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作者:紫青悠
“我……”面對蔣予淮的逼視,王麗麗早沒了她的囂張,她在臉上擠了一抹笑說道:“希苒她不懂事,我這不說她兩句。”

  “她現在已經嫁給我了,就算要說也該由我來說。”

  王麗麗嘴角抽了抽,雖不甘心被人下面子,但蔣予淮就是這麼輕而易舉就壓制了她,她哪裏有膽子跟他抗衡,甚至還擠出一抹笑,應道:“蔣先生說的是。”

  “予淮哥,讓他們走吧。”

  徐希苒不想蔣予淮因爲他們而不愉快。

  “希苒。”徐昌東小心嗔了她一眼說道:“一家人鬧矛盾多大點事,蔣先生還在這裏呢,我們再怎麼樣都是你的父母,是你的孃家人啊。”

  蔣予淮向徐希苒看了一眼,用眼神詢問,徐希苒毫不猶豫衝他點了點頭,蔣予淮走到座機旁打了個電話,這個電話是專門接通物業和保安的。

  “麻煩派幾個保安過來。”蔣予淮只是簡單交代了一句。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幾個保安敲門進來,蔣予淮直接衝他們道:“幫忙將這幾位請出去。”

  好巧不巧,趕來的幾個保安正是剛剛跟他們爭執的那幾個,本來還想借徐希苒的手給他們一點懲罰,轉了一圈依然被他們這麼不客氣對待,而且現在得了業主的吩咐,他們態度更是囂張,甚至直接上手推搡了。

  “希苒,你真要這樣對我們?我們可是你的親人。”王麗麗簡直又氣又怒,可礙於蔣予淮在場,難聽的話她也說不出口。

  徐希苒很清楚,今天這一舉就算是和他們徹底斷絕了,徐昌東說得沒錯,他們是她的孃家人,她今天對他們這麼不客氣,從此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孃家人了。

  徐希苒沒理會她的話,轉身上樓了,王麗麗等人怎麼被趕出去的不知道,反正徐希苒回到房間沒一會兒樓下就沒再聽到聲音了。

  雖說這些孃家人有跟沒有差不多,可徐希苒心裏還是難過。別人出嫁,不管往後如何,再不濟都有孃家這條退路,可是她,她現在和他們撕破了連,她就再也沒有退路了。

  門上突然響起敲門聲,而後是蔣予淮的聲音,“我進來了?”

  徐希苒還沒應聲,他就推門進來了,徐希苒急忙將眼淚擦了擦,問道:“他們走了嗎?”

  “走了。”

  蔣予淮走到她跟前,目光掃到她臉上的淚痕,“怎麼哭了?”

  “沒什麼。”

  “既然不捨爲什麼又趕他們走?”

  “我沒有不捨,我就只是覺得我以後沒有親人了。”就算他們對她沒那麼好,可總歸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而現在,她和唯一的親人撕破了臉,心理多多少少還是難過的。

  “你現在已經嫁給我了,我不算你的親人嗎?”

  “……”

  親人?徐希苒想起他方纔在王麗麗面前維護她的模樣,他說“她已經嫁給我了,要說也該由我來說。”

  是啊,她已經嫁給他了,他是她的丈夫,他會維護她,會安慰她,說起來,他和她纔是真正的一家人。

  他們是相親認識的,接觸沒多久就結了婚,這場婚姻對她來說就像一座臨空的浮島,華麗絢爛,卻並不踏實,直到現在她纔在這場婚姻中找到一種認同感,不管怎麼樣,眼前這個男人,只要在婚姻存續期間就是她最親最親的人。

  說起來,他這個半路結成的親人可比那羣血脈親人要靠譜多了。

  徐希苒心頭的鬱氣漸漸散了,她衝他道:“予淮哥當然是我的親人。”

  “既然如此,以後就不要再說什麼沒有親人這種話了。”

  “好,是我想太多了。”徐希苒衝他笑了笑,“謝謝你予淮哥。”

  那一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清澈透亮,雙脣也因爲哭過飽滿泛着水色,蔣予淮微微移開目光,應道:“不用客氣。”

  被趕出門的徐家幾個人憋了一肚子火,回到家後徐朵便不滿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徐希苒這個白眼狼是翻臉不認人的,你還給她介紹這麼好一門親事,讓她撿這麼大一個便宜,現在倒好,人家攀上高枝壓根就不認你了。”

  王麗麗也很氣,要是當時介紹的是徐朵,她哪裏還能受這麼大的氣,她現在早就成了大老總的丈母孃享清福了。

  不過她倒是一點都沒考慮人家看不看得上徐朵。

  王麗麗一腔怨氣沒處發泄就罵徐昌東,“瞧你找的那短命鬼生的忘恩負義的玩意兒。”

  徐昌東最不喜歡聽這種話,但奈何他嘴笨,也懶得跟她扯,就由着她罵,心裏也埋怨着徐希苒不懂事。

  徐希苒去學跳舞的事情,程雲啓是從何星譯口中聽說的,何星譯送宋晴去舞蹈工作室找過徐希苒,所以知道徐希苒在這邊學跳舞。

  趙念嘉在這邊玩了幾天之後程雲啓就將她送走了,這段時間程雲啓一直想找徐希苒談一談,奈何徐希苒還未將他從黑名單中拉出來,無意間聽說徐希苒在學跳舞,程雲啓就直接找到了那間舞蹈工作室。

  程雲啓告訴舞蹈工作室的接待員他來找徐希苒,接待員告訴她徐希苒正在上課,讓他稍等,程雲啓趁着接待員沒注意悄悄溜到了樓上的教室。

  徐希苒上課的地點在一間大教室,正好在走廊的最裏側,沒有裝門,程雲啓走到這裏一眼就看到了她。

  舞蹈有輪跳環節,學員接連上去表演,此時恰好就輪到了徐希苒,其他學員團團圍坐,徐希苒就站在中間跳舞,徐希苒的頭髮全部盤到頭頂紮成了一個丸子頭,穿了一件嫩粉色的舞服,她動作靈活,在這麼多雙眼睛的注視下一顰一笑卻拿捏得很到位,看不出來一點不自然。

  記憶中的徐希苒是那種去問個路都要緊張半天的人,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徐希苒會在這麼多人面前跳舞,笑容如此自信,那張臉像是被點亮了,跟那個總是低着腦袋跟在他身後畏畏縮縮的女孩判若兩人。

  他一直覺得徐希苒陰沉沉的不夠開朗,他從不知道徐希苒還有如此明媚的模樣。

  那一刻,他突然覺得眼前的徐希苒如此陌生,就如那一天他突然看到穿着裙子的徐希苒,他第一次在她身上發現了從未在她身上發現的東西,而現在在一羣人面前起舞的徐希苒,身上也迸發出讓他陌生的東西。

  他們曾經一起長大見證了彼此的成長,可是他們才分開了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再相見他還是原來的他,可徐希苒卻不再是原來的徐希苒。

  在這段時間裏,她飛速成長,飛速變化,而其中卻沒有任何他的參與,就這麼短的時間好像一切都脫了節。

  徐希苒跳完了纔看到門口的程雲啓,她跟衆人打了聲招呼走上前來問他:“你怎麼會來這裏?”

  程雲啓聳了聳肩膀,“聽人說你在這裏跳舞來看看,你還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會跳舞,徐希苒,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徐希苒嗎?”

  徐希苒問道:“只是來看看我,沒有別的事情嗎?”

  她冷淡的態度讓他不是很舒服,不過他今天來也並不是爲了跟她吵架,他道:“倒是還有一件事,上次冒犯了你家……蔣先生。”說到“你家蔣先生”的時候他咬了咬牙,不情不願的,“我來向你道個歉。”

  想到上次的事情徐希苒心頭還有幾分不快,她道:“以後那種話真沒必要再說了。”

  “好。”程雲啓回答得很爽快,“我也想明白了,你看你我二人都有了自己的對象,以前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畢竟大家從小一起長大對吧,那麼多年的感情也不能因爲這些事情說斷就斷,話說,你爲什麼還不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

  “我搞忘了,我會拉出來的。”

  “所以我的話你同意嗎?”

  “同意什麼?”

  “我倆還繼續做朋友啊。”

  徐希苒道:“要做朋友也可以,不過你也說了,現在大家都各自有了對象,自然也不能像以前一樣無所顧忌了,保持一定距離便好。”

  這話聽得程雲啓很不是滋味,他卻一臉無所謂點點頭,“好啊。”

  正好徐希苒的手機響了,是蔣予淮打過來的,徐希苒選擇的舞蹈工作室就距離香河公館不遠,她平時走路都能回家,不過有時候蔣予淮下班路過這裏會順便接上她。

  徐希苒接起電話,“予淮哥?”

  “完了嗎?”

  “嗯,完了。”

  “我在樓下。”

  徐希苒掛斷電話之後衝程雲啓道:“我丈夫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一起下去啊,我也跟蔣先生打個招呼。”

  “打招呼就不用了。”

  徐希苒沒忘記蔣予淮告訴她要處理好過去的事情,她並不想蔣予淮因爲程雲啓而覺得她還跟過去藕斷絲連不給他面子。

  徐希苒說完就離開了,果然就沒再搭理他,她往常可不會這個樣子的,往常他來找她,她總是格外高興,還會央他給她買好喫的。

  果然她真的變了,變得讓他越來越陌生。

  程雲啓特意等着徐希苒換好衣服纔跟着她出來,司機爲徐希苒拉開車門,程雲啓走到門口,正好能讓車廂中的蔣予淮看到。

  蔣予淮確實也看到他了,不過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似乎並沒有太當回事。上了車之後徐希苒還是解釋了一句:“並不是我告訴他我在這裏的,上次宋晴來找我,是何星譯送她過來的,他應該是從何星譯口中知道的,他來找我是爲了上次的事情道歉,讓我爲他轉達對你的歉意。”

  “嗯。”他只是輕聲應了一句,並沒有多問。

  徐希苒本來還想解釋幾句的,他沒多問她也就沒再解釋了。

  徐希苒的舞蹈課程上到了八月底,再過幾天就要開學,她得準備開學的事情。

  在開學前一天,徐希苒被叫到蔣家老宅喫飯,蔣言風今年上大一,學習不是很好,高考只剛好過了二本線,最後選了個好一點的三本。家裏本打算將他送到國外鍍鍍金,不過他是三嬸老來得子,捨不得他一個人出遠門,就讓他在國內隨便挑個學校上,反正家裏也不指望他有什麼出息。蔣言風跟徐希苒一樣馬上要開學了,老宅這邊打算聚一聚,算是給他們倆踐行。

  已過了立秋,蔣家後院的銀杏葉漸漸泛上了黃,然而洛城的秋老虎依然肆虐,徐希苒去後院逛了一圈,被熱氣烤出了一身汗,她正準備回去喫碗刨冰解解暑,突然看到蔣言風向她走過來。

  “大嫂,你是一個人出來的吧?”蔣言風小聲問她,他一邊說話一邊左右張望,鬼鬼祟祟的。

  “是啊,怎麼了?”

  “嘿嘿,也沒什麼。”蔣言風抓了抓頭髮,似猶豫了一下才道:“我就想問問,你嫁給我大哥,我大哥對你還好吧?”

  這話倒讓徐希苒很意外,一般來說問這種話的都是徐希苒這邊的親朋好友,關心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受欺負,由蔣予淮的弟弟問出來總感覺有點彆扭。

  “予淮哥對我挺好的,怎麼了?”

  蔣言風又向四周張望了一眼說道:“大嫂,我跟你說句話,不過你可千萬別告訴大哥。”

  “什麼話?”

  “我大哥雖然對你好,但你還是小心一點他。”他很謹慎地又往四周看了一眼說道:“我大哥是個老陰逼。”

  “……”

  蔣言風存了好幾年的壓歲錢全被蔣予淮給贏走了,這個仇蔣言風還記着呢,反正他馬上就要去外地上大學了,他說了大哥的壞話也不怕他來找他算賬。

  “總之大嫂你記着我的話,防着一點我大哥。”蔣言風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徐希苒覺得很奇怪,平日裏看蔣言風和蔣予淮的關係也挺好的啊,她不明白爲什麼蔣言風會說蔣予淮是老陰逼,而且她想象了一下蔣予淮平日裏的爲人,予淮哥是那種堂堂正正的好人,待她也很不錯,根本不像什麼老陰逼。

  徐希苒從後院回去,很意外發現蔣予淮正和幾個長輩坐在一起聊天,蔣予淮幾天前去外地出差了,徐希苒看到他很驚訝,“予淮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

  徐希苒本以爲開學前都看不到他了。

  “東西都收拾好了嗎?”他問。

  “收拾得差不多了。”

  他點了一下頭沒再多問了。

  在蔣家老宅喫完了飯,徐希苒和蔣予淮一塊兒回到香河公館,強嬸切了個果盤,徐希苒和蔣予淮吃了一些。

  喫完蔣予淮問她:“什麼時候去學校?”

  “明天。”

  “機票訂好了嗎?”

  “訂好了。”

  “明天幾點,我送你去機場。”

  “不用了,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

  “幾點?”他堅持。

  “上午十點。”

  “好,我送你過去。”。

  這一次徐希苒沒再推遲。

  蔣予淮拿出一張卡遞給她,“這裏面是你的學費和生活費,我每個月會在上面固定打一筆錢,如果不夠你再告訴我,我給你的另外一張卡你依然可以刷,有現金在身上會方便一點。”

  徐希苒怔了一下,並沒有及時接過,她現在嫁給蔣予淮了,他接管了她的一切,負責她的一切開銷,徐希苒想起以前每次開學前都是她最痛苦的時候,因爲王麗麗不會及時把學費給她,總是不斷磨蹭,需要她不停去哀求,王麗麗一定要看着她焦急,彷徨,無助,把她折磨得快要崩潰了,像一個乞丐一樣沒有尊嚴乞求,她纔不情不願把錢給她交學費。

  要說她家窮吧,但也不至於窮到供不起一個大學生,她家裏的滷肉店每個月收入都不錯,也是因爲這個她才辦不了助學貸款,王麗麗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爲了折磨她而已。

  大概是因爲這個緣故,每每要開學她就有一種恐慌感,這種恐慌感讓她的胃時不時痙攣一下,也不疼,就是絞扭着,難受。

  不用她哀求,不用她低聲下氣,不用她再忍受折磨,她的學費就這麼輕易送到了她面前。內心情緒洶涌,徐希苒一下子紅了眼眶。

  “拿着。”蔣予淮催促到。

  徐希苒這才反應過來,接過了卡,一時只覺得那單薄的卡上一片滾燙,燙着她的掌心,她不敢讓他看到她的表情,頭埋得低低的,忍着哽咽衝蔣予淮道:“謝謝。”

  “我說過了不用跟我客氣。”

  第二天一早徐希苒和蔣予淮一起坐上了車,從這裏開到機場要一個多小時,兩人七點鐘就出發了。

  雖然兩人是夫妻,不過認識才兩個多月,別的夫妻分開時依依惜別,但放在他倆身上顯然不太合理,還沒到那種程度,所以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好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路上有一點賽車,車子開到機場時快九點了,時間有點趕,徐希苒接過阿文手中的行李箱衝蔣予淮道:“我先去辦登機手續了。”

  “去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徐希苒拉着箱子走到自助登機牌辦理登機牌,忍不住向門口看了一眼,發現蔣予淮還站在那裏,在那一刻,她心中突然涌出一種酸澀的情緒。

  她上大學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人來送過她,這是第一次被人送到機場,就好像從此多了一個掛念她的人。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的親人,她現在有了一個在意她,會掛念她的親人了。

  徐希苒急忙轉回頭去,眼淚一下子就掉了出來,她忍着模糊的視線將登機牌打印好,再看過去的時候蔣予淮已經不在了。

  心頭一下子失落下來,雖然和他接觸的不多,但是他真的對她很好,嫁給他的這兩個月,是她這麼多年來過得最舒心最安穩的日子,之前離開時也沒有太強烈的感覺,可是看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見,想着她要在外地呆上好幾個月纔回來,一種陌生的不捨和思念的情緒開始在她心頭蔓延。

  她突然很想給他打個電話,可是拿出手機又猶豫,總覺得很冒昧,她也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

  直到登上飛機這個電話也沒打出去,兩個多小時纔到北藤,北藤的氣候比洛城要寒冷一些,徐希苒走出機場,望着北藤湛藍的天空和突然刮來的冷風,總感覺這個暑假經歷的一切都像一場夢。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徐希苒看到來電顯示急忙接起,那頭響起蔣予淮的聲音,“到了嗎?”

  “剛到。”

  “到了就好,我讓老三來接你了,你看到他了嗎?”

  “老三?”

  “你見過的,蔣禹傑。”

  徐希苒嫁給蔣予淮的時間不長,對於蔣家的成員還不是很熟悉,但誰是誰還是分得清的,蔣禹傑在蔣予淮那一輩排老三,是三叔家的老大,他和最小的蔣言風是親兄弟,徐希苒能模糊描繪出他的模樣。

  掛斷電話之後徐希苒在接機的人羣中看了一圈,沒看到蔣禹傑,正疑惑間,只聽得一個聲音叫道:“大嫂抱歉,我們來晚了。”

  徐希苒回頭看,走來的是一個女孩,女孩留着一頭長卷發,個子高挑卻長了一張小圓臉。

  女孩身後跟着的便是老三蔣禹傑,蔣禹傑和蔣予淮長得不太像,不過蔣家的男孩子個個都長得很英氣,蔣禹傑也不例外。

  “大嫂你還記得我嗎?你和大哥領證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記得,唐亦暖。”

  唐亦暖很驚喜,“大嫂還記得我名字啊?”

  徐希苒記憶還不錯,雖然她和蔣禹傑夫婦只在領證那天見過一面,但他倆的名字和樣貌她還記得。

  蔣禹傑已走上前來,他接過徐希苒手中的行李箱說道:“路上有點堵,來晚了一點,大嫂沒等太久吧?”

  “沒有沒有,我也剛出來。”

  蔣禹傑的車子就停在附近,機場路上不能停太久,幾人急忙上了車。在車上徐希苒才弄明白爲什麼蔣禹傑和唐亦暖夫妻會在北藤。

  原來天行在北藤有一個分公司,主要負責開發北方市場,而北藤的分公司就是蔣禹傑負責的,唐亦暖還告訴徐希苒,以後週末可以去找她玩。

  蔣禹傑直接將徐希苒送到了女寢樓下,徐希苒下車之後好好道了謝,蔣禹傑夫妻二人都說她太客氣了。

  徐希苒的室友們都已經到的差不多了,徐希苒這個暑假變了很多,換了穿衣風格,因爲去學了一段時間舞,身姿也練得挺拔了起來,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好了不少,室友們紛紛驚歎她變漂亮了。

  變漂亮了是好事也是壞事,就比如她多了一些爛桃花,好在處理妥當倒也沒泛起多少水花。開學之後程雲啓聯繫過徐希苒,想和她一起喫飯,徐希苒以學業繁忙拒絕了。偶爾週末唐亦暖會來找她,兩人會一起去逛逛街,幾次下來也熟了,徐希苒也去過蔣禹傑和唐亦暖在北藤的家,兩人住的是一間大平層,唐亦暖是一名畫師,平時就在家工作,所以他們家的大平層被唐亦暖打理得很有文藝氣息,徐希苒最喜歡的就是他家陽臺的那一堆多肉。

  徐希苒從和唐亦暖的聊天中得知,她和蔣禹傑是從高中就認識,一路從校園到婚紗,對於他倆的愛情徐希苒還挺羨慕的。

  偶爾徐希苒會和蔣予淮通通電話,不過他平日裏挺忙,所以兩人通電話的次數也不多,電話裏講的都是一些近況,蔣予淮倒是一直強調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告訴他。

  其實她真的沒什麼需要了,她手上有他的副卡,他又專門給她一張儲蓄卡,一個月給她打兩萬,她以前生活費不到一千都夠用,現在翻了二十倍,簡直綽綽有餘。

  徐希苒回到學校又開始繁忙的學習,可偶爾會驚覺,她已經嫁人了,有了丈夫,這種感覺會在每次和蔣予淮通完電話之後變得尤其強烈,周圍都是一些懵懂對未來尚還迷茫的同學,徐希苒在暑假之前還和他們一樣,可是一個暑假她就結了婚有了家庭,有了丈夫,時時想到暑假的一切都覺得不真實,想夢。

  十月下旬的一天,徐希苒剛回到寢室室友便衝她道:“希苒,有個你的包裹我給你放桌上了。”

  徐希苒學校的寢室是上牀下桌,徐希苒看了一眼,果然桌邊放了一個跟桌子差不多高的包裹。

  徐希苒覺得奇怪,看了一眼包裹上的訂單,是英文的,從海外寄過來的。徐希苒也不知道是誰給她寄的,她捏了一下,包裹軟軟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徐希苒將包裹拆開,包裝很謹慎,一共包了三層,打開最後一層徐希苒纔看清是什麼東西,是一隻星黛露玩偶。

  徐希苒眼前一亮,這是誰送給她的星黛露?她最喜歡的就是星黛露了。

  徐希苒的手機就在這時候響了起來,她拿起一看是蔣予淮打來的,徐希苒急忙接起。

  “東西收到了嗎?”

  徐希苒看了一眼眼前的星黛露兔子,“星黛露是予淮哥送我的嗎?”

  “是我送的。”

  徐希苒忍不住笑起來,心裏有些小激動,“予淮哥怎麼知道我喜歡星黛露?”

  “看過你的電腦頁面。”

  “……”

  “喜歡嗎?”

  徐希苒不假思索點頭,“喜歡,不過爲什麼突然送我東西?”

  “你生日不是快到了嗎?提前給你的生日禮物。”

  徐希苒算了一下日子,好像還真是,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只是最近忙着秋招的事情她都差點忘了。蔣予淮竟然還記得她生日,不過她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她生日的啊,兩人認識的時間畢竟不長,結婚沒多久她就因爲上學分開了,他也沒問過,就連他的生日她都不知道。

  “謝謝你予淮哥。”

  “晚上還有課嗎?”他突然問了一句。

  “沒課。”

  “沒課的話一起喫個飯吧。”

  此時徐希苒因爲拆包裹是蹲下的姿勢,聽到這話她刷一下站起身,她握緊手機一臉震驚,“一起喫飯?予淮哥……你……你來北藤了嗎?”

  “嗯,我就在你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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