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鬼腳踩人
但真的看到這些照片的時候,內心還是免不了一陣震顫。
以這種方式來威脅女孩子,是再下流不過的方式。
這些照片的每一張,其實都是地獄裏的火苗在跳動時候留下的殘影。
白小婉如今再瘋,也是情有可原。
更別提,她在看到那老畜生中風後,還心有善念想要退卻。
楊金花通透人性,白小婉合該狠狠瘋魔一場。
但若是要我來說,江河湖水決堤之時,源頭已然潰敗,可也不能無視支流。
我搗鼓了半天手機,這纔將這個神祕房間內的東西按鈕都琢磨透,然後反手就發給了先前和我加過聊天方式的曾警官。
曾豪仁警官雖與我的交流不多,但以我的直覺,以及他現階段的做派,卻像是個嫉惡如仇的人。
我願意相信這顆從天上摘下,被掛於肩頭的星星。
這個點,對面似乎在忙,並沒有回覆。
我也不着急,思考一會,在消息後面加了一句:
“這是我從其他地方得到的東西,應該可以作爲罪證,麻煩您費心找到罪犯,給予他們應有的懲罰。”
“偵破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我只提供這個證據,如果可以的話,您抓人的時候,務必不要提及我,非常感謝。”
寫完細讀,很有禮貌,點下成功發送,我這心頭纔算是輕輕鬆了一口氣。
“留白真棒。”
我輕輕對自己說,就如同從前無數次二叔對我說過的那樣。
從前有一種不知靠不靠譜的傳聞,費心高壓的父母容易教出叛逆的小孩,反倒是鬆散的父母,容易教出乖巧的小孩。
我與二叔就是如此。
二叔除了扎紙,並不懂很多的東西,生活上以及學業上,他幾乎都幫不上什麼忙。
從我十二歲之後,基本上都是我在照顧他。
累嗎?
不累,二叔會誇我。
我現在做的事,二叔如果在天有靈,想來也是極爲開心的。
我輕輕嘆了一口氣,放下手機,像之前無數個日夜那樣,回憶着二叔的手札入眠
今夜夢些什麼呢?
夢.二叔寫過的鬼腳踩人吧。
白小婉的前男友,正是用這樣的方式害人。
而二叔,恰恰好就遇見過這樣的事情——
【那是約摸在三十五年前發生的事情。
二叔途經西北,剛剛解決完——
‘兒子和老爹的情人通姦,兩人裝神弄鬼想要合謀害死老爹,一朝被二叔拆穿,兒子護着情人,老孃護着兒子,老孃打情人,老爹打兒子,護着情人’事件。
那家人不是東西,原本商量好的錢財也沒給,還在送二叔出門的時候,把二叔的行李給偷了。
一家子四散,二叔哪怕找到人也是互相推諉,二叔勉強壓下心頭怒火,就這麼沒有乾糧的繼續旅途。
他糧水皆丟,註定走不了很遠。
但天無絕人之路,他恰巧暈倒在一條位於石崖壁上的古鹽道,被一羣馱鹽的馬幫撿了回去。
西北什麼多?
刀客多,馬幫多,江湖人士最最多。
二叔曾經也說過,所謂刀客,就是西北對‘匪’的義稱。
之所以是‘義’,就是因爲這些人是真的幹事兒的人,行走江湖,喫的就是這口飯,憑的就是‘俠義’二字。
豪邁,直爽,這些詞用來形容他們再合適不過。
二叔遇見的那夥鹽販子就很好,不僅把他救了起來,給了他乾糧和水,還給縫補了因餓到頭暈眼花摔傷,而破損的衣服。
二叔也是性情中人,寫道:
‘這羣老哥真的不錯。’
‘他們對我好,我自然也不見外,吃了他們的東西,也要爲他們乾點兒事情。’
於是二叔和一幫人混了臉熟之後,有一次逮到機會,便問鹽販子的老大:
“你們是不是經常走這條最窄處只能一人通行的古道販鹽?”
老大完全沒有避諱的意思,而是相當的健談:
“是,我們家鄉很大一部分地方不產鹽,從古時候起就要靠鹽幫販鹽。我們不幹鹽幫,那就沒有人幹,家裏的毛毯針織品賣不出去,外面沒有鹽進來,沒有錢另說,沒有鹽喫,就都得餓死。”
“我們一羣兄弟,帶着驢和馬,帶着家鄉的東西出門,便賣邊走,等到了有鹽的地方,再折返,往返兩地,一趟半年,喫個辛苦錢。”
“現在我們剛好帶着鹽要回家,你要是願意,就和我們回去,我媳婦烀羊肉的手藝,人見人誇。”
要不怎麼說是一見如故,掏心掏肺。
二叔一句問話,鹽販老大就將自己的信息說了個七七八八。
不但說了自家來處,還有另一個習慣採購鹽的地方名稱,甚至連鹽價幾何都說了個乾淨。
那兩個地方二叔壓根都沒聽過,細細瞭解之下才知道,原來是兩個相隔足有一千多公里的縣城。
二叔感慨了一聲,纔想起來自己的意圖,又問道:
“其實也不是問這些,就是想問問,你們經常走這條路,幾乎就是石壁上的懸路,最窄的地方只有一個人的身位.這很危險,可有人傷亡?”
鹽販老大皺眉:
“這條古道都幾百年了,古往今來,多少人走過這條路,說沒死過人,鬼都不信。”
“只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在我接手這些人以來,就一直很小心,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二叔原本已經看出一些端倪,但聽這麼一說,又是有些疑惑,碎碎念道:
“真的嗎?不應該呀”
鹽販子們圍着火堆旁烤火,聽着這話,頓時又有些不樂意:
“我們好心救了你,你怎麼還這樣子和咱們大哥說話呢?”
“你懷疑我們?”
“你是希望死很多人?”
眼瞧着快要犯了衆怒,二叔連忙解釋道:
“不是不是,其實是因爲我看到了.”
“算了,和你們說這些你們可能不會相信我。”
“要不我直接問吧,你們平常走這條古道的時候,是不是會有被身後的人踩掉後鞋跟,但轉過身去,背後又沒有人的事情存在?”
“亦或是馬拖着貨物,偶爾也會受驚,用後蹄踢人?”】
一直小病不斷,時常會感覺自己是早已經死亡的,現在留存於世的只是我的肉體。
晚點還有一章,寶子們啵算了不啵了,怕傳染給寶子們
中間穿插一個二叔小故事,之後好展開白小婉事件的後續。
留白長大了,都不說‘思念’,而是開始追隨着二叔的腳步入夢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