故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无香花的作用,以及白蚊的阴邪可怕。 难道南疆香谷的人,竟将白蚊送进了长香殿?! “此物事关长香殿数千人的存亡。” 崔飞飞再次想起花容传书過来的那句话,突感到身上一阵彻骨的冰寒。 南疆香谷竟敢!!! 崔文霜看了她一眼,又道:“還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听着,司徒镜可能是不相信你会乖乖回清河成亲,所以這段時間,他一直让人守在长安城外,应当就是在找你,而且听說他今日甚至让人带了寻香蛊出来,怕是也猜到如果你回长安的话,身上一定会带着无香花。” 崔飞飞面上神色凝重,眼裡隐隐带出怒意:“既已到了长安,即便他看到我又如何,他能拦得住我回香殿!” 崔飞飞外人面前向来是温柔端庄的,少有這样怒意外显的时候,這令她整個人看起来如似要出鞘的剑,這就是大香师的骄傲和锐气。 崔文霜看到此刻的崔飞飞,好似看到当年的崔文君,目中不禁流露出几分欣慰与怅然。 “你刚回来,還香殿上的情况。”崔文霜的声音比刚刚柔和了几分,“白蚊已经被他送进长香殿了,玉衡殿裡也未能幸免,除此外,香殿裡還有不少他安排的人手。虽說香殿裡還有柳先生和刑院,但如果司徒镜真的提前动手,您几位都不在香殿,香殿的伤亡怕是不可估量!” 崔飞飞一脸认真地道:“他若提前动手,那之前定下的挑战之约就此作废,他再不可能有堂堂正正的理由进入长香殿。到那时,即便他再觊觎长香殿,除非真的将所有大香师都杀了,再說服唐国所有权贵,否则休想染指香殿的一草一木。” 崔文霜道:“你說的沒错,若真提前动手,对司徒镜是害远远大于利。只是,你难道不知,那個人其实就是個沒有名字的疯子,他并不是真正的大祭司司徒镜,他本是大祭司的影子,是影子杀了主子后代替了主子的位置,所以也叫司徒镜。” 崔飞飞眉头紧蹙,關於司徒镜的這些传闻,身份来历,她之前也听說過。之前因为沒想過要参与這些事,所以并不怎么在意,如今形势急转,她再听說,只觉心裡生出阵阵寒意。 崔文霜接着道:“如果他真的這么赌上自己的全部,您自当不会有事,可您敢拿玉衡殿上上下下那么多人的性命和他赌嗎?” 崔飞飞回答不出来,她知道她赌不起,也不敢接這個赌。 即便最后司徒镜败了,死了,但玉衡殿,长香殿要因此死了……莫說是千百人,即便是只死一個无辜的人,她都难以接受。 “那,该怎么办?”良久,崔飞飞才开口,“如果司徒镜真让人带了寻香蛊出来,就一定能发现无香花,到时他自然知道我回来了。我如此回来,他自当明白我对此事的态度,到时他便有可能提前动手。而我若不进城的话,他已安排人守在城外,你们想带无香花进城去,怕是也不容易。” 崔文霜道:“此事原是让您悄悄送进去的,并且也不让司徒镜知道您回来了,只是不想他竟想到用寻香蛊。所以安先生那边也改变了策略,這无香花只麻烦您送到城门外即可,只是记得,到时司徒镜的人靠寻香蛊找到您的时候,您委屈一下,隐匿身份,不让他们知道您是崔先生。至于无香花,安先生到时会請另外的人来收。” 崔飞飞迟疑道:“难道是安岚亲自出城?” 崔文霜摇头:“這我就不清楚了。” 支付宝搜索"529653877"每天领599元红包!笔趣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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