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邪祟之气 作者:阎ZK 一辆车停在楼房门口。 有些消瘦,但是心情显然不错的男人提着大包小包的吃的往家走。 周围和后面都围了一圈儿人,拿着手裡的手机对着男人拍照。 這裡是章越的家,最近網络上最火爆知名的吃播。 卫渊在人群裡,并指将符水抹過眼眶,得到注灵神通之后,他身上也有了些许微薄道行,开眼法门也变多了些,不必像是以前那么繁琐。 章越的地址是他联系周怡得来的。 他怀疑這個男人有問題。 胃口好不是什么大問題,但是靠着屏幕裡的画面就能让鬼都看饿了,這显然已经不是胃口好能够解释得了的,开眼之后,卫渊看到路上有些猫狗的魂体,看向章越的时候,却有些奇怪。 不是鬼,也不是妖怪。 身上沒有那种邪祟的气息。 男人和粉丝交谈了一回儿,回過身,蹬蹬蹬地上了楼。 卫渊收回视线。 心血来潮的查探并沒有得到有意义的结论。 卫渊倒也沒有如何气馁,对他而言,不是妖鬼之流倒是最好。 回到博物馆裡,大中午的也沒有什么客人,卫渊随手将一個口袋放在桌上,发出当的一声响,裡面是天师府编撰的基础符箓大全,书裡记载了大部分基础符箓的效力,派别,以及画符的方法,暂且不說想要从卧虎令牌裡换取符箓需要功勋,大汉宝库当中的记录也只是到唐朝而已。 有唐一朝到现代,快有千年岁月。 其中新出现的符箓,卧虎腰牌当中可并沒有收录。 “我看……” “辟邪符,安心宁神符,破煞诛邪符,镇宅驱邪符,镇宅犯七煞符,還有法食符,护身符……” 卫渊翻看着這些基础符箓,以及其中效力,准备挑选出部分,平日裡多做些准备,多画几张攒起来,再加上向特别行动组申請的部分库存,在面对突发情况的时候,能够有更多的处理方法。 黄纸,符笔,朱砂。 這些仍旧是天师府的库存。 他现在并不属于特别行动组,名字更不在天师府的弟子箓书上。 但是這些基础的符箓丹药,倒是会给他准备。 卫渊想来,应该是自己之前处理的事件让本地的特别行动组立了点功,他们這是在投桃报李,就也沒有扭捏,大大方方地接受下来。 符箓大全在手,画符的时候却颇为头痛。 這符箓和卧虎腰牌当中以功勋换取的不同。 功勋换取,可以令一道现成符箓落入灵台,约莫能维持三個月,在這三個月裡,刻画符箓会水到渠成,只需要勤加习练,将灵台符箓裡蕴含的经验掌握,那么這一道灵台符箓散去之后,再刻画法符也同样得心应手。 而正常情况下,画符时候须得诸多准备,仪坛,步法,咒语,缺一不可,有的還得开法坛,除非卫渊舍得放血注灵,否则相当的繁琐艰难,足足一個下午,天色擦黑,他才勉强画出了五张简单些的符箓,闭目冥思,稍微缓缓精神时,卫渊突然听到当啷一声响动。 他下意识睁开眼睛。 两個年纪大约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女孩有些好奇地走了进来。 来客人了。 卫渊提起精神,起来招呼两人。 這毕竟是個开门的博物馆。 但是他看向那两個年轻女孩的时候,却微微一怔,在右边那女生身上感觉到了隐隐的不协调,一般而言,年轻男女身上的精气都很浓郁,像是燃烧着的火焰,而這两人却有些微弱和萎靡的感觉。 就像是燃烧的篝火堆裡扔下了几块冰。 卫渊借着抬手的动作,蘸着符水在眼眶处拂過。 周围的环境,现实世界的线條一瞬间有些暗淡,而于此相对应的,肉眼不可见的世界在他眼前变得鲜明起来,他微微转头,看向那两個女生。 看到她们的肩膀上,头顶上,各有精气阳气凝聚出来的火焰,人肩膀上有三盏灯,是生者的证明,只要這三盏灯還在,一般的鬼物也就难以伤人,而现在右边女生三盏灯的火焰上,都有隐隐约约的黑色线條缠绕。 其中有一盏灯已经快要熄灭了。 卫渊若有所思。 這是被刚刚诞生不久的妖鬼邪物盯上了? “老板,老板,你這裡的东西卖嗎?” 一声清脆的女声让卫渊回過神来,看到那两位客人不知何时已经在博物馆裡转了一圈,卫渊摇头答道:“抱歉,這是私人博物馆,只是对外开放展览,裡面的东西并不对外售卖。” 左边稍微高挑些的女生脸上有些遗憾,看到卫渊随手放在桌上的符箓书,還有旁边叠放着的黄符,朱砂,来了兴趣,道: “那這些符呢?应该是老板你自己画的吧?” 卫渊想了想,道: “是我自己画的,如果想要的话,可以送你们一张。” 他从符箓裡抽出一张护身符,這本来是登法坛时用的符咒,用来护持道士自身,不過对于一般邪祟也有些防御能力,卫渊将這一道符箓递给那看模样有些萎靡,提不起精神的女生,道: “這道护身符给你。” 他声音顿了顿,看那女孩头顶的灯摇摇欲坠,主动提醒道:“客人你印堂有些发黑,最近還請不要一個人独处,尽可能待在人多的地方,若是不得已走夜路的时候,千万记住,不要回头看。” 陶思文接過黄符,微微一愣。 她最近一连做了好几個噩梦。 梦裡总好像有人在自己后面跟着,她不管怎么跑,那脚步声都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昨天更是被直接吓醒,哭着不敢睡觉,在床上坐了一宿,今天被闺蜜拉出来逛街散心,又跑到這种地方,心裡本来就有些压抑着。 听到這话,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到对面的男人带着劝诫的神色。 背后墙壁上一柄连鞘的剑,恰好刮了一阵风,门上的铃铛当啷当啷地响着,這裡应该有些年份了,桌子,展览柜都是老式的绿漆木架,油漆都有些脱了皮,透着一股上個世纪八十年代的昏黄感觉。 墙壁上,门上,剑下面贴着黄符。 柜子上两個木盒子上,也有黄符,不知为何,上面朱砂颜色更暗红。 当啷,当啷。 铃铛轻响。 她好像看到了两個纸人儿。 這地方,怎么感觉有点邪性…… 陶思文面色一白,抓着符咒,拉起闺蜜往外走去。 卫渊看着两人离开,看了看天色,黄昏已经开始向黑夜转变。 要入夜了。 随手提起剑背在身上,符咒放入腰间口袋。 又翻手取了断剑别在腰后。 “我出去趟,你们在家看着。” 空无一人的博物馆裡传来回应的声音。 卫渊推门离开。 博物馆的门合上,门上的铃铛发出轻响。 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